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徐苗一边开车眼角余光一边偷偷打量着坐在副驾驶的顾少宁。
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不算短了，这是徐苗第二次看见顾少宁这么失落的模样。
第一次是知道阮师姐和厉队长在一起之后，他拉着他大醉了一场。
那个时候正好卞城刑警总队法医出事，他立刻向上级打申请调了过来。
人人都知道在省厅做法医可比到市里好太多，不但薪资待遇高，就连将来的退休福利都要好很多。
所有人争破了脑袋都想留在省厅，只有他一个人，主动申请离开了。
徐苗知道，很多人都在背后说顾少宁傻，但只有他明白。
他师父不是傻，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
他喜欢阮师姐那么多年，眨眼的功夫就被人挖了墙角，谁能甘心？
因为他懂他，所以当顾少宁提出调离的时候，他义无反顾的跟着他一起提交了申请。
大概是徐苗的目光太过强烈，原本闭着双眼的顾少宁突然睁眼扭头看了过来：“干嘛这么看着我？”
在雪地里冻了一宿，顾少宁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徐苗急忙收回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加速，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师、师父，你别太担心，我相信唐心不会有事儿的。”
闻言，顾少宁眸色微沉，淡淡出声：“希望如此。”
目光不经意扫过车外，顾少宁诧异发现这条路竟然不是回局里的。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你不是心情不好吗？我带你去个能让人放松的地方。”
“不去，回局里。”顾少宁重新靠回椅背上，冷冷出声。
徐苗嘴角的笑意一僵，看向顾少宁的眼神可怜巴巴的：“师父，都到这儿了，你就去吧。”
顾少宁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露出这幅表情。
若是别的男人敢这么软声软语又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跟他说话，他早一嘴巴子糊上去了，可徐苗这么说，他不但不厌恶，反倒还有点享受？
妈的，他肯定是脑子抽筋了。
心里想着拒绝，可一开口却是：“那走吧。”
看着徐苗阴转晴的小表情，顾少宁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咋回事儿？咋一个控制不住就答应他了呢？
十分钟后，车缓缓停在了一家店门口。
顾少宁抬头瞄了一眼，连个牌子都没有。
“这什么地方？”
说话间，徐苗已经推门下车，神秘兮兮的笑道：“能让人减压的地方。”
音落，‘啪’的一声摔上了车门。
“……”
顾少宁脸色一沉，这小子胆儿肥了！
进了大门，顾少宁一张脸都快皱到一块儿了。
说是店铺，其实更像是个大型仓库。
中间摆着十几台捕鱼游戏机，周围是各种各样的游戏机、抓娃娃机等。
悠扬的音乐声弥漫住整个空间。
一大清早的，这里面却已经有了不少人。
徐苗和顾少宁并排往里走了没多远，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女孩儿便笑着迎面走了过来：“小苗苗，来啦。”
徐苗嘴角上扬的点了下头：“青姐，唱房里有人吗？”
“没人，快去把。”女孩儿笑着应道，目光转而落到顾少宁身上：“不错啊，今天带朋友过来了？”
徐苗骄傲的抬了抬下巴：“这是我师父！”
“呦，原来他就是你那位大名鼎鼎的‘师父’啊。”女孩儿的目光在顾少宁身上上下打量了两遍，这才拍了拍徐苗的肩膀轻笑道：“小伙子眼光不错，有前途，加油吧。”
音落，这才扭着屁股走远。
顾少宁双眼微眯：“她刚才那话啥意思？你跟她很熟？”
看着那女孩儿跟徐苗勾肩搭背的模样，顾少宁心里隐约有些不爽。
闻声，徐苗忙出声道：“我经常来，算熟吧。”
“你经常来？”顾少宁低呼出声：“你不是跟我一块儿来的卞城吗？局里事儿那么多，你哪儿有时间老往这儿跑？”
徐苗目光忽而闪烁了两下，推着顾少宁就往最里面的角落走去：“哎呀师父，你别管那么多了，我先带你去玩儿。”
“臭小子，你给我把话先说清楚了！”
徐苗拉开玻璃门，一个小型KTV便出现在眼前。
耳机、麦克风、显示屏，调声器，应有尽有。
徐苗熟练的点了首歌，帮顾少宁戴上耳机，又将麦克风塞进了他手里，嘴角带笑道：“这玻璃都是隔音的，您放心，随便唱。”
顾少宁从来不知道无所顾忌的大声唱歌是件这么爽的事儿，更不知道徐苗平时不声不语，原来会经常来这种地方纾解压力。
他还一直把他当成小孩儿，却没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徐苗已经变成了会有心事的成年人。
玻璃房外不时有人经过，就会看见两个气质完全不同的男人正面对面嘶吼着歌曲。
没错！他们不是用唱的，完全是用吼的。
刚毅的顾少宁和娇小稚嫩的徐苗站在一起，竟让人意外的觉得赏心悦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积雪的街头开始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中年女人握紧了手里的编织袋，脚下的步伐没有一刻停留。
宋晗和方乾在马路右侧，厉钦和阮清甜则在马路左侧，为了不让女人发现，几人都是尽可能的拉长距离。
“靠！都走了好几个小时了，这女人体力怎么这么好？”宋晗不满的轻声抱怨。
方乾扭头射了道眼刀过去：“怎么？你累了？”
“没没没。”宋晗忙摆摆手。
笑话，他要还没有一个女人体力好，那他还咋当警察？
半个小时后，中年女人终于停在了一处烂尾楼前。
看着那几排烂尾楼，阮清甜目光忽而沉了沉：“厉钦，这地方不是……”
“嗯！”厉钦轻应了一声，眯了眯双眸。
当初发现董鸣的现场。
她还真会找地方。
女人忽而扭过头来左右张望着。
厉钦几人动作敏捷的躲在了树后，悄悄观察着女人的动作。
确认附近没人，女人这才缓步进了烂尾楼。
方乾跟厉钦对视了一眼，猫着腰率先走了过去。
女人上了楼梯，在方乾的位置刚好能看见在二楼楼梯旁的一双脚，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才过了这么几天，这女人果然忍不住又要交易了。
然而不等方乾进去，楼上突然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声。
【作者题外话】：臆想一：结局的大虐跟她们三个都有关系，其实有时候一想到虐的情节，我自己都难受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