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赵野做了个“请讲”的手势。兄弟之间不必这么客气，但此时的赵野已经有了想要和林豪划清界限的意愿。
林豪对此也不太在意，他从文件袋中翻出一份标有绝密钢印的文件，递给赵野，说：“有关维多斯城市的处理问题，这是情报局关于维多斯的最新调查报告。”
赵野单手接过，重新点了根烟，一边吸烟一边翻看，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翻看着调查报告，赵野的眉头重新紧皱起来。
半晌，赵野合上文件，“现在维多斯已经混乱到这种地步了么？”
“是的”林豪点了点头，“这些报告数据我都招人核实过，绝对准确。关键是维多斯是我们国家最大的城市，总面积占国土的二十分之一，这么大片的领土，国家不可能放手不管，而且，波赛其的最高武器研发中心也建在维多斯的西城区。”
“说的也是”赵野吸了口烟，谈到攸关国家的问题，他将刚才的哀愁抛到脑后，这才是真正的公私分明。
赵野抬头问道：“政府军在维多斯没有常驻军队么？”草原军和政府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军系，赵野虽然是草原军的最高统帅，但对政府军了解并不太多。
“以前有，但是现在没了”林豪苦笑一声：“自从反对派反攻以来，维多斯各种地下势力借助反对派的东风，纷纷崛起，整个维多斯几乎到了全民皆兵的地步，而且因为维多斯人内心深处的排异心理，我们的政府军被他们当成头号公敌，被城市几乎所有势力联合袭击，大部分常驻军队都在来不及反应时被消灭了，只有少数逃了出来，但基本上都溃不成军。”
“敢打政府军？”赵野撑着头，“这是要全民造反的节奏么。”
“如果不是您及时赶回来的话，不仅是维多斯，恐怕整个国家都会和维多斯一样乱成一片”林豪说道：“现在国会的意思是让您用手上的50万草原军去围攻维多斯，打一场城市巷战，肃清维多斯所有的反对势力，平定国土。”
“国会的意思？”赵野冷哼一声：“我看恐怕是某些不轨之徒个人的主张吧”赵野弹了弹烟灰，悠悠说道：“借助维多斯，消耗我草原军的有生力量。”
林豪没有接话，他的眼神闪过些许不安。
“让我麾下的草原军围攻维多斯，不可能”赵野语气坚定：“现在反对派还未被完全剿灭，草原军若是贸然撤出战斗，转攻维多斯，不仅我的草原军会遭受灭顶之灾，若是反对派趁机反攻，恐怕维多斯会成为我们波赛其的‘斯大林格勒’。”
“斯大林格勒？”林豪没听懂。
“是啊，别小瞧了一个城市”赵野吸了口烟，缓缓道：“二战时德国几十万大军进攻斯大林格勒，战役打了几个月都没什么进展，最后被苏联翻了盘”赵野吐出烟圈：“将50万兵力贸然投入这么混乱的大城市，很可能要打上一年多的时间，这段时间要是被反对派翻了盘，那就得不偿失了。”
“总统大人言之有理”林豪点了点头：“那总统大人有什么好的计划？”
“容我想想”赵野将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点燃。
病房内突然变得静悄悄的，林豪低着头，默默地坐在一边，赵野抽着烟，眼神凝望着天花板，烟草的气息混合着六出花的芬芳，弥漫在房间内外，阳光透过百叶窗，光影渐渐平移到赵野的床边，有缓缓移开。
地上的烟头一根根多了起来，慢慢聚成了一小堆。
一个城市的存亡，千万人的命运，在这间普通的病房内，在中年男人的脑海里，被缓缓注定。
在抽完低七根香烟时，赵野拿烟的手终于放了下来，他缓缓开口道：“林豪，你听说过蛊吗？”
“蛊？”林豪对着牛头不对马嘴的问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对”赵野燃起第八根香烟：“当年我在游历中国时，曾经听别人说起过蛊，在中国一个叫苗族的古老民族里，有一种叫做蛊的神奇东西，林豪，你想听听什么是蛊吗？”
“愿闻其详。”
“所谓蛊，核心便是蛊虫，而蛊虫，就是将一群毒虫放在器皿内，封闭，让他们自相残杀，一段时间后，打开器皿，最后存活下来的毒虫，就叫做蛊虫，而蛊虫的毒性也是最大的”赵野转过头看向林豪，“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总统大人莫非想把维多斯当成培养蛊虫的器皿？”林豪试探的问道，他能成为维多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总统，自身也有很强的分析事物的能力。
“没错”赵野的语气变得威严起来，权威，是在气势上都让人无法辩驳：“以城为蛊，城中各派势力就是毒虫，合上器皿，封锁城市，让这些‘毒虫’自相残杀，一段时间之后，城市之中就只剩下一只蛊虫了。”
“总统大人，您可是说了，‘蛊虫’的毒性是最大的。”林豪道。
“哈哈，毒性大又怎么样，不过只剩一只了而已”赵野轻蔑的笑了：“一只小虫子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到时候，我们有两条路可走，上策就是和这条‘蛊虫’议和，让它为我们所用，而下策便是强攻。”
“强攻的话，我们的付出的伤亡和现在差不多”林豪道。
赵野摇了摇头：“你说错了，你想想，一个被封锁了几个月的城市能剩下多少资源和我们对抗？那时候强攻，付出的代价会小很多，成功率也会大上不少。”赵野顿了顿，说道：“而且，封城也是最经济的一种方法，只要5万名草原军，将维多斯封锁三个月不成问题。”
“但是，总统大人，在封锁期间，毒虫们要是联合强行突围怎么办？”林豪不放心的说。
“联合？哈哈，你还是太小看人性了”赵野笑道：“人都是自私的，除非我们攻入城市威胁到他们的生存，否则，他们是不可能牺牲自己的利益走向联合，他们却少眼光，也缺少心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