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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宫门谒魏帝

不久,大军就回到了洛阳。大街上,人山人海,人们都争先恐后地想要目睹白袍将军陈庆之的尊容。在洛阳城里,陈庆之的大名俨然已经成为了一种传说。

大军穿过御街,来到宫门前。但宫门前没有任何迎接陈庆之等人的队伍出来,只有一队侍卫站得笔直地守卫在宫门前。

陈庆之和马佛念相视无语。陈庆之从马上下来,朝宫门前走去,那几个侍卫持戟拦住了他。陈庆之道:“在下车骑大将军陈庆之,诸位难道不认得?”

侍卫中有个小将向陈庆之抱拳道:“我等都是军中刚提拔上来负责皇宫守卫的。对于大将军,只听闻过,并未亲见,因此不敢轻易放大将军进去,请大将军恕罪。”

陈庆之道:“那你还不进去禀报,让认识本将军的人出来,带本将军进宫面圣去啊!”

“诺。请大将军稍等。”说完,那小将低着头,跑进宫去。

进去好一会儿,一个太监随着小将跑来了。这个太监,陈庆之见过,那是在和元颢一起刚进洛阳城之时。

那太监匆匆来到陈庆之面前,向陈庆之恭身行了一礼,道:“回大将军的话,陛下昨日不慎染病,目前正卧于榻上,今日不能召见大将军了,请大将军先回去吧。大将军在虎牢关和荥阳城两地大捷,陛下已尽知了,改日自会重重奖赏大将军的。”

陈庆之一边听太监说话,一边在注意着那小将的表情。当他说到“陛下染病”之际,小将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半是疑问半是慌张的神色。陈庆之不免心中起了疑。

“那好吧,既然如此,本将军就先将大军带回金镛城,待过几日再来朝拜陛下。”陈庆之显现出毫不怀疑的样子,对太监说。

“大将军请。”太监道。

陈庆之返身回来,走到自己的战马边。

“怎么了,他病了?”马佛念在马上看着陈庆之问。陈庆之瞥了他一眼,纵身上马,拉起缰绳,掉转马身,对众将士道:“走!回大营去!”

话音刚落,就听宫门那面有人喊道:“且慢!”陈庆之一抬头,只见安丰王元延明正从宫门里走出来,后面跟了十几二十个宫廷侍卫。

陈庆之向元延明一抱拳道:“原来安丰王也在啊。陛下的病情如何啊?”

元延明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听说大将军已于虎牢关下活捉了费穆?”

陈庆之听他有这么一问,便朝着队伍后面指了指。那边一辆高高的囚车上,费穆正双手带枷,站在囚车里面。

元延明脸上显露出一丝喜色,道:“陛下听说大将军已将此贼擒获,顿时病情都好了许多,特意令本王出来察看。”

陈庆之一听是元颢的意思,便从马上跳上来,手一伸,道:“安丰王,请!”

元延明便带着侍卫们走了过来,和陈庆之并肩走到囚车下。费穆在囚车里,两只黑黑的眼睛转了一下,看了看元延明,并不作声。元延明仔细看过,确定是费穆本人,便拱手对陈庆之道:“大将军,陛下有令,命本王将此贼带入宫中。得罪了。”

陈庆之点点头,闪身让开,命士兵将囚车的锁打开,带费穆下来,顺带又问一句:“不知陛下会如何处置此人?”

元延明道:“陛下打算等病情稍微好转些时,便将此贼献祭于宗庙,告慰那些死于河阴之难的元氏宗族兄弟们。”

费穆刚被陈军士兵们掺着走下来,交到宫廷侍卫们的手里,一听元延明这么说,吓得一边挣扎一边大叫:“大将军饶命啊!小的愿意为陛下效力,攻打尔朱荣。大将军饶命啊!”

陈庆之有些爱惜他那精彩绝伦的箭术,连忙抱拳向元延明道:“安丰王可否向陛下求情,饶过此人一命?留着对付尔朱老贼,岂不更好?”

元延明一脸正色,道:“此贼乃河阴之难的首倡者,与我元氏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今日落入我等手中,怎可再放过他?”说完,不容陈庆之分辨,他便命令侍卫们将哭爹喊娘的费穆拖了进去。

陈庆之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元延明转过头来,向他一揖道:“大将军请先回去吧,陛下改日自会召见阁下。告辞!”说完,元延明率着余下的几个侍卫向宫门里走去。

陈庆之返身回来,走到自己的战马边。

“怎么了,他病了?”马佛念在马上看着陈庆之问。陈庆之瞥了他一眼,纵身上马,拉起缰绳,掉转马身,对众将士道:“走!回大营去!”

话音刚落,就听宫门那面有人喊道:“且慢!”陈庆之一抬头,只见安丰王元延明正从宫门里走出来,后面跟了十几二十个宫廷侍卫。

陈庆之向元延明一抱拳道:“原来安丰王也在啊。陛下的病情如何啊?”

元延明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听说大将军已于虎牢关下活捉了费穆?”

陈庆之听他有这么一问,便朝着队伍后面指了指。那边一辆高高的囚车上,费穆正双手带枷,站在囚车里面。

元延明脸上显露出一丝喜色,道:“陛下听说大将军已将此贼擒获,顿时病情都好了许多,特意令本王出来察看。”

陈庆之一听是元颢的意思,便从马上跳上来,手一伸,道:“安丰王,请!”

元延明便带着侍卫们走了过来,和陈庆之并肩走到囚车下。费穆在囚车里,两只黑黑的眼睛转了一下,看了看元延明,并不作声。元延明仔细看过,确定是费穆本人,便拱手对陈庆之道:“大将军,陛下有令,命本王将此贼带入宫中。得罪了。”

陈庆之点点头,闪身让开,命士兵将囚车的锁打开,带费穆下来,顺带又问一句:“不知陛下会如何处置此人?”

元延明道:“陛下打算等病情稍微好转些时,便将此贼献祭于宗庙,告慰那些死于河阴之难的元氏宗族兄弟们。”

费穆刚被陈军士兵们掺着走下来,交到宫廷侍卫们的手里,一听元延明这么说,吓得一边挣扎一边大叫:“大将军饶命啊!小的愿意为陛下效力,攻打尔朱荣。大将军饶命啊!”

陈庆之有些爱惜他那精彩绝伦的箭术,连忙抱拳向元延明道:“安丰王可否向陛下求情,饶过此人一命?留着对付尔朱老贼,岂不更好?”

元延明一脸正色,道:“此贼乃河阴之难的首倡者,与我元氏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今日落入我等手中,怎可再放过他?”说完,不容陈庆之分辨,他便命令侍卫们将哭爹喊娘的费穆拖了进去。

陈庆之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元延明转过头来,向他一揖道:“大将军请先回去吧,陛下改日自会召见阁下。告辞!”说完,元延明率着余下的几个侍卫向宫门里走去。

在回金镛城大营的路途上,马佛念与陈庆之并驾齐驱,愤愤不平地道:“大将军出兵收复虎牢关、救下荥阳城,战功赫赫,那魏帝居然连个面都不见,这也太不当一回事了啊!”

陈庆之坐在马上,平淡地道:“陛下得了病,不便相见,也是情有可缘。庆之不怪他。”话虽如此,但他对于刚才关于费穆的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马佛念低着头,半天不语,突然又开腔道:“佛念听说,出征前他曾答应,等大将军东征荥阳归来后,要分兵给大将军,可有此事?”

陈庆之摇摇头,回答:“分兵之事,当时是庆之主动提出的,但陛下认为庆之是南人,恐怕不能驾驭北方的兵。不过他同意替庆之向圣上讨要建康的兵,这倒是真的。”

马佛念道:“既然如此,大将军不妨找个机会再次向他提出要求,要求他向建康写信,实践他的诺言。洛阳周围显得过于平静了,佛念担心,北方的尔朱荣不日就会到来,我们仅靠手头这些兵力,根本无力再次抵挡大军的强大攻势,急需补充更多的兵源,来保卫洛阳城。”

陈庆之道:“嗯,也对。这几日陛下生病,待过几天,庆之再来求见。”说话间,他们已经出了洛阳城,来到了北面的金镛城。

过了几日,陈庆之只带了马佛念一人,来到洛阳宫城前,再次求见元颢。侍卫们再次将他俩拦了下来,侍卫长一抱拳:“将军恕罪,陛下还在生病,不能召见将军。将军请回吧。”

陈庆之大怒道:“我乃车骑大将军陈庆之是也。即使陛下有病,如何不能进宫探视?”

侍卫长一听此话,又多少有些拿捏不准,便道:“既然如此,两位请随小的来。”说着,他便带头走了进去。陈庆之和马佛念相对视了一眼,跟着他走进了宫门。岂料那侍卫长带着他们在前面的永巷一转,来到了尚书省前面的厢房里。侍卫长道:“此处是尚书省,两位将军先在此稍坐。小的这就去向陛下禀报。”

陈庆之道:“请向陛下说明,庆之只想请求陛下,可否替庆之向建康投信一封,尽快发兵来洛阳协助防守北边之兵。”

侍卫长点点头,说了声:“小的记下了。”他匆匆一揖,便走出了厢房,向皇宫式乾殿后面的朝阳殿走去。

陈庆之和马佛念在这厢房里走来走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陈庆之走出厢房,朝东面的走廊去转了转,发现里面很多文官正低头草拟着文书。他突然想起了在建康时自己也曾做过类似的工作,转而又思念起建康来。其中一个文官见门外有人偷看,便走过来,将门轻轻地关上了。陈庆之无趣地走回了厢房。

侍卫长来了,后面跟来的依然是安丰王元延明。“大将军,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元延明道。

陈庆之一看元延明再次现身,就预感到这次又不能见到元颢本人了。但他还是禁不住再次询问:“陛下的病可否好些了?”

元延明摇了摇头,道:“时好时坏,不见痊愈。大将军恐怕尚需再多等几日,方可见圣颜了。”

陈庆之不应,转头问侍卫长:“不知那写信的事,可曾告之于陛下?”

没等侍卫长回答,元延明连忙插嘴道:“陛下觉得,此事需要从长计议。还是等大将军见了陛下,再当面提起会比较好。”

得,这趟看来又白跑了。陈庆之和马佛念的失望之情,不言自明。陈庆之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元延明恭身低头道:“大将军请先回去吧。等陛下康复,自会派人来召大将军进宫。”

陈庆之举步想走,突然想起什么,又转头问元延明:“不知最近长公主那边可好?”陈庆之凯旋回来以后,与元慧君不曾见过一面,心中着实想念。

元延明心中暗笑,坦然回答道:“长公主身在宫中,自然一切安好。只是如今她贵为公主,就要守这宫中的规矩,不能再象以前一样到处乱跑了。”

陈庆之的眼睛在元延明的脸上扫了一遍,然后冷冷地回转身,对马佛念道了声“走!”,便径直走出了厢房,向宫门外行去。马佛念也跟着出去。

元延明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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