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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情深

浑浑噩噩到天明,一早还未起身,却是听闻安景凉来了。躺在床上的我心里头一惊,如今这时辰怕是早朝刚下,他这般着急来看我,绝非是关心我,难道是想来通知我关于安景尘和宁清舞的婚事吗?心里自然是不好过的,便是假装依旧睡着,并不起身。

“怎么还未醒吗?”床帘外,安景凉清冷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是听到青烟带了些许疑惑的回答,“可是奇了,娘娘方才醒过一次的,怕是……怕是太过劳累,如今又睡过去了吧。”

安景凉轻唔了一声,我以为他会立马就离开,却未想片刻后脚步声骤起,越来越近,直到在床榻外才止了步。我自是不敢动半毫,好在身子是朝里侧躺着的,他也瞧不见。

正暗自紧张,额头却是覆上了他略有些冰冷的手掌,下一秒便是听闻他略带了些不悦的质问:“怎的如此烫?可有宣太医瞧过了?”

“回陛下,昨儿个夜里恐是娘娘在屋外待得太久,吹了半宿的风,这才受了凉,娘娘一早醒了的时候奴婢本想请太医来瞧的,可娘娘她……”

青烟的话还未说话,安景凉大约也知道了后面的话,便是打断道:“那药呢?可有服下了?”

只听扑通一声,是青烟跪下的声音,尔后她带着几分哭腔的应道:“奴婢该死,劝不动娘娘,还望陛下恕罪……”

是了,昨夜青烟熬了那些汤药我是一口都没喝,大约也是吹了太久的风,早上醒的时候就发觉脑袋重的很,却也并未当回事,青烟自然是小心谨慎,忙的要去请太医,被我斥了回来。她是知道我脾气的,是以也不敢背着我将太医找来,只有熬了几副驱寒的汤药,我却是一点都不想喝。如今我哪还顾得上自己的身子,脑中想的心里念的都是关于昨日之事,偏自己又不敢开口询问,如是这样郁结在心,便是几副汤药,又哪里能治得好,不喝也罢。

我依旧一动不动,原以为会等来安景凉的怒骂,却未想只等到安景凉重叹了一口气,倒也并不再说什么,又遣了青烟下去。内室里安安静静的,我连着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怕被他听出什么异样来,只一味的忍着。他在我床沿坐了下来,替我撷了撷有些滑落的被角,我闭着双眸,只盼着他快些离去的好,如今这般尴尬的时刻,我最不愿面对的就是他了。

片刻之后,听到他又叹了一口气,尔后清冷中夹杂着几分无奈的声音传入耳畔,“你这个样子,是一心想求死吗?便是朕要六弟娶妻,你就这般受不得了吗?可见六弟在你心里的地位,是比之你的命还要来的重要。那你可曾想过朕的感受,你这个样子,难道就以为朕不心疼吗?”

我一愣,你心疼?你若当真心疼,就不该故意激我,既然你早知我对安景尘的感情,那又何须多问,我倘若当真死了,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坏处?

“六弟告诉朕,说你已经不是从前的苏羽歌了,那个小的时候还粘着朕喊朕四哥哥的人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朕不相信,可朕回想过去种种,加之你如今待朕的态度,朕却不得不信,苏卿……你当真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人了。在你眼里的朕,无疑是残忍、冷酷、无情的……可你知道吗?朕是有多怀念那个,小的时候自己不快乐还变着法逗朕开心的人,那个人,如今又去了哪呢?”

这是他第二次在我面前提起我们的小时候,第一次是在花阁相遇,也是我和他的初次相见,第二次便是现在。我有些惘然,竟不想安景尘果真会告诉他关于我的真实身份,那么既然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那我岂不是又多了一条假冒丞相千金的罪名?看来,我是当真死到临头了。罢了,在这世间,我也再无其它留恋,倘若他当真要了我的命,我给就是了,反正本来我就不属于这里。

这般想着,也就不多去深究他的话中之意,他却是又旁若无人的道了下去,“早在微服出宫回来的时候,朕就已经知道你对六弟的感情,可那时朕并不知你不是你,况且你一说谎就不敢和朕对视的样子丝毫没有任何变化,你提起你们在宫外如何相遇,你提及你和他并无其它关系,然你心里的所有想法却全都体现在了脸上……朕纵然想要相信你的话却也说服不了自己……可是朕却逼着自己过滤掉你和六弟之间的感情,朕自欺欺人,那你可知道,朕为何会忍到现在吗?”

为何?不是为了你的利益吗?安景尘和勤太妃对你还有用,你又怎会因为一个我和他们闹僵?

“那是因为回宫后你就有孕了,其实朕真的很高兴,那个时候,朕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鉴于太后的势力,有所担心也是难免,可即便如此,朕还是希望你能把孩子生下来,因为朕知道那孩子是你和朕的,只要是你和朕的孩子,不管你对朕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朕都喜欢。”

他的话让我有些微微错愕,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吗?可是,如果孩子真的平安出生,太后一定会以此要挟他退位,难道他也不怕吗?我缩在被中的手紧紧抓着衣摆,强忍了心中的疑问只依旧一动不动的躺着。不晓得安景凉是否知道我在假睡,倘若他不知的话,那么他此时说的这些一定全都是真话,我倒是想要听听,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可孩子还是没了……那夜,你去了哪?见了谁?孩子为何会好端端的就没了?朕没有问过,因为……朕全都知道……”

猛然睁开双眸,只是却不敢动半毫,牙齿紧咬着双唇,拼命忍住想要翻身而起的冲动。安景凉他……他在说什么?难道那么多次,我在宫中私自见安景尘,他全都知道吗?那为何他什么都不说?为何现在又要把一切都告诉我?难道他当真已经想好要处死我,只是在死之前让我明白一切吗?

“朕忍……忍的很痛苦,苏卿你知道吗?朕忍的有多么痛苦……你看不到朕的眼泪,就以为朕铁石心肠,是……朕是亲手害死过杜涵月腹中的孩子,那是因为朕不爱她,她的孩子对朕来说只是个阻碍……可你呢,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朕推到她怀里,朕好容易将她这颗太后的棋子打入了永巷,你却又来求朕,你以为朕见了她一面所以才放她出来的吗?倘若朕告诉你,那是她用你的性命来要挟朕,朕不得已才将她放出来,你可信吗?你那一向自认为是好姐妹的人,其实早就对你生二心了,你知道吗?”

他……他疯了吗?杜涵月用我的性命来要挟他?别说杜涵月不会这么做,就是真的这样了,那他又为何要任她摆布?我苏羽歌对他来说,难道果然很重要吗?我不信,我压根就不信。我更不信杜涵月对我起了二心,她是我来到世界上第一个认识的好姐妹,我和她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害我的,不会!

“朕将宁清月接进宫,虽然还有其他的意思,可是朕很希望你知道的时候会来质问朕,哪怕只是假装的不高兴……可你笑的一脸欢乐,似乎非常乐意看到朕亲近别的女人……这个时候,朕才明白,你对朕当真全无心意,你的心已经全给了六弟,朕再也占不了一丁点的位置了,是不是?”

安景凉,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恍然想起青烟同我说的话,难道安景凉他心里真的……有我吗?可我为何看不到?

“朕若对你好,你会以为朕是在利用你,你从来都不会认真的去看待。对,朕不否认一开始封你为后是想将你放在身边,好让太后放松警惕,可不知从何起,你却突然进了朕的心。或许,从小时候你安慰朕的那时候开始,你苏羽歌就注定会一直留在朕心里,可不管怎么样,朕还是慢了一步,可朕不甘心啊,你已经是朕的皇后了,为何还要对六弟抱有期待,你当明了,当初若不是六弟劝你,你何曾会真的入宫,倘若那时你当真逃了,那此时,朕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苏卿,你说,朕现在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絮絮叨叨的一席话终于表明了安景凉对我的真实感情,原来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一心只想着安景尘,只将他安景凉当成冷酷无情的帝王,根本就不曾想过,他会对我动心,所以诚如他所言,每每他表现出万般呵护我的模样,我就本能的害怕,本能的认为他在蓄谋大的阴谋。可如今就算我知道了又能怎样?我对他,始终是没有感情的,便只是一时的同情,那也不过只是天秤与生俱来的和平在作祟,根本同男女之情无半分关系。

“六弟的婚事……朕会另作打算,虽然朕现在对你又恨又气,可却还是不想看你这样折磨自己,呵……朕居然也会为了一个人改变这么多,苏卿,你便是朕今生的劫,此生若是死,也当是被你所杀。”这话,好似吴庸也对我说过,说倘若他再次受伤,那就再也好不起来了。可我苏羽歌,果然有这能耐吗?

他低笑了一声,似乎将满腔的无奈都宣泄了出来,尔后又深深叹了一口气,“朕即已知道你不是苏家的人,那么,朕也不会再顾念你的感受,对于太后以及她背后的势力也是到了铲除的时候……往后的日子,朕会让你知道,谁才可以给你真正的幸福。朕,携你一道坐拥这天下,朕,会让你成为举世无双的皇后。只要你能回心转意,朕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终于要对付太后和苏家了,原来他从前不动手是因为我,我还以为他只是因为没有找到洛氏宝藏,所以才那般畏首畏尾,原是我太肤浅了。可是安景凉,什么坐拥天下,什么举世无双,这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是两情相悦,这,却是你我之间根本无法实现的。

“宫中人心复杂,朕早就提醒过你,你入宫已有一年半载,若不是朕暗中护你,你当真以为你能平安无事到现在吗?眼下你将你最信任的姐妹放了出来,可她对你……倘若朕将她彻底铲除,你一定会恨死朕吧?苏卿,朕对你的好,你当真一辈子都看不到吗?”

他低低道了最后一句,尔后便是无止境的沉默。直到他离去,我还未从他的话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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