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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最后一次见陈副会长

又是一个晚春周三的上午,每日的工作似乎都差不多。身边的人走走去去无非也就是那几个,我已经慢慢习惯这种生活!人生无非几十年!让自己活得快乐、稍有遗憾却能在日后的生活弥补才算王道!

这两天,有关老板可能要接书记的“传言”越来越甚嚣尘上了!什么版本的都有!有说老板“踩着点全省十几二十多万公务员的眼泪上去的”,也有不知名坊间传闻老板是XXX的亲戚,更有甚者说老板的亲戚和XX的亲戚关系不错…脑洞大开天马行空。

这些还是舆论宣传部门通过网络舆情热度得知的,什么叫舆论热度?比方说,百八十个人搜索了“叶江河、道南书记”,那么就会形成舆论热度!相关部门就能发现有这些舆情;再比如,你找十几个人,多次在某度搜索你自己的名字加随便编一个职务,那么第二天,你再搜索自己名字,就能发现搜索框主动弹出你昨天的搜索内容“名字加随便编造的职务”。

我和老板汇报了这件事:“首长,最近网络有舆情,谈论您接书记的事!”

“哦?不过也正常,总有人吃饱了饭要找点事做!不必去管!”老板连头都没抬,继续批着文件。

“最近陈浩联系你了吗?”老板突然这样问我一句,在我印象中,不是有人特意提起的话,我已经快忘记这人的存在了!

“没有呢!首长您需要我去打听打听他怎么样了嘛?”我问。

“不需要,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老板看了我一眼。

中午老板没有回家吃中饭,而是在食堂吃的,看得出来,老板心情不太美丽,正吃着饭,许久未见的陈副会长电话来了,邀请我吃饭,我本想拒绝,但确实想看看他最近到底怎么样。于是乎便同意了。

下午,万明副主任来了,最近他都比较蔫,我送文件时听到老板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修身养性,上次不处理你,是组织爱护你!你不要有太大的思想负担,同时也不要有过重的得失心。”

万明副主任走后,老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万明啊,可惜了,他真正的原因是他秘书和他司机收了别人钱和一幅画,万明自己并不知道,后来是被送的人举报了,JW直接在他司机车上后备箱查到了画,他司机压根忘了后备箱还一副画,比有些电影情节还荒唐!”

我看着老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问:“首长,那这和万副主任有什么关系呢?”

老板喝了口水,起身走到窗前,说:“秘书和司机,俩小虾米怎么可能有人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肯定是看在万明的份上,所以从这点来说,万明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后面组织上并没有因此事过多去追究或深挖万明的责任,但舆论已经把他“判了”,如果还继续把他放在重要岗位,那我们就成了老百姓口中的帮凶了,不利于政府公信力发展。”

我也终于明白了万明真实“出事”的原因,有的时候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简单,只不过我们很多人不愿意相信罢了!或者说不愿意相信他们认知范围外的东西罢了。

回到家,换好衣服来到陈副会长约定的餐厅,现在的他格外落寞,看到挺心疼的,见我进包厢,他一只手扶着额头,脸抬起看了看我:“老弟,坐!喝点什么酒?”

“随便喝点啤酒吧,陈哥今天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太美?”我问,我大概能猜到点缘由,但又猜不到全部缘由。

“先喝酒吧!”陈副会长还是不肯说,我理解,他是一个内心很骄傲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不愿承认一些事!或者说不愿别人知道一些事。

于是我也没多问,看是陪他喝酒,这么长时间以来,酒量确实练到了!基本上喝酒嘎嘎喝!就是身体越来越虚!经常出冷汗,以前坐车没啥反应,现在坐上车,朗哥来接我,到了老板别墅那短短十几二十分钟,后背就全湿透了!加上一年四季无非就这几种着装:夏天短袖衬衫加西裤,POLO衫都不太好穿,因为在老板身边要保持严肃庄重;春秋天穿薄款夹克或西服加衬衫;冬天一件保暖内衣加一件衬衫、一件背夹一件夹克或西服;我现在活生生活成了一个小老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副会长看着我终于说话了:“老弟,哥哥可能要走了!”

“啊,走?去哪?”我问。

“我现在在道南待不下去了,以前的朋友都疏远了!”他说完,我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陈哥,今天咱也不藏着掖着,你就说实话,你的真实情况何如?”我问。

“什么真实情况?公司吗?省城的公司是合伙的!旅游小姐大赛确实办不下去了,商会是交了会费就能进的,商会副会长一大堆,不值钱!”他呢喃着。

“车呢?”我想求证一点事。

“我女朋友,哦不对,前女友买的!”我好像已经看开了很多东西,有问必答,我猛然间有点心疼他了。

“那60万?”我还是想知道那点钱去哪了。

“那60万啊?前期花了点,后期打了定金给制作公司,没退!”他说的这个,我真不信!

“那周哥现在和你还有联系吗?”毕竟当初是他把周哥介绍给我认识的。

“没了,早没了,他对我的电话已经爱接不接了,只是每个月打电话来要债的时候会接!”他说完又喝了一杯啤酒。以前喝白酒盒一两斤的,如今一箱不到啤酒就醉了,果然心情影响酒量。

“哥,不管怎么说,我都很谢谢你,我刚工作遇到你,确实你教会我很多很多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也帮不了你什么忙,这杯酒我敬你,希望你安好!”说完,我抬起一杯酒,感觉缺那么点意思,干脆拿起一杯啤酒吹了下去!

这顿酒后,我再也没见过陈副会长了,很久之后的一个下午,我发微信给他,发现早就被删了!有人说他在海南,有人说他在江苏,但早已没人关心,除了他的债主!陈副会长,就此“杀青”。

之后一段时间内,陈副会长的前女友不知道从哪找到我的电话,询问我陈副会长去哪了,在我表示不知情后,她开始给我倒苦水,无非是陈副会长花了她多少钱,陈副会长又怎么怎么样了!但归根结底,应该还是有感情吧!这样每天深夜的诉苦电话打了很多通后,我开始不接她的电话了,因为确实烦,过了几天,周哥说陈副会长前女友见我不接电话后,开始传播我谣言…

不知道什么时候,很多人看来,陈副会长是我的“代言人”了!所以,体制内的人真的不要“抠”,去参加一些乱七八糟的饭局!家里的饭也好吃!外面的饭可能“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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