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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出大事了

潘常略显得有些沉默,弯腰坐到了甲板上,回头对着李天佑说道:“天佑,你也过来,你不是总是想问这功夫的来历吗?今天我便说与你听。”李天佑听了这话,赶忙过来坐在了潘常的旁边。那王参也跟着凑了过来,梁三轰走了想要过来凑热闹的水手,也坐在了附近。

潘常缓缓说道:“其实这话说了也没什么意思,不过倒也无需遮掩。我师父死的窝囊,主要就是拜那个陆炳所赐。你们可曾听过夏言这个名字?”李天佑率先摇了摇头,他对历史只是一知半解,细致到了具体的人物,能记住的着实不多。梁三也是摇头,谁知那王参竟然指着潘常惊呼道:“难不成你是夏言**?”潘常摇了摇头,说道:“什么**,我这等小人物与那夏阁老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只是当初严嵩要陆炳构陷夏言的时候,因我师父与他有些交情,便替他说了几句话。”说到这里,潘常的语气显得更加低沉,“随后我师父便遭到了那陆炳的迫害。连个罪名都没有,一夜之间全家老小被屠个干干净净,只有他孤身一人在锦衣卫的围捕中拼杀了一天一夜,最后逃出了京城。”

那潘常说完,李天佑沉默了,潘常是第一次说他师父的事。潘常说的轻松,真正细想起来,竟然能在锦衣卫全城围捕中逃脱,这岂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事。

没想到那王参竟是一脸的惊骇,“你……你的师父是那个叛逃的锦衣卫武功教头!”

潘常朝着王参微微一笑,“你年纪轻轻,竟然知道这等秘事。只可惜他就算是逃出了京城也是无用,天底下哪会有锦衣卫找不到的人。我师父一路逃,他们一路追,他们一路追,也是一路死。最后那陆炳拿我师父没了办法,便提了条件,是让我师父可以活下去的条件:不得生子,不得收徒,不得寻仇。只要同意这三条,他们便不再纠缠我师父。”

听到这里李天佑开口问道:“这就是你之前说过的那些?”潘常点了点头,“之后他便遇到了我,他颇有家资,而我不过就是个乞儿。偶然间见他耍了几下招式,便开始缠着他学武,其实我当时更主要是想在他家混口饭吃。”说着,那潘常忽然一笑,“后来我的目的被拆穿了,他倒也没赶我走。过了几年,我那师父死了,临死前告诉我,不许我报仇,也不让我继承他的任何东西。我也算听话,烧了他的房子,便开始行走江湖。”

见潘常不再说下去,那王参瞪大眼睛问道:“这就没了?”潘常点头道:“这就没了。”那王参不死心,继续追问道:“那些波澜壮阔,九死一生的故事呢?”潘常随手拍了他一巴掌,“人活在世上都是平平淡淡的,哪有那么多九死一生的事。”说到这里,潘常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非要说的话,我到是杀过些锦衣卫。所以后来才会被人下了绊子。”

朱奎皱眉道:“你师父既然不让你报仇,你这又是何苦呢?”潘常没说话,一边的李天佑却开口说道:“这是感情问题,若是哪天潘兄窝窝囊囊的死了,我想我也会去搅出些事来。”

那潘常朝着李天佑欣慰的一笑,转身回舱房去了。而甲板上的众人也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之中。

这天晚上,崇明县大堂灯火通明,知县唐一岑坐在桌案后边一脸的官司。对着堂下大声骂道:“你也是县衙里的老人,三更半夜没事干敲的什么堂鼓?不知道堂鼓一响就得升堂的规矩吗?这满堂的灯油,你真当老爷我日子好过吗?”按现在的时间,这唐一岑被差人叫醒的时间,正好是凌晨一点。那班头也是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骂道:“老王你个杀千刀的兔崽子,不就是让你巡个夜吗?你竟还跑来敲堂鼓,至于这么坑兄弟们嘛?”文化水平不一样,他骂的话明显就比知县大人糙了很多。

那王姓衙役跪在堂下,看着一脸怒气的唐一岑和那些苦大仇深的衙役们。他也是一脸的委屈,说道:“大人,实在怨不得小人啊,实在是出大事了!”

他这一句话,那唐一岑的脸色就变了。这崇明离那海门近些,最近基本上就没什么倭寇光顾,他说出大事了,莫不是这倭寇又杀过来了?唐一岑慌忙问道:“出了什么大事,速速报来。”

那衙役一副哭腔说道:“大人,不得了了,岸边来了水匪。”他这话一出口,满堂的人都严肃了起来。那唐一岑抓起桌案上的醒木便从堂上走了下来,急切的问道:“你说清楚些,他们有多少人?在什么方位?本县立刻过去支援。”听得大人问话,那衙役结结巴巴的说道:“大人,水匪已经走了。”唐一岑蹙眉道:“走了?那你这是来报灾情的?快些报与本官,本县有多少伤亡?”唐一岑问到这里,那衙役却换上了一脸的古怪,只见他伸出一根手指道:“伤亡只有一个。”

听说只有一人伤亡,那唐一岑总算是松了口气,“只死了一个人?”那衙役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只伤了一人,无人死亡。”那唐一岑点了点头,将醒木又放了回去,说道:“匪寇过境,竟然只伤了一人,实在是万幸啊。却不知我县损失如何?”听到这话,那衙役的表情更加古怪了,“大人,我县没有损失。”那唐一岑立时怒道:“混账东西!你竟然敢戏弄本官,没有损失,只伤一人。这种事情用得着你大惊小怪的深夜来报吗?”

那唐一岑刚说到这里,旁边的班头走了过来,一脚将这衙役踢翻在地。转头对唐一岑说道:“大人,这小子胆大包天,竟敢深夜戏弄大人。请大人重重责罚,也好让我们兄弟出口恶气。”

见唐一岑要点头,地上的那衙役慌忙大叫了起来,“小人冤枉啊,大人,您过去岸边看看就知道了,实在是出大事了。”唐一岑怒目凝视,“你这是嫌本官从后堂走到这里还不够远吗?”那衙役大声说道:“大人,真的是出大事了,小人愿拿脑袋担保。”那唐一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既然如此,本官便信你一次,若是你存心戏弄,我便罚了你的月俸买灯油。”

那王姓衙役在前方带路,唐一岑紧紧跟随,后边是班头和举着火把的众衙役,衙役们怨恨的目光瞪着前边那王姓同僚,直盯得他背脊发冷。

那唐一岑到了海岸,在火把照耀下看到海岸的礁石旁竟然挤着许多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子。唐一岑转头问那衙役,“这是怎么回事?”没想到那衙役竟然低声说道:“小人不知道,”衙役的话直气得唐一岑火往上撞,此刻若是拿着他那醒木,非得拍他一个满脸花出来不可。见大人生气,那衙役低头说道:“实话禀报大人,小人今天晚上当值巡夜,本在这礁石上睡觉。可不料想半夜来了水匪,为首的一名大汉将小人打了一顿,然后从船上下来这么一群女子。那大汉让我立刻报与大人知道,将这些女子好生安置。若是晚了一刻,便宰了小人全家。”

唐一岑看着不远处的女子,低声问道:“你确定为首的是一个大汉,而不是一个年轻人?”那衙役慌忙点头道:“不敢欺骗大人,为首的就是个大汉,满身的伤疤,着实吓人。”看着这十分眼熟的一幕,唐一岑沉吟不语,若不是衙役坚持说为首的是名大汉,他都怀疑这是李天佑的报复。自从前几****将李天佑便是那海上抗倭英雄的事透露给了那个大人物之后,他的眼皮就一直在跳。

唐一岑想了一下,又问向那个王姓衙役,“刚才你说整个事件中,有一个伤者,那人何在?”那衙役应道:“大人明鉴,小人被那水匪所伤,正是那伤者。”说完便要脱衣服让大人看他的身体。唐一岑越看这衙役越是生气,将脸一板,转头对班头说道:“这斯竟敢在巡夜的时候睡觉,若是不施以惩戒,日后必酿大祸。”看着几个衙役笑嘻嘻的将那个倒霉蛋个架到了一旁,他叹了口气又说道:“不管怎么样,先将这些女子带回县衙再做定夺。”

唐一岑回到了县衙,对姗姗来迟的师爷说道,“烦请先生先给她们做个笔录,辨清来历之后,咱们也好处置。”那师爷看着满堂的女子,也没说别的,找了几个识字的衙役帮着便去做笔录了。

没多长时间,那师爷将厚厚一叠白纸放到了桌案上,随后躬身对唐一岑说道:“大人,我家中还有些急事等着处理,今日想要告假。”唐一岑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见这师爷说的真挚,便没多问,直接准了。那师爷健步如飞的走出了县衙,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唐一岑看着师爷的背影笑了笑,开始看刚才整理出来的笔录。这些女子都是近两年被倭寇掳走的人口,原籍都是附近州县,这倒是好办,是哪个县的,便让哪个县通知家人来接走便是。

忽然,这唐一岑看到一份笔录时,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也终于明白那个师爷为什么会走的这么快了。只见那笔录上清秀的字迹写着:民女徐梅,松江府华亭县人氏。于嘉靖三十五年被倭寇掳走。

华亭县,徐家,这五个字不停在唐一岑的脑海里回荡着,这次可真是出大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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