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趣 > 庆之的野望 >庆之的野望

一、沙场又点兵

秣陵军营,大军聚集。

陈庆之来了。他从马上跳下来,来到点将台下。

他看见元颢和元慧君已经等在那里了。元慧君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和那晚在池心亭里舞姿曼妙的她相比,全然是一种不同的美。

“看来人都到齐了,可以宣读圣旨了。”老太监看了他一眼,说道。

陈庆之一进来就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元慧君看,以至于这时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老太监和四个宫中侍卫,连忙向老太监行礼。老太监轻描淡写地回了礼,便随着四个侍卫,一起走上了点将台。

成景俊、马佛念、姜桃、胡乘等将军这时都走了过来,轮番和陈庆之热烈地拥抱着。

点将台上,老太监清了清嗓子,道:“魏王、陈将军,接旨!”

元颢和陈庆之走上台来,跪倒在地上。

老太监念道:“胡贼尔朱荣祸乱魏廷、涂毒生灵,今准允魏王元颢奏请,立颢为魏国之主,以陈庆之为飚勇将军、假节,率七千军为先锋,助魏王北上讨逆。钦此。”

元颢和陈庆之谢完恩,接过老太监递过来的圣旨和兵符。老太监对陈庆之道:“将军奉圣命出征的事,太子殿下那边,陛下已经说通了。殿下因为腿上有伤,不能来送行,感到很可惜,命杂家向将军致以问候,祝将军出师大捷。又道,等将军奏凯归来,再行致谢救驾之恩。”

陈庆之行礼道:“多谢殿下厚意。不知可曾查明,到底是何人要暗害殿下呢?”

老太监欲言又止,思索再三才说:“根据将军所提供的线索,廷尉已于晋安王府中抓到那个左脸颊上有伤疤的刺客。圣上大怒,已削除了晋安王的王爵,将他软禁在宫中。”

“这是为什么呢?”陈庆之禁不住感叹道,他记得晋安王萧纲温文尔雅,能诗善文,很有人缘,他怎么也无法想象萧纲会派刺客暗杀自己的亲哥哥。

老太监也感慨起来:“晋安王深受圣上和大臣的喜爱,而太子殿下处置公务有些时日了,得罪了不少人,圣上有时候也对他有微词。这一上一下,自然让晋安王有了非份之想。如今豫章王不在大梁,只要太子不豫,储君的位置当然非晋安王莫属。”

陈庆之越听这话,越觉得可怕,也庆幸自己能这么快离开这块是非之地。突然他又想到了龚银儿,对了,既然晋安王要害太子,又为何对一个小小的太子侧妃出手呢?难道另有隐情?陈庆之百思不得其解。

“哦,对了,杂家差点漏说了一件事。”老太监道,然后对着台下挥了挥手。

一个军主从士兵们中间走了出来,朝点将台边走来。陈庆之一看,这不就是彭城见过的程兵润吗?陈庆之不解地看着老太监。老太监知道陈庆之想问什么,说道:“这位程军主现在是将军的手下了,将随将军出征。将军想问什么,还是问他吧。”

陈庆之对着台下的程兵润道:“你不是追随豫章王殿下去了魏国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殿下现今何处?”

程兵润不敢直视陈庆之:“此事说来话长。殿下与末将等人夜逃魏军后,被魏国封为丹阳王,改名萧赞。后来齐王萧宝夤企图谋反,重建大齐,想要与殿下东西配合,共举大事,被殿下拒绝了。不久齐王兵败被杀,殿下与齐王联络的消息被奸人梁松透漏,殿下带着末将等人北逃,又被梁松揭发,在洛阳北郊被缚,幸亏大魏皇帝看到了殿下拒绝齐王的信才没有杀殿下。殿下心不自安,再次潜逃,被魏兵追杀,混乱中,殿下与末将失散了,末将不敢久留魏地,只得逃了回来。”说着说着,程兵润悄悄落下了眼泪。

陈庆之久久地看着他,满含同情。这其中的艰辛也许只有象他这样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

老太监插话了:“豫章王殿下在魏国受了不少的苦啊!因为程军主是从魏国回来的,陛下觉得,他理应跟将军同行。一来他可以作为向导,熟悉这一路的环境及兵力分布情况,二来他也可以帮助将军寻找豫章王殿下。”

陈庆之点点头:“本将明白了,多谢。”

程兵润见没他什么事了,便退回了行伍中。

“那么杂家先告退了。”老太监道。在众将的拜别下,他和侍卫们一起离开,回皇宫去了。

于是点将开始。成景俊将七千人的军队交割给陈庆之,给的都是精锐士卒,还特意将马佛念、胡乘、姜桃等陈庆之喜欢的将领都划了过来。陈庆之对他心存感激。

交割完毕,陈庆之将成景俊拉到角落里,说道:“庆之想问一个私人的问题。”

成景俊笑道:“兄弟有何疑虑,但说无妨。”

陈庆之沉吟了下,问:“以将军的看法,庆之要如何做,才能在回军之日,不用再回到东宫复职?”

成景俊奇怪地道:“在太子身边做事,不是挺好的吗?”

陈庆之想回答,可又不知如何回答。

成景俊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追问下去,回答道:“你目前已是从三品的品级,很高的规格了。除非你在北伐路上立下震动朝野的大功,圣上直接封你做一州的刺史,或者提拔为朝中要员,否则......很难。”

陈庆之细细地回味着成景俊的话,知道,如果仅仅是带着元颢和这七千人在边境上逛一逛,是不可能完全离开东宫那片是非之地的,必须拿出实实在在的战绩来。比如说,真的带着元颢杀到洛阳去呢?

“庆之明白了。”陈庆之道。

他向成景俊拥抱告别,然后向元颢他们走去,元颢和元慧君正在那里微笑地等着。

前路艰险。对于沧海一般兵力强大的魏国,区区七千人只不过是这沧海中一粒粟米罢了。这对眉目俊秀的兄妹,他们知道吗?

看着元慧君眼中的那份清澈透明,那宛若鲜花般娇嫩的脸蛋,陈庆之的心中隐隐作痛。他要如何尽自己的努力,来保护她,不受这战争的摧残呢?

点将台下,一个信使跟随着一个幢主走近跟前来。

“陈将军,这位信使是从东宫里来的。他说有一封信,需当面交给您。”幢主对陈庆之说。

陈庆之看了看信使,向前走了过去。那信使凑上前来,问:“可是陈庆之将军?”

“正是。”陈庆之回答。

信使从胸前掏出一封信函,交到陈庆之手上,然后一揖而退,道:“告辞了。”说完,便转身走了。幢主看了看陈庆之,见信使走得快,只好跟了上去,送他离开。

陈庆之找开信封,将信抽出来,稍稍打开一角,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负心薄幸的人啊,如今你将远行,却将我留此深宫之中......”陈庆之知道这是龚银儿写来的,便急急忙忙将信收了回去,塞进衣服里。

元颢在旁边关切地问:“是太子来的信吗?”

陈庆之瞅了一眼旁边一直用奇怪眼神注视着自己的元慧君,含糊地应了一声:“是的。”洛阳,皇宫,式乾殿。

这皇宫的大殿里虽然富丽堂皇,但陈设却不免有些简陋,和南方那位老皇帝有得一拼,大概元子攸这个年轻的皇帝也不是个喜欢奢华的人。他曾经幻想过登上帝位后,要大展鸿图,但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他什么也不是,只是被攥在尔朱荣手心里的一个玩偶罢了。

此时,他正拿着一卷佛经研读着。佛经让他心绪平静,暂时摆脱世俗世界给他留下的失落和无助。

一个小太监拿着一份军报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来到元子攸的面前。“陛下、陛下,不好了。”太监道。

“何事如此惊慌?”元子攸放下手中的佛经,看着小太监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的手就开始抖了。

自从被尔朱荣拖拉着拽上皇位以来,他就没有一天不闻到血腥的气味,不是什么人被杀了,就是哪里叛乱了,搞得日夜不得安宁。他甚至亲眼目睹了自己的两位亲兄弟被杀,在朝堂上的表现让尔朱荣不满意而被喝斥。渐渐地,他的手就落下了心慌就颤抖的毛病。今天好不容易静下心来,想好好研习一下佛经,转眼间这分难得的闲情雅致又被这不识相的小太监给破坏了。

“陛下,徐州有......有战报来。”小太监心一急,话也说不利落了。

元子攸听得心更烦,他说道:“别急,好好说。”

小太监禀道:“岛夷国主萧衍以北海王元颢为帅,陈庆之为将,率一军沿涣水杀入我大魏国境来,目标直指洛阳!”

元子攸一听,直接从御座上跳了起来:“什么?是真的吗?”小太监点了点头。

元子攸从小太监手里把军报扯过来,瞄了一眼,确实是这样。他开始在书桌边来回踱步:“这岛夷,见我大魏群匪四起,他终于还是耐不住了,不满足于边境线上的小打小闹了......”他想了一下,又问小太监:“天柱大将军知道此消息了吗?”

小太监回道:“但凡军国大事,只要有奏报,都是两份同时送出的,想必这个时候大将军也收到消息了吧。”

“嗯,那是了。”元子攸在思索着应该如何才能对付这支军队,他不禁又颤抖着拿起军报来细细阅读,“咦,怎么只有七千人,该不会是写错了吧?”

“哪里?”小太监也凑过来看。“确实是七千人。军报这种东西,应该不会有写错的可能吧?”

“倒也是。”元子攸一下子觉得,军报这种东西应该是没有写错的可能,特别是敌军数量这么重要的情报。更何况,如今北方变乱丛生,一两千的乱匪也是经常见的,而且往往不到一个月就给剿灭了。

他的手开始不再抖了,心里又舒畅和平静,笑着道:“可是为什么呢,这岛夷国是不是在开玩笑啊?七千人能干什么呀,在涡水里捕鱼吗?”

“哈哈哈。”小太监也轻松地笑了,“奴才一时性急没看清,就忙着来报告陛下了。原以为梁国这么大的国家,应该很厉害,原来也只是这样而已啊。”

元子攸一下子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什么这么大的国家,岛夷不过区区一个小国罢了。七千人就敢前来侵犯,那不是螳臂挡车么?”

“这件事情还是由大将军来定夺吧,朕就不参与了。”他顿时觉得坦然了,“带朕的话给大将军,让他便宜从事。”

“诺。”小太监退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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