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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节:小龙和佑尹

目送着自己亲爱的女儿,落寞地离开咖啡厅后,小龙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他在吧台后看着空荡荡地咖啡厅,回忆着自己在咖啡厅的点点滴滴,以及与七个朋友相识相知的日子,眼角不觉间已经湿润了。再过不久,他就得离开这个地方,去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甚至非常危险的地方了。现在看着这些早已经熟悉了东西,他又如何不会伤感呢?但是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去伤感过去的人。

从知道自己即将飞升之后,他在为自己担忧的同时,也对女儿的未来感到莫名的忧郁。本来,有七个实力不弱的朋友帮忙照顾女儿,他应该没有什么担心才是。然而,在他的心里,他总是有种忽略了什么重要问题的感觉。

今天和女儿谈话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他担心的原来是女儿的感情问题。因为以前女儿的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问题——其实是他不知道,所以他就没有想到这一层。

“看来我有必要去看看那个佛法修行者。”小龙将已经冷了的咖啡一饮而尽。冰凉凉的咖啡里就只有一丝苦涩的味道,并没有温热时的那种浑厚润滑感。

从咖啡厅里出来后,小龙就直奔了笼罩整个城市的视线源头:酒店。

而身在酒店的佑尹在小龙敲门前,就已感知到后者的目的,并收回了天眼通。他知道来找自己的这个人必然与龙倩的关系不浅,而且,这个人知道的东西也肯定比他多很多。面对比自己知识渊博的人,佑尹一向都非常尊敬——即便这个人有一个让他不愿意见的朋友、亲人。他甚至在对方敲门前就主动打开了门,将这个穿着T恤的中年男子迎了进来。

“我们直奔主题吧!”中年人走进房间后,随意地坐在了靠窗边的单人沙发上,他一边打量着佑尹生活的环境,一边说道。

“请教了!”佑尹恭恭敬敬地点头回答。

“你已经绝谷了?”小龙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一般修炼者都有个毛病,就是喜欢看对方跟自己的差距。然而略微一番打量,已经临近飞升的小龙居然还是无法看透佑尹的境界。他只能从房间里的气息感知到,这个家伙已经很久没有用过厕所,也很久没有洗过澡了。

“绝谷?”佑尹对这个名词还非常陌生,过了两秒他才反应过来。于是就点点头,说:“差不多吧,我是很久以前就不用吃东西了。”

绝谷不同辟谷,辟谷只是一段时间内不吃东西,但是水却是要喝的,而绝谷又叫禁食禁饮,达到了绝谷境界后,连水都不需要喝了。辟谷是一种修行方式,而绝谷则是一种境界,两者是有本质上的区别。

听到对方的承认,中年人小龙的心里就完全不能平静了。他也没顾虑就直言说出了心中所想道:“没想到,你不但是个佛法修行者,还是个道法修行者。”

“啊?”

佑尹并不明白小龙这么说的含义。很多年之后,他才明白小龙能一口猜测出他有修习道家功法的原因。然而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是充满了疑问。

“这里也没别人,实话跟你说吧。我是龙倩的爸爸。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用天眼通查探城市。我不知道你在找什么,不过,能够这么长时间都能不为自己所看到的东西乱心,你的心境修为还真厉害。”

佑尹听到对方称赞他心境修炼高,骨子里那股谦虚的品性顿时就冒了出来,他连忙辩解道:“其实我也不能一直保持静心。我是靠了这本书的帮助。”他将入梦清心小法拿了出来,就像一部极为平凡,在街角的书店就能买到的画册一样递给了龙倩的父亲,全然没有半点防备心一样。

“入梦清心小法?”小龙好奇地接过来翻开了一页。

侧卧而眠的人像刚刚入眼,中年人小龙顿时就觉得心中所有的牵挂都已经放下了。他心平气和地将书页合上,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此时他心里所有的想法,所有的思绪,在这个瞬间全都清晰了。他将书递还给了佑尹,忍不住赞叹道:“真是奇效啊!只是看了一眼,我就觉得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完全放下了一样。”紧接着,他又加上了一句:“不过,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劝你最好还是收好,最好不要拿给不值得信任的人看。如果是其他人,恐怕早就把它偷走了。”

“这个倒是不怕。”佑尹笑呵呵地接过书,自信地说,“在物质界,除了元灵,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虽然小龙已经临近飞升,但是当他听到佑尹这么说,心里却半点反感都没有,也没有半点被看不起而激怒的情绪。一方面是因为他刚刚看了那页画像,心境还保持着极度的平静,想激动都比较困难;一方面,在他一走进这间房间之后,他就已经非常清楚地感觉到了,佑尹确实有实力说这样的大话。那是一种高手对高手本能般地感知,即便是对方一直处于冷静淡然的状态中,也能在亲眼见到的一瞬间立即感知到对方的强大。如果真的动手,他并不认为自己能从这个年轻人手里讨到什么好,当然,他也认为自己绝对不会输,不会输,却也不会赢。

“兽王跟我提过,你的速度比他还快一倍不止。”小龙点点头,同意佑尹的自信,并说道:“我想,你说你除了元灵之外,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应该也是因为没有能够伤到元灵的方法吧?”他注意到佑尹的身边并没有元灵界的兵器,身体里也没有丝毫元灵界的气息存在。

“是。”佑尹点点头。他的自信来自于周沐林。周沐林曾严肃地告诉过他,就以他现在的实力来说,即便是元灵,也很难伤到他,但是,他也无法伤到元灵,而这也只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能够碰到元灵的东西。对于一个你无法碰到的东西来说,想要伤害对方,确实不太可能。

“我是龙倩的爸爸。”突然,中年男人转变了一种语气,话锋也急速转变了。“我们父女跟你一样,也都是修行者。我们修炼的是龙道。你对龙道有了解吗?”他顿了顿,看到佑尹脸上的疑惑,他就开始解释道,“看你的表情,应该是不知道。好吧,我先跟你介绍介绍。简单来说,龙道就是一种可以跟其他生物沟通的法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物,我们都能沟通,对于一些意志力不强的,还可以控制。这套法门虽然挺不错的,但是修行者本身的实力在没有小成之前,却是很弱的。小成之后,才勉强有了可以自保的能力。所以,我才让七个兄第来帮我照顾小青。”

“我明白了。”佑尹点点头,接着龙倩父亲的话继续说道,“我相信他们会像照顾亲身女儿一样照顾你的女儿。”他其实对这一家子的情况完全没有概念,而且他认为那七个元灵,其实也并不是很厉害。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恐怕要保护龙倩也是有心无力。不知道为何,他在得知那六个人一只野兽是元灵的时候,就将他们和周沐林夫妇做了比较。这一比较之后,他隐隐地感觉到,即便他们七个元灵联手,可能也不是周沐林夫妇中任何一人的对手,如果是他们碰到了那个力魔,下场很可能只有一个。

“可是,”中年男人的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如果不是刚刚看了那一页画像,他已经激动得坐不住了。他皱着眉头说:“有些事,就算是亲身父亲,也没有办法照顾到的。更何况是叔伯……”

“什么事?”佑尹的心里微微有些颤动,他这时才隐约察觉到了对方特地来找自己的原因。试问,一个父亲来找一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如果不是感情问题,还能是什么问题呢?佑尹虽然以前不太聪明,然而修行后的他,灵智早已超过常人。他隐隐感觉到对方将要说出的话,依然还保留处子的他不禁红了脸。

“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好人。而且,即便真的你们在一起了,我也会很放心……”

佑尹仿佛听到了心里“咯噔”地响了一声。他满面羞红地想道:“果然是来说这个的。”

“抱歉,我实在想不通,”佑尹慌乱地打断小龙,因为他实在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会这样说,他问道,“你怎么会以为我跟你女儿有……有关于感情方面的问题?”他略微有些激动地摊开双手,满脸都是疑惑。他最疑惑的是,这个人怎么会认为他的女儿会跟他有感情问题,即便龙倩真有感情问题,也绝不该会是他才对啊!他的心里想到了当日被龙倩耍过一次之后,后者脸上那憎恶和放佛永生都不来往的眼神,他的心里就极为难受。

“你可能还不认为你跟我女儿会有什么感情问题。”

小龙严肃的表情让佑尹完全无法拒绝去理解他正在说的话,也让他无法出言打断。

“我能这么说吗?我希望你做我的女婿,只是我希望。有你去引导小青不会因为对其他人的感情而做出一些蠢事情。你知道,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没有什么智力的。”小龙的语气很严肃。然而听到这句话的佑尹,却感觉他是在随意安排子女的未来——就像是封建社会的父母之命。

佑尹真的不理解,这个父亲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然而,他的心里却又觉得这个决定似乎是最合理的。他对自己心里的矛盾感到惊讶。他忍不住出言质问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你女儿是怎么想的?”

“我就是想到了她的想法,所以才来找你的。本来,我以为你只是个佛法修行者。兽王告诉我你光凭奔跑,就把在空中的他都超过一倍之后,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单单只是个佛法修行者这么简单。你听我说。小青比你想的要纯洁和敏感得多,她对你的偏见我大致能理解。只要她明白过来:在使用魅惑术的时候,那个看着她的男人不会有反应才是不正常的。她总有一天会明白过来的。而且,当她明白过来之后,她必定会因为对你的蔑视而感到后悔。以她的性格,她肯定会主动登门来道歉的。你相信我。用不了几天她就能想通了。”

“哦?”佑尹的脑海里又想到了自己那天看着龙倩的眼神,以及后者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天自己会那么沉迷。而自己在通过入梦清心小法静心之后,却只是对那惊鸿一瞥的不同之处而感到好奇。如果他真的已经爱上了对方,那么,即便在静下心来之后,想到的,也会是下一次如何去见她,而不是她的外表如何美丽。他坚信,能被外表沉迷的感情,不过是欲望的释放而已。

他心想道:“仅从这一点也可以推出,我当时根本就不是真的爱上了龙倩,我只是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他顿时恍然大悟过来,原来之后自己对龙倩那么愤怒的原因,是因为她对自己的考验。最关键的是,自己似乎还并没有通过这个考验。他并没有想到,如果是其他人对他这样,他会不会也有这么大的气。

“以那个丫头的性格,如果她认为她对不起你,那她肯定就会对你非常好。跟她妈一样。我来找你,就是想要你帮我看好她。说实话,每个父亲都不会愿意亲手把女儿送给其他男人的。我只是觉得,如果是你……”

佑尹见对方居然已经开始明着说要把女儿交给他时,心里就更慌了,他连忙打断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好人。万一我是坏人呢?万一我用这个,天眼,就是为了看这个城市里的美女。就是为了偷看她们洗澡,看她们……”

“是不是啊?怎么样?漂亮吗?”中年的小龙眼里忽然闪出两道金光,满脸期待地拍了拍佑尹的肩头,急切地连问了三个问题。他这一下,把佑尹给彻底整愣住了。他结结巴巴地回答:“当然,我是选了最好看的在看。就像身临其境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过去呢?”小龙笑着说,就好像是在跟朋友建议一样的语气,并且带着鼓励的语气,说道:“以你的速度,那些美女对你来说还不是探囊取物一样简单?”

佑尹愣住了,张着嘴巴支支吾吾地,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虽然确实见过很多*的女人,但是他都会本能地就将这些画面从脑海里去除了,也就是说,他虽然看见了,却没有记住任何一幅画面——除了龙倩。一想到了龙倩,他的脑海里就又浮现出她*在酒店里的情景。他那张被胡子遮挡的脸又一次红了,只是没人能看到。

“承认了吧!天眼通不能以满足欲望为前提。如果你用天眼通满足了你的欲望,你的眼睛早就瞎了。这就是天眼通的条件:不能有一丝毫的私欲。你只能用这套神通来做正义和光明的事情。你的心里连一点邪念都不能有,你还跟我说你在看美女洗澡!好了,我不管你是怎么样,反正我还有不久就飞升了,在我飞升的时候,会有三魔之险。你要是有空,可以来看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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