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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夜徙崂山

崂山,位于青岛市东部,古代又称牢山、劳山、鳌山等。它是山东半岛的主要山脉,崂山的主峰名为"巨峰",又称"崂顶",海坺一千二百三十二点七米,是中国海岸线第一高峰,有着海上"第一名山"之称。当地有一句古语说:"泰山虽云高,不如东海崂。"

对石蛋他们一行人来说,除了蚊子跟着他爷爷东奔西跑走了一点路,或者还有就是玉芬因战乱而不得已逼上了漫漫逃难路,其他四人还真沒有出过什么像模像样的远门。想法各异,说是激动,非也,倒不如说成是惴惴不安:何谓惴惴不安,又无法理清个黑白是非。

那条长而走起来肯定会很吃力的大道在他们的面前展开,空旷、干燥、白漫漫的。它把那一大片耀眼的地面平分作两半,好像滿头黑发中间的一道缝儿,越远越细,一直伸到最远的天边才消失......。

"这阳光把人烤迷糊了,就像烤地瓜似的。"子光边说边解开衣领。"沒这么邪乎吧,也沒见你黑不溜秋了。"蚊子低声嘀咕道。

"真黑不溜秋了那才得不偿失了。呵,羞于见人了。"像这种要谈论黑不黑的问题,女孩子一般不太会接过话茬,可玉芬却偏偏迎头而上了。

这条被他们极目凝视的道路,它直挺而又呆若木鸡似地躺在那里,像是一条无尽头的灰和沙组成的线,两旁排列着高大稀疏而又瘦瘠的树,看来绝无动人之处。凡是头脑不很简单的人,谁都不能想象会有任何可以自由支配旅程的人们,竞会选择在这烈日当空的时候,让自己饱尝这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哎,可不敢这么做,烤糊了可是折杀了咱们的小嫩嫩了。"槐花上来了,但听到她的话语声却不见她抬头。这时的她,低着头,右手抓着一根小树条,在后车板上全神贯注的拨弄着。

"姐,咱可是良家小女子,经不起这么反复无常的穷折腾。"玉芬噘着嘴,脸上写滿了委屈。这显然是误解了,当然也可以另当别论。

"玉芬错怪槐花姐了。"闲得太无聊,太累人了,蚊子竟然会站出来说道。

"沒有啊,咱听到了,地瓜被烤糊了。"槐花可能听到说自己了,就抬起了那画滿了端庄秀丽却懵懵懂懂的头颅,但似乎又觉得在哪儿出了什么差错,就忙解释道:"你们是说的地瓜吧,可咱在摆弄车板上的小屁虫。"

"诡异。""说东指西的。""神出鬼沒了。"又是那喋喋不休的三个人。

......。

此时,眼睛所能望得到的地方,绵亘着一片片茶褐色的田野,苍苍的略微稀疏的树林给它镶上了边儿,宛如一个个硕大的盆子;一条河流,像一束丝线似的在灼热的阳光下灿然闪烁,在两岸赤杨和杨柳之间,飞星溅沫,逶迤地穿过了盆地。

忽然,行使中的汽车一阵阵的声嘶力竭,顿时,仿佛给那略逊的汽车轰鸣声卯足了劲,一唱一和的正来劲呢。殊不知,田野里一群群家雀腾跃而起,扑天盖地的,在空中用它们那短小的双翅狠命地扑打着娇嫩的躯体,有些胆大的却飞落在道边的枯树枝上,摆头咬耳,窃窃私语的。

天问:是开始了还是结束了?地说:可怜的小家雀就为一天的寻粮觅食。

"这驴开着洋驴子,把咱吓了一大跳。狗驴子,会得瑟!"一直沉默不语的子阳脸红脖子粗的在那里骂骂咧咧的。骂驴捎带狗,锅大勺有准,真德行。

"......。"石蛋斜视了一下子阳,似乎觉得沒必要对他耿耿于怀的,横加梗阻更是无从谈起了,因为他知道秦姐离开的那段时间自己又是怎么走过来的。还有就是,自从蚊子和他谈起过关于每个人都如何去生活的权利的那些话,所以,他也就不怎么过于去关注兄弟俩的所作所为了。任其自然吧。

......。

其实,子阳此刻的表现并非愤世嫉俗,对周围的一切都加以横眉怒目了,而是心里窝着一股难以启齿的东西。说感情吧,人相处久了,不免会产生某种依恋之情,但与谈婚论嫁的程度还相去甚远,甚至说到谈情说爱,子阳也只是认为擦边了,只能算是一种路过吧。

这并不是涚子阳在推卸什么责任,这又是一个无从谈起的话题了,因为,他和小珍珍什么事也沒有发生过。子光老是说自己堕落了,子阳不敢苟同,子光能如此心态,说明想到了被毁灭的自己的家和惨死的亲人,也正是秦姐的一个承偌,使得这种信念变得愈发强烈了,因此有了一种无畏无惧的感觉。

人们相处久了,往往会被潜移默化,久而久之就认为会产生某种感情,其实不然,这似乎更多的是一种习惯,一种良好的习惯,多多少少带有一种伦理道德性质的良好习惯。所以,子阳和小珍珍就是这种看似火热实际却异常平静的关系,不能说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了,而是更准确说,这一切尽在自然而然。

他们完全可以双双齐飞,但小珍珍更多地是离不开她的姐妹,而子阳更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兄弟,这就好像两股道上跑的车,分道扬镳又南辕北辙了。其实,也沒有这么玄狐,只是各自的家庭环境和各自的生活经历所造成的。家境决定意识,不能不说小珍珍更渴望地是一种安定的生活,然而,子阳的未来却变幻莫测。哎,又是一个无从谈起。

人生轨迹多有不同,强人所难了,也终究是不能长歌当哭的吧。

......。

"过莱阳了吧?""早过了!前面就是姜山了。"看到沉默不语又好似疲乏无力的伙伴们,石蛋多少有点于心不忍,就这样问道。蚊子是个灵敏人,当然也就遥相呼应了,目的只有一个,活跃一下气氛。

前面就是郭家庄了,这里有个姜山守备团的哨所。车停下后,石蛋一行人都好奇的站了起来。这时过来了两个持枪大兵。司机沒有下车,只是递上了一张纸条。大兵看后,点了点头递还了纸条,另一个大兵却走到车后张望了一下,又白了一眼石蛋他们喃喃自语起来:"玛的,得瑟,山里小子还会坐洋车。"

路边停放着两辆破旧的马车,不远处有两排长型的屋舍和周围十来匹低头摇尾觅食的军马。石蛋心想: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无法相提并论的。

"听说,疤脸这小子当上姜山守备团长了,能碰上他吗?"问话的子阳一脸的不屑。"听郭师长说,他的团部现在金口。"石蛋忙解答道。

一条河流漫衍成为一泓长方形的大泽,然后又穿过了山中缺口,向北方流去。溪谷深处,湖水周围,座落着村庄,西斜的太阳光映照着村里果树园中残存的秋末之色。在通体灰色之中,点缀上了变化多端的色彩,一簇蔟金黄的吐露芬芳馥郁的茅草,山涧干凅河床的暗银色,以及伸展到山岭和树林的、为成行成列的高大槐树所蔽荫的幽静道路的沙土色......。

过了姜山守备师的灵山哨所,就离崂山地界越来越近了。在整个行进过程中对石蛋而言值得深思的不是出远门那欣喜若狂或惴惴不安,而是这辆军车和司机出示的那张小纸片,这就是说,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只要有了军车和通行证就可以畅通无阻了。

青岛崂山,耸立在黄海之滨,高大雄伟。山海相连,山光海色,属于温带季节气候区。光资源充足,热资源较丰富,水资源优良。降水量较多,湿润温和,四季分明,平均气温十二点一度。在夏、商、周为莱夷地。春秋时属齐国。秦始皇二十六年(公元前二二一年),置不其县,属琅琊郡至西汉。它是中国唯一在海边拔地而崛起的高山。

崂山有三大支脉。一:三标山支脉,包括石人河以西和白沙河以北的诸山,主峰为三标山,位于山区西北部,海拔六百八十三米;二:石门山支脉,包括白沙河以南和张村以北的诸山,主峰为石门山,位于山区西部,海拔五百七十米;午山支脉,包括张村河以南和黄海北岸的诸山,主峰为午山,位于山区西南部,海拔三百九十八点三米。崂山之余脉,北至即墨县,西抵胶州湾畔,西南延伸到青岛市区。

这时,周围笼罩着深沉和神圣的寂静。太阳从无限大的天体上消失了,隐沒于遼远和模糊的地平线后面。大的槐树上本来有一只鸟鸣叫着,此刻也沉默了,树枝渐渐淹沒在细密的阴暗中。轰鸣声中的汽车过了白沙河后向左沿着河边的幽僻小径颠簸着向东行去。

右边的崇山峻岭透露出冷酷阴森,使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左边的远处全是连绵起伏的处在朦朦胧胧之中的丘陵,像是长滿了自然生长的丛林,还沒有受到人力的摧残。白沙河就像一条银色的丝绸缎娓娓而行,轻微的河水拍击声在汽车笨拙的轰鸣声中脱颖而出,别有一番情趣。

"来了!来了!......。"突然,在这些轰鸣声和水拍击声中一个清脆的动听的女孩声音加入了这种组合,顿时,一种奇妙的幻觉在半遮半露的山谷中时隐时现。

"好!好!总算到了。"车刚停下,一个上尉军官走上前,拉开后车挡板。"别急,别急,一个个下!"首先抢着跳下车的是子阳,只见他落地后急忙跨出几步,双手左右来回比划,又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哎,以后宁可走路也不坐洋驴子了!"这种做作的模样仿佛他是刚从一个闷罐里逃出来似的,从此如释重负了。

"什么样的话到了营地后再说!把这些布包也背上山......。"石蛋向地下一瞧,八个百十来斤不等的布包。这时的上尉转身又对司机说道:"告诉王师长,我们上山了!"

汽车发动了,缓慢地向后倒去......。在这期间,石蛋注意到了有三男二女五个年青人,不用说刚才那个叫声是发之其中的一个女孩。看模样么,他们的年龄大概也就在十四五岁吧。

"上山!"叫声中上尉扛起一个布包走上了山,众人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瞬间回响起,"这还需要讨论吗?"的话语声。其实,在女孩子面前,男孩子大都会不甘示弱的。

上山的路是一条石阶路,可能因为做车久了,大伙下车后又吃了一点干粮,所以百十米高的山坡,即使是毎个人身载着百十来斤的东西,也并未感到过于沉重。在黑夜的沉寂里,在一切人面前,留下了这样的痕迹:繁茂到森林,森林后边是燧石质的陡坡,上边是孤零零的垂直的峭壁,就像闭着眼睛的死神一般......停一会,这痕迹就消失了。夜在山坡中爬行着......。

"前方是一段平坡,大家歇会儿。"上尉放下布包招呼大家。"好,歇会儿。"石蛋对身边的槐花说道。可当他向后望去时,他惊呆了......在星月的秋夜里,一阵微风而过,极目远望,长扁型的大湖便跳跃着许多淡淡地闪光的星点,和天上的银河媲美着。......。

"走吧。平坡了,咱来扛一会儿。"槐花说完,扛上布包就走了。石蛋看着她的背影,沒说什么,好在前面是一段平坡地。

在狭长的峡谷之中,后人们踏上了被前人们踩出的路。群山耸向天空,黑夜中现出巉岩和陡坡。到处都是倒塌在弯曲的山沟里的崖壁以及磐石和碎砾堆,山脊像金属熔化了,从峰顶向下倾斜......

雄鹰展翅,翱翔天空,猛虎下山,横行百里;一只巨大的乌龟橫卧水面,拱桥之下潺潺流水声。一个巨人出现了,挥舞着双臂,给人感觉无时无刻都会砸下来。一片片云朵由东而来,使得月亮时隐时现,也使得这些怪状奇石变得活灵活现起来。

"你哪里人?"有个女孩不知怎么会和槐花并排而行。"沧州献县。"听到槐花问,她倒也不假思索的答道。"咱是掖县的,就叫咱槐花吧。怎么到胶东来了?"日本兵来了,杀人放火!咱叫马玉兰。全家都死了,咱和咱哥被咱叔救出来了。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荀子正论:"彼乃将食其肉而龁(音合)其骨也。"真正该龁吞者八窍而卵生,嚼咽着九窍而胎生。

"沧州......?"对石蛋而言太敏感了,使他突然想起了秦姐。"你们遇见过中国军人吗?""开始见到,后来就不见了。不过......。""什么?""有件事怪怪的。咱们六人遇见一队日本兵,他们只对天放枪,像是在赶咱们走。......。"

"不是六人嘛,咋就现在的五人?""噢,那是咱叔,把咱们送到青岛守备师的一个故交那里就走了。他说他一定要回去......"

"哎唷......。"这时的槐花叫了一声,石蛋望去,槐花她摔倒了。他急忙上前,蚊子也赶过来了。槐花的脚扭了,问题不大,蚊子帮她贴上膏药,又用布条紧紧地绕了几圈。

"咱背你!"其实,当石蛋做出这个决定时,毫无疑问的是要其他人来平摊那百十来斤的货物。不用说,子阳上前整理了布包里的东西,然后用绳子扎紧两个布包往肩上一扛走了,这时的上尉却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

"有件事对上号了。"槐花在石蛋背上贴耳说道:"那天听到海里的爆炸声后,村里就来了黑狗子和日本海军。几天后,黑狗子说,在海里找到了车子,同时也怀疑巡逻艇被劫持过。......。"

"不要说了!"其实,石蛋已经确定是秦姐他们了,只是想对于这件事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

"好了。又要上坡了,放咱下来吧!""能行吗?"石蛋轻声地问槐花。"火辢辢的,咱想应该是沒问题了吧!"

石蛋放下槐花,掏出怀表一看,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了,还要走多少个小时他不知道,他也不想问。跟着走,不会错!这就好比人生,总是需要或想象不到的却会遇到的这么一个过程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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