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万敬霆敛住那份眼神，抬头看向韩成，然后注意力又回到文档前。
看似专注的目光其实是游离的，他突然意识到方才的失神，想她想的失了神，他中毒不浅。
韩成电脑屏幕前那张一向冷沉的俊脸微微勾出一丝浅笑，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回味什么，想起今早的热搜，大概猜测到几分。
“你准备一直看我看到什么时候？”
男人冷不伶仃的发话干扰了韩成，他抬高了鼻梁上的眼镜，收敛了一些目光，“万董，Vicky医生回电话说下午有空。”
万敬霆眼神一定，视线再次落在屏幕上。
Vicky是他以前的心理治疗医师，中文名洛轻音，一直定居在国外，今年才回国。
她的诊室设立在禹州的郊区，一个非常安静美丽的地方，而她就住在不远的别墅区里，每天上下班也容易。
Vicky接到韩成的电话表示惊讶，她以为那个男人再也不用心理治疗，已经找到了能治疗他心理疾病的那个人，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万敬霆腾出时间去见洛轻音。
韩成就待在门口，紧闭的门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Vicky从身后的档案柜中找着他的档案，假装找不到，“你多久没来了，我都忘了你档案放哪儿。”
万敬霆扯了扯笑，喝了一口白开水，手指挪到桌上那一叠档案里，长指从中挑出一份文件，精准无比，那就是他的档案，一点灰尘都没有。
Vicky听着声响，侧了侧身，正好看见男人持着那份档案，对她说：“不用找了。”
他的声音平和淡漠，Vicky一听就听出跟几年前高傲不训模样的区别，微微一愣之后又大方笑开，她关上了柜子，在他面前坐下，接过他手中东西，说：“我都忘了刚才拿出来看呢。”
他没有多大意思追问这件事，陈述着：“找你不是叙旧，有事情问你。”
既然他这么说了，Vicky也不再说笑，点头，“想问什么？”
“多年前，在我身上又产生了一个人格，他叫左衍……也许很久之前他便存在，但是我不知道。在一次落水后，这个人取代了我和王一，控制着这个身体。”他蹙眉，声音都是淡漠的，“我不知道那段时间他做了什么事，我记不清。”
Vicky神态一点点变得严肃，“清醒后为什么不来找我？”
男人的脸被屋外照进来的阳光刺到眼，浓眉拧得很紧，“我不想记起，准确说，是王一不想记得。”
Vicky转动手中的笔，“现在呢？”
“我想知道。”
“什么原因？”女人浅笑如花。
作为他的心理医生，她有必要完全了解他的内心世界，才能进行治疗，以他们之间早就培养成的习惯，他不会抗拒回答她这个问题才是。
“因为我的妻子。”
Vicky脸上快速闪过一丝惊愕和难以置信，“妻子？你有老婆了？”
“嗯。”
“什么时候？”
“这是重点吗？”
Vicky敛了敛心神，却还是稍显心不在焉，“没事，就问问。我是你的心理医生，你要回答我所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