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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章 这样的时光

帘外流光不照人,枝上残叶怎禁风?

东篱庄的前院,石路旁种植着密密两片青竹,柔韧的竹梢向外弯曲着,仿若碧遮弥道,秋风在叶间翊翊,筛落一路细碎金芒,北面一排五间正房前,是大大的一片菊圃,正是五色缤纷,多姿迷人,以高贵的墨菊为主,围绕点缀着纯白、浅粉、深红、泥金、明黄各色,看那花瓣的形状,也涵括了莲座、翻卷、雀舌、翎管、松针、金桂、龙爪各式,其中的一株二乔比美,玉白与浅粉相间相映,竟然是宫里都难得一见的珍贵品种。

丫鬟拾花从石路上款款而来,怀里的竹篮里堆着满满的金菊,一眼瞧见那株二乔,稀罕得弯下了腰,将竹篮放在一旁,不眨眼的看了一瞬,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折下。

忽然一声怒吼,险些吓得拾花栽倒在竹圃里,惊怒之下回眸,却见一个面目黝黑、膀圆腰粗,因为实在太黑,以致于看不出年岁的黑奴旋风一般地掠了过来,一把就拉住了自己的手臂。

拾花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一脚跺在了黑奴的脚背上:“还不放手!你想干什么!”

东篱庄养着许多黑奴,有的负责扫酒、有的负责耕种、有的负责看家护院,大多是做些粗活,能进出庄子的并不太多,更何况这个还是男性黑奴,还是如此粗鲁的男性黑奴!

见阻止了拾花辣手摧花的举动,黑奴这才放开了手,一双白得诡异的眼睛却依然狠狠地盯着拾花,开口却是极其标准的新罗语:“我还想问你要干什么呢,这菊圃里的花可都是名贵品种,你竟然敢伸手去摘。”

其实拾花也看出来这些菊花与谷里那些不同,猜到是名贵的,但她刚才看得实在入迷,竟像是中了邪般,采撷的动作实在是出于无心,结果辣手摧花不成,反而被人抓了个现行,本来有些心虚的,但想到这个黑奴无礼的动作,拾花挺了挺小腰杆:“任是有多名贵,我要摘了给夫人插鬓,也都使得。”

“这花圃里的菊花可都是夫人废心搜回的品种,交给小人打理,亲口下令让谁都不许采摘。”黑奴冷哼一声,鄙薄地看着面前耀武扬威的小丫鬟,竟然冲她引龇了龇牙。

野兽般的动作让拾花吃了一惊,退了一步,正想再壮着胆子喝斥这胆大包天的黑奴几句,却被正捧着一个美人长颈瓷瓶过来的霁月看见了,连忙喊住了她:“还以为你这丫头出去摘菊迷路了呢,原来是这里磨蹭,还不快进来,夫人正等着菊花插瓶呢。”

拾花只得作罢,横了那黑奴一眼,弯腰提起竹篮向霁月走去,一边抱怨道:“我见菊圃里的花好看,想摘一朵下来给夫人插鬓,却碰到个凶神恶煞的黑奴,险些没被他一口吞掉,这庄子里怎么能让这么一个不知规矩的奴才出入。”

“你说丁庚呀,这可怪不得他,那菊圃里的花儿可是他的命,哪里还能让你摘了?再说那些花儿都是夫人让种的,也说了不让乱摘,他也是奉命行事。”霁月笑道,以往洛伊来这东篱庄,都是带着她与清风,对庄子里的黑奴自然熟识。

“夫人常说不知者不为罪,我又不是故意的,有话他不会好好说呀,上来就动手动脚,真是粗鲁。”拾花依然不服,小嘴撅得能挂住油瓶了。

霁月摇了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已经走到了正房的梢间,外边是个小小的茶厅,西壁挂着一副雪中朱梅,足足占了半壁,画的左右两侧各是一个百宝槅,陈设着精美雅致的玉制摆件,两个百宝槅间设着一个红檀木雕花背的罗汗榻,上边铺着浅金色的锦垫,南锦正坐在榻下的脚踏上绣着一个香囊,诺大的房间里竟然只有她一个人。

一见帘子掀起,南锦立即抬眸,看到是霁月后方才站了起来,接过她手中的菊瓶,放在茶案子上,笑着说道:“夫人与国公爷在里边说话,咱们把这些花儿插起来吧。”

“我刚才撞见了清风,她问今日午膳是摆在哪里,各自在房里用,还是聚在一处,夫人有没有话嘱咐下来。”霁月压低了声说道,从拾花摘回的菊花里挑出几枝来,递给南锦。

南锦用剪子修去多余的叶子,又剪出适合的高度,一边往菊瓶里插,一边说道:“夫人说还得住些时日呢,聚餐也不赶在这个时候,到底才赶了半日路,各房也都要收拾布置,午膳就别在一块儿吃了,连晚膳也不在一起用。”

“拾花就去后院告诉君罗夫人与表小姐一声吧,让她们今日好好歇息。”霁月便吩咐着。

这间茶厅进去就是洛伊的卧房,雕花木门此时悄无声息地合着,水晶帘栊一动不动地垂在门外,折射着轩窗外透入的金阳,幻发着莫测的光泽。

卧房里边,洛伊与毗昙靠坐着轩窗前的贵妃椅里,窗外依然还是一片茂盛的竹林,竹林下边有个小小的池塘,里边几朵莲花还在残季里盛放着,有红尾蜓驻足花叶上,晶莹的翅膀在阳光下透出一层浅金的色泽。

见毗昙鼻尖上挂着汗珠,洛伊便顺手拿起团扇来,轻轻地打着风。

“你在这儿住上一段儿真问题?司量部的那些公务怎么办,各地的密折也不看了?”洛伊问道。

毗昙叹了口气,好笑地看了一眼身旁担心的小妇人:“陛下都准了我这一月的假,你还在担心什么?这里不过就是城郊,真有什么事立即回去也就是了,至于那些密折,我让华璋送来隔三日送来庄子里就是,你放心吧,这次一定能陪足你一月时间。”

“你假才请了一月,再说还有那件事,难道滁盱那里,你还想等这一月过后再动手。”洛伊的确想在这庄子里住上一段,可也明白毗昙是不可能放下那些事只陪她渡假的。

“我们才离开国都,消息就传到他耳里的话也太明显了些,怎么也得过上十来天后,再说他想去国公府里偷东西也不是简单的事,筹备也需要些时间,估计等他落网时,一月也差不多快过去了。”等滁盱一落网,这假期当然就结束了。

毗昙又问:“琉璃那里,你将消息都泄露给她了?”

“为了不露痕迹,只是提了一下,不过我留意到琉璃对三韩地势产生了几好奇,她还翻了几页去看,想必会记在心里。”洛伊说着,眉心凝结出一股忧愁来:“也不知那丫头能不能放得下,滁盱他……这一次滁盱必死无疑吧。”

“你不想他死?”毗昙一愣,心里就像被白叠堵了一下,闷闷地别扭。

说实话,当洛伊知道滁盱真实身份后,并没有觉得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她到底不是新罗人,对于百济间谍这样的身份并不是十分排斥,深恶痛决,当然洛伊也十分明白,在毗昙的眼里,别国佃作当然就是不能放过的敌人,她不会为了滁盱求情,但是心里面也并不希望他死。

她与滁盱之间,似乎没有深仇大恨,并且滁盱曾经救过她一次,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他救过她的结果是没有改变的。

滁盱利用过她,但她也同样利用过滁盱,就算两清了。

她只是担心琉璃,这一次,她利用了琉璃引滁盱落网,如果滁盱必死,琉璃又会如何自处?滁盱可是她的初恋,虽然青涩,并且注定不会有好的结果。

琉璃是否能接受滁盱的死亡?

“我担心琉璃。”洛伊停下了手中的扇子,把玩着扇柄下垂着的朱丝流苏:“我们是瞒着她的,如果让她知道是因为她,才导致了滁盱的死亡……”

“琉璃是新罗的百姓,这样的贡献也是她的责任。”毗昙松了口气,挪了一下身子,将洛伊揽入怀中:“滁盱是必死的,谁也救不了他,这个结果,琉璃迟早都会承受。”

这些道理,洛伊其实都明白,可还是免不了沉甸甸的担忧着。

“你想过没有,滁盱极有可能是在格东山暗杀我的人。”毗昙忽然说道,眼睛里的冷意从眸底渗透出来。

洛伊心中又是一沉,她知道,毗昙的怀疑十有八九就是真相,如果滁盱仅仅是个佃作,她并不希望他为此丧命,可是如果他曾经想要谋害毗昙,如果他是杀死令植的凶手,如果是他一手毁灭了濯缨的幸福……

那么还是让他快些去死吧,洛伊暗暗地想。

“还有阏川被刺的事,你曾经去速含城查过,也查出了隐藏于军中的佃作,不过我现在倒是认为,那个佃作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毗昙又说。

的确如此,洛伊曾经也怀疑过暗杀阏川的人就是滁盱,一方面是为了灭口,只怕还有一个原因是想要得到流云。

滁盱是间谍,滁盱曾经放走了去速含城求援的使者,当初洛伊怀疑过他的动机,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他有心放走美室一派的使者,好让速含城的将领私自调兵来援,百济攻入速含城便是轻而易举。

这样的手段,似乎有些熟悉。

洛伊心中一凛:“潭京叛国、桐卢谋逆,都造成了百济入侵,这些难道都与滁盱有关?”

“我认为,和他必脱不开关系。”毗昙点了点头:“潭京与百济间的交易,滁盱不会不知道,这一次桐卢谋逆,百济更是在短短几日就知道了消息,纠集军队攻过龙江,这里边一定有间谍作祟,而滁盱正是间谍首领,说不定一切都是他的阴谋策划。”

洛伊叹了口气,微微有些沮丧:“若真是他……我其实对他早有怀疑,不过后来被他一次出手相救打消了疑虑,如果我没有这么轻易就信任他,而是一直防备着,或者早些告诉你,也许就不会有这些事发生,令植也不会……”

说到这里,洛伊甚至对滁盱咬牙切齿起来,好在当年阏川并没有因为他而丧命,否则她的自责一定会更加深重。

毗昙见洛伊不再为琉璃而担忧,也就扯开了话题,滁盱死期已近,他可不想在这么愉快的日子里被一个将死之人破坏心情。

“古青风家里的事不太顺利,他想分家,实在是有些难度。”一阵风从竹林里落下,吹皱了一池清波,亭亭莲花微动,红尾蜓惊慌失措地吓得振翅而飞,眨眼就消失在碧杆之间。洛伊鬓角的一缕发丝被清风拂起,摆荡在耳畔,挨着晶莹的面颊,看在毗昙的眼里,只觉得心里痒得难受,瞳仁里的颜色便深沉下去,忍不住用两根手指挟住那调皮的青丝,替她别在耳后,顺便摸了一把滴露般的耳垂,清爽细腻的肌肤。

洛伊却听进去了古青风的家事,并没有留意某人正在吃她的豆腐。

古青风想要分家,当然是不简单的。

古青风在他们家里可是摇钱树一样的存在,眼前的情形是,他赚的钱都入公中,是一家人的公有财产,一家子除了古青风外都可不劳而获,并且理直气壮得很,他那三个弟弟又有官职在身,身份上比古青风要高出一大截来,继母罗氏又是族长夫人的姐妹,古青风更不可能得到族中的支持,他想要分家,实在是比登天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不过若是有了毗昙的帮助,当然这个登天的难度就会大打折扣,顶多也就是登个英耳峰而已。

虽然说这不过是古青风的家事,毗昙若是插手,很有些站不住脚,但是在绝对的权势面前,有时候道理实在就成了浮云。

“古青风想让你怎么帮他?”洛伊问道。

就知道她总会关心别人的事,只要与她有些交情的,她都不会置之不理,毗昙有些酸涩地想,紧了紧手臂,干脆将洛伊拉入了怀里,把下巴放在她的发顶:“他是想让我出面,给他那几个兄弟一些压力,好让他们主动提出分家的事。”

“这有些不妥吧,他那三个弟弟都在兰城郡,由你出面岂不是会兴师动众,再说这么明目张胆地去威胁,别人该说你恃强凌弱了。”洛伊说道。

虽然毗昙从不在乎那些虚名,不过听洛伊替他打算,心里那些个无端酸涩立即烟消云散了,唇角便有了笑意:“夫人你有什么妙计?”

“与其威胁,还不如利诱。”洛伊说道:“我也听蓝珠提起过,罗氏的意思,是想让她跟我们求求情,把她的大儿子调到徐罗伐来。”

罗氏大儿子不过是在兰城郡任着市令一职,虽说在地方上也有一定职权,但品阶却算不得高,白家虽是豪族,影响也不算大,想要调入国都为官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但若毗昙愿意帮忙当然不在话下,虽说有利用职权走后门的嫌疑,但要安排一个闲散之职也无伤大雅。

更何况将罗氏的儿子调入国都,就是直接放在了眼皮子底下,要拿捏他还不简单。

“利诱。”毗昙喃喃重复着,笑意更深:“这果然不错,如果想让她儿子调入国都,就必须得分家。”

“这事还得让古青风自己去说,你只把主意告诉他就行。”洛伊笑道。

先答应了分家,古青风才给罗氏的儿子托关系,这样就与毗昙无关了。

“如果罗氏依然不愿分家又当如何?”毗昙说道:“毕竟比起古青风来,她儿子就算成了京官,奉禄也比不上古青风赚的零头。”

“古青风可是生意人,如何说服他的继母应当是有办法的。”洛伊不以为然:“如果仅仅是将罗氏的儿子调入国都还不至于让罗氏松口,那么若是古青风再给她一些好处,比如一些钱材、商铺,罗氏未必就不会同意。”

洛伊见过罗氏,认为那个妇人并非愚笨之人,甚至还很是精明,以前她能把控古青风,不过是因为族里的支持,以及三个当官的儿子,可是现在情形却不同了,古青风结交了毗昙这么一个坚实的靠山,分家不过是迟早的事,区区几个地方小吏对古青风再不是威胁,所以罗氏才要想办法让儿子调入国都。

洛伊猜测,她咬死不松,无非是想多得一些好处而已。

只要能摆脱这么一个麻烦,舍一些钱财并不算什么,古青风在唐朝有人脉,这么多年下来也积累了坚实的基础,再加上又有毗昙撑腰,金山银山都可以重新赚回来,又何必斤斤计较。

“这个办法倒也不错,等过几日,我给古青风下个帖子让他来庄子里做客,跟他好好商议一通。”毗昙说道。

洛伊又想起小罗氏,眼珠子一转,便生出一计来:“干脆也请了罗氏一同来吧,免得她心里不平衡,为难蓝珠,顺便你再请舅父舅母来一趟,君罗在这儿,也挂念着她的母亲。”

“我怎么觉出了一股子阴谋的味道。”毗昙低低地笑着,用下巴上的短须磨蹭着洛伊的发顶:“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暂时保秘。”洛伊却卖起了关子。

毗昙的好奇心被大大的激发出来,便将手掌贴在洛伊的腰侧,讯雷不及掩耳般搔了两下,威胁道:“看你保秘,我可要施刑了。”

洛伊的死穴正是长在腰上,只需两下就花枝乱颤起来,想要挣脱威胁,却被毗昙牢牢地锁住腰身,虽然那手掌并没有再使坏,洛伊仍然觉得血管里都痒了起来,一边扭动着腰,一边笑得喘不过气来:“快放开我……哎哟……别搔了我求求你……哎呀你快放开我。”

虽然气候已经凉爽下来,但身上的衣裳仍然没有加厚,洛伊一边求饶一边挣扎,身上的幽香在剧烈的挣扎中散发出来,瞬间就点燃了毗昙的欲望。

一用力将洛伊压在贵妃榻上,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却拂上了她笑得云霞飞蕴的面颊,毗昙唇角的笑意一直蔓延入了眼底,他看着她,微带着迷离与温暖的视线慢慢移动,从她的眉目、樱唇,到衣领里若隐若现的一抹锁骨,就这么半压在她的身上,放肆又含蓄的凝视着她。

仿佛想要一眼一眼地,将她看进生命里去。

洛伊好不容易顺过了气,突然就被暖昧的眼神锁紧,她靠在扶手上,看着面前已经那么熟悉的面孔,飞扬的剑眉,星空一般璀璨的眼睛,高挺秀气的鼻梁,嘴唇上温柔的乌须,突然让她觉得鼻子下一阵莫名的麻痒,于是鬼使神差地,她一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探身过去,就覆上他的嘴唇。

起初只是缓慢地,温柔的,挑逗一般地亲吻,合合分分,似乎玩闹。

却突然之间就热烈起来,毗昙托在洛伊项后的手掌猛一用力,几乎在同时就闭着眼睛深深吻了下来,用力吸吮着,纠缠着,竭尽全力地索取着,几乎是要吸尽她体内的氧气。

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

这才分开,毗昙睁开眼,看着面色微红,樱唇轻肿的女子,以及在散乱着的墨紫色衣领里露出的那抹玉色肌肤,狠狠吞了口唾沫:“我们到榻上去。”

洛伊明明想拒绝,不过身子已经虚软成了一滩水,竟然情不由衷地点了点头。

便觉腰上一紧,跟着就腾空而起。

貌似快要到午膳时候了呢,洛伊这么想着,却紧紧地揽住了毗昙的脖子。

阳光在玉白色的窗纱外朦胧明媚,照亮一室旖旎。

突然……

一个声音打扰了这一切……

流云听南锦说毗昙与洛伊在卧房,不由分说便推门而入,一声清亮:“洛伊,我与君罗她们几个商量好下午去骑马,你要不要一起去?”

水晶帘栊在叮叮咚咚地响,流云却忽然瞪大了眼睛。

这是……

洛伊恨不得将脸埋进毗昙的脖子里去,而毗昙恨不得用眼神将流云凌迟分割。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看着快午膳了,哪里想到你们在……”流云忙转过身去,推了一把吓呆在身后的南锦:“看什么看,没见过你主子卿卿我我吗?”

雕花门又再合上,但屋子里的人已经是哭笑不得。

“还不快放我下来。”洛伊咬着牙说道,突然有了抓住某人灭口的冲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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