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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天命信仰

由说变信,则能激人心中之力,从而蠢蠢欲动,继而付之行也!——华夏鼎世

周人的提防开始让祖庚异常的愤怒,随着廪辛的到来,也预示着周人和商人的矛盾,开始渐渐的公开了起来。

“守住岐山,我这把老骨头是见不到咱们周人做君王的时候了,你好好的给我传承下一代,明白吗?”公叔祖类终于迎来了去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望着已经站在岐山之外的君王军队,有种无力,也有种期待:“就把我葬在这岐山就好,不管今后你们去了哪里,这里永远是咱们的根。”

从高圉到亚圉,原本被商王命名为昆仑山的地方,已经不算是周人的根了。原因也很简单,那雪山太危险,而且常年冰雪,即便是周人会在雪中种植植物,也顶不上岐山这里。而且岐山是周人一手开发的,有感情了。

“父王走好,我古公亶父,绝对不会辜负您和周人对我的期望。”这次古公亶父叫公叔祖类的王,公叔祖类笑了:“走了!”

毕竟还是商世,周人还是身穿纯白的素服来送公叔祖类走的。岐山之外的君王军队看到如此光景,也纷纷的前来吊销。

“父王,就这么让他们进来?”太伯知道这些商人的到来就是冲着自己这些周人的,所以在看到商人的军队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后,心里紧张的要死。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出什么问题!

“谢谢你们了,如果你们需要我们的帮助,就尽管提,都是华夏人,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古公亶父从公叔祖类走后到现在,虽然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可给廪辛的感觉,古公亶父压根就没把自己这个‘孩子’放在眼里。

“二叔无子,将来就是我和你的孩子们一起配合了。”廪辛这突然的一句话,让古公亶父瞬间的认识到,原来自己还是臣子:“您...您说的对,我会把我的孩子们,介绍给您认识的。”

廪辛只是点了点头,变带着军队离开了岐山......

“这周人的寿命怎么如此之长?”祖庚也很显然,身体出现了问题,在弥留之际说出了这样的话,也算是一种对天命不公的抱怨。

“也不知道这长寿,对于君王来说,算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祖甲已经做好了继任君王的准备,所以思考之事,也是在君王的立场上思考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祖庚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听说寿命长不是好事的。

“别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一个百姓活得久或许是个好事,因为可以见证很多的事情。但一个君王活的那么久,他的孩子继位的时候,估计也是七老八十了。那么到底是传位于儿子,还是传位于孙子呢?”祖甲的意思渐渐的被祖庚理解:“你的意思是,君王最好从小做到老?”

“我只是有这么个想法,毕竟我也是这个岁数了,就算是当君王能当多久?还不如让我的孩子直接来做君王,这样他的所有政策,才能够完全的属于他。我这么个所谓的过渡,到底算什么?”祖甲的话让祖庚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从而深思了起来。

门外的大臣们都在等着,门内的巫师们和医师们也在忙碌着。许久之后,也可能是祖庚身上的疼痛彻底的让祖庚承受不住了:“你说得对,但已经给你了,你就好好拿着吧。至于我走之后你打算如何,就按照你的意思吧。”

祖庚走了,因为祖己那司母戊鼎的铸成,让祖己那孝心成了华夏孝子的典范。虽然祖己是主动离开殷城的,可在很多文武百官的眼里,跟祖庚母亲妇好那强势的性格不无关系。

没有人会理解祖己和祖庚之间的兄弟情谊,更不会有人知道妇妌和妇好当年在那殷城的城门角落里,是如何谈笑自如的。

世人只知道祖己是在妇妌死后离开的殷城,仅此而已!

所以祖庚在位的这七年,文武百官在支持上,就已经不是那么尽力了。再加上武丁走后那些诸侯王们的行为,使得祖庚的葬礼,连个像样的人来都没有。

祖甲是亲手把祖庚埋入了棺材,心中愤愤不平:“哥哥,您这辈子受的委屈太多,我会帮你挣回来的。”

于是在祖甲继位后,廪辛还没有回殷城的时候,就得到了祖甲的命令——进攻西戎!

祖甲现在已经把周人完全的当成了假想敌,所以西戎是正中之中!

没办法,廪辛直接带着所部兵马,先找了个软柿子捏了下。

祖甲在殷城坐不住了,因为大臣们的心仿佛已经深入到了占卜的深处,做任何事情都是用占卜,还不止一次的占卜。祖甲在殷城每日的看着大臣们的神经,有种天马上就要塌下来的感觉。

于是祖甲在没有跟任何人说的情况下,带着殷城的兵士,直接一路向西的杀去。所到之处,除了加入自己的队伍外,便是死。

“父王,您这般杀戮,是不是不太好?”廪辛听到祖甲一路杀来的消息后,害怕了好几日没得睡觉。

“杀戮?君王之师来到,竟然还抵抗,不杀能行吗?”祖甲在解释完后,还想起了一件事:“你怎么没有带周人来?”

廪辛解释道:“我回来后就一直担心您呢,哪里有时间想周人的事情。不过我刚才已经统治那所谓的周太王了,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理想很好,但现实却是实实在在的给廪辛上了一课:“什么...竟然不同意?”

祖甲笑了一下,意思是你廪辛虽然有一定的能力,但就火候来说,还差得远呢:“我不来那周太王会来,但我来了他就不来了,这是明显的挑衅。”

“可是父王现在咱们兵力有限,还有很多的人马是西戎人,一旦和周人闹翻了,会不会...会不会出事?”廪辛自从来到西边后,算是亲身经历了西边的诸多事情。知道西边的戎人在大敌当前的时候,是肯定的会融合在一起,共同进退的。可一旦太平的时候,双方就那所谓的地盘争得你死我活。西边往南还好一些,可往北就乱了,因为那里是方国人的地盘,今天这棵树死了,那么地盘的问题就得重新谈。而戎人,尤其是方国人的谈判方式,除了用拳头之外,再无其他。

廪辛在很多时候都搞不清楚到底哪帮方国人是坏的,哪帮方国人是需要解决的,这就让廪辛不得不分兵驻扎,现在手上的人力,实在是少得可怜。

“你回去随时做好继任君王的准备,我在西边好好的呆着,这都是为你铺路,我倒要看看这周人,到底要扛到什么时候。”这时候的祖甲已经打算让自己成为彻底的过渡了,所以让廪辛回殷城好好的跟着大臣们学习一下如何治国,自己在这里也算是给周人一股压力,让周人至少在自己的世代里,是翻不了天的。

廪辛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因为君王从小做起的说法,已经从殷城传到了这里:“父王保重,我回去就不断的给您派兵来,您的安全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行,你明日就走,越快越好。”祖甲把廪辛手上的兵士全部都给聚拢了起来,然后亲自送的廪辛走。

第二日的清晨,廪辛只是带着少量的亲兵,来和祖甲告别。

“父王,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啊。”廪辛知道这一别,其实就等于是永别。

“咱们商世如果在你我两个世代里出现了不可逆转的问题,那么今后不管咱们商世的君王如何的努力,最终还是会败给周人。”不是祖甲太过于悲观,而是周人的天命之说,实在是比商世的鬼神之说要能让人信服。

祖甲在西戎人的眼里,能够感觉得到那些蠢蠢欲动的心!

“父王保重。”廪辛没有浪费时间,毕竟现在祖甲身边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要回去殷城后,才能想办法帮助父王。

祖甲看着廪辛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但由于廪辛已经走远了,祖甲也就放弃了:“命令部队,向岐山进发。”

在廪辛走后,祖甲直接就在岐山不远处,建了一座非常大的军营。并且渐渐的,这军营竟然成了一座类似东边奄城的兵城。而周人也很顽固,直接把岐山周边也收拾的七七八八,算是和君王祖甲彻底的杠上了。

祖甲把那些亲近周人的戎人,一个一个的给收拾了起来,让其加入自己的阵营,让周人少一些支持。

毕竟是君王,后方还有殷城的廪辛。所以商人是越来越多,投靠商人的西戎人也是越来越多。

“我就是要断了你的臂膀,你不是说天命于谁都可以吗?那我就看看你周人,是不是真的有做君王的命。”祖甲加快了进攻西戎人的步伐。在西戎这片地界中,除了蜀国人外,基本都被祖甲给收拾了个遍。

但这也激起了西戎人的反抗情绪,进而团结了起来。虽然最后还是败于祖甲的君王之师手上,可他们有一支精兵,从一个叫茂汶盆地的东面方向,翻过了一个岷山和玉垒山相连的一块盆地,打算和商世的统治者,彻底的斗争到底。

周人闻到了气味,所以有人偷偷的逃出了岐山,和这些人见了面。

“天命是您的,绝对是您周人的。”这些人看是年迈的周太王古公亶父亲自来的,变开始彻底的支持周人那所谓的天命了。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同时需要咱们华夏其他三御的帮助。”古公亶父不仅是想让西戎人帮助自己创立世代,更把计划延伸到了东夷,南蛮和北狄身上了。

这天命之说,从这一刻开始,便彻底的弥漫到了华夏的每一个角落,让所有认为自己可以的人,都觉得天命,是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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