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遍整个别墅,石鬼也没有看到黄炳成的踪迹。
想来,这货已经在保镖的掩护下逃走了。
作为市里乃至全省首富,房产数不胜数,现在会去哪儿谁也说不准。
“我们先回去吧,起码人已经救回来了。报仇的事,来日方长。”
章尔宗简单地为王谨包扎了一下。
见王谨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上前劝道。
“我总觉得还有问题。”
扎在王谨手背上的针有些回血,他不得不动一下胳膊调整位置。
“现在点点也找到了,事情始末也弄清楚了。
”可我就是不放心,隐隐中觉得还要有事发生……”
“孩子都找回来了,能有什么事。”
章尔宗故作轻松。
“到时你自己,整个人造得都没有人样了。”
其实章尔宗也明白,黄炳成跑了,就意味着他还可能继续打点点的主意。
只要黄芃芃还活着,点点就不会真正脱离危险。
“槽,阎王你个乌鸦嘴,说的真他妈准。”
这时,石鬼挂了电话走进屋里。
“老卞的尸体在路边被人发现了,一刀致命。
“点点……不见了。有警察朋友私下发给我消息,我现在要去现场看看。”
王谨闻言,一把扯下点滴。
“我也要去!”
“阎王你……”
章尔宗知道说什么都没用,急匆匆地将纱布绷带碘伏棉签收纳进医疗箱,也跟了上去。
章尔宗的车在一座桥上被发现,老卞的尸体刚被警察抬出来。
现场已经封锁了,石鬼上前递了根烟寒暄几句,便钻到了警戒线以内。
“他……他替我送了命……”
章尔宗站在王谨身边,一身冷汗。
“如果当时他们没有和我交接,这时死在车上的就是我……”
王谨没有说话,他只觉得一股火气从脚底一直钻向头顶。
“我在想,这跟杀死赵老师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章尔宗听石鬼描述老卞的死状,又开启了头脑风暴。
“都是一刀毙命,都跟绑架案脱不开关系。”
“不管是不是了,这是唯一的线索。”
石鬼暴躁地摸着自己的光头。
“杀死老卞这人肯定和贺长信脱不开干系!”
“为什么?”
“这老逼灯卖过那么多孩子,要是没点儿售后服务,干不到现在。
“现在,不管是不是他干的,都得去见他。
“新仇旧恨,总有一个要找他报!”
“我和满玉去找黄炳成剩下的住所,他这时候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章尔宗捏着下巴,认真分析。
“既然带走了点点,那他肯定贼心不死。”
“咱俩去找贺长信,我知道他住在哪儿。”
石鬼拉着王谨上了车。
“有事电话联系。”
章尔宗冲石鬼晃晃手机,也钻进了自己车里。
快到贺长信家时,石鬼的车前突然钻出来一个人,吓得他赶紧踩刹车。
“我……”
石鬼的脏话还没骂出口,这人掏出喷漆,冲挡风玻璃喷了起来。
霎时间二人视野变得一片模糊。
同时,阴影里又出现三个人朝这边走来,要形成包围之势。
石鬼从车座下拿出棒球棍,骂骂咧咧地下车。
“我拦住他们,你继续往前开!”
石鬼挡下了想跟下车的王谨,“看这状况,贺长信有猫腻的可能更大了。
“一会儿见到贺长信,不用废话,先给我削他一顿!”
石鬼说着,一棍打碎了汽车的前挡风玻璃。
一瞬间,王谨的视野开阔了起来。
“快去吧!”
王谨看着后视镜里以一敌四的石鬼,狠下心来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贺长信家独门独栋,颇为豪华,规格一点不比城西区黄炳成的别墅差。
王谨刚下车,就见一人抱着肩膀,似乎特地在等他。
“你来了。”
“你是谁?”
“我叫蟒蛇。”
来人活动着脖子,露出右颈部的冥王刺青。
“有命在身,不多聊了,乖乖上路!”
说罢,蟒蛇赤手空拳冲了上来。
王谨匆忙接招,发现他手段异常狠辣,招招攻向对手要害。
不过六七招,便打得王谨连连后退。
眼看避无可避,王谨索性横下心来,与蟒蛇拆起招来。
不得不承认,一整晚的奔波令王谨身心俱疲。
蟒蛇出招既快速又刁钻,喉咙、肋下和心口连中三拳的王谨丧失还手能力,倒在地上。
“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谁。”
蟒蛇走近,掏出沾血的匕首。
“本来听雇主说你拳脚了得,还想活动活动身子,可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是不是你抢走的点点?”
“点点?这么可爱的女孩儿,配得上这么可爱的名字。上路了!”
王谨突然将手中的沙子扬向蟒蛇的眼睛。
蟒蛇没料到面前的中年男子还没有放弃挣扎,忙闭眼阻挡扬沙飞进眼睛,手上动作不由一滞。
借这机会,王谨站立不及,手脚并用爬了出去。
待蟒蛇睁开眼睛,发现王谨已爬出三步之外。
他冷笑一声,加快步伐,一脚踩在王谨的脚踝上。
“打也打了,跑也跑了。
“这下可以安心上路了。”
“等等!”王谨慌忙道,“让我做个明白鬼!点点是不是在贺长信那儿!”
“是。”
话音未落,匕首已刺进王谨的身体。
王谨觉得自己的肺就像瘪了的气球一般迅速萎缩,随即呼吸困难,眼前冒起了金星。
“扎歪了,再来。”
蟒蛇恶趣味地笑了笑,把刀拔了出来。
王谨剧烈地呛咳,鲜血源源不断地从鼻中口中往外冒。
就在蟒蛇要扎第二刀时,贺长信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把他交给我,你可以走了。”
蟒蛇无所谓地摊摊手,收起手里的兵刃。
“目标死不死,价格是一样的哦。”
蟒蛇笑着,离开了。
“艹……
“冥王的杀手性价比太低。”
贺长信骂骂咧咧,亲手把王谨拖回了自己的别墅里。
等了足足一个小时,王谨醒了。
气胸让他呼吸困难。
他想到因为盲目挣扎而倒下的愣子,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
“王医生,你居然没有挣扎?”
贺长信饶有兴趣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点燃了一根雪茄。
“我以为你一醒,就会义正辞严地痛斥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