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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最后的准备

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

这个夜晚因为没有月亮,因为天空之上密密叠叠压着的黑云,因为韶华殿接二连三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怪事,因为苏宁的心神不宁,显得特别的怪异与阴暗。苏宁在正殿之外的五转曲廊上急急地踱着步,那两弯柳眉时而高挑时而平和,阴晴不定。

洛伊倚在窗前,轻轻掀起洁白的窗纱,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刚好能看到苏宁,虽然看不细致,不过她的焦急倒是一览无余。

于是轻笑,回首。

“殿下,您真的考虑清楚了?”

映入眼帘的依然还是焦虑,那是流云因为丧失了淡定而有些浅栗的眼眸。

清楚?当然清楚!

八岁那年,和流云第一次去神堂,本以为,是真的可以让流云见到她已经去世的父母。但两个孩子一直在那个空旷的空间待到半夜,却什么都没见到。

“原来,他们都在骗我。”八岁的洛伊用她才刚刚学会的冷笑,第一次让一众宫女们瑟瑟发抖。

“公主,也许不是那样,爸爸的笔记里,曾提起过这个地方。”流云不是想简单的劝慰,而是真的敏感地捕捉到了什么。这个地方,就是父亲的笔记里频频提起之地。

“我能看看那本笔记吗?”洛伊当时还没有期待,只是好奇。

她想知道,流云的父亲究竟怎么说这个荒废的神堂。

却,看到了如何获得自由的办法。

原来,流云的父亲一直在研究如何穿越时间,穿越空间的办法,虽然直到他去世的时候并没有完全成功,可是竟已经有了些眉目!

刚开始,洛伊和流云仅仅是好奇,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可随着洛伊慢慢长大,她开始奢求自由。流云告诉了她许多宫外的事情,宫外的学校,宫外的儿童乐园,宫外的河流,宫外的田野。可以自由的奔跑,可以随心所欲,鞋子一甩就能走进清澈而冰凉的溪水里。

这一切让洛伊无边的相往,所以在某一天,洛伊和流云偷偷跑出了皇宫。

准确地说,她们只是刚刚跑上紫瑛桥。然后就被侍卫发现,“请”回了皇宫。那次,从未对洛伊生过气的建宁帝也发怒了,第一次惩罚了洛伊,命洛伊和流云在荣禧堂前站了两个小时,也就从那天起,洛伊才知道自己是不自由的。

虞楚的长公主,无法获得自由。

那天后,洛伊与流云开始认真研究那本笔记,皇家学院从来不乏优秀的各类人材,再加上她们从小也有些基础,进展颇快,尤其是流云在十六岁时便考上了青阳大学的物理系。

青阳大学,从小便是流云的梦想,那是流云的父亲曾经研习并执教的学校,那里集中了虞楚所有尖端的物理学家,洛伊渴求自由的欲望从得知流云能够进入那个学校开始,一发不可遏制,她开始成晚成晚地陷入同一个梦境,她在那碧蓝而辽远的天空上飞翔,她伸直双手就能接近那轮温暖的艳阳。

而考上青阳大学的流云也陷入了矛盾与纠结,八岁那年她失去了父母进入了重晖宫,凭着科研世家遗孤的身世、长公主亲选的伴读、建宁帝念其家族之功对她的特殊优渥,使流云份之尊贵仅次于皇室成员。

但同时失去了自由。

可是她有了长公主,她们相互依赖着生活,她们一起愉悦一起忧伤,因此即使失去自由,也不重要,所以流云已经做好了准备,放弃梦想。

猝不及防,有朝一日,洛伊忽然提起。

一年一度的庆夏之喜,君臣同乐歌舞生平之日,把酒言欢丝竹绕耳之时,洛伊就这么拉着流云的手,一直走到建宁帝的身前,略仰着头语音轻脆而带着一丝柔媚,就好像那微风穿过清音洞时,缠缠绵绵的声音:“父皇,恰逢佳节女儿祝父皇身体康泰。”

就在那时,流云依然还在洛伊的身后一脸漫不经心地笑,恍然间,却如雷贯耳。

“父皇,流云入宫已经八年,现在,就放她出宫吧。”

“洛伊,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想让朕为难呀。”建宁帝并没放在心上,轻轻一挥手。

“父皇,女儿说的是真的,父皇,人家现在不需要她在我身边了,,,,,,”洛伊放开流云的手,伏在建宁帝的膝头,光洁的额头映着盛夏的滟阳,晶莹而略有些湿润。

“那时,你心中可是怨怪了我?”洛伊并不直接回应流云的焦虑,说出的是突兀的一句,不过她知道流云懂得。

“殿下,我又怎能不了解你的深意?还记得离宫的前一天,我们喝了彻夜的酒,你终究没有说明我也没有问起,但是我心里清楚,你真正的目的。”流云一笑,遂又急切:“可是现在,的确还没有万全的把握。”

洛伊轻轻拉着流云的手,阻止了她的焦虑,流云真正的担心,她都清楚。这几日以来,趁着夜深人静或是远在神堂无人打扰之时,她们忙碌的都是穿越空间的实验。而韶华殿的这么多起怪事,正是二人所为。

实验的结果不尽如人意,有的器物不仅穿越了空间,甚至穿越了时间,而有的器物则出现在不是当初预定之地,比如那个剩着葡萄的琉璃碗,竟然没有出现在神堂反而是出现在自己的书房中,那些无法确定的因素,的确很多。

但是刚才的试验,却是完全的成功!当洛伊轻眼看到那红檀木盒以及笔记原封不动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激动不已。离大婚之日只余三月左右,时日已然不多,而明日更是流云推算出来的穿越空间最为适宜的时间,必须一试!

见长公主不说话,只是坚定地盯着自己,流云情知已经无法说服,叹了口气:“殿下想穿越去哪里?”

“你认为呢?”洛伊见流云已经放弃了说服自己,这才莞尔一笑。

流云无奈苦笑,这位长公主殿下貌似温婉恭顺的面孔之下,那七窍玲珑的心思以及叛逆张扬的本性就连自己也是读不通透的,思索了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说道:“即使殿下能顺利出宫,要避过陛下的搜寻也不是件易事。”

“这我早就考虑到了,四年之前你离宫之时,我交待的证件与房产的事,你可办好了?”洛伊胸有成竹,只问流云。

流云点了点头,四年之前当公主与她如此交待之时,流云已经明白公主让自己出宫去青阳大学就读的用意,她想要逃离虞楚的皇宫——这个精致辉煌的牢笼,于是她便准备了好些不同的证件,并利用虚假的身份在许多个国家都备置了房产,但问题是她们要如何躲避搜寻?毕竟一个国家的公主凭空失踪,也算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所以,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大秦!”看穿了流云心中所虑,洛伊轻言,看着流云猛然瞪圆的一双凤目,开心地笑了。

竟然要去大秦?一瞬间,流云思绪纷乱,怀疑、忧虑、惊诧的情绪一一从面上略过,却很快笃定了下来,对于长公主这般绝妙的心思不由得赞叹不已。

长公主在宫内失踪,一贯谨慎的建宁帝肯定不会张扬,因为他坚信一定能在大婚之前找到长公主的踪迹!没有人料到她们是直接穿越了空间,而各个关口也不会有她们出国的纪录,建宁帝不会想到她们已经出了虞楚。

即使建宁帝猜到她们去了国外,也不会想到她们去了大秦!退一万步来说,建宁帝就算是想到她们会去大秦,为了不让大秦知道这一变故,也绝不会在他们的国土上大张旗鼓地搜寻。这么一来,她们被寻到的机率就会大大降低。

“只要我们将如何穿越时间空间的办法掌握得更精确,以后就无须再担忧这些。”洛伊见流云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莞尔一笑:“不过还是要让父皇明白是我自己逃出了宫,而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才会放心。”

“另外,殿下出宫一事绝不能让娴皇后知道,否则她闹将开去,,,,,,”流云提醒道。

那是当然,长公主逃婚,这事如果被娴皇后知道了,国会必然会逼着父皇下公主通辑令,否则他们如何与大秦的皇室的交待?那么,要如何避开娴皇后的耳目而让父皇知道自己是“离宫出走”呢?

洛伊轻轻拈起案上的笔,对!留书。而这传书之人,,,,,,,

也只能是晋章了。

第二日,,,,,,

苏宁目送着洛伊与流云的身影消失在五转曲廊之上,立即皱紧了眉头陷入了忧虑,尽管这几日以来长公主与流云都会前往神堂,可是今日,仿若有哪里不对?

是长公主的穿着?由于荣贵亲皇后生前素喜白色长裙,长公主平日所着也多为白色飘逸的长裙,而今日,竟是一身休闲中性的英伦打扮。

洛伊今日上身着了一件宽松的白绿方格棉质衬衣,一条浅咖的摩砂皮质背带长裤,衬托出两条修长的腿;那浓密而微卷的海藻般的长发也不似平时披散在肩上,而是挽成一个可爱的花苞斜在头顶,露出了秀颀迷人的脖子,有如从林中活泼而优雅的麋鹿,步伐矫健而愉悦,完全不同于平日的温柔婉转。

长公主平日里的谨慎细密苏宁是深有体会的,今日却如此跳脱俊逸,和以往的内敛雅静大不相同,真是让人忧虑,苏宁垂眸,心内紧张的衡量着计较着纠结着,终于长叹一声,面上露出了释然的笑意。

既然有了决定,心中便轻松了几分,也不再焦虑踌躇,苏宁一如往常,指挥着一帮小宫女清理着韶华殿的各个角落,直到下午一点。

这是公主吩咐,让她去见皇太子的时辰。

正午时分,虞楚的皇太子晋章趁着饭后茶余,坐在廊前逗着那才养不久的鹦鹉学语,漫不经心地斜睨了一眼站在身旁低垂着头的苏宁,发现这宫女面色苍白,浑身透着僵硬而不自然,心内不免觉得好笑,淡淡地说:“姐姐让我去见她,她没说什么事?”

“回殿下,长公主并未对小人说明。”小心而谨慎地回答,苏宁恭敬地保持着垂眸礼。

“不知道我这可爱的姐姐又想出了什么新的玩意,那就你陪我走一趟吧。”猛然从躺椅上起身,拔腿便走,晋章连看也没有多看苏宁一眼,剩下她对着那张晃荡不停的摇椅依然保持着宫女的礼数。

心内不由得着了急,苏宁转身紧追了几步,却依然与太子保持着距离,双手交握在腰前,垂眸轻声:“殿下恕罪,长公主殿下并未让小人同去。”

猛地站定,太子看着仓惶收住步伐满面紧张的宫女,嘴角斜起了深深的弧度,心中暗忖,看来,还是个知道礼数的。却顽心大起,一把拽着苏宁的手臂大步往神堂而行。

苏宁大急,却也不敢失了仪态,穿着那紧身的制服与高跟鞋跟得踉踉跄跄、娇喘吁吁、眼角湿润、双颊飞红,却还咬着嘴唇低着头,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晋章暗地里观察着苏宁的表情,笑意更浓,心内却是不忍,于是放开了她,故作冷淡:“不想这样,就好好跟在我的身后。”

长舒了一口气,苏宁不敢再有异议,只得垂头跟着,心中是又羞又急。

好容易到了神堂。

侍卫们见太子驾到,虽然有长公主的吩咐也不敢阻拦,行礼后默然而立。

“姐姐在里面吗?”晋章问。

“并未见公主殿下离开。”两个侍卫垂着头,这神宫地处偏僻,他们平日里在这儿当差,甚少见到皇亲贵胄,未免有些紧张。

晋章回头,还没说话便挑了挑眉,嘴角略斜:“跟我进去吧。”

“可是,,,,,,”苏宁为难。

“那么,是又想让我拉你进去了么?”晋章干脆转回身,略弯着脖子,温热的气息便直扑苏宁的额头。

“小人遵命。”苏宁面色更加的潮红,心内也是躁热难安,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晋章这才满意,转身那一刹那,嘴角便挂上了明亮的笑意。

但不过转瞬之间,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因为空旷而宽敞的神堂里空空如也,不见半个人影,正前方狭长的祭台上只有一封单薄的信件,压在香炉之下,让人不安。

三两下拆了信,晋章敛眉细看,一双剑眉渐皱渐深,心内却半是无奈半是兴奋,他的这个姐姐果然闹出了非同小可的大事来!可是将这烂滩子整个留给了自己和父皇,也太不厚道了吧?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疑虑不安,却又暗生欣喜。

“殿下,,,,,,”身后传来苏宁细细的呼声,晋章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是不是,要让那些侍卫们先行退下。”苏宁眼见神堂之内的情形,也料到发生了何事,提醒道。

晋章的面上飞快地略过一丝欣赏,却满面冷酷:“今日之事,,,,,,”

“殿下放心,小人必当守口如瓶。”温柔的脸上镇定而坚决,苏宁没有一丝犹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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