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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苏秦张仪

苏秦张仪之入纵横,使一战国世尽入至纵横之世也,不在方遣于鬼谷子之心,如是思也!——华夏鼎世

鬼谷子之所以让苏秦和张仪惊讶,是因为在若干年前的齐国稷下学宫,鬼谷子曾扮演过一个落魄的墨家人,在稷下学宫讲解着看似是墨家思想,但仔细想来又不是墨家思想的思想。而苏秦和张仪虽然当时不认识,可偏偏都跟中了邪一样,对这个衣衫褴褛但又道骨仙风的老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老师,真的是您啊。”苏秦年长张仪几岁,也很自然的先开口。而鬼谷子看着苏秦,则在想些什么:“怎么,你心里认为的鬼谷子,就是当年见到的咱吗?”

苏秦的脑子转的很快,赶紧回复道:“老师别拿学生开玩笑,我苏秦就算是绝顶聪明也不会想到名冠华夏的鬼谷子,竟然会学着墨家人的方式,在稷下学宫演讲。”

鬼谷子当年在稷下学宫的时候,在齐国的墨家人还很奇怪。因为墨家人的传统不是到哪里去讲学,而是身体力行的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但当当时的墨家巨子赶到齐国的时候,鬼谷子早就离开齐国了。于是墨家人在听说冒充墨家人的演讲后,开始四处追杀这个骗子,可找遍了所有墨家人能去的地方,都找不到任何踪迹。

不过即便如此,听过鬼谷子讲课苏秦和张仪,还是认定了其思想。但找寻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也只能来探听探听这传说中的纵横派系,是不是当年自己要寻找的。

“是啊老师,我都听说您墨家人处决了,结果没想到不仅好好的,还是传说中的鬼谷子,真是让学生惊喜啊。”张仪的声音很尖锐,可眼睛里冒的精光却让人不得不琢磨——野心。

“我给你们二人讲过课,所以你们叫我声老师也对。”鬼谷子看了看苏秦,又看了看张仪,突然问了句:“你们二人谁能战胜谁?”

苏秦和张仪相视一眼后,皆露出了不屑的样子。但双方都很聪明的没有回话,故作深沉。

鬼谷子是何等人物,自然明白苏秦和张仪是在争什么。所以看着苏秦和张仪身边的孙膑,从而向想起了已经在魏国所向披靡的庞涓:“你们三人说说,涓儿在魏国的结局会是什么?”

苏秦和张仪听到鬼谷子开始谈论事情的时候,心也松了下来。因为知道了这是在考验自己,是需要自己拿出水平来的。

张仪知道自己年纪比苏秦小,也有意在老师鬼谷子面前展现自己的礼,所以抬抬手,示意年长的苏秦先开口。而苏秦则当仁不让,因为在迷雾中待着的两天已经想的很明白了——师兄孙膑在不就得将来是一定要出山的,所以自己的竞争对手实际上就是张仪。

“老师,师兄,我认为庞涓师兄虽然已经在魏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可偏偏魏国的发展是到头了。反观东齐和西秦,其势头锐不可当,绝不是魏国能够与之争锋的。”在苏秦的眼里,魏国就算是玩了命了也不可能达到当年晋国的实力:“一个李悝的离世,预示着魏国将无法继续变法下去。一个吴起的离世,预示着魏国引以为傲的魏武卒,也终将成为历史。现在虽然有庞涓师兄顶着,可文不能变法武又无法重现魏武卒的战力,最多也就是让魏国的实力下降的晚一些而已。”

苏秦把魏国说的一无是处的同时,也预示着庞涓这个已经名满华夏的将军在苏秦的心里,其实并不算什么。

孙膑也知道庞涓算是个天才,但和奇才还是有些差距。更知道魏国的版图也好,其变法的结果也好,都很难支撑魏国继续强大下去。而且本来魏国在最强悍的时候是可以放弃和秦国征战,然后把韩国给收复于自己版图的。但偏偏吴起和魏武侯之间产生了隔阂,接替魏国大权的又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公叔痤,在位这么多年直到临死才推举公孙鞅。

可即便是推举,也不是完全的推举,还说了句可用就用,不可用就杀的话。所以原本可以傲视群雄的魏国,到了庞涓这个世代,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鬼谷子没有细想苏秦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张仪。

鬼谷子可以不细想,但苏秦作为张仪今后的对手,是绝对不能不细想的:“老师,两位师兄,魏国马上要和齐国开战了,其结果我敢肯定还是魏国赢。现在虽然庞涓师兄无法让魏国更进一步,但想退步至少庞涓师兄在的世代是很难实现的。之后如果魏国再出来什么厉害的人物,也很难说。”

苏秦是按照鬼谷子的意思说庞涓的事情,而张仪则是从庞涓的事情延伸出来,说起了整个魏国整个世代的事。

高地之分,立马从苏秦和张仪的话语中建了分晓!

苏秦有些不服气,毕竟自己是听话的,只是先说而已:“张仪师弟,老师问庞涓师兄的事,你扯那么远做什么?”

张仪淡淡一笑解释道:“苏秦师兄,万事万物都有联系,你没错我也没错。”

在嘴巴上苏秦发现自己是真的斗不过张仪,所以也不做声了,干脆看着老师鬼谷子,就是一个等。

鬼谷子闭上了眼睛,很自然的手指动了几下,然后睁开了眼,仿佛把二人的话研究透了:“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涓儿在魏国,魏国未必会更进一步但绝对不会退步。今后的世代是什么样,谁都不知道,但你们想知道吗?”

连孙膑在内都不知道鬼谷子的意思,就更别说苏秦和张仪了。

“老师,我们当然是想知道了。”这里连孙膑一起,和苏秦张仪一起开的口。

“战国世代早晚得完,我希望你们在战国世代能够好好的完成属于自己的任务,完成属于纵横家的任务。”在场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经过鬼谷子的提示后便都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从现在开始到华夏一统这段时间,纵横家要成为主角。

孙膑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激动,更没有向现在这般想走出云梦山!

“苏秦张仪,你们二人天资聪慧,我鬼谷子收你们为徒了。”鬼谷子原本对于自己所在的世代如何如何,还是有些想不明白。所以才派了庞涓以及自己的闭关弟子公孙鞅去诸侯国探探情况。而当下和苏秦张仪的谈论,让鬼谷子找到了如何发扬纵横家的方法。

鬼谷子和现在的孙膑一样,都是激动的,同时也是紧张的......

在云梦山的深处,苏秦和张仪住在了一起。

二人虽然第一次见面便生出了口角,但此时此刻作为一条战线上的师兄弟,当然不会继续拌着嘴打闹着生活。

“张仪,你失败过吗?”苏秦询问着张仪的人生,让张仪陷入了回忆中:“怎么说呢,现在还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但我总认为今后我的人生一定是坎坷的,因为我这张嘴不讨人喜欢,连我妻子都反感我的言语。”

张仪的年纪没有苏秦大,经历的事情也没苏秦多,所以看着脸色粗糙,眼中若有所思的苏秦后,也开始询问起了苏秦:“师兄,你呢?”

听着张仪叫自己师兄,苏秦的心里流淌过一丝温暖,但随即就被张仪的问话给拖入到了痛苦的回忆中来,脸色也变得越发的苍白:“我苏秦出身一般,是个农民。虽然身为齐国人但手上并没有多富裕,算是个实打实的庶民阶层。你知道吗,在齐国像我这样的人比比皆是,根本不是你们这些外国人想的那样,什么齐国人都富得流油,齐国人都吃香的喝辣的。要想清楚啊,贵族永远是贵族,庶民永远是庶民。”

这点张仪非常认可,只是才知道原来齐国也这样:“师兄说的话真的是让我开眼了,我还以为齐国真的富裕呢。”

“富裕,齐国当然富裕。只是百姓活得一般吧,养鱼的比种地的富裕,制盐的现在基本也控制在官方了,老百姓最多能活的起。”苏秦提起制盐后,还说了个题外话:“如果按照现有的历史来说的话,咱们当下的世代,老百姓的生活甚至还不如当年商世初期。”

华夏商世算是华夏自创世以来一个特殊的世代,因为整个世代几百年的时间,整个国家机器都在不停地进行着生意往来。上到君王下到百姓,甚至有些奴隶都可以做点生意。所以商世的奴隶生活的水平并不差,在末期还能和商世的统治阶层达成协议,共同对抗周人。

“看样子咱们的存在是有意义的,不是真正要乱这个世代的。”张仪的这番话得到了苏秦的肯定:“那是当然,咱们纵横家就是带领诸侯国统一华夏的,哪里会是乱的存在。”

经过一番对话,苏秦和张仪多少了解的对方,对待自己身为纵横家的身份也有了一定的肯定。

这时候二人都没有想过带领周王室重新统一华夏,可见周王室不仅仅是在诸侯王的眼里不入流了,连普普通通的华夏百姓看到周王室,也多少会露出瞧不起的模样。

苏秦和张仪没有继续谈论着双方的心里话,因为毕竟还是竞争对手,可以拉关系了解对方,但绝不能把自己心里的所有想法全部暴露出来。

云梦山还是云雾缭绕的,但随着苏秦和张仪的加入,鬼谷子开始把整个战国世代的计划,一一的研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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