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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募兵守荥阳

洛阳皇宫,式乾殿。

元子攸的手又抖开了,因为此刻他正手捧着一份最新的军报。军报上说,陈庆之已经率七千兵马杀向中牟城,中牟城主几次派兵出击,均被击败,目前陈庆之已经团团包围了中牟城,中牟危在旦夕。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岛夷国主仅仅派出了七千人,就将帝国的东南面闹了个天翻地覆,不仅损失折将,而且黄淮之间大片土地尽失,归于元颢之手。他慢慢转过头来,看着下面站着的尚书左仆射杨昱,问道:“你说,这个陈庆之到底是什么人?”

杨昱道:“他原本是岛夷国主萧衍的一个书僮.....”

“书僮?”元子攸瞪大了有些呆滞的眼睛,“再说一遍?”

杨昱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继续道:“他是萧衍的一个书僮,只因曾在涡阳大战中立过军功,才让他跟着元颢一起出来。”

元子攸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恍恍惚惚地道:“一个书僮,带着这么几千人,就敢杀奔洛阳来......你说,我大魏这么弱,是不是气数已尽啊?”

杨昱连忙跪倒在元子攸面前,道:“陛下不要气馁。陈庆之所部离洛阳尚远,前面还有荥阳城和虎牢关可供防守,只要增派兵力在荥阳城死守,将他阻挡在城下,相信天柱大将军那边定会派大军来救驾的。”

元子攸感叹道:“问题是洛阳城中本来就没有留下多少兵力,大部分都被大将军抽调去,后来又给了上党王去用于围剿刑杲了。城中只有那两万羽林军,却又被济阴王断送掉。你叫朕去哪里找一支军队来加强荥阳城的防守啊!”

杨昱也叹息不已,道:“敌军来势汹汹,想从关中汉中调派兵力来解洛阳之困,肯定是来不及了。唯今之际,只有陛下拿出国库中的金银财货,于洛阳城中招募勇士,组建起一支临时的军队来,才能将陈庆之阻挡在荥阳城下。”

元子攸都要哭了:“如今的洛阳城,国库中哪有那么多的金银可供拿出来招募兵卒充军啊?”

杨昱突然想起来,当时,淮阴之变之后,尔朱荣怕被天下之人痛骂,急着要回晋阳,顺带将国库中的财物都掠去了,如今的洛阳都城,只是一个空架子而已。他一下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元子攸好象下定了决心,斩钉截铁地说:“好吧,朕愿散尽家财,以资军用,招募洛阳城中的勇士,另外,你替朕下一道圣旨,就说那两万羽林军,背德投敌,为虎作伥,今命其家族中十五岁以上男子一率从军赶赴荥阳。若退了岛夷军,立了功,则可解除其亲人所犯的过错,并有重赏。快去替朕拟旨!”

“诺。”杨昱一揖后,就连忙转身跑去起草圣旨了。

洛阳城外。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邙山脚下的空旷平地上,站满了新近扩召来的士兵们。他们都抬头望着前面的高台。高台上,元子攸孤独地站着,看着下面人头攒动,此刻的他感慨万千。看看下面这些人,黑压压的,足足七万人。当初丘大千也带了这么多人,镇守在睢阳城,怎么就能让陈庆之轻轻松松地一击而溃,全部投降了呢?打仗不就是跟人打架一样的吗,十个人对付一个,难道还对付不了吗?元子攸怎么也想不明白。

杨昱上前来,走到他身后,道:“陛下,招募到的七万人已经全部在这里了。请陛下对他们说几句话吧。”

年轻的元子攸点了点头,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对高台下面抬头看着他的人们喊道:“各位魏国的将士们,请听朕一言。虎狼般的岛夷兵们,一路烧杀抢掠,要灭我大魏,如今已经杀到了中牟城,离洛阳越来越近了。朕知道,你们中间,有些人的父兄都在岛夷军手里,但朕也知道,他们也是逼不得已,受形势所迫的。但是你们,你们的母亲姐妹,甚至更小的弟弟妹妹们,都还在洛阳城中。岛夷军如果来到洛阳城,他们就将遭受灭顶之灾。你们愿意看着他们受岛夷兵们的羞辱和践踏吗?”

台下的士兵们听得各各怒目圆睁。杨昱见状,在高台上前进一步,向众人一挥手,道:“打败岛夷军,保我洛阳!”士兵们群情振奋,都一齐呼喊着:“保我洛阳,保我洛阳!”

元子攸等呼喊声稍歇,便马上又接道:“如今,隔在洛阳与岛夷军之间,尽是小城小寨,根本无力抵挡凶残的岛夷兵。荥阳城,只有荥阳城,城坚池深,易守难攻。如果再加上各位将士们及时低达,奋力坚守,则荥阳城必将固若金汤,令岛夷兵不能再前进一步。”见台下的士兵们脸上稍显难色,他稍事停顿,又继续道:“各位将士们,朕刚刚收到一个好消息:上党王已经将青州的乱匪,二十万的刑杲大军,消灭在了历下城!”

“万岁,万岁,万岁!”这难得的好消息一下子让士兵们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一个个都举着刀枪,高声大喊起来。

元子攸道:“各位只要听从东南道大都督杨昱杨将军的调遣,奋力抵挡住岛夷兵的攻势,不出一旬,上党王的二十多万大军必将回来援助你们。到时候里应外合,朕相信你们必能消灭岛夷兵于荥阳城下,建立盖世功勋,为大魏争取无限荣光!到时候,朕还会在这里,等候你们归来,为各位封侯拜将,大行赏赐,共创大魏中兴大业!”

士兵们一听只要坚持旬月之后,就会有大军来援,顿时意志坚定,士气高涨。杨昱再次上前,高举着拳头,呐喊道:“死守荥阳城!”

“死守荥阳城,死守荥阳城!”士兵们手中的兵器在空中挥舞着。

杨昱微笑着,看着台下的这一切,心里暗想,行了,这下子大军可以用了。元子攸眼中含泪,心情十分复杂。

大梁城,官邸。

官邸的后院里,有几间环境幽雅,但与外界隔绝的房子。那原是大梁城城主用来给他女儿作闺房的。现在,这里却变成了牢房,而这个特殊的犯人就是元慧君。

此刻,她斜倚在圆形窗户的半圆形栏杆上,呆呆地注视着外面花圃中各式各样的盆栽花卉,在淅淅沥沥的初春小雨中微微摇曳着,花瓣和叶子上都泛着一层鲜亮的光芒。她趴在那儿出了神,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又身在建康城中的魏王府里了。

她不喜欢这种无聊的生活,哪里也不能去,一整天都在房间里转悠。她想起了陈庆之的身影,想起了他英姿飒爽地骑着骏马,白衣飘飘地奔向考城;想起了他如何从乱兵的手中将自己解救出来,自己又如何扑进了他那宽广的胸膛里;想起了仓垣城中两个人都身中数箭,一起躺在瓮城的角落里;想起了他坐在层层皮盾上时的那个大将军的架势......她想着想着,不禁扑哧笑出声来。

听到元慧君不自觉的笑声,坐在身后正低头做着女红的城主女儿,抬起头来,看着元慧君的背影。她淡淡一笑,道:“你是不是在想着一个人啊?”

城主女儿的问话把元慧君从自己的沉思中拉了回来。元慧君转过头来看了看她,低下头来,微微地点了点头:“嗯,唉。”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如今哥哥元颢率大军止步于这大梁城,而将她禁闭于这闺阁之中,外面叫几个士兵严加把控,不让她随意出入。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陈庆之的面了,更不知道北伐如今进行到哪一步了。当初,她曾为了哥哥的北伐大业,出谋划策,替他出了很多主意,也促成了他与陈庆之的合作,到如今北伐进程过半,哥哥身边也早已挤满了各类军师谋士,再也不需要她这个女参谋了。想着想着,她的心中止不住有些伤感起来。

“你想的,是不是一个男人?”看上去循规蹈矩的城主女儿,此刻咬着薄薄地嘴唇,眼睛中却显现出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神秘和狡黠来。

元慧君无可奈何地回道:“是啊,一个男人,一个将军。是又能如何呢?”她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将心头事讲给她听又能如何?她只是一个乖乖女,只会整天呆呆地坐在那儿,一针又一线地做着她的女红,什么事也干不了。元慧君心里想。

城主女儿看着元慧君那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认为她心中所想的那个男人定是个负心汉,伤透了她的心,便用些宽慰的话来劝解她:“男人啊,都是一样的,负心薄幸。他需要你时,就揽你入怀,甜言蜜语地哄骗个够;厌倦了你,便象丢弃旧鞋子一样一扔了事,不复相见。唉!还是不要去想他的好。”

元慧君奇怪地看着她。听她说的话,好象她是一个过来人似的,完全不象是个闺阁中待嫁的姑娘说的话。不过对于这番评论,元慧君觉得用在陈庆之身上一点也不贴切,便轻轻地争辩道:“他倒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是哥哥不许我见他,将我禁锢在此。”

城主女儿停下手中的活儿,抬起头,默默地注视着元慧君的眼睛,问:“你是不是真地很想很想和他在一起?”

“在一起”这三个字从城主女儿的口中说出来,仿佛还夹带着其他的某些意思,元慧君一下子领会到了,不禁脸刷地一下子红了。她局促地把头别开,转向窗外的初春小景。

在元慧君洁白娇嫩的脸颊上泛起的那一丝红晕,是如此地显而易见。城主女儿立即就明白了这其中含义,她微微一笑,道:“其实,如果你真的要去见他,也不是个很难的事儿。”

元慧君转过脸来,迷惑地看着她:“什么意思啊?”

城主女儿看着她,一脸的神秘。元慧君感觉这里一定有些什么,便离开窗栏杆,移步走过来,紧紧抓住她的胳臂,说:“好妹妹,快告诉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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