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孙女,然后又笑眯眯地看了看陈默一样,那眼神让陈默别提有多不自在了。但是现在龙八和包子还没有过来,自己也不能就这么跑了,这样一来,自己在程老心理的印象一定会一落千丈的。
“对了,青橙,这个小伙子你还记得吗?他好像看上你了,一直在咱们家后门躲着,等你出现呢。被我老头子给撞上了。”程老戳了戳青橙,对陈默点了点头,他的这番话,让陈默有些不知所措,他完全被这老头给打败了。真是直来直往快人快语。
听到程老的话之后,青橙显然是吓了一跳,她转身,目光迎上陈默有些僵硬的笑容。
“又!是!你!”很明显,青橙依然就认出了陈默,她伸出自己白嫩嫩的手指指着陈默,和当天晚上在酒会上的表现一般无二。
陈默点了点头,挠了挠后脑勺,回答道:“对,是我。”待这句话说出口之后,他不免感觉自己这个回答简直有些傻里傻气的。
这个时候程老插话道:“你看,年轻人就是这样,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连话都不好意思说了。青橙我跟你说,这个年轻人和我交流起来,那叫一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你看,现在一站到你面前,就哑巴了。”
陈默现在就差给程老跪下了,这老家伙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爷爷你先别说话,我待会再问你。”青橙说着,转身指着陈默问道:“快说!你不是你让我爷爷大早上在外面乱跑的?上一次让我爷爷喝酒,我就不计较了,你现在又拉着爷爷这么冷的早上到处跑的?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陈默看着青橙身上,穿着的粉红体恤,还是半袖的。他不知道这个小妮子是处于什么样的标准,才说出“这么冷的大早上”这样的话的。总而言之,这个姑娘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一个小辣椒,随时都是处在一种火气冲天的状态中。
“程老之前只是开玩笑的,我只是从这里路过,碰到程老锻炼回来,就随便聊了两句,然后又刚好碰到你到这儿。程老只不过是开玩笑而已。”陈默这样解释道,现在看来,也只能用“路过”这个国际通用的借口,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才刚失恋,就打别的姑娘的主意。这样就算了,还不敢承认。”青橙跺着脚,看着试图找借口逃跑的陈默。显然陈默表明自己并不是“爱慕”青橙,让青橙有些不开心了。
这个时候,程老也跟在青橙的后面煽风点火。“你们这些年轻人,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嘛,喜欢人家直接说出来就可以了,你看都撵到人家后院来了,还不承认。哦,对了青橙,之前我说这家伙失恋了,其实是骗你的。”
“爷爷!”青橙拉着程老的手,说:“咱们回去吧,你以后别和这个家伙一块出来了,他一看就是个坏人。”
这个时候陈默才不管青橙对于自己评价呢,他只能看到包子和龙八现在正开着自己借来的破大众,朝着这边开来。陈默赶保证,自己从来没有看这两个家伙这样可爱过。
“程老,我朋友过来接我了,我真的是路过这里,没别的意思。青橙小姐,你有空多陪陪老人,老人这个年龄最需要子孙多陪陪自己,好吃的好玩的都抵不上陪伴。所以别……”
“用不着你管,用不着你管,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爷爷我们走……”
陈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青橙给打断了,她拉着程老小心翼翼地往回走。程老回头对陈默眨了眨眼睛,说道:“小陈啊,下次直接走正门,我们青橙好像并不是特别讨厌你小子呢。”
“爷爷!你再这么说青橙可要生气了,这个人好讨厌!青橙说话的时候,回头瞄了一眼陈默,而陈默已经跳上了破大众的后座。
包子和龙八并没有看到之前陈默和程老交谈,看着陈默如此仓促地进到车里,都有些疑惑。
“陈哥,你被野狗追了?这么慌张做什么?”包子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擦汗的陈默。
陈默抬头看了包子一眼,说:“开你的车,我们回去。”
包子在开车,龙八的手虽然包的和熊掌没有什么两样。
就在这个时候,陈默的手机响了,是娇娇打来的。
“瓶子姑娘醒来了,她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你们现在是不是快要回来了?”娇娇的声音很急促。陈默似乎都可以从电话里听到瓶子的声音。
“我们这就回去,十几分钟就到。”陈默挂断了娇娇的电话。不用陈默开口,包子和龙八心理都清楚,瓶子应该在这个时候醒了。
只用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陈默一行三人就来到了瓶子的病房。
陈默原本以为瓶子会很暴躁,但是当他们进入病房里面之后,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瓶子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娇娇坐在床边,给瓶子喂粥。
陈默看了娇娇一眼,娇娇自然明白陈默眼神中的疑惑。
“是这样的,瓶子姑娘听说医生要给她注射镇定剂。然后她就不镇定了。”娇娇这样说着,将已经空了的碗放在了床铺旁的桌子上。
瓶子看了看陈默,只问了一句。“现在几点钟了?”
陈默也知道瓶子这个问题的意思,他甚至都没有去看时间。直截了当地对瓶子说道:“你别问了,今天晚上你怎么也不能去。”
“为什么?七薇现在在那帮畜生的手里,你凭什么不让我去?”瓶子的态度,从之前的平静,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陈默早就猜到瓶子会有这样的反应,如她这样的姑娘,是很难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感受和想法的。
“我说了你不能去,你就是不能去。”陈默的态度非常坚决。当然,陈默坚决的态度,完全是因为瓶子现在的身体,真的不足以去应对燃烧轮军团的挑战。
龙八和包子在陈默的身后,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看到现在身体已经虚弱成这样的瓶子,他们的心里其实也很清楚。因此,对于陈默的话,他们都在这种沉默的状态下,表示了赞同。
娇娇看了看陈默,又看了看瓶子,接着将视线移到了龙八和包子的身上。
她将空碗收走,然后抬头看了看快要见底的点滴瓶,小声地嘀咕了一声:“我去叫护士小姐过来换瓶子。”然后就离开了病房。
“你现在的状况,就算是去了,也赢不了。如果你赢不了对方,就算是去了,又能怎样?”陈默低头看了看瓶子胳膊上,依旧暗淡的铜戒图案。接着说道:“如果你不能赢,七薇一样不能脱身。”
听到陈默带有呵斥语气的话,瓶子沉默了一会。然后试图从床上爬起来,口中说道:“你他妈怎么知道我不行!七薇一定要救出来,我必须去!”
与此同时是,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小姑娘站在了门口,看到房间里如此激烈的正常,她呆呆地站在了门口,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娇娇站在那个小护士的身后,显然,对于房间里激烈的争吵,有些不知所措。
见瓶子执意要从床上爬起来,陈默皱了皱眉头,然后对呆立在门口的小护士问道:“她的点滴,可不可以延期再打?”
突然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话,那个小护士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自己托盘里的点滴。对陈默说道:“接下来要注射的依旧是营养液,和之前注射的基本上是一样的,主要用于……”
小护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默打断。“我问你这个点滴,现在能不能不打?”
“可以。”小护士住口,回答的直截了当。
得到小护士的回答之后,陈默直接从床上把瓶子拎了起来,对她说道:“现在你可以去试一下,试试你他妈的到底行不行!“
和之前瓶子说话的语气一样,陈默也爆了粗口。
娇娇目瞪口呆地看着陈默,现在的他如此的粗暴,如此的野蛮,和自己心目中那个陈默,完全像是两个人一样。
陈默将瓶子从床上拎起来之后,瓶子的头似乎因为这突然的动作,而有些不适应。她调整了一下,最后慢慢适应了这种不适的感觉。
“我一定会去的,就算是不行,我也不会缺席。”瓶子说话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铜戒图案,而这个时候那枚图案已经暗淡无光。
众人见状,让出了一条道。那护士反应过来之后,便端着手中的营养液,悻悻地回去了。
陈默跟在瓶子的身后下了楼,上了陈默的那辆破大众。
“你现在完全有时间看清楚现在自己究竟几斤几两。”陈默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坐在副驾驶上,冷眼看着瓶子。
坐在方向盘前的瓶子,嘴唇微微的泛白,她的因为身着一身病号服,让原本就没有活力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灰色。
瓶子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有些吃力地扭动了车钥匙,将发动机点燃。
不知为何,陈默看着如此痛苦的瓶子,心中竟然有些微微的不舒服,他不知道这种不舒服究竟是为什么,总而言之,现在的陈默,俨然已经因为瓶子现在的状况,有些难受,。
瓶子将破大众发动后,便开上过了公路,车在平稳的直道上行驶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但是在第一个弯道的时候,瓶子用六十迈的速度,撞上了路边的绿化带。
仅仅是一个幅度不大的弯角,仅仅是六十迈的速度。
瓶子对于这些事实,比谁的心理都清楚。
“妈的!妈的!妈的!”瓶子的手怕打在方向盘上,她火红色的碎发,就先是现在她心中的怒火一样,在这个时候燃烧着。
破大众的引擎盖上冒着少量的烟雾,陈默坐在副驾驶上,拿出一根烟放在嘴里,然后点燃。
他没有说话,因为在如此残酷的事实面前。陈默不需要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