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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商世巫师

人人间之可异,行可不同,而信亦之也,盖人之生如果是,皆之大同!——华夏鼎世

可任谁都没有想到,太丁在仅仅参与了计划继位仪式后,整个人就真的恍惚了起来。身体状态快速的下降,让整个商世的统治阶层都处在了恍惚的状态。

这时候君王汤开始想神医了,开始到处搜集华夏的医师在哪里。

“先生,真的不行了吗?”在君王汤目前的身边,除了伊尹还懂些医术外,也找不到其他的医者了。

伊尹在普通人眼里那绝对是上至天文下知地理,文武双全的牛人。可是在类似神农和岐伯这种对医学已经近似返璞归真的人相比,医术只能是婴儿仰望老者一样:“这个...恕臣无能,公子的病好像是心病。”

君王汤摇头道:“生来安稳,待人宽厚,也算是个文武双全的善良之人,为何会由此心病?”

伊尹也只是猜测:“君王,不是看着生来安稳的人,就真的心中安稳。您的二公子和三公子都是人才,您又迟迟的不立后人。臣也知道您的良苦用心,想多磨炼公子们,可嫡长子心里的压力,君王或许从没有想过。”

按照伊尹的意思,长子太丁现在的状态,完全就是君王汤一手造成的。所以伊尹说完后,连钟虺都有些害怕君王发怒了:“君王,右相说的有一定的道理的。”

君王汤叹了口气,眼睛也开始迷离了起来:“为何世人总是把简单的问题想复杂了呢?”

“君王身份不同,自然想问题也会复杂一些,只是现在长公子的状态...得赶紧想想办法了。”伊尹知道如果长公子太丁因为心理原因而离开人世,那么君王汤即便是苟活于世间,在心理的作用下,也不会支撑太久的。

一时间连伊尹都这么说了,君王汤可想而知!

在太丁即将继位和突然出现的身体问题让不少想掀翻商世,重立夏世的人有了一丝幻想。所以即便是全华夏范围内,也找不到一个能治心理病的人。

所以最后在太丁离世的那一日,君王汤是带着从华夏的山沟沟里,拼了命抓来的几个巫族人!

“太丁啊,既然这个世界没人能救你,那就让另一个世界的人救你吧。”君王汤在实在找不到医者后,只能找巫师来祈求鬼神了。

巫师是巫族人的后人,也是现在的华夏为数不多还能知道这个世界的来龙去脉的。所以巫师们并不愿意帮着统治者做事,说这是对自然的破坏,因为人人平等。

这时候的君王汤哪里会顾得上什么人人平等,而且在君王这类统治者心里,只要能让大部分的人活下去,还活得好就是好的统治者。

“还是不愿意?”君王汤亲自去接的巫师们,也能从巫师们的表情下,知道是不情愿的。

“君王,人死后是上天还是入地,谁都不会清楚。但只要问心无愧,管去哪里不行?”巫师们是最知道人死后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所以看夏世灭亡后的商世竟然还在琢磨人死后的事情,自然心里不爽加失望。

“就这一次,做完了我就放你们走。”君王汤的话没有让巫师们认同,反而激发起了巫师们要留在统治者身边的想法:“君王,我们不走!”

君王汤猛地一惊,也不知道是喜是悲:“不走...什么意思?”

“如果我们不在您的身边,您创的商世,顶多三个世代。”巫师们都带着黑色的口罩,又站在门口反光的地方,所以君王等人不知道是谁说的。

“你们虽然是巫师,但说话也别太过分,我们商世虽然才创世不过堪堪十年,但我们商人却已经纵横华夏几百年了,这其中的种种事情,也不是您的一两句话就可以磨灭的。”钟虺作为老商人,自然听不得有人对自己努力创世的世代口出狂言。

巫师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商人才几百年,我们巫族人至少几千年了,可还不是躲不过渐渐凋零至今日的处境?时间代表不了什么的,现在咱们都是华夏人,我们也不会说是不了解你们,反而是你们不了解我们。”

钟虺还想说话,但让伊尹制止了:“巫族的巫师们,请理解我们的心里。现在长公子已逝,无论是君王还是我们,都不想在谁了解谁的事情上争论。这次请你们来也无非是为公子举行个古老的仪式,让长公子在那个世界过得好一些,舒服一些而已。”

巫师们显然对伊尹更加尊敬一些:“伊尹先生,我们刚才说的很明白,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没用。”

“悉听尊便!”伊尹知道没用,但就是想让巫师们说出来后,让君王汤明白点什么。

巫师们知道自己即便不愿意,在君王面前充其量也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不说明白的话,以君王汤现在的状态,可能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君王,伊尹先生,我们巫族人常年不问世事,就是因为问了也没用。虽然人有阶级贵贱之分,可在自然面前都是尘埃,百年之后都要散尽。至于您说的另一个世界,那真的是无稽之谈。当然了,如果您非要让我们举行个仪式的话,我们也只能顺了您的意,仅此而已!”

巫师们的话无疑是重重的打了君王汤的脸,也是打了所有统治者对于自己的统治权力那里自信的挑战。可不管是君王汤也好,还是伊尹也好,都没有生气,反而是露出了沉思的模样。

众人见君王没有反应,也不敢说什么。而巫师们则更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样子,就这么看着君王汤,等待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先为我儿举行一下仪式吧,至于有没有用,我也不在乎了,至少心里能舒坦一点。”君王汤都这么说了,巫师们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准备!”

巫师们把长公子太丁的尸体清洗干净后,开始了巫族的仪式。

举行仪式的时候,很多大臣们和百姓都慕名而来,都想看看这个促成华夏创世的巫族,到底是如何的存在。所以本来是想让长公子太丁低调的举行一下葬礼仪式,可偏偏搞得满城皆知。

君王等人也不在意了,毕竟仪式正常举行,也没有出什么差错。

这是这个世代的人第一次看这古老的仪式是什么样的,而这也是巫族人跨越了整个夏世才能再次的展现巫族的仪式。

不过让众人失望的是,这巫族的仪式从头至尾都仿佛在做跟死人不相干的事。什么敬畏天,敬畏地,敬畏空气都让众人摸不到头脑。只是没有人插话,巫师们才能顺顺利利的把葬礼仪式给做完。

“君王,好了。”巫师们长吁一口气后,朝着君王汤跪拜了一下。

“诸位巫师辛苦了,请先下去休息,等我儿火葬后,再去找诸位。”君王汤这本是随意的一句客气话,惹得巫师们连连摇头:“君王不可!”

“什么不可?”君王汤和伊尹同时问道。

“不可火葬,要土葬。”巫师们这突然的转变让君王汤很是郁闷。

“君王,人受命于天地,被自然孕育,哪里能死后成灰的?”一位巫师说完后,另一位巫师补充道:“君王,想想当年的混沌之烟害死了多少人,火葬成灰是一种浪费。”

“你们说的有道理,可我就是要火葬。”君王汤摆了摆手,巫师们叹着气走了。

“君王,为何不听巫师们的?”伊尹比君王汤懂得知识多一些,所以从巫师们这看起来毫无道理的葬礼仪式中,看到了很多人没有看到的东西——自然!

“咱们人是具有传承性的,一个世代一个世代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是都土葬了,现在还好,将来呢?这个世界再大也不过当年盘古祖宗走完了,只顾着自己这个世代不为后世着想,这不是做君王的人该做的事情。”这么多年,君王汤和伊尹早就有了无人可替代的默契,所以在君王汤说出这一番言论后,伊尹瞬间就明白了:“君王的意思是,要改变咱们华夏人死后的事情?”

“对,就是现在。人活着可以用自然,死后就彻底的离开吧,别和活着的人争地盘。”君王汤这言论和之前想让自己的长公子太丁去另一个世界的说法终于算是解释的通了:“我想从我这个世代开始,让咱们华夏人懂得放手。”

众人散开后,都回去开始思考这样的问题。而君王汤则是晚上的时候,才来找巫师们的。

“巫师,白天的意思,已经有人通知你们了吧。”君王汤知道肯定有人会来通知巫师们自己白天说过的话。

“是的,但我们还是不认同火葬。”巫师们的坚持让君王汤有些觉得可笑:“你们的信仰烛九阴就是属火的,也焚烧了你们不少巫族人,怎么到现在这个世代,你们巫族人又不信仰烛九阴了?”

“从古至今都信,而且不仅信烛九阴,更信自然。君王啊,我们的话只是一家之言,估计共工和大禹两位前辈还信仰水葬呢。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实在没有意义。”巫师们的解释提起了君王汤的兴趣:“我想和你们好好的聊一聊信仰的事,可以吗?”

巫师们这是第一次在君王面前同时说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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