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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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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谷关=

将至春天的北风,呜呜涩响,也仍是有些刺骨;伴着那坚固的石墙、厚重的乌木沉金大门,牢牢地守卫着大周面西北的土地。而那最後的雪花冰粒,夹杂在间歇吹起的寒风里,让巡卫的士兵们、仍不免瑟缩地动了动脖子──就是想要避免那如柳絮般飘忽的雪花冰晶、就这般飘入衣领;更怕因此一个没注意,让自己从里到外地湿个透彻──却又偏偏冷得不行、更容易因此而生风寒,最後只换得上头长官的大骂、以及同侪的耻笑!

“他奶奶的!今年的冬天怎来的这般冷?老熊我鼻子都要给冻坏了!”一个身体宽厚高壮的男子在石垛後蹦跳着身体,黝黑的面容上有着一双深沉的黑眸、几根未刮的胡渣、让他更有种落拓的俊美,细着看去──他人有着北风雕琢出来的壮阔男儿气势、硬挺地站在这雪将消融之际的冷天中,虽是一面忍不住咒骂,但也无损他那让边防女子们脸红心跳的潇洒形象。

厚重的军靴踩在雪地上,发出了沉闷地声响──早已被冰雪冻得坚实的地面,吱嘎地发出碎裂声,随着他的靴子起落、溅起了几簇细小的碎花状冰屑。

“哈哈,老熊阿、可别再念了;要是你家小官爷把你给调出去巡察,包你立马哭爹喊娘、巴不得趴在这原地直喊着暖呢!”一旁也穿得厚实的士兵们嘻嘻哈哈地笑着,一面拉紧衣领、一面还不忘提醒着这面色黝黑的军官。

“呸呸呸!”封子齐朝着别处嘘了一口气,回头没好气地对着一帮损有说道,“就我家小官爷会抓人?总之是真磨练,也绝对比某人昨天都大半夜了,还被抓出去提水桶的好!”

哼哼!他封子齐可是乖巧的很,哪实有得罪上司的时候;相比起夥伴们的血气方刚,一天到晚就喜欢到校场去比划──他就是喜欢战在辽阔的城墙上,看着漫雪纷飞、砂土飞扬的苍漠之景。

想着自己来到这云谷关的五年,当初气势嚣张、仗着自己皮粗肉厚的身躯,硬是在频频发生小规模的战事中挺了下来……原本还想着自己可以就这麽硬干到老,也就开始喜欢同夥伴们到校场教训教训那些刚到边关来的小夥子──但没能教训上几次,封子齐自己、却是被当初那才来到边关的某个年轻小夥子、给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那场比试,敲醒了他心中的警钟、更是彻底改写了他的命运!他见识到所谓真金不怕火炼,什麽叫做硬抗伤身、吃力不讨好;又是什麽,叫做以智取胜、以小博大、还有巧取豪夺。

听明了封子齐话里的讥讽,那方才出语调笑他的军官也有些站不住脸面,“我说老熊,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总听那才十七岁的小家伙的话──都三年了、还不嫌累吗?兄弟咱们几个,看了都烦、也可都要为你叫屈啦!”

他们几个倒不是挑拨,兄弟多年、大家都是吃一锅饭,睡同一帐的;也不是想奚落封子齐什麽,而是实心地为他打不平。想想,他们这兄弟这三年里愣是个好的军功都没能捞上几个,只是埋头钻研舞艺和几本破破烂烂的书卷;平日里也是乖乖地照轮着守卫、还时不时地陪那当初打败他的小郎君四处巡视──他们都要觉得,这以往最是凶猛如那野生大熊而苛如利刃般地好兄弟,都给人要磨成了兔子了!

“俺就是粗人一个,永远都只服拳头大的!”封子齐这三年是念了点书,但碰上一群老夥伴──什麽规矩礼貌的、全都送回老爷子家了!这粗话爆出来可都是顺着呢、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的!

他拍了拍愈发厚实健壮的胸脯,认真地说道,“咱家头儿可不是那些胡乱来的主子,他可是真教了我老熊不少东西!要是不信,咱们现在就去好好比上一回──看看是你得回帐子里绣花去、还是俺到城墙上头喝西北风去!”

一群人听到封子齐这般说法,全都热血沸腾了起来──毕竟他平日可是守身如玉、半点也不肯跟着上校场去的!这下子乾脆是簇拥着人,跟着胡乱起哄了起来!

“好!冲着老熊这句,兄弟们,咱们就来看看,今天到底是谁得在窝里绣花了!”

“就是就是,嗳、老李阿,咱就先押为快、我用晚餐赌你赢阿!”

“那是那是,老熊阿,咱俩同乡、兄弟不压你压谁呢?晚餐晚餐!”

一时间,全场气氛轰动──各种押注的声音顿起、有的押晚餐、有的押今晚的轮守,原本压抑而冷冽的晚冬──硬是被这热切的盛况给冲淡了不少!

封子齐憨厚地一笑,对这些兄弟并未因为他这三年里,多数时间的缺席而生分、感到相当地动容。也就乾脆跟着扯起了嗓子,一起闹闹嚷嚷地跟着往校场的方向、便是要移动了过去……

“这里很热闹的阿,老熊?”这厢气氛还正热烈着,忽地、一个淡漠而令人冷颤的声音瞬时划过封子齐的耳膜,让这高壮老实的汉子,冷不颠地双肩一颤。

“头、头儿……”

看着不远处,那一袭劲装而双手伏背的少年,封子齐暗道倒楣:他先是对着自家担忧的弟兄们做出安心的手势,一面屁颠屁颠地跑向云冽青,讨好地问道,

“头儿,今天怎麽有空出关、不是说要明天吗?”

“还明天?那你不就玩到在城墙当冰棍、在窝里绣花了?”云冽青狭长的凤目一挑──自然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三年下来的军旅生活,磨去了他年少不羁的天真,也让他有了更多名叫沉稳与威韵。

“嘿嘿……头儿,既往不究、既往不究阿!”封子齐嘿然一笑──只要不是一开口便是罚蹲马步,剩下都一切都好说──因为这只表示,云冽青此刻的心情还算不错,能由得你稍为讨价还价一下。

“柏修。”

正当云冽青看着眼前面露讨好笑容的大汉,就想着便要先训着几句、让他们别松懈了防卫、再去好好比上一场时;却没想到,有人在前头便先唤住了他。

一回头,是有着一对灿亮而精锐神采的凤目,正含笑着望着自己。

“云冽青见过将军!”看向来人,云冽青便抛下了自己那尚在陪笑的部下,转身向面前这位与自己照顾颇多的来人抱拳说道。

“无需多礼的。”墨风看着眼前日益俊美与沉稳的男孩,微微一笑,“後头的那几个,你们头儿都让你们去校场松松骨头!一会儿,本将军会亲自去好好验收你们这几个月的成果!……该干什麽的、就给我好好干去;其余的,都给本将军去校场报到去!”

“是!”

“马上去!”

墨风看着一阵混乱的现场,几十个大男人就这麽踩着齐整得步伐、分向几个方向──是一句抱怨的话也没说,就这麽自发地往自己该做的事情奔去了。他不禁摇了摇头,笑着对云列青说道,“咱们走走吧?”

面对云谷关力来最为年轻、既是实际、也是最高的掌权者,云冽青是实打实地敬佩──再加上他又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客气的邀约,其实便相当於是命令了。

“是,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相同的一身简约劲装,在挟着冰粒与雪花的刺骨寒风中,静静地漫步着。墨风若是不说话,云冽青也鲜少主动搭起话头──但若是墨风问起,他也是尽可能地知无不言。

墨风暗自打量着身边的少年,三年以来边将的沙土尘雪打磨,让他瞬间抽高了不少、气质也不再如当初的生嫩──原本那不羁与桀傲不驯的黑眸,也被淬练地愈发深沉稳重;在他细心地带领下,他们的行军风格,也逐渐在往犀利而精巧的方向转型……大周士兵进几年诡谲、高质量、并极具杀伤力的攻击风格,让西突贝尔常常被攻个措手不及、头晕转向;而这其中的致胜关键,云冽青着实功不可没!

虽然感觉上,他手下的士兵们也没沾上什麽大功大劳──但若要真算起来,别人在战场上斩杀十数人的功劳,其实根本就抵不上他们这一小队神出鬼没的攻防!墨风可是将云冽青的努力全看在眼里,这几年若是得空、更是没少花心思倾囊相授。

“过完冬天就该是你的生辰了吧?”

“是。”云冽青有些疑惑墨风的问题。

毕竟他们平常多是讨论战术的活用、地形最大的运用性、以及各个士兵该怎麽站位、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像今日这般恬淡的气氛,让云冽青是相当地无法适应。

墨风看向远方,沉默了半晌;思索着该如何将墨斯和云冽晴的来信,简单而不触及要害地转述。

“总之,你在边关磨练了三年,在我看来、是有了长足的成长……”

“您过誉了,柏修还是不够的!”战争虽然不可能不费一兵一卒,但他就还是想尽可能地,减少大周士兵们在这些大小战事中的损伤。

“恭亲王大人以来信催促。”墨风毫不掩饰地,将话直对云冽青说明白了。

皇家子嗣,有他们该尽的义务。

“一年前,大人来信催时、我已为你往後压了一回。在我看来,你在这边关所需磨练与学习的东西,是已经全数完成。即便是现在回京,也必然不会有什麽不妥之处、更不会有任何後顾之忧。”墨风看着云冽青沉思的表情,继续说道,“皇上对你似乎予以厚望……这之後,凡事谨记着如履薄冰、伴君亦如伴虎。京中的水有多深,你自己想必也很清楚;当年的事可以去查、却不可央及无辜……我话至此,相信以你的能耐、定能知道这话其中的意思。”

“是,谢谢将军这几年来的照拂。”云冽青垂眼,知道墨风也不要他多礼,便是又抱拳服了服,轻声说道。

墨风左右一比,几道黑影顿时滑出。他又仔细地看了看,才在服起云冽青时,低声说道,“你父亲不愿我同你说这些,是以回头便也无须再同他提即什麽。”墨风低着头,感觉到云冽青双肩微微一颤;不待他做出什麽反应,便又继续说道,“京城这两年,看似平静、却是各方部属。你的回去,必然会将这最後的僵局给打乱;恭亲王大人必定是有他的打算、也断然不可能拿你做赌──回头好好与他谈谈,别打草惊蛇、伤己伤身。云谷关的兄弟多,大家也是真心服你,若是有任何的需要、往墨家送信便成了。”

这是墨风的肺腑之言、更是允诺,面对这聪慧沉稳的少年,他相信──云冽青必能单凭一己之力,闯出一番名号来!

三年的洗链,云冽青早已不再是当初被送来的野马──他懂得收敛、懂得斡旋、更懂得自保!回京城,只得表示这京中的各方部属早已完成……

就等着所有要角,都回到这个舞台、演出一幕幕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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