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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崂山仙君

徐福为方士则中者而优也,但若曰能为始皇得长生之药,则自是无稽之言,以若世诚有此药,徐福早自食之!——华夏鼎世

万里长城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但百姓们就算是再怎么理解,自己那一亩三分田的事情搞不定,也是无法安心去北疆的。所以其实从万里长城开始全国性开始实行连坐制度的时候,秦国的民心,多少就有些散了!

嬴政是人不是神,是允许做错事的。但问题在于嬴政的身份太特殊了,一旦做了错事,所产生的的影响可能无法估量。

按照嬴政的理解,自己是按照齐国复国后的行径来做,也就是大力的发展基础建设,使得那些没了妻儿的男人有活干,那些没了丈夫的女人则可以选择加入男人的行列,或者去类似临淄的那种地方。至于没了父母的孩童,则统一由齐国官方来样。所以齐国战后虽然战力一直都没有再提升,但经济的回复速度,着实让诸侯国们惊讶。

而齐国的一切行径指导,都是当年齐桓公的相国管仲,老早就确定好的!

只是人人相比有优势有劣势,齐国是富裕了将近八百年的诸侯国,其经济力比当下整个秦国还要强。嬴政懂政治懂军事甚至懂文化,但偏偏这经历,是丝毫不懂的。

李斯和赵高倒是懂一点,但看出来了现在的嬴政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了,所以也就闭上了嘴,任由嬴政胡闹。而其他大臣除了像上卿蒙毅和儒生淳于越外,更是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皇帝,既然是万里长城的事情,那当然要长久来做,我的学生们散布各地,传来的消息也都是不好的,长此以往,秦世危矣啊。”这一次的淳于越叫嬴政皇帝了,这一次的淳于越在语气上已经非常的温柔了,但最后的一句秦世危矣,还是让嬴政的心里,产生了怀疑:“你们儒生是不是就是故意来恶心我的?还你的学生散布各地,我看各地百姓的抱怨,都是你们儒生干的。”

淳于越是典型的一根筋,脑袋里的儒家思想已经融入了骨髓,要不是因为种种原因,连刚才那种温柔的语气都不会有:“皇帝,我们儒生是为了天下苍生而生的,怎么可能会怂恿儒生抱怨?当年华夏乃是一统,我淳于越虽然是齐国人,但也是华夏人啊。您现在整日不是想着杀戮就是成仙,那些方士都快把咸阳城给占满了,他们不干活不劳作,整日的晃晃悠悠,他们才是您的敌人。”

嬴政本来心情还挺好,因为据可靠消息,齐地出现了一位叫徐福的方士,说能找得到传说中的东海三仙岛,也就是蓬莱、方丈、瀛洲三岛。这让嬴政本来对成仙之事稍有放弃的心,再次的燃起了熊熊烈火:“方士是我的敌人?好你个儒生啊,朕现在问你,徐福你认不认识?”

能入嬴政法眼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徐福传说是鬼谷子的纵横派传人,因相信这世间有长生乃至永生,所以才成为了信道的方士,并且逐渐的在齐地打开了属于自己的市场。

“徐福...哦我想起来了。”淳于越毕竟是原来的齐国人,齐地的大小事情相对来说是最为了解的,但徐福作为后起之秀,还没怎么入淳于越这个大儒的眼:“就是那个整日说能寻得仙丹的骗子吧。”

嬴政听后笑出了声,心想怎么自己杀心这么重,但对于让自己心烦意乱儒生,竟然这么能容忍:“淳于越你给我记住了,朕想要长生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咱华夏的秦世除了我嬴政外,没有人能控制的主。所以我需要长生,你们也需要我长生。”

淳于越即便是脑子再有问题,也能看得出来嬴政是真的生气了:“皇帝,臣愿意去齐地接徐福来咸阳,到那时候,您再做定夺,如何?”

嬴政一听就知道淳于越开窍了:“行,你这你的建议符合朕的心意。”

淳于越目前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蒙毅了。所以淳于越在临走之前把事情告知了蒙毅,让蒙毅好好的提防李斯和赵高......

徐福祖上到底是什么,很多人都说不清楚,连徐福自己都说可能是原先的徐国人,就是后来被周穆王灭掉的徐国。而后徐国地界最终落到了齐国人的手里,徐福自然就自称齐国人。

准确的说,徐福这个方士也是儒士,只是读书做学问之类的事情渐渐的失去了兴趣,并且秦国一统华夏之后,那所谓的纵横家也就失了业了,在辗转反侧后,最终成了一名方士。

道家人的数量也很多,而且入道家其实比入儒家还要容易。儒家人的条条框框是需要时间来积累的,而读书只是前提而已。相比儒家的话,道家人只要自称是道家人,就没有多少人会说什么,长此以往道家就不仅仅是思考宇宙和自然了,分化出来的派系中除了早已成型的阴阳家之外,练就仙丹想要长生的方士派,也渐渐的成了道家的主流。

徐福是个聪明人,又身兼纵横家和儒家两大学说,最终入了道家,所以徐福的想法,是综合性的。所以徐福在见到儒生淳于越的时候,心里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可以达到人生顶点的。

“徐福你跟我说句实话,这天地间有长生吗?”淳于越从咸阳赶回齐地,一路上虽然看着不少因为要筑造万里长城而产生的矛盾和感悟,但更多看到的是各安其职的规矩。所以淳于越的内心深处也稍微的变化了一下,希望有长生,并且只允许始皇帝嬴政一人长生。

“这是传说,但既然有,就必然有所希望,淳于兄,难道你不想长生吗?”徐福看着风尘仆仆而来的淳于越连休息都没得休息便来找自己,多少也要有些敬佩。

“我自然也是想的,但这种事情又怎么会人人都有机会。徐福你就跟我明着说,长生的丹药,你打算怎么办?”现在淳于越心里就是认定了徐福是个骗子,不想让徐福有机会接近嬴政。

“这个问题太过严重,我不能跟你说,若是你走漏了风声让他人寻得丹药,你我便都是罪人了。”徐福没瞎说,真的是得到了东海之外的仙山是有仙人的,甚至还有传言说是当年葬于东海的伏羲祖宗。

淳于越没有得到相应的权限,所以不能强迫徐福说出自己的想法:“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勉强了,咱们今日就走?”

徐福一愣,随即问道:“你这把老骨头不用休息的吗?”

淳于越摇了摇头道:“我在路上就可以休息了,你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咱们今日就走。”

徐福当然不会当日就走,因为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和徒弟和朋友家人交代一下。而淳于越也趁此机会冲洗的游历了一下当年的齐国,也就是现在的临淄郡,当淳于越重新游历了稷下学宫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变得不再信任长生,不再信任个人,从而重新的信任起了那已经过时的分封制度......

沿途之中,淳于越充分的发挥了儒家人的那种酸气,从头至尾让徐福感到反感:“我说淳于兄,您能闭上嘴吗?”

“徐福你听着,这长生若是没有也就罢了,但若是有,你可千万别公布于世啊。”淳于越害怕长生真的有并且落入坏人的手里,同时也认为如果始皇帝嬴政如果继续这么下去,肯定是会变成坏人的。

徐福是真的不想说话了,所以用儒家和淳于越对话的同时,还用道家和纵横家的知识对淳于越进行提问,若是说不明白就尽量挖苦,最终让淳于越后悔来接徐福。

由于二人都想快点结束和对方的同行,所以很快的便来到了咸阳城外,秘密的见到了秦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李斯。

淳于越倒没什么感觉,但徐福很明白上卿蒙毅,其实已经被嬴政给排挤在核心圈外了:“丞相,草民徐福,特来咸阳觐见。”

“嗯,果然是有名的方士,淳于大人,你先回吧,我带徐福去见皇帝。”李斯说完后便不理淳于越,带着徐福就走了。

淳于越这一路也是气的要命,加上年老没得休息,所以便主动离开,没有跟着上去。

等徐福第一次见到这‘传说’中的第一位皇帝时,那颗本以为早就成了仙的心,发出了砰砰的声音。徐福知道这不是嬴政的霸气所感受到的,而是当真认为面前的这个至尊之人,是可以长生乃至永生的。

“方士徐福,拜见始皇帝。”徐福的始皇帝称呼,让嬴政瞬间的想起了自己多年来这么期望长生,就是因为想要把自己这个皇帝的创始者,永久的存活下去:“徐福,你看起来就是个做实事的人。”

普天之下做实事的人很多,但方士给人的感觉绝对不是做实事的。但徐福知道嬴政的意思,就是不知道嬴政的欲望,到底有多少:“始皇帝,您打算让我怎么做?”

“徐福听令!”嬴政的转换速度很快,让徐福愣在了原地:“朕封你为崂山仙君,统领华夏一切长生永生事务。”

徐福的反应也很快,心里对嬴政也多了几份感激:“臣徐福,谢始皇帝封赏。”

很快的,徐福成了嬴政身边的红人,凭着拿手的养生之法,其风头不仅盖过了李斯和赵高,连嬴政的贴心之人蒙毅,也被逐渐的比了下去。

蒙毅倒没什么,只是觉得徐福这方士让人看起来摸不透而已。而李斯也没什么,只要自己还是丞相就行。但赵高就不行了,本来一个蒙毅和李斯在前面挡着,自己文比不过蒙毅,政务又比不过李斯,现在又多了一个不知道还有什么招数的徐福,所以赵高就做了手脚,劝告丞相李斯要小心徐福。

李斯想了想觉得对,所以就劝说嬴政要好好利用徐福的能力,先把仙人给寻到再说。于是徐福在咸阳城呆了没多久便被派往了东海,去寻觅那传说中的仙人并且获得长生之法。

而且嬴政说的很明白——规定的时间里若是失败了,就要杀头的。

所以徐福出海的时候自嘲道:“就这么个时间,让我如何是好?我虽说是仙君,但到头来还就是个凡人。”

话虽如此,但徐福还是咬了咬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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