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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快带我走

“你咋没有个正行?我告诉你啊,你这说话方式得给我改一改,要不然,我得被你玩死。

幸好我的小心脏还可以承受住棒打石锤。不然呀,我早死了百八十回。

还有啊,我发现你刚才挺帅的,不拖泥带水,一下子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我了个天啦,你真是太了不起了,接受臣的跪拜吧!”

阿涴走开,曲着身体,手在膝盖上绕了一圈,又直起身,作揖:“能与阁下相识,是在下的荣幸!”

南宫瓘伸脚踢了过来,骂着:“你给我作!瞧瞧,演技这么烂,不知道是怎么当演员的。

要真行,玩真的,给我真正的跪下,别搞假把式!”

阿涴毫不费力地躲开,拉上阿涴的手,拖着她往前走:“不,我就是要搞假把式,反正我有片酬。哈哈……”

南宫瓘:“滚!话说,你刚才那样子,是不是把风头出尽了?那我呢?我的位置在哪里?

老子一个大名鼎鼎公司的总裁,就是给你做陪衬的?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阿涴:“不过,老子才是。给你说呀,老子这么美,品德又好,才华横溢,帅得冒泡,所以,从你走到我身边那刻起,你就注定是一个配角的分了,别妄想什么大翻身的戏份了,没有了!”

南宫瓘:“哦呵,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阿涴:“君莫欺我不识字,人间安得有此事。”

南宫瓘:“你就是个大傻帽,快背我呀!我腰酸背疼腿抽筋,好久没睡好觉了,好累好困,好想睡觉,我们回去睡觉吧!好不好呀!我的小涴涴……”

“噫……我要抽人了……”

背着她往前走去,两人又开始了嘴炮攻击。

“慕檀涴是个菜鸟!”

“南宫瓘是个脑残!”

“慕檀涴吃火锅时没有钱!”

“南宫瓘上厕所时没有纸!”

“慕檀涴洗澡没有沐浴露!”

“南宫瓘喝汤没有勺子!”

“慕檀涴洗碗没有洗洁精!”

“抱歉,我不洗碗。”

“慕檀涴睡觉没有枕头。”

“我没有枕头也可以睡,用衣服不行吗?”

“慕檀涴你是个小傻子!”

“呵呵,这个低级,没有点技术含量。”

“嗯,那这个呢?”南宫瓘附在阿涴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她嘲讽一笑,轻轻笑:“你个智障儿童!”

“说的就是你这个智障!”

“是你~”

……

熬了两个月,好似一切都有了结局。不管外面的世界纷纷扰扰,阿涴得睡一觉,才能弥补她多日以来几乎彻夜不眠的疲惫。

回到家,于嫃正坐在沙发前,认真地望着电视。那个频道正播放着刚才采访的内容:

“慕小姐,听说您与曲少已经没有再见面,到底是在避嫌,还是真的……

他是因为你遇到困难而桃之夭夭?还是因为,如外人传言那般,他对你求而不得,因爱生恨打算一辈子都不见面,以后的人生再无交集?”

“我不管外面的传言如何。这是我们的私事,见面也好,不见面也罢,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若是他……既然选择了,便没有再退缩的余地。或许,人各有志吧!”

“慕小姐的意思,是你们的确分道扬镳了?”

“我比较喜欢安静的生活。不方便透露太多,也不想透露太多,如此刚好,实在不好意思!”

听到她的脚步声,她转过身来,定定地盯着她。

眨了眨眼睛,阿涴默默地走到她身边坐下。电视里依旧放着她被采访的视频,于嫃一直看着她的脸,终于忍不住出声:“你说,不想和我解释,这场招待会后一切都可以结束,也会告诉妈妈真相。

现在我差不多已经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既然任总他……过去的便过去吧。

那小深,他已经好久没来看我了是不是?你和他真的发生了什么,让他生气走了?”

阿涴的眼角润了,声音有些哽咽,“妈,对不起,我和他闹翻了。他……他一点儿都不给我们的友情留余地。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妈,你知道,这么多年来,他是唯一能靠近我的男生。

俞远的事,你应该已经看到了。还记得初中那几年,我的性格为什么又变得更加恶劣了吗?都是因为他。

我从他身上感受到的,不仅是我生命中极少接触的温暖,还有数不尽的羞辱。他……他……算了,都说过去了。

反正,除了那以后,阿深是第一个能和我玩在一起的男生,也是为数不多可以真正接近我的人。

我很珍惜这份友情。这段时间,我差点就要撑不住了。要不是小瓘和我一起并肩作战,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安然地坐在这里。

我的性子本来就那样,网上那些言论,对着外人来说,我自然有骨气,说不在乎,不怕。

可是,妈,怎么能不怕呢?那些难听到极致的话,比落在身体上的疼痛要强个百倍千倍万倍。

我甚至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群人,说话不带脑子,什么都随便说,用自己最丑恶的思想,强加到别人身上,还自以为多么聪明,洋洋得意,引以为傲。

为什么又会发明网络这东西呢?它真的会杀人,杀人于无形,丝毫不见血,而那些杀人的人,还可以不用承担责任,逍遥法外。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偏偏受害者还要自证清白。要是我真的没本事找出证据呢?

那我岂不是要死于所有人的唇枪舌剑之中?算了,解释清了又能怎样?还不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如果真的看我不顺眼,就算我解释了,在他们看来,还不是在洗白。

我真的没想过,这些东西会发生在我身上。妈,我真的好痛苦,感觉前面的路,怎么都走不稳了。

还有,他们前几天找不到我,居然还会找到你身上。幸好你没有什么事,不然,我要自责死了。”

眼泪顺着脸颊落下,于嫃也跟着哭了起来,紧紧抱住阿涴:“妈知道你委屈。

所以,这段时间,你脸色阴沉沉的,情绪也不怎么好,每次都是很晚才回到家,有时候才睡两三个小时就又出去。

大部分时间彻夜未归,忙了快两个月,怕是都没多少心力了。

还要面对什么记者的围堵,还有什么网上那些人说的胡话,别信他们,他们不了解你,妈才了解你。

他们不了解你的为人,妈知道。人这一辈子,是要经受住别人对你的指手画脚,才能好好地过完一生。

记得那几年,妈妈也还是,被别人指着脑袋说这说那,村里八婆的女人又比这网上的人好在哪里?

妈也坚持着走了过来。遇到一个不能给你幸福的人,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熬的日子。

不过,过了就过了,我们抬头又向前走走。妈希望,你能看得开些。能陪自己走到最后的人,才是你该最珍惜的。

至于那些过程中给你带来太多太多伤害的人,我们就假装不认识,看不见好了。

别哭,你一哭,妈就心疼。咱过咱的日子,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和话了。好了,好了,不要哭。”

她轻轻拍着阿涴的背,一股股鼓励的力量从手上传来,在背部散开,流向身体何处。

阿涴擦了擦眼泪,平静了情绪,温和道:“嗯,不在意就是了。只是,我还是有些担心你。

我怕他们伤害到你。我怕自己无能无力。他们如何对我都不要紧,大不了撑不过去自暴自弃就是了。

可是你呢,我就不那么放心了。妈,要不我给你请个保镖好不好?”

“请什么保镖?”于嫃嗔怒地望着她:“有这么严重吗?再怎么厉害,他们也不至于谋财害命。

再说,这事算是结了大概了。什么大苦大难,我都经历过了,还怕这些?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呀!

妈呀,什么都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好好的,妈就心安了。”

“嗯,知道了。”顶着红肿的眼,阿涴有些睁不开。于嫃哭极便笑,打趣道:“看看你的眼睛下面,都成了大熊猫了,一团黑乎乎的,不知道熬了多少夜。

现在事情解决了,就去好好睡一觉,把所有没睡的觉都补回来。书店那边,你不是说一个人也行吗?

反正请的也不只一天的假期。你在外面跑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干了什么,这些都别想了,先睡一觉再说。”

“好!”阿涴低头望着自己的鞋,“那我就先去睡了。你也别想太多。有些东西,该来的总会来的,你担心也没有用。我们就把每一天过得充实快乐就对了!”

“知道了,知道了。快别说了,去睡吧!”于嫃催促着她从沙发上起来,又蹭着她到卧室,才关了门走出去。

外面陷入了寂静,是于嫃把电视关了。摇头笑笑,阿涴走到床边,脱鞋躺下,闭目休息。

许久没有这么安心了,脱下重担的感觉,实在是轻松到快要飘起来。

南檀让她自顾不暇,再加上任家又搞这一回事,是真的想把她逼死的感觉。

沉沉的睡意袭来,她就进入了梦乡。

“慕小姐,请回答,曲少似乎对你有追求之意,不知道你对曲少的这份心意,持何种态度?”

“对于此次南檀遇难,作为南总的好朋友,有没有让曲少从旁协助?还有,从近两月的情况来看,您似乎没有再和曲少见面,是不是为了避嫌?”

“有媒体捕捉到,目前任衍小姐已经精神失常,神智出现了问题,而作为慕小姐暗恋的对象,俞远先生一直对她不离不弃,贴身照顾,是不是就意味着,慕小姐心意落空?慕小姐,请回答!”

“慕小姐,任衍小姐一事,是不是还有您插入他们之间感情因素的存在?”

“慕小姐,您和南总,到底是什么时候成为好朋友的呢?”

“对于采访你母亲和俞远先生,还有曲少,他们都避之不见一事,您又怎么看?”

无数个声音涌入脑海,激起新潮舞动。

阿涴哆嗦地打量着台下人凶恶的面孔,不禁慌了神。

他们朝她走来,目露狠毒,她被吓到了角落,垂眸抱住自己,缩成了一小团。

闭着眼睛不想看到他们的脸,面前却忽然安静了。

慌乱中,她抬头悄悄瞥去,眼前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瞬时让她的心安定了几分。

“阿深,阿深,救我。我害怕,快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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