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在！”
姜静姝冷冷的看着詹嬷嬷：“把这奴才拉下去杖毙，玉清宫容不下这等自作聪明的人。”
“是！”
“皇上，皇上救我啊皇上！”詹嬷嬷凄厉的喊着，慌的连连往宣晗脚边爬。
可宫人们哪给她接近宣晗的机会，这詹嬷嬷平时仗着杨妃的宠信在玉清宫霸道惯了，早就让一些在宫里呆了许多年的宫女看不顺眼了。她们捆人的动作干净利落，一会儿就不见了詹嬷嬷的踪影。
宣晗看着姜静姝脸上的决绝，有些陌生。
“过甚了些。”他道。
姜静姝面色不变：“皇上不知道，这下人不能过分纵容，尤其是在宫里。一个有头有脸的嬷嬷甚至敢去欺辱一个不得宠爱的主子，是以不得不重罚。”
宣晗却觉得姜静姝是在暗讽他，脸拉的更长了。
产婆从产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个襁褓。
上官怡的攥紧了手帕。
姜静姝面色不显，可从她背影的僵硬程度来看，显然她的心也悬着。
“恭喜皇上，杨妃娘娘诞下一位皇子！”
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宣晗再不喜那也是在意的。
他起身往襁褓里看了一眼，眉头略略舒展：“就叫明轩吧。”
“恭喜皇上喜得麟儿。”姜静姝福身浅笑。
上官怡也跟着福了福身。
宣晗看着姜静姝，终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皇上。”产婆开口了，她组织了一下语言，低着头道：“杨妃娘娘孕中补的太过，导致二皇子身量比平常孩童大了些。杨妃娘娘因此伤了身子，以后……恐怕再难有孕了。”
宣晗没什么特别的情绪，道了声：“好好侍候杨妃。”转身就要走。
“皇上。”姜静姝叫住了他。
宣晗转身，定定地看着她，像是期待着什么：“皇后有什么要说的？”
姜静姝抿了抿唇：“杨妃知道自己以后不能有孕，指不定多伤心呢，皇上还是进去看看她再走吧。”
宣晗胸腔堵了一口气：“也好。”说罢，抬脚进了侧殿。
姜静姝看了眼上官怡，语气中带了丝嘲讽：“咱们也进去瞧瞧，听听她有什么委屈。”
上官怡不可置否，两人跟着宣晗的后脚也进了侧殿。
殿内充斥着一股还未散干净的血腥味，杨念雪显然已经被人收拾妥当了，移到了干净的床榻上。
她一见宣晗进来，眼里立刻便含了泪：“皇上……”
宣晗坐在塌边，看着她：“你刚生产，还是少说话吧。”
杨念雪哪里肯！这是她唯一能博得宣晗同情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詹嬷嬷她……”
“死了。”姜静姝笑着回了她的话。
杨念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姜静姝，复又看上宣晗，眼泪已经扑簌簌的下来了：“臣妾不知詹嬷嬷做错了什么，竟遭此横祸……”
宣晗向来不会安慰人，不然也不会与姜静姝走到今天这般地步了，更何况他也懒得去哄杨念雪。
姜静姝往前走了两步，脸上满是关怀：“你还是快些歇着吧，虽产婆说你以后不能有身孕了，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免得再落下别的什么毛病。”
杨念雪反应过来，吓得都忘记了哭：“皇后娘娘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能再有身孕了？”
上官怡在后头竖起了大拇指，这一连串打击下来，杨念雪身子能恢复好才怪。
姜静姝叹了口气：“也是你自己平日里不注意，什么大补的东西都往肚里吃，也太不经心了些！”
杨念雪更是呆愣了。
那些东西，不是姜静姝着人送来的吗？
正要反驳，忽然想起她送来的东西自己都找人验过无碍的，若是这会子辩起来，反倒显得自己不识好歹了。
杨念雪后知后觉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杨念雪略显吃惊的张了张嘴巴：“太子是这样说的？”
随即又撇过头去，眼泪顺着鬓角流到枕头上，语气带了一丝无奈和委屈：“……就当是臣妾自己摔倒的吧。”
宣晗眉间透着一丝犹豫。
姜静姝笑着往杨念雪脸上看去：“你说是太子撞了你，可有什么证据？若是有委屈就说出来，万万不能憋着，本宫一定秉公处理。”
杨念雪面色苍白，显然已经有些虚弱了。
“太子是娘娘的亲生儿子，臣妾不敢说太子的不是。”
她又抬眼看向宣晗，楚楚可怜：“能与臣妾作证的几个宫人已经全被皇后娘娘……如今死无对证，臣妾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