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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血染宫墙

曲阿,位于江苏丹阳市,建置于战国时期。公元前二二一年,秦始皇一统天下,改曲阿为云阳县,后王莽篡汉,改名凤美县,东汉初复名曲阿。自十常侍专权,黄巾起义,天下大乱,九州各地人氏纷纷迁居江东,以求安逸。

孙坚出中原,扫荡黄巾。孙氏三代祖孙迁徙曲阿,于赤杨林半山道,开田农桑,如今亦然成为当地的豪强。孙府接连三里,颇为壮观。只是青砖古瓦间多了一层白色,孙氏大院内不断传来阵阵哭声。孙坚的灵堂上摆放香烛,一排排的挽联堆在院外。

院内孙氏祖孙各穿重孝,散落四周。中间而站一人约莫四十岁年纪,生的红色脸膛,剑眉飞挑,八字胡飞扬。此人乃是孙坚长兄,孙贲之父——孙羌。在他左侧一人与孙坚生的极为相像,头插木簪,身材瘦弱,双眉入鬓,小眼炯炯有神。他不是别人乃孙坚同父异母的胞弟——孙静。

二人后方站一位****,臻首娥眉,双眼下泪痕未干,素装里肝肠脆断。左右有两名幼女搀扶,两女约莫十三四岁,均有婵娟之姿。院子里安静异常,忽而东厢房内木门吱呀,一名八九岁的女孩儿啼哭向她们走来。

她边走边喊:"爹爹,我要爹爹"。几人扭头向那女孩儿看去,见她一双灵动的大眼闪着泪光,各自心中难过。那****斥责身旁的两女说:"谁将此事告诉香儿了"?两女低头认错,忙走到女孩儿跟前说:"香儿妹子,伯伯叔叔们有要事商谈,快回屋去"。

她哭声更大,冲两人说:"大姐,二姐,你们骗我,我要爹爹,我要爹爹"。孙静见美妇脸上眼泪又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哪女孩儿身边,张开有力的手掌替她拂去眼泪,勉强笑着说:"香儿不哭,你孙贲哥哥不久便会,他可不想见到哭鼻涕的小香儿"。

女孩儿怔怔的望着孙静娇声道:"叔叔,那爹爹呢?爹爹还会回来么"?孙静:"当然,还有你孙策哥哥,孙权几位哥哥同时返回"。女孩:"你可不要骗我"。孙静:"听话,我让孙贲哥哥给你买许多糖葫芦吃,你先去内堂等候可好"?

她努力的点头,冲两位姐姐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进屋关门。那****便是孙坚结发妻吴夫人,两位幼女则是孙坚的大女儿孙氏,后嫁弘咨。二女儿孙氏,后嫁潘秘。而那名叫香儿的小女孩儿则叫孙仁献,乳名孙尚香,后续弦嫁刘备。

吴夫人自得孙坚惨死噩耗,吩咐全族上下,不准将此事告诉孙尚香。前日孙权、孙翊、孙匡、孙朗奔赴荆州,孙尚香从无意之间听到两位姐姐谈话,才有方才的哭闹。孙羌朗盛说道:"坚弟的灵柩迎回,策儿传讯就地葬在曲阿之原,日近正午,走吧"。

他话音一落,孙静协同吴夫人及孙坚两女,及族人迈步出门。门外千名孙氏子弟披麻戴孝,逶迤而走,队伍里白色旗幡迎风招展,众人皆放悲声,呜呜咽咽,路人闻者无不垂泪。长江岸头的平地上,孙策、周瑜、黄盖、孙贲、韩当、程普、孙权、孙翊、孙匡、孙朗朝着眼前的孙坚灵柩笔直的跪倒。

原地上堆起沙土,宽大的基坑深两人可入。一名军卒禀报曰:"吴夫人和家眷到了"。孙策向后一看只见正中而站的乃是生母,双膝屈地到她跟前。孙策:"母亲大人,孩儿不孝,耽误战机,至父死不瞑目"。

孙贲哭道:"婶婶,婶婶我才是万死难脱其罪",孙羌冷哼一声说道:"你还有脸活着回来?待葬你叔父后,同他墓前陪死"。孙贲:"遵命"。孙志族人和归来的兵丁相继跪倒。吴夫人挣脱儿女的手掌,发出沙哑的声音说:"贲儿,休听你父胡说,我不准你死"。

她继续说道:"策儿、权儿、翊儿、匡儿、朗儿何在"?五子答道:"儿在"。吴夫人:"都过来,将手握在一处",孙权四人跪屈与孙策并肩连一线,听命照做。吴夫人:"儿啊,从此以后,这孙氏一族有你们掌管,这千里江东任由你们征服,这天下任你们驰骋。

胜,不妄喜。败,不遑馁。胸有激雷,面如平湖,泰山压顶,岿然不动!如此方有资格喊那勇烈神武,百战身死的棺中人一声父亲"!五子答曰:"谨遵母亲大人教谕"。韩当、程普、周瑜、黄盖、孙贲齐说:"愿承破虏将军之志,辅佐江东英豪,建宏图伟业"。

孙羌、孙静、孙氏儿女、孙贲齐刷刷跪倒,孙氏子弟和所有兵丁跪于平原朗声说道:"愿承破虏将军之志,建宏图伟业。愿承破虏将军之志,建宏图伟业。愿承破虏将军之志,建宏图伟业。"

吴夫人走到孙坚灵柩,双手抚摸木棺哭喊道:"夫君,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你英灵不灭,保佑他们攻坚必克,战无不胜,成就霸业"!孙羌:"吉时已到,恭送将军上路"。锣鼓紧敲,哀乐鸣奏,军卒起土封棺,石碑立于坟前,上刻:"破虏将军孙文台",江上涛声不休,伴英雄而鸣。

西安,未央宫殿的白玉石阶上,董卓骑战马而下。左右两骑一李儒,一吕布。李儒:"尊父,孙坚死于刘表的荆州。"董卓哈哈一笑:"他儿子几岁"?李儒:"长子孙策今年十七"。董卓哈哈一笑扭头瞥了一眼宫殿说:"吾除以心腹大患,可高枕无忧矣"。

三骑跨过石阶风驰电掣出宫,惊得太监宫女纷纷跪地麦收。大殿内,刘协听到董卓的回音和惊呼声,十一岁的脸上愤怒异常,他将桌案前的瓜果盘碟,摔得粉碎。一名太监诚惶诚恐的捡起破碎,柔声细语冲刘协说道:"圣上,龙体要紧,气大伤身"。

刘协叹了一口气,向殿门望了一眼,冲太监招手。小太监弓着身子,俯首帖耳。刘协秘语道:"方今天下,能救我只有两人。一是荆州刺史刘表,一是幽州牧刘虞。景升公固守七郡断然不敢出兵,刘虞之子刘和便在西安,传密令派他出关刘虞自会起兵"。

小太监向刘协信誓旦旦说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况现处家国破碎之境,奴才虽人微言轻,愿忠心耿耿,追随圣上"。刘协拍拍他肩膀,而后草写诏书。小太监趁天黑从狗洞遁出,跌跌撞撞躲避沿街的西凉兵,翻入刘和的院墙。

两厢的下人已经安然入睡,堂口上,灯影摇曳。一名约莫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身穿红色内袍,挑灯夜读。他鼻直、脸瘦、肩宽、腰紧。眉头微皱,于《易经》上的一句不知何解,忽而窗外有人慢慢敲打。

青年骤然放下书卷,抽出案上的配剑,在窗前站定,冷声说道:"何方高人,大驾光临"?小太监:"刘公子,我是圣上的心腹太监刘安,冒昧闯入府邸,实属无奈,可否。。。"他话未说完,木门开启,刘和端灯而站。

他小声冲刘安道:"快进来"。刘安跨步而行,刘和关门,将他引入卧室。他冲刘安躬身施礼,欲行君臣之礼。刘安慌忙摆手道:"小的经受不起"。刘和:"圣上有何示下"?刘安:"这是亲笔御信"。

刘和借着烛火余光看后将信件点燃,焦急的踱着步子。刘安:"公子可是打算如何出关"?刘和:"没有董卓的令牌,莫说出关,就是这西安城也无法平安出入"。刘安:"呀,道把这事儿忘了,这可如何是好,这,这,这"

二人脸冒冷汗,想了十几种办法,没有任何出城的可能。刘府屋顶上,白影一晃,落在窗前。他随手一挥,一件事物破窗而入,问问的落在刘和床上。二人定睛一眼,见令牌乃精铜而铸,上刻一个大大的"董"字,刘和:"这是董卓的令牌"?

他屋内飘来一个声音说:"偶然得之,刚好派上用场,不用谢"。那"谢"字未完,白影已飞到十余丈远的另外一处府邸上的屋檐上。刘安:"天助圣上"。刘和:"来客不知是哪位义士"。刘安:"管不得许多了,公子这就起身"。

刘和:"回禀圣上,待听战报频传之时,便是幽州军营救之时"。刘安只有十五岁,略显弱小的身子,冲刘和恭敬的深鞠三躬,出门而去。一个时辰后,刘安来到南宫墙,他准备再入狗洞,赫然后方火把通明,一名刀疤脸,身着执金吾盔甲的武官冲他大声说:"你好大的狗胆,竟敢逃出宫外"。

刘安认得此人声音,正是助纣为孽的唐州。他心道:"此人心狠手辣,落在他手必死无疑"。他扭头冲唐州说道:"唐大人,我知道你的手段,不如索性都招了"。唐州:"甚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官饶你不死"。

刘安:"只是此事牵连过大,只能同你一人讲"。唐州一抬头,三十名武士瞬间退后三丈。刘安渐渐向前,他离宫墙极近,只抬一步,忽而转向,奋起双脚,怒步疾奔,迎头朝墙上撞去。唐州:"喂,你干什么"?他身形未动,周围的武士措不及防,刘安脑浆迸裂,血染宫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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