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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司仪老头

所有不合理的事情必定有他合理的解释。

——引子

在林荫道晕倒之后,周平得到了那本没有封面的笔记本、根本不存在的林逸和朴智妍那句琢磨不透的话。

不过这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很快便被周平藏在心底,就像是发生在报纸上看到的悲惨事件,虽然看到的时候心会狠狠地揪在一起,不过一转眼便会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周平遇到了一个相面的老人,相遇的地方是江何年举行婚礼的M高中报告厅。

说到这,不免要提及江何年略显铺张的婚礼——

婚礼的入场口堆叠着两座高高的香槟塔,穿过香槟塔之后,散发着百合花香味的红地毯从拱门中延伸出来。

……

“新婚快乐。”

“谢谢。”

……

诸如此类的问答声不绝于耳,而这些声音是从站在入场口迎宾的江何年和来客的口中发出来的。

“江老师,你今天真帅。”

穿着白色小礼服的赵阑珊脚步轻盈地探进了婚礼入口,对站在门口的江何年打了个招呼。

“江老师……好。”

而周平则穿着一件灰色的小西装跟在赵阑珊身后,被硬拽着走,显得有几分不太情愿。

“别弄的那么局促,今天是我和林阿姨结婚的日子。”

江何年对上周平的视线,双手按住周平窄窄的肩膀。

这一对视周平才发现,今天的江何年的确是与往常不同——

他理了个利落的短发,短发上用油抹得锃光发亮(打趣的说就算是苍蝇飞上去也会立马劈叉);

182个子的他平时都是佝偻着背,一副生毛病鬼的模样,但今天他脊背挺得笔直,和周平对上视线的时候,足足高了一个头。

“不是我局促,是这件你给的伴郎服有点紧,走路说话都不舒服。”周平说。

“没有啊,江老师给你的伴郎服不是穿起来很好看吗?”赵阑珊转过头来,伴娘服的袖子太紧,肉都崩了出来。

“我也觉得好看。”

江何年撇过头偷笑,手里接过一个老师递来的份子钱……

———cut————

司仪致辞、新人过场、来客敬酒,江何年的婚礼也逃脱不了这个套套,但江何年的婚礼上有一个老先生的出现引起了周平的主意——

那个人估摸六十来岁,戴着一副黑色的小圆玻璃眼镜,穿着一件棕色的马褂,留着一撮山羊胡子,胸口突兀地挂着一枚“LK”的徽章(要知道“LK”的徽章上刻着爱舍尔的名作《画廊》,透出一股浓郁的西式思维板画风格)。

这个人是做什么的呢?

周平想。

还未等周平愣愣的想清楚,那个老头便走到司仪的位置上,清了清喉咙,拿过了司仪的麦克风,念了一段英文——

“lay God unless we sacrifice ourselves。

Who says, nothihan nothing。

Who knows, the priything。

We ge the past。

So how we ge the future?

Because we will have tomorr depends on eerday。

Accept yesterday, embraorrow……”

“那老头不像是外国人啊,为什么要在江老师的婚礼上用英文致词?”

躲在幕布后面的赵阑珊掀开幕布的一角,对那老头长拉拉扁叽叽的致词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不是英文很好嘛,你把那老头的话翻译成中文试试。”

周平踢踏着脚在幕后打着圈圈。

“这有什么难的。”

赵阑珊皱了皱她的小鼻子,踮着脚把两只肉嘟嘟的胳膊挂到周平的脖子上,然后趴在周平的耳朵旁说道,

“我们不能扮演上帝,除非我们牺牲自己。

谁说,有总比没有好。

没有人知道所有东西的价值。

我们不能改变过去。

那么我们怎样才能改变未来呢?

因为我们将拥有明天,一切取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

“接受昨日,拥抱明天?”

周平耸了耸肩膀,试图将趴在自己背上的赵阑珊弄下去。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赵阑珊扯了扯周平的小礼服,“你说,如果我们以后结婚的话,婚礼上有个老人也像今天一样用英文给我们致词,那该多幸福啊。”

“谁说我要和你结婚了。”周平刮了一下赵阑珊的小鼻子,而赵阑珊皱着小鼻子咬了周平手背一口,“痛痛痛,快松口。”

“才不松口呢,除非你答应以后要娶我。”赵阑珊含含糊糊地说着,嘴依旧咬着周平的手背没有松口。

“好啦,我答应你。不光要和你结婚,在婚礼上我还要自己用英文致词。”

“就凭你的英文水平?”赵阑珊噗呲一声笑漏了嘴。

“喂,可别小瞧人。”周平故作生气地瞪着赵阑珊,“如果我想说,几秒钟就能想出来。”

“那你想一个试试。”

“love u today, aomorrow the same。

y life by at, stay on purpose。

Reason is the slave of passion。

Don"t walk in front of me, I may not follow。

Don"t walk behind me, I may not lead。

Walk beside me, and be my beloved 。”

“啊咧,你还真能想出来。”赵阑珊抿嘴笑着,很显然她已经明白了周平这段英文的意思。

而说出这段英文的周平却并没有完全弄懂,因为这段英文是出现在林逸那本没有封面的笔记本里的句子,自己只是应急背出来的。

“轮到你们上台了,小伴郎、小伴娘。”

不知何时,原本站在司仪位置的奇怪老头致完了词,出现在周平和赵阑珊的身旁。

“好的,我们马上就去。”

赵阑珊作鸟雀状跑出了幕后,去帮今天当新娘子的林阿姨拉裙子。

而跟在赵阑珊身后的周平却被这个奇怪的老头拉住了。

“有什么事吗?”周平略带疑惑地问。

“小伴郎,你把你的左手伸出来给我看一下。”奇怪的老头说着便将周平的左手拉了过来。

然而当老头看到了周平的左手,突然间默不作声地圆睁着眼睛,就像是活见鬼了一样。

“没错,和我猜的没错。”奇怪的老头猛然间发出声音,然后盯着周平脖子上那颗虫珀目光矍铄。

“什么没错?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去给江老师当伴郎了。”周平被老头一惊一乍的动作弄的有些懵,缩回了自己的手。

“没事,没事,我只是看看你的手相。我是一个相师,专门给人选红白喜事的日子还有给人看相的。”老头说。

“那我的手相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呢?参加婚礼这么多人你都不看,偏偏要看我的手相。”

“只是突然间感到好奇,没事,你可以走了。”

“怪老头。”周平拍了拍自己的手,嘟囔了一句,便钻出了幕布。

而周平前脚走出了幕后,那个奇怪的老头后脚便开始言语——

“和我想的一样,这个男孩子的左手上没有生命线。他没有生命线,便没有灵魂,他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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