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脸来得很突然。
许潇潇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缓了一会才意识到，曲茹凤没她想的那么好骗。
被鄙视一通，她倒也不生气，做销售这些年，被拒次数海了去了。
她反倒在少女话中，听出了另一层意味。
脸上挂起澹澹微笑：“明人不说暗话，茹凤，开个价吧。”
曲茹凤本想拿捏一下，听到着话以后，顿了顿说道：“二十万灵石，我想办法给你弄来三阶孕灵阵法资料。”
许潇潇直接摇头：“不可能，孕灵阵法值不了这么多，我顶多给你两万灵石。”
见少女要开口，她补充道：“你只需要用视频录制功能记录资料，获得难度不大，另外，想清楚了，现在玩家根本用不上三阶孕灵阵法。”
“短时间内，除了我会买三阶孕灵阵之外，其他玩家不可能会要三阶这种高档货，游戏时间已经过去半年，你翻论坛也能看到，现在玩家水平也就在炼气低阶厮混。”
“想等他们用到三阶孕灵阵法，恐怕几年十几年之内都没可能。”
许潇潇这话，说到了关键点。
曲茹凤也意识到，玩家短期还真就用不上。
另外，孕育灵脉的阵法，一般只有大势力用得上，散人玩家根本不会买。
变向的说，买家不好找。
一时间，曲茹凤被忽悠住了。
语气弱了几分：“两万太低了，再给点，三万，三万就卖给你。”
许潇潇见鱼儿气势减弱，顿时准备拿起屠龙刀，开始她的切菜之旅。
以她估计，这会儿哪怕咬死只给两万，曲茹凤也一定会卖。
“可以，三万就三万，不过我还需要一阶和二阶的孕灵阵法。”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许潇潇酝酿的说辞。
稍一回头，许秋月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许潇潇眼神多少有些幽怨，肥羊都等着被宰了，竟然就这么放过，真心让人难受。
这种肥羊等着被宰，却不下刀的行为，一点都不像敲骨吸髓的资本家。
“好，没问题，等我几天时间，就给你弄来。”
曲茹凤忙不迭答应。
说完后，她才意识到问题，诧异看向许秋月反问道：“你也是玩家？”
许秋月没有回答，只是澹澹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许秋月这么一说，就让她有点拿捏不准了。
曲茹凤是知道的，NPC跟玩家相处久了，说话语气做事风格会有些改变是很正常的事情。
“茹凤，加个好友吧。”
许潇潇笑着说道。
两人互相加了一波好友，曲茹凤开口道：“等我弄到资料，会用邮寄发给你的。”
“这个是合同，你看一下。”
许潇潇合同看得很认真，浏览一遍过后，眉头轻蹙，旋即平复笑道：“这里我们要加一条，如若孕育灵脉阵法，无效或有错漏，视为甲方欺诈，乙方有权提起现实法律诉讼。”
曲茹凤心中一凛，神色变得也有些不自然。
“三万灵石，等值现实九千万华元，你懂的。”
许潇潇说起话来轻描澹写。
却给曲茹凤内心来了一记重锤。
然而九千万摆在面前，说放弃，谈何容易。
迟疑了一会，曲茹凤肯定道：“我给的阵法绝对不会有问题。”
女孩儿坚定的话语，让许秋月颇感意外，心中却是微微摇头：“小姑娘太嫩了啊，合同欺诈这种事，现实就有很多，要是许潇潇心黑，完全可以收到阵法以后硬说你阵法是假的。”
心里的想法她当然不会去说。
当然咯，她也不屑做这种事。
合同洽谈极其顺利，没一会，曲茹凤和许潇潇就签订了一份买卖合同。
“店里的阵器和阵图，你要不要再看看？三阶孕灵阵法，我需要些时间准备，可能要一两个月，最晚不会超过一年。”
曲茹凤脸上有几分亢奋。
说起话来，声音似乎都有些变调。
九千万这种金额，对于她来说，的确是不可想象的巨额财富。
许秋月微微摇头：“店里阵器就算了。”
说着稍稍一顿道：“要是你以后能弄来其他阵法，我这边统统都收，一阶阵法，一百灵石起步价，二阶一千，三阶一万。”
“你能弄来多少，我就收多少。”
“以有的阵法不收。”
曲茹凤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许潇潇眸子里都闪现几分嫉妒，只是当NPC家族内奸，就能收入上亿，这可真的是太让人嫉妒了。
她都有删号，转做NPC家族内奸的想法了。
等到一行人离开阵器阁，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许仙鸳回头看了一眼阵器阁大门，忍不住问道：“长老，您觉得她真能弄到，三阶孕灵大阵么？”
“我观她不过炼气三层修为，实力如此低微，又怎能接触到三阶阵法？”
许秋月诧异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平常安安静静的仙鸳也有好奇的时候。
她笑着解释道：“无非一试罢了，成了最好，不成也无妨。”
“先前那阵器阁，摆放阵器并无三阶孕灵阵图。”
解释了两句，许仙鸳倒也没再追问。
离开阵器阁，秋月逛起了这座青云仙城。
仙城面积很大，也很繁华，十几个紫府家族在城内都有各自的产业。
并且他们在自己经营的类别上，都处于垄断地位。
就像刚才的阵器阁，青云城内它就是最大的阵器售卖商。
像这种垄断地位的商铺，青云城内，还有炼器邱家，炼丹礼家，制符王家，贩售灵鱼旗家等等。
“生机勃勃，却又，死水一潭！！”
粗略看下来，许秋月就得出了结论。
青云城内已经严重阶级固化。
稍有牌面的商铺，背后都是大家族站台。
只有很少一些实力强劲的散修能够在城内开设起小店面。
“完全被卖方市场把控的商贸。”
“连拍卖会都没有，这都什么事啊？”
许秋月吐槽不能。
她逛了大半个青云仙城，愣是没看到主角标配捡漏的拍卖会。
也不晓得是拍卖会太少，还是一般人打听不到。
逛来逛去，许秋月也只能在各家商铺间流传。
她这么做的目的，也是在调查市场行情，例如丹药法器的收购价，贩卖价，再例如这边原材料的出口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