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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志士雄图 第九节

“裴前辈!你说的是可是当年之事?”宇文远见裴孤鹤如此,还未回过神来,思玉早已脸色一变,腾的一下站起道:“难道这淳于中,跟这蜡丸密信竟然有关?”宇文远顿时身上一震,淳于中早已投靠敌国,若是让他知道这蜡丸密信之事,自己满门,十有八九便是被这淳于中所卖!心头登时一阵火气,站起身来指着裴孤鹤道:“你!你!你怎能将如此之事,托付给淳于中?”

“宇文少侠,稍安勿躁!”费公明见宇文远动怒,也是赶忙起身道:“其中曲折之处,还得裴大侠说个明白才是,料他淳于中一人,也做不下这般事情,其中定有同谋,如今咱们一时半刻也找不见淳于中所在,索性先听听此事前因后果,再做计较不迟!”宇文远见费公明开口,也是咬牙强自忍耐,悻悻然坐下,若论此时武功,费公明未必是他对手,但他对此人,仍是有些尊敬之意,因为也不敢违拗。

“此事说来话长……”裴孤鹤也是渐渐收住眼泪,脸上满面悲喜莫明,见宇文远腰中插着自己那杆铜笛,也不看宇文远脸色愤恨,径自过来,轻轻拿去,这才转回重行坐下,拿着那铜笛细细端详一番,这才幽幽道:“我同我师兄陆异客,自幼便投在我师父掷钵道人门下,我师父生性淡泊,山上更是简陋,我二人一同习武,同吃同睡,犯了过错,一同受罚,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后来我二人艺业初成,便立志下山要在武林中闯出一番名头,其实论起来,我师兄武功较我为高,曾几次于危难之中救我性命。”

众人见他竟然说起自己往事来,都是一愣,费公明点点头道:“不错,你二人年纪尚轻之时,便已在三湘武林中闯出个衡山双侠的名头来,当时也是武林中一大奇事,但此事跟淳于中又有甚么瓜葛?”裴孤鹤抬头瞧了一眼费公明,凄惨一笑道:“后来我兄弟两人名头渐响,我生性随我师父,只愿潜身深山老林,修炼武学,我那师兄却是一腔热血,满胸抱负!久而久之,多少便有些分歧,不免便分开行事,我自回衡山侍奉师父,我师兄仍是在这武林中闯荡!”

“师兄弟之间,有这般分歧,也不为过!”费公明也是看着一边脸色阴郁的宇文远叹了一口气道:“不然这武林中便要少许多事情!”裴孤鹤摇摇头道:“我师兄弟二人虽有分歧,但这情意仍在,所谓人各有志,便是我师父他老人家,也拦不住他,后来便任由他去!只是后来,我这师兄行事愈来愈是诡异,行踪极为不定,数度来往大宋和金国之间,我师父生怕他在江湖上久了,被这声色财宝所迷,做出甚错事来,便让我下山请师兄回山一叙,谁知还不等我下山,我师兄忽然在一夜之间暴毙!”

宇文远见他说到这里,心中却是微微一动,脸色一缓,此事他自然是知道内情,当年何止是陆异客暴毙,武林中断断续续当有十余家家主,或是门中高手离奇身死,太湖水寨少寨主杨霖之父杨双青,也在其中。裴孤鹤也是神情漠然看了一眼宇文远道:“依我师兄当年武功,这等暴毙之事甚是令人起疑,我下山寻访良久,才得知我师兄临死前十余日,跟那铁书生见过,再查下去,这才发觉非但是我师兄一人,好几家都有高手,见过那铁书生之后,也是或者一夕暴毙,或是踪影不知!”

“所以你就疑心是铁书生下的毒手了?”费公明脸色冷峻,看着裴孤鹤道,裴孤鹤也是微微一点头道:“不错,难道费家主当年不曾疑心么?”费公明却是一愣,当年自己费家并未参预此事,因此自己虽知,也并未深究,裴孤鹤这才叹一口气道:“我虽知此事必定与铁书生有关,怎奈铁书生乃是武林八家之一,更奇之处,便是连这铁书生也就此不见踪迹,死活不知,因此我便一面勤练武功,一面走遍大江南北,只要找出这铁书生下落!”

“嗯,此时的确是当年一大蹊跷!”费公明也是叹了口气道:“老夫当年也以为这铁书生已死,不想他今日还在人世!”裴孤鹤却是不理费公明之话,仍是幽幽道:“后来我有一次远赴金国上京,不想在那上京城中被数个金国高手围攻,其中一人武功之高,简直匪夷所思,我又是一人,不免身受重伤,好在我一身轻功仍在,到底被我逃了去,只是夜来不辨路径,也不知逃亡何处,及至醒转之时,已是在一户金国大官的府中!”

“那金国大官,想必就是宇文伯父罢?”思玉此时却是听得专注,听裴孤鹤说到这里,不免接口问到,裴孤鹤也只是神情木然一点头道:“不错,正是宇文大人府上,我只说此次落在金贼手中,必然身死,哪知宇文大人却是将我藏匿府中,待我伤势尽复,更是赠与盘缠,放我回南。只是我裴孤鹤岂是那种知恩不报之人?不免便与宇文大人一番深谈,将自己这来龙去脉,尽数交代明白,可宇文大人仍是一力要送我回南!后来有一夜,有人夜探宇文府,那人不及到宇文大人书房,便被我擒下!身上所带书信也被我搜捡出来,当时我只当此人是个刺客,不妨此人乃是宇文大人手下暗探,来往金宋之间递报机密军情,那夜事情紧急,这才夤夜而至,宇文大人见我看了那书信中机密,便也不再隐瞒,说道自己乃是宋人,不甘半壁江山为人所占,因此忍辱负重,投在金国,密谋恢复之事!”

宇文远见裴孤鹤说至这里,眼中却是微微发亮,似乎是在回忆当年之事,费公明长叹一声道:“宇文大人苦心孤诣,创下多大基业,只说一夕有变,北地便尽能恢复,岂料终究被人所卖,一世心血,灰飞烟灭!可惜!可怜!可叹啊!”

裴孤鹤也是惨然一笑道:“费家主所言不差,当年宇文大人投奔金国之时,这恢复之谋便已在心,到了金国为官之后,更是不避险阻,暗地联络那些不甘臣服金国的大宋英豪,呕心沥血,这才在金国建起一支人所不知的密信网来,将这金国兵锋动向,源源不断送往大宋,人都知当年三大帅战绩彪炳,威震金人,其实这其中不少机密军情,乃是宇文大人所送,若是当今皇帝稍有恢复之心,今日岂容金人饮马淮河?但宋国士大夫,无不以宇文大人为耻,个个都视他为仇雠,好似只有如此,方能显出自己一番忠心赤胆一般,可论起这恢复之计,收复之谋,又是个个都三缄其口!”

“那也未必!”思玉忽然朗声开口道:“士大夫之中的确多有此辈人,但其中也不乏慷慨奋发之士!有如李纲李丞相,胡诠胡编修、赵鼎赵丞相都是谋图恢复之辈,裴前辈岂能以士大夫三字一概而蔽之?”裴孤鹤闻言一怔,却是不去同思玉理论,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当时既佩服宇文大人抱负之深,又为他这份苦心所折服,想着自己一身武艺,却只愿做个闲散人,实在有些汗颜,便就此投在宇文大人麾下,替他做事!”

“这也是理所当然!”费公明脸上微微一笑道:“你裴孤鹤也是武林中颇有肝胆之人,若是你不愿,想必宇文大人也不来勉强与你!”裴孤鹤闻言向着费公明一点头道:“费家主说的是,这话宇文大人也曾对我说过,只是我当时为他一身豪气所感,再无二心,宇文大人这才允肯!”宇文远此时听的颇有几分心旌摇动,自己虽从未见过自己这亲生父亲,也是能感觉道他一身余烈尚存,裴孤鹤之事,跟自己义父余南山也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是被自己父亲所救,后来便死心塌地甘为其效劳,若不是自己父亲身上这份侠肝义胆,豪气干云,这些武林豪侠又岂能心甘情愿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麾下!

“后来我在宇文大人手下,也曾南来北往,做过些事情!”裴孤鹤两眼望着庙门外,好似望着往日一般道:“直到有一日,我在上京途中,遇见一位故人,此人与我相识已久,当年我还同师兄在三湘闯荡之时,便与此人相识,此人心机智谋,远胜于我,令我十分佩服,只是我师兄当你倒是对此人印象不佳,说道此人虽有智谋,可惜心术不正,只怕不是个正直之人!”

“看来此人该当就是那鹫神淳于中了罢!”宇文远眼光忽的一跳,目露寒光到,裴孤鹤倒也不来否认,看着宇文远道:“不错,正是鹫神淳于中,实则当时他已投靠金国,只是藏匿甚深,无人知晓,我只当他乃是闲云孤鹤,一生行径颇有些我当年心中所愿,不免相见甚欢,就此成了至交好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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