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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变更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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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奥雷里奥召集同伴。不久后,共计十二人先后进入,齐聚于他的房间里。

他逐一望向各位同伴,见他们中一多半精神委顿。凡是昨晚喝得尽兴的,现在各个都饱受宿醉的痛苦。只有歌洛莉娅精神不错,她一直都是如此,像是有无限的精力。

“虽然各位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我们有件要紧的事情要做。”奥雷里奥说道,“当然,这不是强迫的。”他嘴上这么说着,但内心当然希望,自己的十一位同伴,都能与自己同行。为此,他也许需要做些努力,或者至少装模作样一番。

他话音落下,就开始盘算,到底有谁无需言语,就一定会支持他的行动,或者即使有不满也不会脱离。他经过一番估计,只有两人的态度,他无法确定。他先是望向歌洛莉娅,对她使了个眼色。

歌洛莉娅收到他的信号,便明知故问:“什么事情?”

奥雷里奥继续解释道:“我们要前去温托纳。”

肥皂问道:“温托纳?去那做什么?”

“找芬恩二世算账。”奥雷里奥说着,又转向老者埃尔文。埃尔文昨天与赫拉德、乌?帕帕一起喝得大醉,一时忘记了失去友人的痛苦,但他现在又是表情呆滞。

“他是国王,我们能把他怎么样?”埃尔文问道。

“我们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可以让他的生活,没有那么……太平。”奥雷里奥说道。见埃尔文不再说话,他又继续说道:“除了威廉将军的事情……还有些私人的恩怨,确切地说,不是我自己的。他手下的那个间谍,我们非要宰了他,不是吗?”他说话时望着佩特罗。

佩特罗毫不犹豫地回应:“没错,那个混蛋的什么蝰蛇,他把我给耍了!我无论如何也要宰了他。”他说话时咬牙切齿,仿佛他之前的中弹的部位,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会把他让给你的。”奥雷里奥冷静地说道。

说服这两人之后,其余的人也没有提出异议。奥雷里奥轻轻地点头,要各人回到房中,尽快收拾好行李,随后尽早地出发。

他隐约有种感觉,似乎远在百哩外的温托纳,在那支神秘的叛军的围攻下,情势正岌岌可危。在这样的情况下,布拉德随时可能被处死。他因此有了种怪异的紧迫感。

不论如何,当天中午,一行人乘坐的马车,已驶出格林德城的南门,在通向温托纳的大路上行驶。

这才是四月初,可天气已热得惊人,太阳也异常毒辣。拉车的马匹都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车上的人各抱着奥雷里奥造出的冰块解暑。

“去年夏天,都没有这么热过,对吧?”歌洛莉娅问道。

奥雷里奥点头,随后补充道:“不止去年夏天,我哪一年的夏天,也没见识过这种天气。今年真反常。”

“反常准没有好事。”歌洛莉娅说道,“这是你说的。”

“正常的天气,是基于太阳、大陆和海洋的平衡产生的。反常的天气,是这种平衡被破坏的表现。”

“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歌洛莉娅说着,将冰块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太阳、大陆和海洋,哪个我们也管不起啊!”

“这倒是。”

异常的天气持续着,令他们的马匹体力加速消耗。他们每天行进的距离,因此大大地缩短。连日的酷热结束之后,又是连绵不断的大雨。土路变得泥泞,又令他们艰难地跋涉。

除了要应付恶劣的天气,他们靠近温托纳时,还需竭力避免引人注意,这样才能避开交战的双方,保证一行人的安全。

因此,他们在路上耽误了太多时日,马车驶入温托纳时,已经是四月十日。

奥雷里奥摸出干净的白棉布,擦去额上的汗珠,说道:“比想象的晚了好几天,希望没有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歌洛莉娅笑道:“天气不好,受影响的不光有我们。叛军进军也被阻碍了,对吧!”

“不错。”

歌洛莉娅进城以后,就开始四下张望着。她突然停止观望,向驾车的赫拉德喊道:“停车。”

这时,他们正从城中一处广场旁边经过。这广场四四方方的,面积并不算很大,边长只有三四十步。在广场的另一端,有座小小的神庙。歌洛莉娅要求停车的缘由,就是因为她看见那座神庙。

她跳下停稳的马车,快步奔向那神庙的大门。她并不是想去祈祷,而是看准了那神庙门前的告示栏。神庙在城市居民的生活中,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许多人都会常去神庙祭拜。因此,在神庙前设置告示栏,可以很容易地将信息传达给所有居民。

告示栏前面,正有五六个男女围观。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大概意思是他们不识字,读不懂最新的一张告示。他们扬起头,见神庙门前的台阶上,有两个祭司正在清扫尘土。他们伸手招呼那两人,可祭司们原本眼皮也不抬,只是继续进行着清扫,完全不同于平日里热情和温和的态度。

从大圣堂的首席祭司,到最低级的助祭,都很反感这些告示栏。因为他们觉得,布置告示栏的世俗统治者,以此玷污了神在凡间的领域。

“让开,让我看看!”歌洛莉娅上前,硬在那几个好事的男人和女人之间,分出一条路来。“我认识字,我读给你们!”

“果然!”她在开始阅读之前,先撇着嘴笑了笑。“明天有一场公开的处刑,在……这是什么广场?总之,读起来就是……”

那几个人听了之后,全都哈哈大笑。其中一个中年妇人说道:“小姑娘,你是外面来的吧?那就在王宫门前啊!连这都不知道,哈哈哈!”

“原……原来如此。”歌洛莉娅应道。她见那几人仍在大笑,像是在嘲笑她,这令她火气上涌。她一再告诫自己还有正事,才压制住自己的脾气和拳头,没有照着那几人的鼻子打过去。

她折返回到马车旁边,仰着头将在告示的内容,转达给车厢中的奥雷里奥,又说道:“我们来得正好啊!”

“没错。”奥雷里奥点头,“我们明天就过去看一看。如果有幸的话,我们就能抓到现行犯。”

歌洛莉娅点点头,正要爬上马车,一个人影不知从何处闪出来,几乎与她撞在一起。她没有来得及斥责,那人就已钻入人群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低下头,愕然地望着怀中多了的一只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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