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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三 夜探狼穴(一)

闲暇的夜晚,就着油灯昏黄模糊的光,谢君和才终于得闲取出铁尘诀残本一读。

这是段寨主以全寨人的性命守护,又是段诗雨冒着极大的危险寻回的。皱卷泛黄的纸页显得特别脆弱,生怕一用力就在自己的掌中化作尘埃。

然而,这破损的残章剩页非但是没头没脑,而且言语不通之处甚多。只见密密麻麻的黑字,却不知整段在说些什么。铁尘诀虽有其名,不符其实。若不是那么多人疯抢,若不是段家寨将其珍藏多年,另一半又是不远万里费尽周折才到达烽火岭,真不敢说这几页纸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于是又想起黎照临,不得不追问他是如何得知吴家大掌柜与沈雁飞曾有联络的,并且还知道沈雁飞与楚涛相关。不过黎照临一边慢悠悠喝着他请的酒,一边笑而搪塞:“江湖上的交情,不是什么事儿都能说出所以然来的。朋友喝酒的时候,偶然得到的消息罢了。不过我知道大掌柜倒是个难得的义气人,急人所难。”

没法解释通。大掌柜也已死了,此事死无对证。

谢君和懊丧至极。一个沈雁飞已经让事情够糊涂了,如今再来一个心狠手辣的吴子兮,这铁尘诀背后藏着的究竟是什么事儿呢?或许唯一的办法是找到沈雁飞——如果沈雁飞愿意说真话。万一沈雁飞利用大掌柜,要让铁尘诀残本用这种方式落入江韶云手中呢?楚涛到底知不知道沈雁飞这小子背后搞的花样?

情急之下,提笔便书:“沈可靠否?”他觉得不管楚涛有多不愿提起沈雁飞的底细,如今牵扯上铁尘诀,就必须得交个底了。

随着飞鸽往窗棂外的黑夜悠然远逝,似乎一切的疑惑也随之隐匿在心底。

默坐屋中的黎照临却突然冲着他开口:“他会回答你么?”惊回头,却发现对面的慵懒中突然闪过江湖人特有的老成世故。

“何意?”

黎照临拖长了语调,慵懒道:“他是你的掌门,又何必把所有的底牌都亮给你?南岸究竟谁做主呢?不会是你谢君和吧!”

谢君和冷笑道:“你自是不信他的。”

“沈雁飞也是信他的,私下背着齐家为他做了不少事。不过——一个人利用他人的手段能如此隐蔽,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黎照临依旧浅斟慢饮。

“你是说,他利用沈雁飞,压制齐家?”

“这可不是我说的。”黎照临耍起了世故的滑头,嬉皮笑脸道,“不过也许事实比你想得更复杂呢!他是南岸盟首,谁敢怀疑他?”

谢君和猛地拍案而起。他已猜到黎照临会把一切都归责于楚涛。但他决不相信。

他恶狠狠地盯着黎照临,似乎是最后的警告,良久,握拳的手已是青筋暴起。

黎照临却更拖长声音道:“若他愿意回答你,上一封鸽书,就不会对吴子兮的事只字不提了。”

“砰”地,只换来猛烈的关门声。谢君和径直出去了。

只留黎照临在屋里独坐漫饮。许久,他听到雪海在走道里的呼喊:“太危险,你不能去!”“我决不允许那混蛋诋毁你哥!”以及一连串匆忙的脚步声。

当他伸着懒腰从谢君和的屋里出来,却只见段诗雨站在屋门口,一边远眺着,一边小心地将铁尘诀的残卷塞进袖底。两鬓斑白的汪鸿匆匆追向大堂外,却一无所获,怅然若失。

“哟!都在啊!谢爷呢?”他笑呵呵地装傻,迎向诗雨。而后者只回了他一个白眼:“走了!”

“走了?去哪儿?我还想谢他的酒呢!”

诗雨却头也不回:“楚掌门绝不是你说的这般!”话音落,又是一记摔门声。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着实没想到这姑娘生起气来,居然比谢君和还决然。莫名的,脸上居然有些发烫——可这能怪他么?

一股黑色的旋风正猛烈地刮过红霜镇的街道,向荒岭中去。谢君和明白,要解开烽火岭里的死结,天越门是如今唯一的缺口。既然吴子兮与天越门相关联,既然天越门与铁尘诀关联,既然江韶云也与天越门相关,那么快刀斩乱麻的唯一方法,便是深入天越门一探究竟。如果知道了唐耀的布置,剩下的一切都容易解决了。

很快,他便发现了两个身着天越门锦袍的探子,茫茫然地在山野之间游荡。他立刻放轻了脚步,把一切的注意力都凝在此二人身上。

“你说这事儿有多倒霉吧!逐羽剑派那几个家伙竟就住在红霜镇不走了!”

“就是,害得你我失了好好的清闲日子,天天都奔波在这条山道上。”

“要我说,有什么好打探的,就那几个蠢货,老大派人把红霜镇一合围,还不都是下酒菜?”

“楚涛当年亲自来,老大不也没占着便宜?这会儿那姓谢的来,老大见着发怵呗!”

“不就是个酒鬼无赖?强龙难压地头蛇,我就不信……”

“不信什么?”身旁百无聊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沙哑,带着神秘的魔力。汉子忽觉不对劲,猛回头,就见黑影扑面地打压下来,而后便再无知觉了。

另一汉子心中一凛,滑脚欲撤,却不料脖根后已伸过来一只冰凉的大手,猛地掰转了他的脑袋。瞬间,他和那张黝黑瘦削的充满杀气的脸竟四目相对,惊恐得张口结舌,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因为身旁的大活人此刻正硬邦邦直愣愣横在地上。

“他没死。”谢君和漾着杀气道,“我只不过让他暂时和死人没什么分别罢了。小心回话,若老子心情不好,阎王爷还是会缠上你俩。”

汉子被吓得两股战战,大气不敢喘。他的手下意识地去摸剑柄,可是什么也没够到,而谢君和一手卡着他的脖子另一手已解了他的佩剑在他眼前晃了晃,抛向远处。

顿时死了心,颓丧道:“谢……谢爷想知道啥?”

“你家主子可是天天坐在天越门里等着你俩的消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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