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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被遗忘的角落

栽菜村上会从河里用柴油机抽水, 家家栽上菜后挖开垄沟就能浇地, 小孩子们喜欢在灌满水的垄沟里走来走去,抽上来的水里还会有小鱼。

雨桐私下没少给几个表哥表姐好东西,现在兜里有钱更好找借口, 表哥、表姐少不了经常照顾一下小不点, 这不大舅舅家的艳芳和大明拎着小桶过来找雨桐, 雨桐也拎起自己的小铁桶带着三舅舅做的抄子跟他们去自留地。

河水被抽上来, 河里的水慢慢减少, 这个季节都在用水, 水位越来越低。活干的差不多了, 一群人干错截了一段两边用泥搭上堰,往外掏水, 小河见底,里面的鱼在泥里蹦跳,男孩子们下去捉鱼往水桶里扔, 岸边一群群看热闹的孩子和大人。

雨桐不羡慕鱼, 她喜欢感受人们欢快的气氛。大表哥在岸上看着眼热,恨不得自己也能下去捉两条。雨桐拉拉诸葛超:“大表哥, 咱们掏鱼不?我看着很好玩呢!”

诸葛超摇摇头:“这段河里没啥鱼了, 他们先把鱼赶过来再截上, 咱们掏了也白掏”

“没大鱼不还有小鱼小虾吗?我最喜欢姥姥熬得小鱼咸菜,表哥咱们掏吧!我去叫二表哥、三表哥”没等大表哥答应,她已经跑走,那两个表哥在一边捞鱼, 就是一些小麦穗(细长的一种鱼,个头小,一般两寸左右),一听雨桐说掏鱼,哪有不愿意的,菜就剩下浇浇了,有大人干没他们啥事,本来也没他们啥事,过来就是凑热闹。

两个表姐回家取脸盆筛子,水桶来的时候都带了,铁锹是现成的,这里就大表哥有力气,在河里挖泥可是力气活儿!好热闹的三舅舅把浇地的事给了媳妇,两个男人干,第一道堰很快搭上,他们几个小的光脚挽裤腿,下到河边上,河里有淤泥,往里走几步就把小腿肚陷了进去,雨桐趁人看干活的功夫,往里加了黑鱼和鲤鱼,东西不能加多了,一样三五条就够,鲫鱼可以多加,泥鳅不用加,里面一定有,这种淤泥泥鳅喜欢。

当第二道堰搭好的时候,大表哥开始往外掏水,他们选的这段水位更低,中午吃饭的时候掏完水,浇完地人们早就会去了,不过留下看热闹的也不少,上午没干完的下午接着干,朱海蓝和三儿媳给一群孩子们送来午饭,谁都没空吃,因为水没了后,就要捉鱼,个头大的先被抓住。

没想到这段河会有鲤鱼!鲤鱼一共三条,黑鱼五条,剩下的都是鲫鱼和鳝鱼、泥鳅等等,大鱼被装进水桶立刻满了,诸葛宝胜干错把满满两桶鱼先挑回家,一看鱼多,老爷子和儿子们也跟了过来,家里留下两个媳妇收拾鱼。

老太太把家里的大铁盆也端了来,雨桐和表哥表姐光脚用抄子捞,鱼小了用手抓就不好抓了,还不如抄子好使,诸葛家的收货惹来部分人的羡慕,不急着干活的人干脆结队掏鱼,哪怕回家熬盆咸菜也好。

晚上大渣粥炖鱼、贴饼子,小的鱼只捞了一小桶,(鱼是不能老干净的,留着长大)用咸菜黄豆熬了留着慢慢吃。再剩下的就用盐盐起来晒干留着冬天熬白菜。

雨桐和她妈第一次留在姥姥家吃饭,上次吃她妈还迷糊着。吃饱了娘俩顶着月亮回家,一路上雨桐很沉默,她还没想好怎么和这个妈相处,她能感觉到她妈不会像其他妈妈宠她、娇惯她。

诸葛翠凤觉得这个孩子记仇,白天那一巴掌打了,这孩子一天都没大理她。嗨!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总归是自己的孩子,回到家娘俩洗涮后关少门窗上炕,雨桐哪里睡得着?这样下去可不行。

“妈,你上到几年级?”|

“初中啊,怎么啦?”

“我想认字,明天我把表哥他们的书借来,你教我吧!,早早学了上学省力!”

“嗯,也行”对于小大人一样的闺女,诸葛翠凤已经习惯,晚上她不闲着,给娘俩做衣服和鞋,家里东西都要陆续添置,明年桐桐上学了还要打一个书桌,家里的饭桌也要换新的,一时诸葛翠凤想出了神。

“妈在想啥?”

“我在想家里要添置的东西很多,你一说上学来我就想着明年给你打个书桌,饭桌也要换,咱们娘俩还没一个正八经的衣柜”

“还有姥爷给咱们买房子的钱记得也要还”雨桐补充道。

“这一数落咱们娘两忙一年怕是都不够!”诸葛翠凤也些发愁,手上的活计停了下来。

“妈,其实这些也不难,明年咱家也养两头猪,一头也能卖二百来块吧!再加上鸡蛋钱,应该够了!”

“傻孩子,谁家鸡也不能一直下蛋,到冬天会少一些,夏天最热的时候也会少。不过咱家的鸡还真能下!个各一天一个蛋”诸葛翠凤漏出笑容,自己这俩天跟着下地干活,手上起了水泡,白嫩的手立刻粗糙起来,看到自己的手眼前浮现出马建国那白皙的面容,马建国长得不错,也有气质,不然她也不会宁可惹怒家里也要跟了他。

他上大学了,以后再也不用下地干活,而自己......。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不再说话,低头接着纳鞋底。雨桐看了她妈一眼,躺下闭上眼睛装睡,默背一遍药典,她为了打发晚上无聊的时间,开始看空间里的书籍,不管在哪个朝代或时空,学会医术不会错。

所以她白天抓空看,晚上躺炕上增强记忆,空间医书药典不少,古武传承的丹药方也不少,那里综合古今中外的医学典籍,估计这一世足够她学了!

她也想过帮着家里先富起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政策刚下达,明年才是最佳时机,土地承包到户,政府鼓励私有经济,最快的发财机会就是去南方弄一批电子产品,最稳妥的是自己做生意,明年三个舅舅应该有动作吧!错过了就落了下风。

自己家就她和她妈,做个小生意也不是不行,那样太分散自己精力罢了!她这个妈若是有钱了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很是怀疑!所以她宁愿过过小日子,吃喝不愁就好。

书借来后,雨桐每晚开始跟她妈妈认识几个字,自己买了一根铅笔、一块橡皮和一个本子,装模作样写算。诸葛翠凤一边干活一边教她,孩子脑袋聪明,她教俩三遍基本都能记住,每天也不多学,一天五六个字。任何一本书拿出来的第一页都会是语录,雨桐道觉得很新鲜,一时兴起,开始搜集富有时代特色的东西。

各家最常见的就是小红本本,有大有小,全是语录。再有的就是像章,什么材质的都有,家家有的就是铝制、铜的、陶瓷的,没想到用一包糖居然换来满满一兜子。

“桐桐,你要这些干什么?”大表姐艳敏看着雨桐拿糖球换这些没用的东西很心疼。

“大表姐,我喜欢,家里要是有了你也收藏起来,说不定哪天会很值钱呢!古代的人不都讲究收藏吗,像花瓶、字画、就连家具还有人收藏呢!这些像章很有时代意义,你觉得以后还会出这些吗?”雨桐想先帮表姐科普一下,今年的猴票是不是抓点紧了。

“嗯,你说的还真有点道理,那我回家了把家里的都收起来,那咱们还收藏什么合算?”听这不费力还有“钱”途,艳敏兴趣大增。

“再有就是旧书、旧物,邮票也行,等年初了咱们去镇上买邮票,要是有老的放到十年或二十年后一定值老鼻子钱!说不定一张邮票能值一栋房子!”

“真的假的?有那么厉害?”

“当然了!我在集市上听一个老爷子说的,他就是在集上、走街串村买老物件,那是他跟他孙子说的,我偷偷听到了,所以我回来才要收像章,这玩意不是最好弄吗!”雨桐接着忽悠。

艳敏是心动了,“咱们去哪里找老物件?”

“去废品站或是各家,还有就是集市上镇子上出摊卖东西的,有的家里不要没用的,我们都可以买回来”

“咱们手里没钱啊!”艳敏发愁了。

“表姐想赚钱不?”

“当然!这还用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咱们把其他的哥哥姐姐叫上,一起赚零花钱,人多了好办事,就咱们怕是被欺负了!”得拉着表哥,男孩子有力气,也有闯劲!

“打算干什么?”

“这不秋天了嘛,你看咱们家家几乎都有山楂、瓜子,我们收山楂串糖葫芦,瓜子炒了运到城里卖,再从城里买糖果点心卖给村里人,赶集卖也成。”

“就这些?这个能卖多少钱?”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咱们距离镇子只有十来里地,镇上有电影院,咱们就在哪儿卖!进去的不用一人一串,就是三五人一串也不少了!看电影得吃瓜子吧!一人一小包,那得多少!”

“恩,回头我跟超哥、艳芳他们说一下,他们要是愿意,我们就做”说动了艳敏,其余人就好办,有金钱的诱惑不信他们不上钩!

果然,几个孩子一通气,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收集旧物的事也提上日程,诸葛老爷子知道后不但没反对,还大力支持,亲自带他们去废品站找看上眼的东西,他也不参与,孩子们看上的都掏钱买了下来。

破烂东西多了,家家当妈的不干了!你说一堆堆的破烂往家倒腾,哪里是放他们的地儿!诸葛老爷子开始给孩子们打箱子,东西规整好了,别总挨骂。当妈的都是嘴硬心软,知道孩子们的想法后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2018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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