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吓得花容失色，争辩道：“世子爷，这男欢女爱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就成了蓄意谋害了呢？”
相思冷笑道：“本世子已说过，殷公子不过十四岁的年纪，你们这风来楼的姑娘不顾念他年幼，只顾发泄自己的欢乐，不是蓄意谋害又是什么？再者，方才殷公子可是告诉我了，你们可是在他酒水中掺了药呢……”
殷不破脸色微变，搞了个变天，这姓相的断袖方才兜了那么大圈子是为了……替他出口恶气？！
老鸨面色微冷，强辩道：“世子爷，我们这做的都是体面买卖，断不会做出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相思轻摇折扇，痞笑道：“说实话，本世子也是信得过张妈妈你的人品，不然也不会与你费这么多唇舌了。不过吧，本世子这位朋友的确说你们的人下了药。本世子是信他的，也是信你的。”
这话听着很绕，一众姑娘都是云山雾里，这相世子到底是在指责她们风来楼下药了，还是没下药啊？
老鸨却是听得明白，相世子这话的意思是……他虽已明白风来楼下了药，但并不打算对她这个妈妈追责。不过，毕竟是他的朋友遭了罪，她一定给他一个交代。
虽说想通了这点，但老鸨却仍不愿意认罪，强辩道：“世子爷，你既然也说信得过我，那我就直说了，我们的确没下药，这种下作手段风来楼根本不会用！况且，捉贼要拿赃，你这空口无凭，总不能让我风来楼白担了这罪责吧？”
没错，老鸨就是认准了相世子拿不出证据这一点，有恃无恐。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相思蓦地冷了脸色，折扇一收，寒声道：“本世子这朋友还躺在地上呢，大夫一来，问诊之下，究竟是否服药还能不清楚吗？！”
这一声携夹着赫赫威严，犹如北风过境，叫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殷不破忍不住瞟了相断袖一眼，眼神蓦地变得复杂起来。如此情境之下，他竟然觉得这断袖有几分顺眼，甚至……还有那么几分好看。
老鸨面色微变，仍旧硬着头皮道：“我风来楼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人查！退一万步说，就算查出来了什么，世子爷又怎么证明是我风来楼要害人？万一是这位殷公子的哪个仇家要坑害他呢？”
呵，好个伶牙俐齿啊！说得她都快信了！相思冷声道：“张妈妈，我朋友进了你这风来楼，还在你这儿出了事，你不负责任谁负责？！难不成日后你这风来楼出了命案，你还打算撇得干干净净不配合查案？！”
这帽子扣得太大了！但老鸨还是要死犟，道：“我张伶没做就是没做！”
殷不破听得怒火直冒，怒骂道：“死八婆！今日你敢在这儿颠倒黑白！明日本座定叫你红白不分！”
所谓“红白不分”是指“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殷不破这是动杀心了。
老鸨不止一次听到殷公子自称“本座”了，但凡这种自称的人都身份不低，她当然不会缺这眼力见。但她的确受了贵人指示，说要惩治一下这小郎君。如此之下，她又岂敢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