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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调查

银舞推开门,走出房间,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由于早上刚刚下过雨的缘故,空气被洗涤地很干净,清爽冰凉的气体在体内绕了一圈,让银舞整个人都弓起背来,勾勒出胸部处惊心动魄的弧线。

她重新睁开眼,碰巧捕捉到了一粒水珠从屋檐上滴下,在走廊的扶手上溅开,如同摔碎的珍珠。

她上前两步,抬头看向了灰蓝交杂的天空,虽然不似晴天一般开阔,却可能因为沾了水汽的缘故,意外地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

银舞看着仿佛触手可及的天空,冲着它微笑了一下。

距离段叔的葬礼,已经过去了两周。

两周时间并不长,在时间做着变速运动的情况下,银舞更加很难去估算出它准确的长度。

这一段时间,并不足以洗刷去悲痛,这种悲痛大概要经过时间长时间的冲刷,才能褪浅成平面的剪影。至于现在,银舞还依然常常能够在深夜的梦里,触碰到悲伤立体的棱角。

但至少,她已经学会去把悲伤埋进心里,学会去用笑容涂抹幸存的孤独,学会像往常一样迈开干净利落的步子。

学会了结束,也学会了重新开始。

这两周几乎雨就没有停过,银舞本来是很讨厌下雨天的,因为这会给她工作的进行带来一些不便。但这一次她却出奇地有些享受这种天气,因为它能够给自己的心灵带来一些便利。

两周来的生活出奇地平静,要不是她再也没有在道天庸的办公室里见过那个高大的人影,她甚至会怀疑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夜染那边一直毫无动作,似乎道天庸的担心只是多此一举。

魔窟自从那一次行动之后,也再没有出现过。不仅是在镜水,整个魔窟的组织,这两周来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世界各地似乎都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唯一有些改变的就是每天在她眼前晃悠的苍白的少年,但他的笑容也同样一如既往,要不是砺心亭那一段意味深长的对话还历历在目,她甚至会觉得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有些内向的少年罢了。

但现在,每每看到空名淡淡的笑容,她总有些心里发堵的感觉。

总之,一切似乎都还没有变化,但同样,一切又其实都已经有了转变。两种状态,一明一暗,互相角力蓄势着。套用一句烂俗的话讲,这是一种显而易见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银舞一直是一个强势且主动的人,虽然道天庸说了让她静观其变,但她根本没有办法在这种环境里静下心来。

更何况,在前天,那个夜行者,又出现了。

那一天银舞恰好有任务,没有参与夜巡,而路千川则也临时有些事耽搁了,而恰巧,夜行者就出现了。这一次镜水的护卫队倒是没出什么事,但镜水分部的队伍却遭了殃,一整个十几个人的小队全军覆没,无一幸存。

更让银舞心烦的是,第二天,校园里在“银舞学姐和空名谈恋爱了”的流言之后,出现了第二个,更加沸沸扬扬,也更加搞得人心惶惶的流言:

夜行者可能是镜水内部的人。

虽然道天庸在听到流言的第一时间,就展开了严密而迅速的调查,但却依然没能找出这个流言的来源。而事实上,从这个流言出现的一瞬间,银舞就知道,这是一个不论如何都对镜水不利的流言。

如果这个流言是真的,那就不必多说,一个杀人如麻的危险分子就在自己的家里,这显然是最糟糕的状况;而如果是假的,那么这个流言的散布者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就显得很有玩味的余地了。

而且不论真假,这个流言的出现,无疑会让镜水内部动荡起来,更严重的状况,甚至可能引起彼此间的猜忌。

这是一步狠棋,却也是一个信号。

敌人开始行动了。

所以银舞再也坐不住了,她决定要行动起来了,而行动的突破口,就是空名。

这两周一来空名的表现还算安分,除了他的成绩实在是让人惨不忍睹,其余地方银舞也挑剔不出什么毛病。但让银舞有些意外的是,空名虽然成绩很差,但在灵术体术的修炼上,却极其用功。

这个看起来有些柔弱的少年,却展现出与外表不符的惊人的意志力。以体术为例,体术的修炼是很讲究根基的,以空名的根基,他想要完成银舞的训练,本来应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银舞本来还想借此给他一点教训,但让她没想到的,不需要自己给压力,空名对自己简直比别人对他还狠。

在本来就已经只能勉强完成任务的情况下,他还几乎每一次都给自己额外的加练任务,银舞已经不止一次看到空名倒在深夜的训练房里累得动弹不得,却又咬牙站起。

如果说有的人是“努力”的话,那他简直就是“拼命”。

而在此期间,空名也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他的进步之快让银舞这个公认的天才都有些瞠目结舌。刚入学的时候他还连自己的一根手指头都挡不住,而短短两周之内,他已经能在自己手下坚持十秒了。

而据路千川所说,他在灵术方面表现出来的天赋更为惊人。

这让银舞有些奇怪,以他的天赋,为什么在以前的学校里会打下如此之差的根基?这显然不合常理。

但不论如何,虽然银舞对空名抱着警惕心理,但空名的表现,还是赢得了银舞的尊重。她看到了这个少年身上一些和自己很类似的地方,在咬牙坚持的时候他眼里蹿动的火光,让银舞感觉好像面对着自己。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对空名的印象,其实有了一些变化。

但也仅仅只是一些认同感而已,他的身份,在银舞眼中,终究还是敌人。

有关于空名的调查,从空名入学以来,就没有停过。但同样,关于的调查,几乎从他入学以来,就没有进展过。

这个少年的信息单薄地用一张纸就可以写得清清楚楚,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后来被孤儿院收养,认识了一个比他大六岁的女孩,也就是后来的他的姐姐。

他和他姐姐的关系似乎非常好,在他六岁的时候,他才十二岁的姐姐就带他搬出了孤儿院一起在外面租了个房子生活至今。至于他们两个小孩子哪里来的经济来源去租一套房子,据说是她的姐姐后来收到了一笔远房亲戚的遗产。

一切似乎都很烂俗而且平常,但不平常的地方,在于这个姐姐。

空名的姐姐的存在,就像一个谜一样,不论如何调查,都始终笼罩在一层雾里。

向当地政府要来了居民信息,但荒唐的是居民信息里居然找不到她的照片;走访他们曾经的孤儿院,没有一个人能够准确地记得她的名字,更不要说长相了;从空名的街坊邻居,曾经的同学那里,也得不到这个姐姐的半点信息,仿佛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过一样。

一来二去,银舞也算是清楚了一点,空名的姐姐的信息,很可能被某个有着极大能量的人,销毁过了。

但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资料可以被销毁,那人呢?为什么从以往和空名相处的人的嘴里,都得不到这个姐姐的半点信息?

这绝对是一件反常的事情,她有一种预感,只要揭开这个“姐姐”的神秘面纱,她就可以得到有关于空名的,最核心的秘密。

这个想法她很早就有了,但前一段时间由于段自横的意外耽搁了,而现在,她要开始采取行动了。

银舞深吸了一口气,走下了楼。

镜水学园虽然挂名学园,但身为三大圣地之一,不论道天庸初衷如何,它终究还是有着许多学校不可能有的职能和机关。比如,镜水有着一个让许多灵术组织都羡慕的,极其完善而且广阔的,独立的情报系统。

银舞站在了一个废弃的旧工厂门前。

这个旧工厂表面上看起来稀松平常,但实际上,它是镜水的情报组织的一处据点,这次有关空名的调查的总部,就是这里。所以银舞决定先来这里,获取一些情报和帮助。

银舞伸出手,在门上敲了三下,两重一轻,停顿了三秒,又敲了三下,两轻一重。

然后她就屏息等待着里面的暗号。

一秒,两秒,三秒,五秒,十秒。

银舞皱起了眉头,又伸出手,按照同样的节奏敲了一遍。

还是没有回应。

银舞开始感觉到一丝异样了,虽然这个情报系统直属院长和两位副院长,但身为道天庸的弟子,她还是知道一些有关于这个情报组织的信息的,更何况来之前她还特意询问过道天庸,自己的暗号应该没有错才对。

她不死心地又试了一遍,但工厂的大门依旧紧闭着,没有一丝动静。

银舞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这个工厂,鼻尖一动,突然闻到了一股不祥的味道。

银舞脸色一变,这是……

血腥味?

她心脏一跳,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她脑海中升起,让她再也无法耽搁下去。于是她一咬牙,飞起一脚,踹在了门上。

这一脚看起来没什么力道,但就这么轻轻一脚,整扇铁门就像一张纸一样被踹飞出去。随着铁门落在门内的黑暗里,发出沉闷的“哐当”一声响之后,门内血腥的图景,也在银舞面前展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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