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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东迁咸阳

国之迁都素皆大事,及之问方,秦国东迁非得也利,更有与东方之国曰之,吾秦人来矣!——华夏鼎世

驭民五术从商鞅的嘴里说出来了,嬴渠梁是越来越觉得有道理。在山头看着即将在这里营建新都的广阔平原,心里对于秦国未来的发展有足够深刻的希望。所以此刻的嬴渠梁,是真的觉得老了!

“先生,您来这里这么多天了,感觉怎么样?”嬴渠梁生怕自己哪一日突然走了,看不到这雄伟的秦国宫殿。

“这里有山有水,易守难攻,就算是东方联盟杀进函谷关,只要守住面前这条河,就能反败为胜。”商鞅这么说不是开玩笑的,而是真的认为这地方是个宝地。不说这里是函谷关和潼关两个关口保障的地方,后面就是河西的广阔粮食产地,又有充足的水源和山林,找遍整个西戎之地,也找不到比这里再适合的地方:“更关键的是,这里有助于秦国走出函谷关。”

最后一句话彻底的打动了嬴渠梁,在当日就宣布了迁都的准备!

这片地界在秦人的祖先,也就是赢其在的时候便确定了都城的地点。只是事态发展过于快速,当年如果建都在这里,势必会让晋国惶恐和紧张,然后把国内的矛盾都引到秦国上,这样齐国很有可能会在晋国和西边游牧人的合力之下,成为夭折的存在。

“我不回去了,反正这里已经有了基础,先生请回去帮我吧。”嬴渠梁无法说动甘龙这些世袭贵族,并且从赢虔被削鼻之后赢姓贵族对自己也是愤恨不已,所以干脆就不回了,让商鞅去办这些事情。

商鞅知道自己要扮演秦王的角色,自然很是重视:“秦王放心,我不会漏下任何一个贵族人员,我会让他们一起来营建新都。”

“你做事我放心,等你回去全权负责这事,具体该怎么做我不管。”嬴渠梁只是等消息传回来后便直接让商鞅回都城负责迁都的事宜,而自己的和景监一起寻觅于广阔的西戎之地,尝试着当年秦人祖先的游历过的地方。

景监是个老实人,这点嬴渠梁是最清楚的。对于臣子的依赖,在某些时候景监甚至比商鞅更让嬴渠梁放心:“景监,这些年你辛苦了。”

景监突然一愣,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这...我...不辛苦,当然不辛苦。”

“你不仅是一个老实人,也是一个厚道人,我嬴渠梁这辈子能有你和先生,是真的有福气。”嬴渠梁不是个说温柔话的人,但此刻面对景监,嬴渠梁不仅说了,还让头发变白的景监痛苦不已:“王啊,我的秦王啊,您这么说可是折煞老臣了。咱们秦人不容易,中原那帮人到现在都认为咱们是蛮夷,现在立足这里,就是要给他们足够的压力,要让他们瞧得起咱们。”

嬴渠梁听后也激动了起来,在景监面前晃动了几下拳头:“要让他们瞧得起,不仅仅是迁都这里的问题,更是要拳头硬。下一次遇到魏国,一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景监看着虽然上了年纪的嬴渠梁,但还是认为嬴渠梁就像当年一样,充满了干劲......

云梦山中,公孙衍已经站在了鬼谷子的面前,正在战战兢兢的说着自己了解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出山后回魏国,继续为魏国效力?”鬼谷子看了眼旁边的苏秦和张仪,发现苏秦和张仪对待公孙衍都是很自然的不爽。

“对,我答应了庞涓将军,将来一定回魏国。”公孙衍只能说是个势利人,但不算是小人,对于承诺,尤其是对死人的承诺,还是很在意的。

“魏国已经完了,即是涓儿还在也没用。魏国的君主习惯性的大杀四方,现在连赵韩都斗不过了,西边的秦人已经定了型,不到十年魏国就要遭殃,你去魏国做什么?”鬼谷子是绝对的明白人,心中没有所谓的对和错,只有纵横家们必备的因素——利益!

“可是我答应了庞涓将军的,他都死了啊。”公孙衍不知道现在是不是鬼谷子正在试探自己,所以一口咬定,出山之后就是要回魏国,为魏国效力。

“糊涂,你都死了又没人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你干嘛这么较真?”鬼谷子见公孙衍的脸都快白了,知道这家伙不是个胆大的人:“咱们纵横家存在的意义不是搞事情,是让华夏永远身负活力。你去魏国送死,那你现在来我这里学什么?学送死吗?”

“可是大丈夫立于世间,怎么可能因为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而不去做呢?鬼谷子老师,我来您这里是为了学手段和技术的,您可不要教坏了我。”公孙衍打算搏一下,事实证明公孙衍赌错了。

“你这个人让我怎么说呢,你这么守诚信为何怂恿魏申去跟着庞涓?如果魏申不死,可能魏国未必会败得那么惨,后来也不会让秦人趁虚而入,失了整个河西之地外加部分河东之地了。”鬼谷子的话让公孙衍目瞪口呆的,心想这种事情只有自己和已经死了的魏申知道,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被自己的偶像鬼谷子直接给说出来?

在此刻,公孙衍的心中有了一种感觉——是不是这云梦山是邪门的地方,只要来到这里的人就仿佛被扒光了一样,做的事情一件不露的全部都会被公开。

苏秦和张仪看着浑身是汗水的公孙衍,心里别提多么开心了。

“孩子,你这两位师兄是要去对战的,而你要做的就是去秦国,好好的试探下现在的公孙鞅,不对,是商鞅了,到底是何情况。”鬼谷子告诉公孙衍,公孙鞅是自己闭关徒弟的事情,让公孙衍对这位早已经慕名的老先生,更加的赞赏了。

“那先生为何不让我去楚国,而非要去秦国呢?”公孙衍觉得自己不去魏国也就罢了,还要去吃到魏国那么多土地的秦国,这肯定会让自己在秦国受到谩骂和委屈。

“能够统一华夏的,只有秦国,这只是时间问题,你要去秦国好好的帮我看好商鞅,别让这小子太过于玩命了。”庞涓只知道师父鬼谷子爱惜孙膑,但不知道师父鬼谷子最爱惜的人才,实际上是公孙鞅。

“那好,我听先生的。”公孙衍说完后,鬼谷子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你不是要听先生的,你要听的是师父的。”

公孙衍立马明白了,赶紧跪下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时候,苏秦和张仪相视一眼,皆露出了微笑。因为苏秦和张仪知道公孙衍的到来预示着自己二人,快要出山了......

商鞅雷厉风行,在秦国都城直接下达了迁都的命令,而且是有针对性的让秦国的贵族们先去。

甘龙和杜挚等人气得不行,但又没办法,所以干脆就卧病不出,故意拖下去不给商鞅面子。

商鞅听后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在三日之内让都城的百姓全部迁走,整个秦国的都城,像极了鬼城。而这么做的结果也让这些世袭贵族明白生活是缺少不了百姓的,如果连个卖菜的都没有,那么任你多么有能耐,权力多么大,最后都是活不起。

“哎...这商鞅有办法啊,斗不过啊。”甘龙带头迁都,秦国的世袭贵族哪里会说个不字。但商鞅心里明白,赢虔是不会那么容易走的。

“甘大夫,您去请请赢虔赢公子吧。”商鞅知道自己很难啃下赢虔这块硬骨头了,结果没想到甘龙一听赢虔的名字,立马想到了当年的事,气的冷哼一声,连话都懒得和商鞅说。

没办法,商鞅只能自己去了:“迁都命令已下,您还不走?”

仅仅一墙之隔,赢虔就是不想见商鞅:“难道这里要销毁吗?”

“那倒不是,只是您要迁都了。”商鞅的话让赢虔笑出了声:“迁都?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哪里也不去。就算是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也愿意在这里等死。”

“行吧,您就等死吧。”商鞅知道赢虔恨自己,可自己有何尝不恨赢虔?

商鞅的计划本该早几年就能实现,这时候秦国的军队战力应该至少提升了好几个档次了。可偏偏就是赢虔这种混账贵族故意搞事情,商鞅如果没有嬴渠梁压着,很可能今日就带兵是杀进去,要了赢虔的命。

等商鞅回到嬴渠梁身边的时候,发现整个都城都建造的异常快!

“果然秦王亲自出马,就是不一样。”商鞅的话让嬴渠梁有些尴尬:“鬼知道你这么快让他们来这里,所以没办法我只能让他们自己建造自己的住处了。”

全民一起努力的结果就是什么事都能解决掉:“这样更好,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认可这里,觉得这里才是属于他们的家。”

“对,但有一个问题要赶紧确定了。”嬴渠梁看出了商鞅的疑问,所以也尝试着问道:“新都城的名字,到底叫什么?”

商鞅恍然大悟,但一时没了办法:“这...如此重要之事,还是您来做吧。”

“那你也得给我点建议,不能什么话都不讲。”嬴渠梁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心想这么多世代的秦国君主,怎么没有一个人先把名字给想好。

“秦国腹地,渭水穿南,嵕山亘北,山水俱阳,故称咸阳!如何?”商鞅的一席话,简直就把新都城的名字给想出来了。

“咸阳,咸阳,好,就叫咸阳。”嬴渠梁让景监先用木牌做好称呼,然后挂在了还在建造的城门之上,告诉所有忙碌的秦人,新都城的名字,就叫咸阳。

嬴渠梁和商鞅包括甘龙等人,望着正在建造的咸阳城门,心里都在琢磨,这个新都城到底能不能给秦人带来无限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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