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清楚——人渣。
但是，他并不想改变自己，因为他觉得当人渣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人活一世，追求的不就是快乐吗？哪怕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又怎么样？反正那些女孩子长大后，也要被别人上的，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上他先上了。
“请给我看看她们的留言，我马上帮你们查。”
黑客忍着剧痛，声音卑微又谨慎，就像那些受害者曾经小心翼翼的对他说，“叔叔，你放过我好不好？我让我爸我妈给你钱。我保证不和警察叔叔说……我好疼，叔叔，我真的好疼。”
陈洁没接他的话，只是看着他开始渗血的裤子，和地板上滴落的血迹，啧了一声：“我突然觉得，我不该这么冲动。”
黑客以为是自己的敬业态度得到了陈洁的认可，正准备说，没事，他刚刚好准备禁欲，就听到慕柯接嘴道：“嗯，把地板弄脏了。”
黑客：……
虽然我是人渣，但是你们更渣！我都伤成这样子了？你们两个施暴者就只关心地板？
陈洁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就算弄干净，我也觉得，这块地板很脏。”
慕柯点了点头道：“算了，今晚我随便找个房间睡觉吧，明天白天把地板翻修一下好了。”
美满公寓虽然很多方面做不到位，但是他在内部环境这块却是没得说，比如，一键维护。
就像一些游戏中的设计一样，只需要轻轻一键，扣除一点点小钱，不需要你打电话，不需要等待，马上就有专业的施工队来翻修。
“行。”
陈洁领着走路一扭一扭的黑客，去了另一个房间，然后开始查，当初网爆过那个跳楼女孩的人的地址。
慕柯去找那个女孩的时候，陈洁也陪着去了。
比起慕柯的触动，陈洁更多的是对女孩的不解。
她们可是鬼耶！
她才不要以德报怨，她只知道以牙还牙。
谁伤害了她，她就要加倍还回去。
当然，同样的话，如果慕柯来说，她就会说，连大圣人孔子都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圣人都不会做的事，要求她做到？绝不可能！
孟规一高。
乔安澜获得了骆陀的原谅，成功打消了自己的心结。
“没事的……我知道，你是被逼的。”
骆陀看看乔安澜背后，笑得憨态可掬的王磊，和已经举起狙.击枪的乌鸦，诚恳的表示，自己绝对是自愿原谅乔安澜的。
本来事情发展到这里，就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结果，这个时候，一道声音突然高调出现。
【就是你们回收了我的游戏？】
乔安澜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警惕的看着天空中的光轮，质问道：“你是谁？”
【我是这个世界的法则，你们可以称呼我为主神。】
那个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怒自威。
就是压得过分刻意了，嗯……用人类的话来说，这就是夹子。
王磊突然想起慕柯第一次来孟规一高时，触发的任务。
【好运的鬼屋员工！恭喜您触碰到长期任务链——清理病毒软件！】
【黎明鬼屋主业之一是消除灵异事件，而这个病毒软件经常制造灵异事件，残害了大量活人。】
【提示：这所学校之所以变成鬼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个病毒软件害的！】
【若您能找到病毒软件的源头，鬼屋将会提供三样史诗级道具作为奖励。】
当然接任务的时候，王磊并不在慕柯身边，这个任务的内容是慕柯转告他的。
他摸了摸下巴，笑道：“居然出来了，不如给慕柯带份进门彩回去？”
三样史诗级道具，还算不错的奖励。
稀有级别的道具，对现在的慕柯的帮助已经不大了，但史诗级道具还能派得上用场。
而且，就算真的用不上了，卖了换钱呗，难不成会有人嫌弃钱多？
当然，导致王磊做出这个决定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主神”出现的时机。
慕柯来了两次，“主神”都没有出现。偏偏慕柯不在，“主神”就跑来刷存在感了。
其原因，大概是——慕柯的左瞳还在鬼校。
这个所谓的“主神”根本敌不过慕柯的左瞳，所以他一直装死。
而现在，慕柯的左瞳已经离开了孟规一高，所以“主神”又可以出来浪了。
说不定，这个“主神”还暗搓搓的躲在背后，观察他们这一行很久，确定队伍中就王磊一个辅助厉鬼后，觉得自己又行了，于是跑来刷存在感。
乔安澜身上的校服快速消失，变成了一袭红色长裙，只不过这次的长裙上不再有火焰，整体像是由水制成。
虽然，骆陀的原谅对于他本人来说，就是被威胁后的一句话，但是对于乔安澜来说，这却是一个新生。
虽然这个新生形式化了一点。
但是，这个形式，就相当于，相恋很久的男女朋友，终于领证举行婚礼一样。
说不重要吧，又极其重要，说重要吧，其实这就是一个形式。
这个形式过后，乔安澜的诅咒已经发生了改变，不再是焚烧一切的火焰。
这个改变目前来说，还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是，至少现在，乔安澜的人格切换变得更自由了。
由校服到红裙，中间没有任何延迟。
乔安澜脸上挂着病态的笑，带着一点疯癫和兴奋看向王磊：“怎么送？”
王磊脸上依然是憨厚的笑：“杀掉主神。”
乔安澜唇角笑意加深，眸子染上异色：“我喜欢这个送礼方式。”
乌鸦在旁边看着，没动手。毕竟，他的每一次动手都是在消耗道具，关键时刻再使用更恰当。
他对几个鬼道：“动作快点，要天亮了。”
天亮后，怨灵们就必须躲藏起来，否则就会死，这是正常人考虑的问题。
但是乌鸦考虑的是，和慕柯的约定。
——明天见。
当然，这只是乌鸦单方面的约定，慕柯根本没把这当成约定，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明天见”。
黑客虽然人品不行，但是效率很高。
一夜时间过去，已经成功查到了那批人的地址。
慕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刷牙，她吐出口子的泡沫，漫不经心的道：“让他消除电脑上和我们的交易记录，再消除他来美满公寓的这段记忆，然后让他自首。”
慕柯要斩草除根，但是并不意味着她要亲自动手。
因为她不想脏了自己等人的手。
慕柯一边将毛巾浸湿一边感叹道：“我可真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啊。”
陈洁道：“只是自首的话，会不会太便宜他了？”
慕柯笑道：“你知道，监狱中最底层的人是什么吗？是强.奸犯和拐卖犯。我信奉的以牙还牙，要让对方切实体验受害者的痛苦才行。”
陈洁道：“你的意思是……？”
慕柯道：“你有没有听过周董的一首歌？”
陈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慕柯并不怎么会唱歌，唱的时候有点跑调，显得不伦不类，分外滑稽：“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