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没回答，只是侧身站着。也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去了过久，在月亮突然被拂过的云彩遮住的一小会，人影就突然消失在了门外。
远处传来一声长长的鸡鸣。然后又是一声。天色渐白，整晚孙香都保持着这姿势。此时终于等来了久违的太阳。
清晨的阳光透过纸窗在地砖上留下光波。孙香下床的时候脚麻的好半天才有知觉。拉开房门。阳光刺眼的一时睁不开，但孙香觉得无比舒坦。
穿过房廊，孙香第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里。快步走到大堂时，脚一滑被什么绊倒在地。抬眼看去竟是大军当在地上。一动不动。莫非！
大军！
女人哭出声来，摇晃着男人。一只手一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
啊。
你叫什么，男人被女人吓了一跳。手掌拍拍额头。又摸后脑勺。昨晚喝了一夜的花酒，此刻还有点痛。
女人一看男人还活着，一下喜极而泣，原本的眼泪又被新的泪水覆盖。
孙香：大军吓死我了。
女人一下扑在男人怀里，哭声变得更加厉害了。
孙香：我，我看见少奶奶了！
女人哽咽的说道。正要安慰下女人的大军被女人的话也蒙住。头脑也一下清醒许多。
大军，你怎么进来的。
那时候的门与现在的不同，一般出门的话会在门外加把挂锁，如果家里有人就会插根横栓。没人开门是根本进不来。
男人回想起昨晚，自己在外面敲了半天，然后门就开了，模糊中有人牵着自己往里屋走。走到客厅时，就觉得头一阵发痛，当时自己以为是孙香，现在回想起来，不禁不住发怵。那身衣服，更像是。
大军，会不会是！
从男人脸上，孙香已经读出男人欲言又止的话语，一下抱住大军，头靠在男人肩上。
是少奶奶，是少奶奶。少奶奶回来找我们报仇了，呜呜呜。
别看李大军现在不学无术，当初也是留过洋，喝过洋墨水的人。打心里其实不相信什么鬼不鬼的。眼珠子滴溜乱转半天。突然瞳孔一内聚。点点头。
李大军：哦，我明白了，她没死。这死婆子装鬼吓我们呢，走。
赵德海远远就看见一群人风尘仆仆的往这边赶。
哟，李公，您这是。
王梨花呢
你说少奶奶啊。他在里屋。正等个良辰吉日。
还没等赵德海说完，李大军就拨开赵德海和身后跟着来的工人往里屋走。
偌大的大堂里，整齐的摆着一幅幅棺材，正前方用白纸黑字，写着属于哪家人家。
孙香：少奶奶，
孙香看到女人的名字，扑腾就在棺材前跪下了。少奶奶，我知道错了，您放过我吧。少奶奶。
身后的工人和庄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感觉出一二。只是嘴上都不敢说。
李大军：你们几个把这打开。
赵德海：李公这。
刚要开口阻拦看到李大军那吃人的眼神，也没继续说。
几个工人把沉重的棺材盖打开。李大军探头张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王梨花的尸体已经开浮肿，血液口和鼻子中流淌出来，腐烂的气味呛得几个工人都后退一步。王梨花的肚子开始发胀，皮肤也开始发绿。脸上的五官挤在一起，只有眼睛瞪出眼眶，还有那条猩红的舌头侧在嘴边。
男人用文明拐往里面戳了戳。自己也不知道想找什么。
盖上吧。李大军冷冷的说道。
见李大军面色改善，赵德海这才又开口：李公您这是。
几个工人开始捆绑。
李大军：没什么，拿出去烧了。
赵德海：李公！这样不好吧，还没到日子就。
李大军：什么日子不日子的，拣日不如撞日。
孤山上。熊熊的火焰连同女人生前用过，还来不及处理的家具一起被吞噬，时不时发出木头裂开的声响，身后那些工人窃窃私语，叹息着那些好家居没能捞回一件两件。
王梨花的棺材烧掉以后的一段时间，宅子里就再没有出过什么怪事，人都是善忘的东西，渐渐也忘发生过这茬。李大军从外面又添置了一些新家具。只是佣人因为没到日口还请不到。
虽然翻遍了宅子里大大小小可以藏东西的地方，连院子里的土都抛了，可就是没发现，好在王家留下不少钱，李大军和孙香找的时间长了也变得不急了。
这天，李大军和往常一样瞒着孙香去喝花酒，一路跌跌撞撞的回来。推开大门摇摇晃晃进了门，跨过里面一道门槛时脚一软，倒在了地上，结果就这样睡下了，睡至半夜。被一阵凉风吹醒。坐起身，拍了拍自己发胀的脑门。
胃里面感觉恶心不已，歇了半天才起身往楼上走，推开房门，孙香已经睡下，接着月光，看到孙香笔直的躺在床上，纤细的身子，不禁让李大军又燃起了欲望。
算起来也已经很久没和孙香干那事了，人么，总爱尝尝鲜。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酒精的催化让李大军身体燥热和兴奋起来。几步爬尚床，跨坐在孙香身上，解开孙香衣服的领口，低头正要亲吻，却看到敞露的衣服里，根本就是一具骷髅，那衣服不是王梨花最常穿的那身么，李大军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掉下床，歇斯底里的夺门而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