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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初临盛京,夜入皇宫

前文曾经说过,“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这是建州女真入关之后,在攻克南京、苏杭之后,自认大局已定,在汉奸孙之獬上书剃发易服之奏章之后,多尔衮与福林推行天下,意图绝汉家衣冠。

不过此时后金尚未积蓄起横扫天下的实力,便在陕西省遭遇张煌言,大败亏输。十万精锐一夕丧尽,非但失去了那种所向无敌的锐气,而且某种意义上,陕西的成功鼓舞了天下有志者的士气,后金的日子反倒是更为难过了。

此时后金的君王皇太极这老东西垂垂老矣,犹自舍不得那种权倾天下的感觉。也正因为如此,所谓的剃发令虽然早已有之,也曾在多尔衮令下血屠累累,但效果并不怎样。因此到了后来,这剃发令反倒是暂时松了下来。以至于还并未真个在后金的统治区推广起来——这倒也好,至少给了不少志士们一个不需要剃发易服也能够掩饰身份的机会。

在前紫禁城里扑了一个空,熊初墨固然有些恹恹,情绪低落。张芜荻却是反而斗志昂扬。可能对于周云舒来说,是一点儿收获都没有,就是熊初墨,关心则乱,心忧父亲之余也是一般无二,张芜荻则是完全不一样了。

敏锐如她,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熊初墨无意间的一句“白莲教自有手段打点,能够让后金三五年内不入紫禁城”,从而得出了白莲教跟后金朝廷必然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

再加上等待他们的那人分明是个上了年岁的老太监,不难想象,必然是所谓的“降世弥勒”已经跟后金朝廷搭上了线。这也就佐证了那厮和后金朝廷对于嵩山的暧昧态度。就这两天,张芜荻可是收到了后金朝廷调遣精锐,往嵩阳方向集结的消息。以她的敏锐直觉,很多事情,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

唔,小侍女熊初墨还问了一句:“只凭着那一个太监就能够判断出对方来自后金宫里么?为什么不可能是前明宫廷里的太监?要知道这里是曾经的紫禁城,大明败亡,很多宫人内侍流落民间,而且这里比较近……”

然后,就被张芜荻以一种看某种神奇的生物的眼光盯了回来。那种说不出的嘲讽、讥诮,让这位白莲教的圣女面上没差点儿挂不住!

总算张芜荻随后就对她解说道:“你莫非不知道?当年闯逆杀进紫禁城,满朝文武大多屈身而降,骨头都软成了烂泥。反倒是宫廷内侍。一个个都随着崇祯皇帝战到最后,无一幸存?”

熊初墨一时无言,这个事情,她还真的就不清楚。不过,所听闻的从来都只有太监祸国殃民,文臣心怀天下。纵然后金入关之后,很多曾经清名享誉天下的文人的作为很是让人不齿,但自小的熏陶,却让她很难接受一群太监,反倒是最有气节的存在。

“那是因为对方是为生民请命的闯王!”想了想,熊初墨的出身立场,注定了她与大明朝是彼此对立的两面:“皇帝昏庸,残虐生民。闯王应时而起,乃是大义。投降于他又有什么不对么?”

周云舒摇摇头,心道这姑娘算是没救了。芜荻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好生调教,期待有朝一日能够成为有力的臂助的想法,大约是要落空了。歪脖子树想要再扭正,谈何容易?

果然,张芜荻摇摇头,眼中有着三分失望。诚然,熊初墨的白莲教出身,再加上为人多少有些阴狠,但在张芜荻看来,却是难得的能够让她瞧得上眼的女子。只可惜,终究是道不同,不是一路人啊。

有了这个认知,张芜荻也就不再去想那得多。当下冷着个脸:“你其实想说的是你们白莲教不会跟后金有太深的牵扯,甚至大明覆灭,那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吧?哼哼,也不看看你们白莲教又做了些什么光彩的事情!”

说到这里,张芜荻怒气上头:“要不是你们白莲教作乱,挑动天下,一边却又勾结东南士绅,一边给后金输血,一边兼并土地,欺压黎庶,逼得人家破人亡之后又打出无生老母真空家乡的名头,裹挟着他们大肆破坏……哼哼,放在以前,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本姑娘就是拔剑就杀,岂能还留你活命机会!”

熊初墨自是不肯相信他们的白莲教的前辈们曾做下这等“丰功伟绩”,毕竟她年岁不大,又是白莲教主的爱女。这些黑暗肮脏的事情,自然很少经过她的耳朵。

然则张芜荻根本就没了和她把一切说开来,调教这位白莲圣女的欲望了。冷冷一笑,说道:“我也没什么心情和你说道二三,熊初墨,我们接下来就要去后金皇城所在的盛京城。你若愿意,就随我们一道,你若不愿,大可自行离开。他日相逢,若教我知道你做了什么有负炎黄的事,休怪我不念这些日子的情分,自在剑下分说。

“也不怕你知道,我们此去,也是要斩断白莲教跟后金联络的爪子。有你在,不过更为容易罢了。这事你愿意做,那是最好;要是不愿意,那就自去吧。至于令尊之事,你也不是傻子,该有自己的想法,自己决断吧!”

熊初墨不傻。张芜荻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她微微点头:“我只相信我所见到的。白莲教,或许会跟后金虚与委蛇,却绝不至于有所勾结,反过来侵害炎黄。这一点,总有一天我会用证据来跟你说话!”

张芜荻呵呵一声:“你开心就好。”

这剃发令自然还没有推广,因此,在在辽东建州女真的统治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顶着老鼠尾巴。也正因此,周云舒与张芜荻熊初墨略略乔装一番,便轻而易举混入盛京城。毕竟真的要求金钱鼠尾辫的话,张芜荻熊初墨两个女子自然无所谓,周云舒可就……

没有带上熊出没的婢女。毕竟对方身手着实谈不上好,带着也是累赘哦,还不如就留下来,彼此都省一份心——左右熊初墨自己也是个“侍女”的身份,要什么丫鬟伺候?

遍地饿殍,朱门酒臭,本就是盛京城里的常态。三人赶到盛京的时候,正是晌午时分。这个时间点儿,自然不好做些什么行动,几人便寻了处废弃的院落暂时落脚。说来也巧,他们落脚的,居然正是前几个月柔云老道士和七戒和尚落脚的地方!该说是缘法之妙,冥冥中自有安排么?

要说这盛京城里的皇宫,比起紫禁城还存在的殿宇来说,可就要气派的多了!乘着下午的功夫,三人在这盛京城里看似随意晃悠,实则已经将目标位置打探的清清楚楚,就等到了晚上,万籁俱静的时候行动。甚至于,张芜荻不知跟谁接上了头,把盛京皇宫的大概的建筑图纸也搞到手了!

天儿很快就暗了下来。很快就到了亥时左右,算是深夜了,周云舒和张芜荻神采奕奕,骤然起身,出门出了宅院向着盛京皇宫潜去。

至于熊初墨,则是另有安排。在张芜荻的计划里,大约在周、张二人出发半个时辰之后,则有熊初墨纵火焚城,在外围给盛京皇宫点一把火,制造混乱,也是给周云舒他们换得一线机会。毕竟盛京皇宫曾经有两位宗师级的前辈高手联手踏入,最终也是饮恨,堪称龙潭虎穴。没有些准备,怎敢轻易闯入?

当然了,周张二人的目的也不在于刺杀后金皇帝,那样成功的可能先不谈,他们的目的,更多在于刺探,制造破坏——当然了,也是打草惊蛇,搅翻了池塘,把某些人给逼出。当然了,要是运气好,能够顺手宰了福临,那倒是不错!皇太极垂垂老矣,继承人福林一死,后金想不乱都不行。

至于熊初墨会不会反手就出卖了周、张二人,这点也是不用担心。张芜荻何其老道,岂会把自己置于这等危险之中?早在出发之前,就请熊初墨吃了一粒糖丸。当然了,熊初墨自己也是心里有数,对于那枚糖丸,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大家都不是傻子,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进退什么的,大家心里面都有数,不是么。

也罢也不怕熊初墨出什么意外!毕竟先天层次的高手,闯入皇宫之中自然是不够看,但在外面点点火什么的,却真心算不得什么难事。正好住在皇城边上的都是些贵人老爷,后金官僚。就算是真的走水了,那也没什么,不怕伤及无辜——后金朝廷命官,就是一家子全死绝了他们也不在意。

更何况,这何尝不是张芜荻对熊初墨的要求,要对方给出一分投名状?要白莲教跟后金划清关系,有什么比白莲圣女纵火焚烧盛京城更好的呢?

闲话说的远了,且言归正传。周云舒张芜荻已经是这方世界有数的武功好手,在施展轻身功夫的情况下,脚程自是极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自躲过巡城卫士,潜到了盛京皇城之下。

相视一笑,两人都有些意兴风发,血脉贲张的感觉。毕竟对他们来说,夜闯皇宫这种事情,还是蛮刺激,也蛮有挑战性的。周云舒开口道:“芜荻,今儿个就看咱们手段如何了。”

很快的,穿越护城河,翻过宫墙,在地图的指引下,两人绕过前殿,来到了后金皇帝的寝居宫殿群也就是传说中的“后宫”了。这个地方,等闲人是进不来的。皇太极的护卫也好,张芜荻手头的谍报人员也罢,基本上都触及不到这里。换句话说,就是到了这里,戒备自然没有前面森严,但同样的,张芜荻的地图也失去了作用。

迟疑再三,看着下面清一色的气死宫灯罗列,照的四下里通明一片,而且各个殿宇大体相似,也失去了辨认的可能。周云舒张芜荻逡巡一阵,终究是有些迟疑了。诚然,他们要火烧皇宫,从后宫点火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只是放一把火,他们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险?

“芜荻,你在上面帮我招呼着。看样子不混进去,咱们就是盲人摸象,终究是找不到门路。”

张芜荻轻声传音道:“怎么,你有什么想法了?”

周云舒道:“放心交给我吧。其实你来做这个事情最好,只是你做不来低眉顺眼的姿态,还是我来吧,你帮我照应着点就好。要是我暴露了,记得接应我。”

张芜荻冰雪聪明,大约猜到了周云舒的想法,微微一笑,道:“那好。放心吧,我招呼着,错不了的。”

周云舒点点头,找了个没有人影,灯光也极为昏暗的地方,陡地腾身直起,落向一棵巨松,借着松枝一弹之力,像是一只大鸟般,已扑上了高大的殿阁之巅。身子一经落下,立时向下一缩,紧接着一个骨碌,已翻出丈许开外。

须知道,大凡宫殿,往往都在屋脊檐头装有“惊鸟铃”。借着风引铃鸣,可以惊飞意在栖息其上的鸟雀,免为其粪便所污染。只是除了驱赶鸟类,周云舒若是动作太大,未尝不会引起这惊鸟铃的异响,从而可能暴露痕迹,落在有心人眼中,可就前功尽弃了。

躺在一色光滑的琉璃殿瓦之上,周云舒稍安勿躁,又过了老半天才自翻身坐起缓缓向着檐边移近。最终潜身楼阁,正好看见一个小太监,打着一盏宫灯走来。周云舒心中一动,合身扑下。

那小太监只觉得一个黑影扑过来,还来不及惊呼出声,便自被周云舒点了哑穴,紧接着把一口泛着寒气的长剑架在小太监脖子上。与此同时,周云舒一记劈手灭了灯笼,却又扣住小太监肩膀,拖到一处极不易被发现的假山处,这才解开小太监穴道:“休要乱喊,否则一剑宰了你!”

总算小太监听得懂汉话——闻听周云舒的恐吓,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敢开腔,却将脑袋直点,意思再明显不过。

周云舒掌中剑略略松了点儿,冷声道:“我且问你,你须得实话实说。若是敢有半字虚言,仔细我这剑认不得人,明白没有!”他本来想打晕这个太监,然后换上这一身太监皮,混入宫中,伺机而动。临了却又改了主意,先逼问出自己想要的消息,也好省些功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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