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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解法

月光白得愈发冰冷。

“我们两个是融合在一起的,就算让‘她’的性格显现,你就不怕杀的是我?”冀问。

“异能课最后你俩不是分开了吗。你让‘她’出来,我好弄清究竟怎么回事。”乔答道。

“那时候分开了一下,现在我可不知道……”

“没事,我能分清你们俩,就算没有读心术,只凭对你的了解也够了。”

冀觉得他抓得没有那么用力了,但是仍不敢动。乔的画笔只是贴在他的脖子上,冀的谨慎让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吓到他了。

“所以你才需要我的不是?你也愿意我时刻留在你身边,这样就能及时把你和其他人隔开,在你可能会伤害到别人之前。”乔接着说,“但在异能课上,你说我‘碍事’了,我这就有理由担心你的情况。”

他的手开始颤抖,也许是攥着笔发力太久却没有动作,关节已经僵硬酸痛了。

“即便有通灵的天赋,也没有办法自主感知意识体……你这次大话说得太过了。”冀见状强硬了些,“放开我。”

乔真的松了手,冀跟着松了口气。

乔并不想就此作罢:“难道大家对你的信任和关心都比不上‘脊椎’外面的世界,而你在对卿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以后,还不肯放过她吗?”

“你真的想多了,我只是在帮她训练去更好地克制‘诱’。”冀说着抚上他的脸颊。

“克制‘诱’?我看你是想故意触发‘诱’,然后干出什么事来害她被诅咒弄死。你难道不是想通过杀个人,好彻底抛开一切离开‘脊椎’吗?”

冀一怔。

“是啊……连你都发现了……”他声音微弱,“这是最简单的解法……如果为了离开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出去其实一点都不难。杀死别人,彻底毁掉自己和其他人的关系,以后自然更无所顾忌。而师士不可能把我杀掉,为了阻止我做出更过激的举动,他只能满足我的要求。”

乔抓住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拽下去。

冀摇着头:“不、我怎么可能这么做……乔瑟,我最不可能做的事情就是伤害你们,我不会沦落到那个地步,巫蛊之后张师士让我祈求你们的原谅,就是不想让我因为失去你们而自甘堕落啊。”

乔露出悲哀的目光:“就算我无条件接受你,你最近也让我有点招架不来了……卿来的这段时间,除了上次巫蛊,还有上上次零的颤爆、上上上次把业推下楼梯……泽尔冀,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不是在‘她’影响之下会冲动的你,也不是最原本没感情也没欲望的冷漠的你。而是有了‘她’带给你的欲望和反抗一切规则的想法、却什么都不在乎的你!”

他说完支撑着身体坐起,低头茫然地看着冀。冀随着他想要起身,但没有力气自己撑住,只能求助般向乔伸出手去,乔忍耐了数秒,终于还是把他拉起来扶住。

“你相信我,乔瑟,我不会伤害别人,我更不会杀了卿。我说的是真的,我只是在帮她学会克制‘诱’,因为我……我根本不可能对卿产生任何威胁。”冀用自嘲般的语气说着,指向自己,极力向他解释,“不要担心……‘她’已经融合在我的意识中,也许情绪会出现失控,但我已经是能对他人产生感情的‘人’了。占据这个身体的,既不是那个偏执意气用事的‘她’,也不是最初那个不通人性的我自己。更不可能什么都不在乎只顾自己的目的。我在乎你们啊,就算永远无法离开‘脊椎’,我也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

冀说着突然不支,向前一跌抱住乔,趴在他的肩膀上喘息。

“求求你相信我,我不会自暴自弃,不会堕落成那样的东西。”冀发着抖,“我现在……现在我也很怕‘她’真的和我分开了,所以你继续留在我身边吧……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伤到任何人……”

乔按住他的后背。

“好的,我怎样都会相信你。”乔说,“以后,再也不要想离开我的视线了。”

冀无声地把脸埋在他肩头。

窗外划过悬车的车灯,画室中闪过一片惨白,那墙上蠕动的洞穴竟仿佛平静下来。

-

“裂颜”已经无法重新合并,刀锋和卿降落在空庭,而业直接将车开去了张的寝殿,看样子斯科特也已经在那边等他。刀锋先下了车,把卿从变形的半架悬车中接了下来。卿回头惊魂未定地看着悬车上被凿出的痕迹,脚落在地上的时候还有些发软。

“没有受伤吧?”刀锋询问着。

“没事。”卿点头。

刀锋听到动静,转身看着出现在走廊尽头的冀,卿紧跟着也注意到他。

“冀。”刀锋先开口了,“你还没休息啊。”

“你们遇到什么事了?”冀直截了当地问。

“我们去长宁吃了个饭然后……”刀锋还想从开头给他说明,冀却立即打断了他,走来指着悬车:“我说的是,这件事。”

“冀,你怎么了。”卿察觉到一丝不对,“你体力透支了吗?喘得这么厉害。”

冀确实无法顺利缓解呼吸的反常,他只能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不打颤。但他一想到乔还在他背后漆黑的走廊里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就觉得在画室中消耗的体力越发成倍压迫着在他的呼吸。

“是啊,隔着窗子看到你们的航行不大对劲,很着急地赶过来了。”冀和她简单说了说便迅速把视线转回给刀锋,“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们遭到血族袭击了。”刀锋回答道。

“血族?”冀的反应总是不那么惊讶,“他们在长宁?”

“不,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的,虽然初见是在长宁城郊,但是好像他们不住在长宁。”卿说,“袭击我们的那一只,在负伤之后逃进瘟疫盘踞区了。”

“所以说,瘟疫盘踞区内,还有血族生存。”冀推断道。

“嗯。冀……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刀锋也看出了他的不适。

“好的,你们没事就好。”冀说着掩唇平缓呼吸,稍作停顿才重新开口说话,“那么我先回去了。”

“我们送你一段吧,你现在看着可能走不回去。”刀锋说,卿也认同。

“没事,乔已经在半路等我了。”冀说,“你们一会儿可能还会被师士传话,不如先往那边走吧。说来,卿今天的发型,很漂亮啊。”

卿这次没有因为被赞美而高兴起来,她对冀的表现越来越忧虑,但是他这副虚弱的样子,除了回去休息可能也没有别的办法。

冀再次道别,转身进入走廊。

卿久久望着他的背影。

“听不到在想什么。”卿不安地想道,“……明明已经很久没对我屏蔽过读心术了。”

-

乔扶着冀进了房间,他正要腾出手开灯,但冀已经虚弱到几乎挂在他身上,乔只能先把他抱到床上去。

“今天我不该让你在画室待那么久。”乔坐在床边说,“行了,今天就这样,你好好休息,我估计你现在肯定不想再看见我。”

他准备站起来走人,冀却拉住他的手腕:“袭击刀锋他们的吸血鬼……”

“怎么了?”乔问,“那是长宁的事儿,跟咱们没什么关系。”

“血域还在封印之下,稳定的封印不可能有血族突破。弃原和脉原还隔着海国,也不是那么容易联通。所以这群血族,一定就在脉原大陆内部……”冀慢慢翻身趴在床上,室内太黑了,乔看不清他的脸,“流窜在长宁和瘟疫盘踞区之间……他们应该是……走私物资的……这样就,证实了盘踞区里面还有活物。”

冀说着拉着乔重新坐下来,另一只手摸到背后。

“盘踞区里面有活物,然后?”

“如果,他们能在央京里面生存……”

冀贴近他,乔疑惑着。

“出去后我活下来的可能,不是就更大了吗?”冀说着,突然扬起手中的小金剪子,毫不犹豫地照着乔的身上捅了进去。黑暗令乔根本没有机会反抗,他痛得叫不出声音,只能张着嘴巴发出自己才能感到的幻听,他捂着伤口滚倒在地毯上,冀翻身下床,再次将剪刀戳进他的腹部。乔不停抓着他的胳膊试图抗拒,但是已经无济于事。

“嘘……不痛,不会痛的。”冀抱住他,将神经麻痹导入他的身体。

乔不再挣扎了,冀咬牙强忍住战栗的呼吸。

他惶然向漆黑的房间里望了一圈,再次低头看着乔。

“什么都……什么都不要……”冀说着突然捂住嘴巴。

“只要能离开这里,什么都可以不要。”脑子里又响起自己的声音。

冀扶着乔的身体去抓地毯,他竭力地,一点点摸索着边缘将地毯扒开。阵阵眩晕向他袭来,每吸一口气都如同撕裂胸口。冀无法克制地回头去看乔的脸,红发散乱在额前,他平静得像在沉睡。

冀抱着双臂无法继续,他最后一毫支持的力量也消失了,不再喘息,也不再战栗,他如同死尸般僵硬地杵在乔身边。眼中的泪和剪子上的血,一滴滴交错着落在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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