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了，对不对？让我猜一猜，你应该是在饭菜里加了***吧？你是不是打算等我睡死过去，就把我扔给警方，让我替你。给张沫儿偿命？！"
容朵话里"偿命"两个字语气落得很重。
她活像个巫婆一般步步逼近的样子，让宋晓慧彻底慌了神色。
"胡、胡说八道！我根本听不懂、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我们、我们都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把你交给警方，那不、不就是自掘坟墓嘛！"
"呵呵。宋晓慧，你总算还知道，我们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啊！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还要害我？！为什么？！！"
话音未落，容朵已经扑到了宋晓慧面前。
她用手上那条脏兮兮的围巾，猛地一下套住了对方的脖子。
宋晓慧措手不及，下意识地抓住勒在脖子上的围巾，哑着嗓子呼喊挣扎。
"你！。你要干什么？！我都说了。我没有要害你！我没有啊。你快放开我、你真的。你真的误会我了。"
"够了！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再骗我了！我告诉你，其实那天，你跟那个人打电话的时候，我全部都已经听到了！你们早就觉得，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对吧？！你们早就想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了！对吧？！哈哈哈！宋晓慧，你没想到吧？我早就全都知道了！！！"
容朵近乎变态一样狰狞扭曲的面孔，挂着令人害怕的笑意。
她扯着嘶哑的声音厉声质问，两只手也越发加重了力气。
宋晓慧根本没有机会再回答她的话。
她脖子周围的皮肤，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挠出了血痕，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无力。
"你、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放开。"
最后的声音都没有机会再从喉咙里发出来，宋晓慧就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看着她两眼翻白昏厥过去，容朵才终于缓缓松开了手。
萧槿放下电脑，快步走进洗手间。
萧槿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脸上的这张面具，模样熟悉又陌生。
脑子里不断回响起，上午玫瑰到顾家大闹的时候，对她厉声咒骂的那些话——
"你可真不要脸啊！冒牌货！"
"你假冒别人的身份，到处坑蒙拐骗！"
"像你这种见钱眼开的女人，根本不配顶着这张脸！"
当时和她争执的时候，萧槿只觉得她说的这些话莫名其妙，毫无逻辑。
但现在联系上那些照片看来，也许她口中的"冒牌货"，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哗啦——"
萧槿把手放在温热的水流下，这能够让她的思路变得更清晰一些。
玫瑰、顾羽安、照片里的萧槿。
种种奇怪的事情叠加在一起，这一切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真相？
想到这些令人头疼的问题，萧槿越发觉得自己的脑容量完全不够用了。
大概是勾着腰俯身太久，忽然直起身体来，只觉得眼前一团昏黑。
她不得不扶着墙壁，闭着眼睛缓缓休息一会儿。
可就在这时，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倏地又跳出了一个被遗忘太久的声音——
"因为她、她有两张、两张脸。"
吴小丽有两张脸。
这是张沫儿临死之前，告诉萧槿的最后一句话。
彼时，因为女人惨死的模样，对萧槿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以至于后来她每每回想起这件事情，都把这个关键的线索抛之脑后。
身陷官司，再加上沉重的精神压力，让人这么长的时间里根本无暇喘上一口气。
直到此时，萧槿避开周围的所有人，给了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这才重新抓住了这个最重要的线索。
"两张脸这是什么意思？"
萧槿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镜子里的那副面孔。
如果真的要找到最合理的解释，那她自己无疑就是最好的答案。
面具上的这张脸，和面具下的那张脸，是不是都代表着不同的身份和故事？
所以，如果吴小丽也有一张这样的面具，那么，她的另一张脸，又会是谁呢？
思绪整理到这里，萧槿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寒意。
她不禁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顾羽安当初说过，这张面具是他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才弄到的所以，如果现在又出现另一张面具，那会不会也和他有什么关系？"
顾羽安和吴小丽。
这两个人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他们之间，难道真的有某种联系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萧槿心里比刚才更乱了。
一分钟前，她还在好奇吴小丽的另一个身份，正好趁这个机会，可以解开心里的疑惑。
可是，顾羽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
"你也要去？不行，太危险了！你好好待着，等我先去看看情况，再和你联系。"
"哪里会有什么危险？你不是也要去吗，而且还有警员，有什么好怕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
"羽安，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不管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不让我参与？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顾羽安一直推诿，让萧槿发了脾气，对着电话沉声质问。
见她这么生气，顾羽安心知一定是和上午的事情有关。
他自知理亏，只好妥协。
"好吧，我把位置发给你。但你答应我，到了之后，先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了。"
几分钟后。
"司机师傅，麻烦你到这个地方去。"
萧槿坐上一辆计程车，把手机上顾羽安发来的位置递给司机看。
车子随即朝着目的地出发，秋初仍然炎热的天气，闷得她在车里几乎透不过气。
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想到祁慕深。
她拿出手机，拨通祁慕深的电话。
"嘟——嘟——"
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
没等对方开口，萧槿就先出声："祁爷，羽安已经查到容朵和吴小丽藏身的位置了，并且他已经通知了警方，我们现在正在赶过去的路上。"
"嗯，我也刚查到这件事。"
祁慕深听起来并不意外，他那边隐约传来路上的车声和喇叭声。
闻声，萧槿忽然有些失落。
"你已经知道了？可是你不是说过，如果有消息的话，会马上告诉我吗"
"我只是还不确定那边确切的情况，所以想先过去看看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