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你？”
谢禹似笑非笑地看着纪老。
纪老如今的凄惨模样没有让谢禹心中生出半点的怜悯之情。
十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已经让他的心变得如同青石砖一样坚硬而又冰冷。
对于自己人，他或许还会心软。
但对于敌人，哪怕是曾经的敌人，他也不会心软分毫。
更何况纪老之前还辱骂过他的母亲，触及到了谢禹的底线！
触碰到了谢禹的底线，谢禹也就会用毫无底线的方式来折磨他们。
他蹲下身子，俯视着纪老。
“要是就这么把你杀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纪老的表情有一些疯狂。
“不，快杀了我，快杀了我！”
谢禹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道异芒。
“好，那你告诉我一些事情，我送你下黄泉。”
纪老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看着谢禹。
“你要问什么，快说，快说！”
啪。
谢禹从身旁抽过来一把椅子，然后稳稳当当地坐在上面，他居高临下地对着纪老问道：“药门总坛在哪儿？”
纪老愣了片刻，随后疯狂摇头。
“药门的势力遍布整个奉天省，我不过是药门的一个普通弟子，怎么会知道药门的所在？”
谢禹眯起眼睛看着纪老，他开始动用面相之术来策算纪老话语的真实性。
一个药门的普通弟子，就有一名古武者来保护？
这个势力真的有这么厉害？
策算了一瞬，他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纪老这老东西说的竟然还真是实话？
谢禹这才又一次靠在了椅子上。
“你不知道药门总坛的位置，那么分坛的位置你得知道吧？”
纪老听到这话，喉头耸动了一阵。
“我……这些属于不能说的，说了之后……”
“噗嗤。”
谢禹笑出了声。
“说了之后会怎么样？会让你惨死街头还是……？”
他低下头颅，双眼死死地盯着纪老的眼睛。
“我跟你说，我会的不仅仅是逆命九针，还有其他许多你根本就想象不到的东西在等着你。”
“不要再用这种话来考验我的耐心，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太轻松，药门的所有折磨手段加起来，都不会有我带给你的痛苦那么多。”
谢禹语气十分平淡，就像是在聊家常一样，但是他的眼神和谢禹所表现出来的实力，都在不断地警醒着纪老——谢禹并不是在开玩笑。
“这……”
纪老的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着。
药门的可怕，他深有体会，说不定还没被谢禹弄死，他就会被药门的来人用最残忍的方式灭掉。
但挣扎了片刻之后，他还是屈服在了谢禹面前。
“我，我说。”
啪，一根笔和一卷白纸被扔在了纪老的面前。
纪老颤抖着握住笔杆，在白纸上不断地书写着，谢禹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才像话。”
可看到纪老写完后，谢禹看了眼白纸上的地址。
他猛地皱起了眉头。
这个地址他记得，早在十三年前的时候就已经被谢家推平，在回到白城的时候，他还远远地看到过那里的废墟。
现在那一块除了一堆破烂的碎石之外，什么都没有剩下。
怎么可能还有什么所谓的药门分坛？
但纪老确实也没有说谎。
怎么会这样？
谢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你……上一次回到分坛是什么时候？”
纪老愣了一下，才说道：“大概是在十五年前？”
扯了扯嘴角，谢禹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莫非这些线索会到了这里就断掉了？
江雪澜身上的不治之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
越拖一天，对于江雪澜而言就越是危险。
这时，他的脑中灵光一闪。
“等下……你之前说过，你一旦出事，药门那边的人绝对不会放过我们。”
“那药门的那些家伙什么时候才会过来？”
纪老瞪大了眼睛，用看疯子的神情看着谢禹。
“你疯了吗？！药门一旦来人，那就不会是我这样的普通弟子，而是……药门之中专门行走在俗世间的惩戒者了！”
“他们就是一群变态，一群没有人性的怪物，想要在他们身上获得什么信息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逆命九针，也不行！你这样会害死所有人的！”
虽然纪老不在乎谢禹到底会害死多少人，但他却十分惧怕那位惩戒者找上门来。
在他所知道的历史当中，惩戒者出手，附近必然不会有任何活口！
像是他这样子还出卖过分坛地址的叛徒，更是会被惩戒者带回到药门之中进行无尽地折磨！
惩戒者的折磨手段他见到过一次，现场惨不忍睹，就算是纪老这种医者，见到那血腥的场面也会觉得胃部一阵翻涌！
他绝对不想亲身体验一次那种仿佛身处无间地狱之中一般的恐怖折磨。
谢禹看着纪老，没有说话，片刻之后才说出两个字。
“三天？”
纪老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谢禹扯起嘴角，根据面相之术的反馈，他继续说道：“看来是两天了。”
“不，是今天。”
纪老强忍着自己表情的变化。
谢禹摸了摸下巴。
“看来就是今天了，而且最迟还是今晚就会过来。”
“这样也好，让我去试一试药门里面的惩戒者到底有多强。”
这一瞬间，纪老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相师全是疯子，所有的相师都是这样……该死，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快杀了我！”
“快杀了我吧，我求你了！”
谢禹缓缓站起身，他走向了门口，在离开内院的时候顺手将墙壁上的开关按下。
“我说了，杀了你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再见，说不定今晚过后，还会有一个你曾经的同门来陪伴你。”
嘭。
大门被关上，一张符咒被贴在了门口。
谢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萧家家主的电话。
“今晚遣散萧家里的所有人，让他们离开这里，整个萧家当中留下我们几人就行了。”
电话那头的萧家家主一脸的困惑。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