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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至人易孤

人各有其位,所欲之事亦略与其位相似,而最至之人,亦常为孤者!——华夏鼎世

随着颛顼的到来,狼群也老实了很多,好像知道颛顼比昌意厉害一样,连游击偷袭都不再发生了。

“得,你来了,咱们连演练的机会都没有了。”昌意这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儿子是那么的可靠。

颛顼本来的任务就是来帮助父亲昌意统治草原的,不是要掺和那原始森林里的是是非非,所以看到眼下这样的切记,当然不会放弃:“准备不足去那里面,自然得不到什么好处。咱们华夏现在正处于新老交替的关键时刻,若是您出了什么问题,那该如何传承啊?”

昌意在第一时间没有体会到儿子颛顼的意思,但听其语气有些不对,就下意识的问道:“我出问题了又怎么样!不是还有你吗?你是继任华夏正统领主的人,这咱们华夏人都知道。这不,前些日子你还没来的时候,从那原始森林而来的人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颛顼听完后强忍着笑了笑,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知子莫如父,昌意见颛顼这般反应,自然会联想到一些事情。但好在昌意见颛顼来时匆匆,此刻充满了疲惫感,所以聪明的搁置了一下,让颛顼好好休息几日再说......

“你们是对我的处事方法不满?”轩辕站在后土三人的面前,怎么都不理解为何这三人如此的倔强。

后土三人是中年时才跟着轩辕混的,而且混的时间不长就被发往华夏之外,调查当年的那些事情去了。所以后土三人都不懂轩辕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更不懂和轩辕如何相处。因为在后土三人的眼里,颛顼比轩辕还要熟悉。

“我们自然对您是没什么不满的,但就颛顼这件事情上,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啊!”后土和颛顼的关系最好,可想来想去,说话还是留了一些余地,算是给轩辕面子。

轩辕刚要开口,句芒也说话了:“首领,我知道您是想锻炼一下颛顼。可是您要想清楚,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这样的时代,已经没有必要非得照死里磨练啊!”

蓐收见两位兄弟都开口了,自然也不落下风:“首领,从伏羲前辈那一代开始就有意的培养那所谓的‘华夏对立面’了。其目的估计都和您和神农前辈,还有蚩尤前辈弄出来的百年之约一样。现在的祝融也是学着刑天,企图让华夏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以便发展的更快。但是为题在于,不是谁都是刑天和祝融,万一传来传去,传到一个混蛋手里,而那混蛋正好又是个变态,那么......”

轩辕从来没有思考过蓐收说的问题,所以不再琢磨如何回答后土和句芒的问题了,而是静静的走出了屋子,在院子里来回的走着。

在夜晚吃饭的时候,轩辕还特地把老人们着急了起来,没有说这是蓐收提的问题,而是直接开口问了:“如果祝融反了,你们谁能抵挡?”

众人一愣,不知道首领轩辕的意思是什么。

女魃听到后皱了下眉,然后盯着父亲轩辕看了好几眼,确定祝融不是真的发疯后,才开口说道:“我自然有办法让祝融彻底的听话。如果他不听话的话,那么结果只有一个——死!”

其实不光周边的人,就连女魃自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都开始红了。因为包括轩辕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祝融在实力上未必有刑天那么厉害,但是心性甚至比刑天还要深刻。

“你不算!”轩辕说了这三个字后,众人更愣了。

“怎么?咱们华夏没人了吗?”轩辕这话说的挺重的,毕竟在场的都是经历过生死,为华夏玩过命的人。

“如果真的这样,那老朽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和那祝融同归于尽!”力牧在说完这话后,身后那两只曾经让刑天都有些忌惮的老狗开始狂吠了,好像要配合主人力牧的话一样。

“那祝融有东夷族坐镇,你就凭手里那几只牙都快没了的老狗,行吗?”轩辕这话说完后,众人们再也不发愣了。

因为以为祝融现在真的坐上了东夷族的首领之位!

“没事的,我就是开个玩笑罢了!”轩辕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就不在说话,开始闷头吃东西了。

这顿饭聚集的有些仓促,吃的时候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所以在吃饭后,众人围住了后土三人,想从后土三人的口中,得到些什么。因为此刻在众人心里,后土三人简直像像极了在伏羲前辈身边的三位天尊。

后土三人小声的商议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理由不让众人知道内情。所以就把关于颛顼的事情,还有最近首领轩辕的种种不可思议的行为,都告诉了众人。

众人都是跟着轩辕混的老人了,所以在一同商议了好一阵,都已经到了老鼠出没的时刻,才把意见统一了起来——首领轩辕老糊涂了!

等到了清晨的时候,众人老人们就已经聚集在了轩辕屋外的院子里,小声的商议着该如何让首领轩辕回归本来的样子。“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轩辕透过窗外,看到了院子里嘈杂的人们,气的大声喊道。

众人虽然一直在商议着,但毕竟一直都以轩辕为主心骨,且各位的身份都差不多,很难在这种时刻,率先说出什么话来。

轩辕见众人虽然不说话了,但也没人回复自己,那种人人都有的起床气自然也会在轩辕的身上展现出来:“是不是都觉得这般岁数了,已经没必要睡的太多了,反正死后就是长眠,活着的时候何必贪睡?”

众人见轩辕穿的还是睡觉的衣服,所以都不好意思的笑着。

“有话说,有屁放,别打扰我睡觉!”轩辕见众人现在又笑了起来,但还是没人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众人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统一的跪了下来,说着自己的话。像仓颉和后土这样跟颛顼关系好的,都哭了起了。尤其是仓颉,那哭声可真是惊了天地,泣了鬼神,到最后一起哭的后土都看不下去了,着急的捂住仓颉的嘴,还差点让仓颉窒息。

轩辕没怎么搭理仓颉,因为这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习惯的不能再习惯的事情了。

等众人七嘴八舌的把话都说完后,轩辕才终于明白了众人的意思——华夏正统领主的继承权,一定要在颛顼的手里!

“都给我闭嘴!”轩辕很少发火,但并不代表手下人不怕这样的轩辕。

“哎...你说你们都这般岁数了,为何还这么的幼稚!”轩辕也不过外边的风有多冷了,反正这辈子也受尽了磨难,觉得如果现在有一阵风能把自己给吹死,也算是个‘好事’。

众人停止了七嘴八舌,后土也把仓颉给‘救’醒了,所以众人跟着轩辕的步伐,走进了离这里不远,也是平常开秘密会议的那个山洞中。

轩辕让手下把山洞生起了火,因为毕竟大家都是老人了。

仓颉觉得刚才在众人面前丢了脸,所以赶紧把生火的任务揽在自己的手上。可不知道是常年都在刻字导致生火的技能下降了,还是本来就学艺不精,结果在尝试了好一阵,等众人都感觉习惯此刻山洞的温度的时候,还是没有把火给生起来。

女魃看着仓颉头上那阵阵的汗水,觉得这老头还真可爱,于是就帮着仓颉,在远处使了自己独有的技能,让那有些湿润的木质,突然变得干燥了起来,然后仓颉的火,才渐渐的生了起来。

“丫头,谢谢了!”仓颉只是不计较,但绝不是傻子。从自己正前方,也就是女魃所在的地方突然传来的感觉就知道,女魃一定帮了自己。

女魃会心的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答。

屋子有了温度,众人自然就舒服多了。轩辕坐在石台上,面对着下面看着自己的众人,问道:“你们是不是认为我老糊涂了?”

众人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一些反应快的又赶紧摇了摇头。

轩辕也在摇头,觉得自己那点心思,手下这些跟着自己到了这般岁数的人应该可以很容易的理解的。

“我让颛顼磨练下,难道不对吗?”轩辕此刻还在追问。

风后想了想,也问道:“首领啊,您让昌意再生一个,然后和颛顼竞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些人都是从小就跟您一起长大的。我风后敢拍着胸脯说,我见过的所有和颛顼一样年龄的人,真的找不到第二个和您这么像的了。所以还请您直接告诉我们,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风后说完后,底下的人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说是啊,就是啊一类让轩辕烦心的词汇了。

“先把嘴都闭上我再说!”轩辕没有洗漱,所以心情很是不好。

众人果然都闭嘴了!

“当时我就是想测试一下颛顼的品性,看看如果他父亲昌意在北边有麻烦事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并且我还故意的说要把位置先给昌意,等昌意有了第二个儿子的时候,再做定夺。这样才能看清楚颛顼的品性到底如何啊!”轩辕说完后就看着众人,心想我说明白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结果...轩辕发现众人还在发愣一般的看着自己。

“你们不说话我就回去睡觉了!”轩辕说话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因为是真的还想回去再睡一会的。

“首领啊......”众人见轩辕是真的想回去了,所以又开始七嘴八舌的劝告了起来。

轩辕这下忍不住了:“都给我闭嘴,我要回去睡觉,有事...晚上再说!”

然后轩辕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山洞,把一夜没睡的众人丢在了山洞里,自己回去补觉去了。

其实现在的轩辕睡意并不是很大,但就是心烦,觉得只有睡着才能躲避这些个烦恼。

等到晚上的时候,众人又不约而同的来到了轩辕的屋外,等待着轩辕的解释。

“都进来吧!”轩辕知道此事说不清楚,估计这些老伙计会烦着自己直到入土的那一刻。

众人接二连三的走进了轩辕的屋子,同时发现轩辕的大儿子玄噐也在。

于是众人是都和玄噐又打了招呼后,才找地方坐了下来。

轩辕看着对面的众人,发现他们的精神头比上午的还要差,便知道这接近一日的时间里,这些陪着自己一辈子的老伙计都没有休息。

所以轩辕的心,开始难受了起来:“你们把想法都说出来吧,我一一回复!”

风后又是第一个开口的,说法和上午的差不多,其他人也陆续的开口说着自己的想法。

反正不管换了多少人说,都是反对首领轩辕这种毫无理由的行为。更有类于史王这般只会画画的人,甚至都说出了这是让华夏走向灭亡行为的话来。

轩辕在众人说话的时候,自己是一句话都没有插的,直到众人说完,女魃和九天玄女也表示无话可说的时候,才开口说着自己的理解:“咱们华夏才多少年啊?估计在场的除了女魃,后土,句芒,蓐收外,基本年纪都比华夏要年长吧?既然这样,就等于现在的华夏还处于萌芽期,如果统治者出现了什么问题,那么华夏很有可能是夭折的。这和众人这般年纪看事情,是不一样的。”

众人琢磨了下首领轩辕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因为自己觉得自己老了,但华夏还年轻的很呢。

“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默认了我的想法了。所以你们也要清楚,这刑天之后有祝融,祝融之后肯定还得有个人的。我曾经和哥哥神农算过,必须至少五世往上,才能让华夏真正的走向统一的统治范围下。要不然,等华夏自己跳出了一个人来,那品性肯定不如类似咱们这样的人,在精挑细选中选出来的。”轩辕的话也蕴含着另一个道理。那就是祝融的成长,算是除了自己外,还有神农和蚩尤的帮助。

要不然...任祝融如何的厉害,都不可能逃脱追杀,还能去东夷族的。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名表了祝融为何在东夷族可以顺风顺水,让太昊和少昊都没了办法的原因所在了。因为在世人的眼里,祝融只是刑天的徒弟,最多也就是背后有个九黎族。但现在仔细一想,祝融背后的真实靠山,正是面前的首领轩辕!

于是...众人又有问题了——为何非得闹这一出?又或者说,为什么非得五世往上才能让华夏走向真正的统一?难道现在的华夏,还不够团结吗?

大鸿轻轻的撞了下风后,示意风后把话说明白。

风后想了想后,继续开口问道:“首领,您为何要支持祝融?难道您就真的认为您的孙子颛顼可以像您压制刑天那样,一辈子压制祝融吗?还有,为何您说至少五世往上才能让华夏走向真正的统一?难道咱们现在的华夏,不是统一的吗?”

众人听后连忙点头,示意轩辕自己同意风后的问话。

轩辕说道:“你们不在我这个位置,自然体会不到我想法的真是所在。即便我现在我该说的话都跟你们说个明白,你们也不能完全体会的。这就好比人心隔肚皮,再怎么猜也猜不到什么叫做真实想法。你们口口声声的说现在的华夏是统一的,那么你们去看看除了中心外的其他地界,是不是基本都是各自为政?难道这叫统一吗?”

众人开始思考轩辕的话,觉得东边有东夷族,南边有九黎族,西边有看起来受常先控制的西边部族,北边的草原虽然在昌意和颛顼这两位父子的带领下,一步步的走向那所谓的统一。但除了说自己是华夏人外,也没有真的听从过中心的命令。

想到这里,众人的心里便开始打鼓了,也终于知道首领轩辕平时的压力有多大了。所以在场的每个人的心...都开始痛了起来。

“你们是真的理解也好,到现在还没理解也好,反正你们不在这个位置,想事情是绝对不会和我一样的。与其说啊,让华夏继续这么着,还不如让一位能受自己控制的人来做对手。这样两两相争,也比现在这四分五裂的要强的多。”轩辕在说出四分五裂的时候,众人的眉头统一的皱了起来。

而这四分五裂的词汇,也算是第一次在众人的心里展现出来。众人又仔细的想了想现在华夏的状态,发展还真是首领轩辕那所谓的四分五裂,自然心情开始不好了起来。

“至于我说的为何至少五世之后,那是因为等那个时候,也就是离现在两三百年的时光了。那时的华夏人,肯定和现在咱们的想法不太一样了。”轩辕说完后,没有继续说话,因为知道众人此刻心里在琢磨那两三百年的事情。

果然...众人是真的纠结在了那两三百年的事情上了。

“首领,您不是说五世往上吗?那为何才两三百年?您的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您之后的人们...活的年纪都比现在要短?”大鸿最终忍不住开口问道。

轩辕笑了笑,没有说话,可眼神已经流露出了一些让众人陌生的感觉,觉得现在的首领轩辕,越来越神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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