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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新年礼物

【作者的话:当然高阶的奥术不止如此,越高就是分水岭越高,不论是在防护还是攻击,想要抵挡必须具备极高的豁免和强韧以及钢铁般的意志。不同协会都掌握着不同的超魔专长,尽量少用游戏套,因为如果是小说的话完全不一样,这就相当于一个国家的核心科技,江湖门派的真正绝学,不可授予外人。当然,有的练会了就跟神一样,有的练了还是铁废物。】

办理完护符后,马格努斯便和导师分开,玛丽桑卓的事情自然没和他讲,马格努斯也不想知道,以免麻烦上身。他前往旅店去找卓娅,结果发现这姑娘不在,就去问旅店老板对方去向。

旅店老板记忆显然不错,即便是一面之缘几个月后依然清晰如昨日,他告诉马格努斯那个叫做卓娅的姑娘找了份武技教官的工作,混得还挺不错的。

和门口的几个守卫知会了两声,对方就放他进去了。此时虽然他收敛了一身血腥味杀气,但猛兽有种生杀夺予的本能,更何况是他这样的人形怪物。训练场外几个练就一身武艺的卫兵看着走进前来的马格努斯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兵器。

一股沉重的压抑感与浓稠如血的点点杀意扼住了他们的呼吸,卫兵们都是练武之人,自然明白自己进入了眼前之人的攻击范围。对方因为杀人太多,已经养成了本能,卫兵们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各个要害处皆生寒气。

当眼神对上的时候,仿佛一条惊雷劈过,又似一条巨兽扑来,声势宛如人动。慌忙中再度睁眼,却发现人却依然站在那里,明明下着大雪,浑身已是汗如雨下。对方表现得非常和善,但他们知道那只是温和的假象,猛兽捕猎前隐藏意图的面具,这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真正怪物。

找到她的时候,这高大健美的姑娘正在空旷的训练场上独自挥剑,呼啸间带出猛烈的撕裂风声,横扫竖劈皆势若雷霆却又能在千钧一发收招,常人看久了会感到十分难受。就像旁边几个剑术练着练着,就练到教官屁股和胸上去的学徒,很快就产生了呕吐的冲动,不得不走到一旁休息一会儿。

这训练场在欢乐岛的边缘,为了容纳这些战士日常的训练而建得又大又宽,横竖皆有两三千米左右,期间有金属色泽的青铜林木立于侧旁,类似梅花桩,用以练习步法,而那些刀枪剑戟则横竖在一排排的武器架内,方便斗士对练。此外一些地势比较高的丘上则建立了针对各种武器的房屋,马格努斯以前在加维拉的斗士训练场呆过,那里比这里规模好多了,毕竟是寇德牧师在大力推崇运动与力量的城市。不过几个教官倒是不差,看得出来都是真正有本事的高手,时时刻刻督促指导学徒,这才能让拼命刻苦训练的战士有朝一日有出头之日的机会。

掌握此等绝技意味身心意皆具备了极高的协调,肌肉收放自如,在短时间内爆发极强的杀招,又能够立刻抽身极速抽身而退。步伐一会儿灵动如蛇,一会儿又迅如奔雷,看得马格努斯心痒痒的,好想和这样的高手分个高下,于是耐心地等待对方一轮练剑结束。

卓娅早知道有个熟人在盯着自己,凭气息而言很像自己的船长,自己暗自发誓要用生命去守护的那个人,但又有些不同,身上更带着难以祛除的血腥味。这让她心中既是疑惑又有一丝焦虑,再加上对方浑身上下掩饰不住的狂暴与择人而噬的杀意。

她心中的野兽同样跃跃欲试着要跳出噬人,手中的剑招变幻,越发地凌厉。原本的演武变成了真正步步蕴藏杀机的杀招,最后的收招手中的木棒竟化作无数的碎屑直接脱手而出飞向了马格努斯,只空留一个把柄留于手中。

马格努斯见状腰背挺直,伸出右手呈爪探向前,像伏击飞鸟的大猫终于开始了自己的扑杀,又似雄鹰掠地,钢筋铁骨的大手指尖聚而呈勾。手势飞动,将飞至眼前的碎屑尽皆握于掌心,除了要害之外飞来的碎屑外他技艺就有些不够,实在没法全部挡下,但那些碎屑本来也造成不了什么伤害,顶多让他看起来狼狈一些。

嗞嗞嗞————那是空气被某种锋利的刀刃破开的声音,就像通电的链锯剑,但对方手中明明空无一物。初次听闻此声的马格努斯瞳孔一缩,他再次定睛细看,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感觉不能被击中?这头凶兽此刻才算真正苏醒了过来。

如大龙般的脊柱一阵扭动,马格努斯抬腿脚下一提,激起漫天雪花与砂石,阻挡了对方的视线,然后抽身飞退。只要能造成效果,他这个实用主义者才不会在乎动作优不优雅,荣誉不荣誉的都是狗屁。攻击者一招被阻,见对方已经拉开了足够的距离,不得不停了下来。

卓娅冷声喝问道:“你是谁,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马格努斯,”那红铜般的魁梧人形如是说道,他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微笑,“我昨天晚上刚刚修行回来,如你所见我是来找一个叫做卓娅的女孩,不知道她在不在这里?”

只是这笑容实在不好看,那张略显平凡的面容在这个笑容下突然变成了一头嗜血的巨兽,无尽的狂怒与杀戮的渴望构成的纹路顺着肌肉与皮肤间的沟壑悄然浮现,就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揭露了自己的真正身份,杀戮与死亡在他的身边翻腾着,低吼着,咆哮着想要将周围的人扯成碎片。

听闻动静景跑过来的卫兵,准备拿起武器对抗敌人的学徒纷纷呆住了,刚才那些去休息的土著学徒中有些意志不过关的甚至因为这狰狞的笑容害怕得紧张过度,当场裤裆一湿,尿了。其他教官倒是不甚在意,他们都是真正的高手,没有动手的原因是他们早就看见对方腰间醒目的护符了,这是自己人。

卓娅有些不敢置信,但她从那张如猛兽般的脸上找到了一丝熟悉的痕迹,那就是眼神,对方虽然连瞳孔形状和虹膜颜色都变了,但还能感受到某种熟悉的特质,尤其是当他注视她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敌意,只有平静中带着重逢的喜悦。

“大叔,你真的是.......”

马格努斯像自己的老师玛丽桑卓那样翻了个白眼,然后向对方伸出了拳头:“至少我的声音总该没变吧。”

对方终于展颜一笑,走上前来,和马格努斯轻轻一碰拳,接着变拳成掌,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少女感受着对方手上隐而不发的力道与热度,面露微笑道:“辛苦了。”

在她眼中,马格努斯的骨架短短几月内宽大得不可思议,皮肤又变成了烧红的铁炭,因此一时之间根本没把他和以前那个又瘦又矮的人联系在一起。此时他身材极其魁梧,双目像大猫一样狭长,鼻尖扁平,双耳尖锐如锐,面容五官与恶虎如出一辙。脖子又粗又短,大片细鳞状的肌肉林立,宛如人熊,甚至让他的脑袋看起来小了几分。

这强劲的筋肉让某个超级战士对此也无能为力,强壮程度可见一斑。双臂如大猩猩一样垂直膝盖,四肢粗壮如柱,一只黑色的手还是人类的模样,但另外一只红色的大手却又宽又长,每根手指都跟常人手腕一样粗,犹如利爪。裸露的皮肤上满是大片愈合后依然难以抹去的疤痕,仿佛一片不完整的世界地图,他到底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

马格努斯则感觉对方身形愈发挺拔,心情舒畅,看起来正在逐渐摆脱过去的噩梦,几个月不见身体明显又向外长开了许多,看来营养挺充分的呀,双方手一相握的时候他只感觉无数肉眼无法察觉的晶莹丝线从对方的体内向外伸出,以前他感觉不到,现在感知到这是一种气:“变高了,变壮了。”

“这可不是对一个淑女说的话,”卓娅笑着说完,然后回头对自己身后的那些学徒,脸上又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我要离开一会儿,你们自己练。斯通,普勒斯,”她扭头望向那几个教官,“麻烦了。”

一个比平常亡焰群岛土著高出两倍的巨人斗士教官微笑中同样露出了一个狞笑:“没问题,好不容易有朋友过来一趟。”

另一个身高逊色几分但宛如蓝皮肤浩克的斗士教官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十几分钟后,旅店二楼的房间内,

“你问我理想是什么?”棕色皮肤的少女昂首挺胸地高声宣布道,“哼哼,最强斗士,明白吗,老马,最强斗士!”

卓娅说话的时候握住拳头,并将其高高举过头顶,这个动作让她胸前两颗被灰色内衣包裹的丰硕饱满跳动了一下。应该是最近训练时候养成的动作,刚见面的时候可淑女了,现在在亡焰群岛上也开始野蛮生长了。

此时她身上的伤势早已尽数恢复,一身武艺甚至籍此到了新的境界,一张清秀明丽的脸上满是极其锋锐的英气,锐利逼人令闲人不敢直视。浑身巧克力色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珠宝般的色泽,积年锻炼的武艺让她的肩膀宽阔,腰部紧窄,转身的时候露出结实的肌肉,往下宽阔的臀胯如一颗高挺肥硕的浑圆野蜜桃,架在桌上的双腿结实修长,整个人好像一头爆发力十足的母豹。

马格努斯不动声色地躺在长椅上,将少女的美好收入眼底:“牛逼牛逼,一直在等我?”

“那是当然,”少女哼道,“不过你一个月后再不来,我就准备离开了。”

“哈哈,”马格努斯笑道,“旅费攒够了吗?”

“嗯哼,”少女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然后她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她说着伸出手,从床边上的行李背包中摸索了一下,找出了一本小册子,轻轻地放到了马格努斯的面前。

马格努斯问道:“这是什么?”

卓娅道:“还记得那个灰矮人吗?”

马格努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这个是......”

“这是船员给船长的新年礼物,”少女嘻嘻一笑,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不经意间摸过对方伤痕累累的皮肤,“不用谢。”

“新年礼物......,”马格努斯一直以来保持平静的表情终于变化了一下,半晌后,他脸上冰冷的神情像雪一样融化开来,“我都忘记自己回到人生活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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