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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忆往昔,认识卿妤琴

晴雨珂十八岁这年从学校毕业出来,被安排到盘古沙镇工作。当时的盘古沙镇辖区面积不大,人口也不多,行政上只是一个乡镇而已。她背着一个小型黑色背肩包,提着一个压缩板纸精做的行李箱,只身来到单位报到。负责接待她的是一个近四十多岁模样有点老气横秋的领导,他向晴雨珂介绍了本镇的基本情况,并将她的行李安排到一个靠近水塔的单房里。

领导对她说:“你可以安排好行李后,请假回去几天处理一些私事。”晴雨珂说了一些感谢之类的话,准备打扫房间卫生。

“珂儿?果不其然,好一块美玉,我来帮你打扫卫生吧。”非常夸张、非常热情、非常清甜的声音传过来,晴雨珂抬头一看,见一个青衣女子从水塔方向,朝着她的房间走过来。青衣女子二十出头,脸胖胖的,身材也胖胖的,她扎着一个马尾松,一摇一晃的走。她站在晴雨珂面前,侧着头颅笑嘻嘻地细细打量晴雨珂。

睛雨珂被青衣女子的天真模样逗得格外开心,她以相同的姿势笑着说,“哪来的仙女,下凡到我小屋面前了?”

“我可是凡夫俗子,你才是仙女下凡。”青衣女子说,“我叫卿妤琴,负责后勤管理的。晴雨珂,你介绍一下自己叫什么名字。”

这女子真奇怪,明明不是已经叫了自己的名字吗,为什么还要说让她介绍自己叫什么名字呢?晴雨珂疑惑了一秒钟,但并没有让对方看出她的内心疑团,她微笑着说:“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晴雨珂,晴天的晴,雨天的雨,王字傍加个可以的可。”

“可以可以,小可人儿,你的脸怎么这么嫩呀,轻轻用手指一弹,准能弹出血来。比美玉还美,纯净细软冰雪凝脂。为这么漂亮的姑娘做事,我绝对心甘情愿,心花怒放,来来来,我帮你一起打扫卫生。”卿妤琴说着,脸上嘻笑,她在房间四周转了转,动手做事。

晴雨珂在心里笑了,笑卿妤琴胖妞真可爱,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说话都拣男性用词。

这是一个四合院式的建筑,院中东南方向有一棵参天古树,当地人称它为“盘古银”,其实就是一棵古老的银杏树。西北方向有一棵柑桔,青青翠翠,每年挂果半年有余。晴雨珂的这个房间十六平米左右,双面采光,后窗对着水塔,前窗与门并排,面向走廊过道,过道设有木廊轩榭,刻有花鸟山水,还有一些铭文鄱号。其实这间屋子早就已经打扫过几遍,院内的人知道有一个美女分配来,镇里领导安排小院的同事们,先行清扫卫生,卿妤琴更加兴致勃勃,仔细打扫几遍,满怀期待年轻的姑娘到来。

所以卿妤琴见到晴雨珂的时候,早就知道了她叫晴雨珂,家住市里,毕业分配过来,当团委书记的,卿妤琴不用想,也抑不住内心的热情,不知不觉地叫出了名字。

这一夜,睛雨珂睡在属于自己的床上。本来卿妤琴要想陪她一起睡的,被晴雨珂婉拒了。晴雨珂想静静地享受一下独处的静谧与美妙。不过晴雨珂答应要让卿妤琴第二天陪她在镇上走走,熟悉环境与了解镇里风俗。

第二天早上,阳光灿烂。晴雨珂早早地起了床。她从水塔里汲了一桶水,提到房间里洗漱,然后再把用过的水提出去倒掉。小院的同事们并不与她一样,大家拿着牙膏牙刷毛巾再带上一个小脸盆或提桶,直接到水塔下面的水笼头边洗漱。

卿妤琴也起得早,与晴雨珂一起到食堂吃过早餐,俩人背着小背包就一同上街蹓跶。

镇上还算热闹,有米粉铺、包子店、饺子馆;有洗头屋、理发店、修脸铺;有布铺、成衣店、缝韧名屋;有修车行、打气店、水果店、典当铺、字画廊、银行、麻将胡子赌馆,菜市场人声嚣嚣嘎嘎,回音蓊蓊茵茵,热闹非凡。

走出镇街心,来到外埠,有一条河,河流从青翠的山谷流出来,在埠口有一座小小的石桥,石桥水流之下,便是逐渐沙化的沙漠。说来也怪,在上游是条小河,水流经沙地,越深处,沙地面积越来越宽,茫茫一片,在桥头望不见沙漠尽头。可是越进入沙漠,河水却又变得越来越多,河床也越来越宽。然后,这条宽域的河流终于与沙漠分道扬镳,汇入主干河流,一并入海。

在埠口,立着一片庞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三个汉字“盘古沙”,字迹龙飞凤舞,穹劲有力。

卿妤琴说:“听说这个镇有很多故事,有很多传说。”晴雨珂一听,马上来了兴致,她追问卿妤琴是什么故事是什么传说。“本来嘛,这条河现在从我们脚下流过,越流越宽,一直流进了沙漠。”

看着晴雨珂的兴趣浓厚,卿妤琴便打趣道:“你才来,不知道,这镇上有两种风趣,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叫做风趣?风趣就是有味吧?晴雨珂又在脑海里疑惑了三秒钟,这一次,她选择了发问:“哪两种风趣?”

卿妤琴哈哈大笑起来,她说:“有一种风趣,就是,没事你每天上街使劲的走来走去,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一个帅哥,他会把你的魂儿勾去。”

“每个人都会遇见自己的帅哥吗?没男朋友的,有男朋友的,结了婚的,只要想遇见,都能遇见吗?这么说,这个盘古沙不是有点乱?”晴雨珂的脑子短路了,她一脸傻呼呼的样子,像是哈利子都要从嘴角流下来。

没想到卿妤琴倒是一脸认真地言归正传的模样,她做古正经地说:“听人们说,每个想要遇见帅哥的女子都会遇见自己心仪的男子。”

“你遇见了没有?要多久才能遇见到,一天?一个月?一年?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你倒是说清楚呀。”晴雨珂问。

“没有呀,所以我说是个传说,要是我也遇见了,我就信了。”

“要不我陪你上街去转转?说不定今天能遇见。”晴雨珂打趣面前这个胖乎乎的还只认识一天便一见如故的好友卿妤琴。

“我来了几年没遇见,说明这里的传说对我没有兴趣。我突然很担心你,晴雨珂,这么漂亮如同天仙的小女子,莫要被传说缠身,早早地被一个凡人勾了三魂七魄去。哈哈,你要注意啊。”卿妤琴一脸坏笑。晴雨珂扬起手掌做了个欲打的姿势,卿妤琴轻轻跳起,边跑边笑。

“我都参加工作了,能遇见也不是坏事。要来就来得直接一点吧。”晴雨珂不怕脸红,因为卿妤琴也是女孩子。

两个女孩子,一边跑着,一边笑着,水流与沙土,在她们细嫩的脚掌下发出沙沙的呜呜声。

回到镇上,人流熙熙攘攘,更加热闹。卿妤琴带晴雨珂去邮政局熟悉,邮政局周围是政府职能部门,工商税务银行财政粮食等部门都密集在此。邮政局门口有很多人,拥挤零乱。晴雨珂想离开这里。卿妤琴却说,“你等我一下,我去寄一张明信片,五分钟就够了。”

睛雨珂本来想陪着她去的,但这里人多气浪大,气味确实不好闻。一街的人都是凡人俗体,通体平庸,哪里有传说中的仙侠俊侣。她便站到对面的布铺店等卿妤琴。足足等了十分钟,还不见卿妤琴出来。睛雨珂便不停地向着邮政局这边张望,搜索卿妤琴的身影。

突然,睛雨珂的眼前一亮,一个肤色白皙的年轻男子从邮政局门口走过去,他穿着一件浅军绿底子的夹克衫,后背上印着一个椭圆的黄色世界地球图,下着一件青色长裤。男子体型瘦削修长,青秀的脸庞英俊硬朗,他剪着一个普普通通的短发,额前流海四六分开的样子,有几根丝发掠过齐眉。他在人群中傍若无人地目视前方,疾步行走,一股飘逸之气向四周辐射。

睛雨珂看呆了。男子已经离开了她的视线,她还久久地盯在原处,仿佛那个英俊清秀的年轻男子还在原地走来走去。他那白皙的脸,修长的身体,目不斜视的眼神,行走如风的姿势,真是丰姿潇洒呀,真是气宇轩昂啊,那股飘然若出尘之表,深深地印在了晴雨珂的心坎上,她被牢牢地吸引住了。

当卿妤琴走到她身边,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时,她才从失神中惊讶过来。“你看什么呀?”卿妤琴问。

“我看见了一个人,看见了你说的传说中的一个帅哥。就刚刚在你寄明信片的门口。”晴雨珂似梦似醒地回答。

“他什么样儿?”卿妤琴把脸凑到晴雨珂面前追问。

“他什么样儿?”睛雨珂将信将疑地回答。

“哈哈,但愿我的小仙女遇见的是仙道,莫要被魔道迷乱了心智,也莫被凡人动了俗气。”晴雨珂被说得绯红了脸,一边打一边追,一边追一边打着卿妤琴。俩个人嘻嘻哈哈着一路追跑着回到了四合院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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