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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花真香

卿妤琴很快就到了单位大门口,扯起噪门在叫:“三小子你还不下来。”卿妤琴的噪声躁,整个大楼都能听到。三个人急急忙忙下了楼,开着车到门口,装上卿妤琴。

晴雨珂见到卿妤琴,还跟以前一样,圆圆的脸,圆圆的笑窝,是个胖妞,说话大声大气,一副干净利落的女汉子的形象。

“电话里叫得那么急,四个轮子竟然没有我两条腿快,哇哇,晴雨珂,好多年没见了,你还是老样子,跟第一天到盘古沙上班的样子一模一样,十多年没变一点样,快快教我永葆青春的方法。”卿妤琴上车,看到晴雨珂,便扑了上去,紧紧地拥抱着不放。

“卿妤琴你也老大不小了,莫那么热血好不好,快点松开,不要在我们面前做那些同性恋动作。我有意见的。”林境安对着卿妤琴打招呼。

三小子边开车,边回头对卿妤琴说:“胖妞,以后在公共场合,特别是在我单位办公楼那么威严神圣的地方,不要大喊大叫行吗?亏你还喊得出三小子三小子的,别人一听,以为我家有个母老虎来了,你不害臊我脸红得没地方放。以后你得改一改了,免得被人误会。”

“误会你个头呀,你不是三小子是谁,指望我喊你桑所长吗?得了吧,喊你三小子是宠你,好好受用吧。”卿妤琴松开晴雨珂,伸手在三小子的后肩膀重重一拍。

晴雨珂看着他们开心的说笑,心想十五年没见面,是她晴雨珂没有与大家在一起,他们三个人,十五年来应该在一起有很多交集。

说笑着,一起到了石碑前面的草坪上。三小子停住车,四个人下车来到了石碑前。

刻着“盘古沙”三个字的石碑,高高立在眼前。这块石碑立在盘古沙镇西南边陲。石碑上方是一座绵延起伏的高山,高山上常年苍翠欲滴,鲜花野果漫山遍野,山泉清澈,瀑布美景如云。有一处山泉,从山腰处的龙潭瀑流出来,弯弯转转,汇聚溪水,流到“盘古沙”石碑处时,旁边修建了一座小石桥。水流从石碑此处,向着下方流去时,竟然形成一条河流,河流两边由湿泥沼泽地渐渐沙化,越往里去,河水面积变大,水域越来越宽,河床也越来越宽,植被却越来越稀少,再往深处,便是一望无际的茫茫沙漠。

“盘古沙没有人知道沙漠的尽头是什么地方,有人说是一片**大海,也有人说是世界上最高崇的山峰,还有人说是无人能够探究的原始沼泽地。”当然这种说法都是本土老百姓讲故事一样夸大化,用于茶间饭余闲聊,或者在孩子们面前装神弄鬼。

再次来到“盘古沙”石碑前时,已经距离第一次来石碑前有着十五年的漫漫沉长的岁月。十五年前,晴雨珂十八岁那年,刚从学校毕业出来分配到盘古沙镇,在一个月夜里,他们四个人,曾经来到石碑下。

那天晚上,晴雨珂走到林境安身边,看见他望着石碑上面,目光凝重,一圈蓝色的光环映在他的额前,月光下竟然没有他的影子。

当时,晴雨珂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大喊了一声:“师兄!”

喊声落地,那道蓝色的光环瞬间消失,林境安这才知道转动身子,把目光从石碑上移到晴雨珂的脸上。晴雨珂看见,他回过神来后,眼睛半眯,笑成弯弯的月亮,温柔地看着她。他向前迈了一步,身影正好与她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被月光拉得很长很长。

“今晚不去了,明天我带你去看沙漠。”那天晚上师兄这样对她说了一句话。

第二天,他果然带着她进了一趟沙漠。在沙漠里,晴雨珂记得进去时他们走了一天,而在回来时却走了三天三夜。如今晴雨珂还清楚地记得林境安在沙漠的夜空里放的那一枪,枪声久久不息,时刻萦绕在耳际。

其实林境安也在想着十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他当时站在石碑下,看着月亮里射出一团蓝光,直接进入到石碑上,石碑突然发出金光闪闪,“盘古沙”三个字被金光击碎,化成无数闪光的沙粒,紧接着那些沙粒又讯速聚拢,演变成一个大大的血红色的“刹”字。林境安当时心惊肉跳,感觉血液全部凝固,身体像是被巨大的冰块冻住,有一团光冲进他的脑门心,从他的额骨里使劲汲着他的脑浆。他当时真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晴雨珂大叫了一声“师兄”,随着喊声落地,那道光瞬间就从额前闪跑。

今天,他们再次来到了石碑下,西斜的阳光下,“盘古沙”石碑上被太阳光照得金光耀眼,在晴雨珂与林境安的心里,他们想着盘古沙一定是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的。

仰望了盘古沙的石碑,天气尚早。

“上山去玩玩。”林境安说,得到卿妤琴与三小子的热烈支持,四个人开车上山。

从石碑处到山上,非常近,盘古沙的仰磐峰已经开发出三条旅游路线,保留了两条原始的登山小路。

他们选择了一条没经开发的小径走进原始次森林去。大青石、白玉石、崖松柏树、古银杏、野栗子、酸栆子,还有许多叫得出名字与叫不出名字的山花,把小小的路径布满。他们来到一眼小泉前,周围长满了紫荆花,还有一片生机勃勃的艾竹。

见到紫荆花,晴雨珂伸手便摘垂在前方的一枝花。手伸到一半,发现一条全身青灰相间、刀口粗的大蛇从紫荆树上滑到地面上,闪着银色的蛇信子,敌视着晴雨珂。

“啊!”晴雨珂大叫一声,跳着后退了几步,双手紧紧抱在胸前,紧缩着双肩,瑟瑟发抖,不知所措地站着。

林境安听到喊声便冲了上来,把晴雨珂挡到身后。卿妤琴眼疾手快,她讯速拣起地上的一根竹条,对着大灰蛇扬鞭便打。三小子上前帮着卿妤琴,两个人三下两下就把灰蛇打缩成一团,蛇脑壳变成一堆泥浆。

“怕蛇吗?”晴雨珂从林境安身后走出来,问他。

“说实话吗?”林境安嘿嘿笑着说,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这么简单的事还有真假之分?师兄太逗了。”晴雨珂感觉,在与林境安次数不多的交往中,每次她都能变得安静,自然放松,无意间举手投足总要表现些一些小女人的味道来。她很喜欢自己的这种味道,她很想留在这种状态中。

“你师兄呀,天不怕地不怕,不怕子弹不怕刀,但他平生最怕蛇。每次看见蛇,全身骨头变软,没有一丝体力。今天敢上前把你拉一把,已经远远超出我了解的范筹,权且送他一个美誉:英雄救美奋不顾身。”

“去去去,少罗嗦,看好前面的路。”林境安凶了三小子一眼,晴雨珂愣住,原来林境安怕蛇呀,不过依三小子所说,师兄一定经过枪林弹雨。

“林境安刚才是本能反应,出于对师妹的一种本能的保护意识吧,师妹受到伤害,第一反应就将她拉开了,动作真快,比兔子还快。其实刚才我没有意识自己该做什么,我只知道看见蛇便要打。”卿妤琴走在前面,摘了一枝花,抓在手里摇着,花瓣被抖落了一半掉在地上。

路边的花真多。特别是紫荆花最多。林境安恢复了平静,从路边紫荆树上摘下大束花,递给晴雨珂。她接过花,脸上浮出笑容,印着红晕。林境安瞅准三小子与卿妤琴没有返身回头看的机会,快走一步,头靠到她的脸边,悄悄地说:“这花真好看。”

晴雨珂低下头,无声地笑了笑,又点了点头。林境安再走近一步,轻轻地说:“只要你喜欢,我再去摘些来。”说完转身,蹭地一跳,把一杆茂盛的紫荆拉下来,左手拉住树杆,右手掐了一大把花。

回到晴雨珂身边,他含笑把花送到她面前。晴雨珂无法拒绝芬芳的一大抱紫荆花,这满山盛开的野紫荆花,让她的心情明朗起来,不再因为杨梓盛的失踪而阴郁。她用双手抱住林境安为她摘来的山花,别过脸去,避开了林境安眯成弯月一样的眼睛。

三小子看在眼里,他感觉五年来,林副政委今天的心情是最好的,不仅脸上有了运动后的血色,那双冷眼已经五年没有像今天这样眯成弯弯的月亮了。他得想办法让大家多呆在一起处处,增加一些共同话题,扫去林副政委的心理阴霾。

“前面太难走,没路了。不如转到游路上去,听说前面的龙潭瀑布里有个水帘洞,有兴趣进去探探险么?”三小子回头对大家说。

“我兴趣大大的,劳力也大大的,就看晴雨珂有没有兴趣了,还要看看林领导有没有力气去探了。”卿妤琴吃吃地笑,故意说得很大声。

“大家去,我也去。”晴雨珂表态同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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