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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一十三章 大祸临头

几番试探深莫测,一声惊雷落当头。

按照常理,前方战况奏回,舒玄公想要节制虎山、敖东两郡兵力的军令,女王就算是要与大臣商议,也应当与兵部与和白们商议,可她偏偏只叫来这么几个人,只能说明一个原因,她已经有了圣断,召集这几人来,是想看看他们的态度而已,百济军靠着数千兵力突袭万努郡,一夜之间就得了手,可金舒玄带着数千军士前往,却没有把握能重夺万努郡,而是想要进一步节制虎山、敖东的兵权,若是女王同意,他的手上就掌握了上万雄兵,金舒玄提出这样的请求,一来也是明白这场战争不容有失,另外对女王也不无试探之意。

德曼是否对他们父子完全信任?

看来不仅仅是毗昙没有安全感,金舒玄也同样在揣摩女王态度。

同样,女王也是在试探,她曾经如此信任的这些人,尤其是春秋与毗昙,是否在面对国难时,还能舍弃私欲齐心协力。

分别落座于女王两侧首位的,作为储位强有力竞争者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目光,春秋状如远山的秀眉稍稍内敛,比以往多了一些慎重,毗昙锋利如剑的乌眉轻挑,一如既往的锐利,他们的目光在紫檀议桌上短暂的接触,又不露痕迹的分开。

偏偏先开口说话的却是阏川,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桌面上摊开的作战图上,不无担忧地说:“若是集虎山、敖东的守军齐袭万努,若能一举夺城自然是好,但若有个闪失,只怕会造成更大的损失。”百济军狡诈多端,他们的大王夫余璋本身就是善于用兵之人,阏川是担忧百济人会趁着两郡空虚之时,再使奇兵夺下这两郡,反而会对己方造成夹击之势。

金舒玄立功心切,说不定会上了百济人的当。

“可是万努郡势必要夺回,否则虎山与敖东也失去了屏障,百济知道舒玄公带兵讨伐,已经退回城中死守,舒玄公想来靠着手中仅有的几千人也没有万全的把握,方才向陛下请旨,舒玄公曾经镇守万努郡多年,与百济多有交战,他想合两郡兵力攻打万努郡定然是深思之后才做的决定,还望陛下考虑。”月夜说道,他如今已经没有了退路,必须支持金舒玄父子。

毗昙微抬眼睑,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月夜的急切,不知为何,又侧过头看了一眼洛伊。

洛伊既不明白万努郡的地形,也不清楚金舒玄制定的详细战略,本不想表态,因此只垂眸而坐,并没有留意毗昙这一眼。

德曼却看见了,微挑眼角看向这对夫妻,直接就点了名:“洛伊,你有什么可法?”

女王其实已经料到了阏川与月夜的反应,阏川的忠心勿庸置疑,他也不曾卷入争权夺势的任何一方,他不会关心金舒玄是不是能获得女王的信任,他只会关心战况,因此会慎重的提出担心,而月夜与他不同,月夜与女王之间的信任必须建立在瘐信身上,若是瘐信失了圣心,月夜也不会再信任新罗这个国家会善待伽倻遗民,他一定会为金舒玄争取,而万努郡是否能够顺利夺回,则不是他首要关心的问题。

女王最想听的是春秋与毗昙的意见,因此她虽然在问洛伊,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毗昙的神情。

洛伊很明白女王不需要自己分析战况,因此她并没有去看作战图,而是面向女王微抬眼睑,让她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神情:“回陛下,下臣认为身为主将的舒玄公一定会掌握分寸。”

这么说,就是赞成让金舒玄节制虎山与敖东的军权了。

毗昙的目光无声垂下,细微的沮丧看在了女王的眼底,这么看来,他不赞同原花的看法,女王小小的蹙起了眉头,她是极不愿看见春秋与毗昙之间剑拔弩张的,只有他们齐心协力,才能实现三韩一统,若是矛盾激化了,她就必须在他们之间做出选择与舍弃。

“禀陛下,下臣却认为阏川的担忧不无道理。”春秋的语音十分悠然,他淡然迎着女王有些惊异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表达着意见:“阏川曾为花郎,也带领飞天之徒参与过大倻城之战,与百济人正面交锋,相比我们,他是拥有实战经验之人,他有这样的担忧必然不是杞人忧天,因此下臣认为,陛下为慎重起见,还是要与右兵部令薛原公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四年之前春秋就已聪明过人,如今更是多了几分稳重,这番言辞非但没有循私之嫌,反而想把薛原也拉下水来,这样即使有个万一,薛原也不能独善其身了。

其实金舒玄上密折求圣令,必然会将作战计划附上,只不过女王并没有把详细的计划拿来与众人商议的意思,一来是因为女王早有圣断,二来也是因为战作计划十分机密,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但春秋的话并没有引起女王的反感,她反而心生欣慰,她毫不怀疑春秋是明白自己的用意的,但她想听的是真话,而不是春秋度量她的想法后说出的附和之辞。

这下毗昙也必须表态了,他略侧着身子垂眸而答:“陛下,下臣曾与薛原公研究过万努郡的态势,都认为仅凭数千兵力在短时间内夺回万努郡十分艰难,薛原公还说若是由他出战,也会向陛下请求节制虎山、敖东,集两郡之兵向万努郡进攻,但他也担心百济会趁两郡空虚时突袭,因此也会留下余地,依下臣看来,舒玄公并不是冒进之人,想来是有万全之策,以防百济趁虚而入,下臣相信舒玄公能不辱使命,将百济人赶出国境。”

这番话让女王大为惊异,她没想到毗昙竟然会赞同,并直言与薛原有过商议,同时她也觉得十分欣慰,看来在大义面前,春秋与毗昙还是以国家利益为重的,依然还是她可以信任的重臣,但试探并没有结束,因此她只是略略颔首:“万努郡是易守难攻之城,孤也明白仅靠数千兵极难在短时间内攻克,不过百济的突袭却轻易的获得了成功,你怎么看?”

这话只问毗昙一人。

其实女王的态度已明,她毫不犹豫地让金舒玄父子领兵出战,又下定决心将虎山、敖东两郡的兵权交给金舒玄一人节制,说明了她对金舒玄父子的极度信任,也没有掩示对春秋一派的保护,她看出毗昙分明是有些沮丧有些不甘的,若这时毗昙只顾着迎合圣意,那么他刚才的话也不可信任了,女王想听的是真话,而不是好听的言辞。

这些时日她没有过问毗昙的想法,但今天却想仔细听听。

洛伊心里有些紧张,她隐隐觉得毗昙这几日故意疏远自己,是因为上次在仁康殿时她赞成了让金舒玄出战,并亲口提议瘐信带领花郎协战,他在怪她,因为他想借助这个机会重创乙祭,挫败金舒玄,最终目的便是打击春秋,而她却没有成为他的助力,她原想着解释自己的想法,女王态度分明,在国难当头之时,是不会引起内哄打破平衡的,毗昙一派若是逼得太紧,一定会引来德曼的猜忌,反而对他们不利,可这么多天以来,毗昙硬是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

而毗昙刚才那番言辞,分明也是洞悉局势之后,无奈地一个选择,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反对,女王难道就会采纳?因此洛伊认为毗昙刚才多少有些言不由衷,可这时女王开始了赤裸裸的进一步试探,毗昙若轻率作答,无疑会引起女王的猜忌,这也许更为不利,可洛伊不敢什么也表露出来,因为她的不安若是落在了女王眼里,同样会给毗昙带来猜忌,她只是略微捏紧了绣裙。

这个小动作精确地落在了毗昙眼里,不知为何,沉积在心上的郁气就消失了一半,他飞了飞眉梢,险些忍不住微笑。

不过这可不是郎情妾意的时候。

毗昙抬起眼睑,迎向女王略带着凌厉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避:“陛下,臣下一直认为,万努郡失守一事太多蹊跷,百济的偷袭之所以能轻易得手,多半是理应外合的结果,这个内奸是谁还不好说,但万努郡守以及郡尉失职之责怎么也无法逃脱,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夺回失守之郡,其余之事等以后再追究不迟。”

这话让女王与洛伊都如释重负,尤其是女王,凌厉的目光立即柔和下来,重重地点头:“你说得不错,孤也是这么认为。”

看来秋后算帐怎么也免不了的,春秋一下子捏紧了拳头,不过面上却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心里暗暗计较,有的人看来是保不住了,只希望舒玄公能将功赎过全身而退,另外也得警告乙祭与龙春,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被牵涉进去。

春秋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更为严重,而这时已经有人找到了乙祭府上,此人就是如今任兵部统领的东卢,乙祭的女婿。

“岳父大人,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出来,那个万努郡尉已经掌握了潭京与百济走私盐、铁的罪证,若不是因为万努郡忽然失守,说不定密折现在就已经到了陛下手里了。”潭京是东卢的堂兄,与他来往密切,他之所以敢这么大胆的走私,离不开东卢与乙祭的撑腰,他们从中获取了不少好处,因此东卢这时说起这事,实在是冷汗淋漓直呼饶幸。

乙祭却是如遭雷击,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潭京如此警慎之人,怎么会暴露了这么要命的事?”

“这事是千真万确,潭京的一个亲信慕僚逃出了万努郡,现在还在小婿家中。”东卢压低了声音,他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极为震惊,现在说起也是心跳如鼓。

“你快些详细说来。”乙祭直觉到会有大祸发生,这么凑巧,潭京的罪行才一暴露,万努就被破城,数千将士全军覆没,只逃出来一个传令使,莫不是……乙祭被自己的想法吓得目瞪口呆,虚弱无力地瘫软在椅子里。

“这个幕僚原是我的族人,自从岳父大人出了那个主意,小婿就让他去了万努郡协助堂兄,走私的事一直有他的参与,不过他也不清楚郡尉从哪里知道了走私的事,设了埋伏,连人带赃一网打尽,潭京正与他们商量着对策,百济军就忽然突袭了万努郡,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破城之日,他混在一帮难民里逃了出来,还在虎山郡待了几日,直到听说潭京与郡尉都战死在了城中,他才跑回了国都,也不敢回家,先来找了我。”东卢一气说了这些,觉得口干舌躁,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暗暗报怨着乙祭果真吝啬,这些年拿了这么多好处,也舍不得买点好茶,竟然用这么差的茶叶待客,喝得他满嘴都是涩味。

“他还有没有说其他的,例如究竟是怎么破的城?”乙祭顾不得其他,追问道。

“他哪里知道这些,只说百济兵有若天降,不知怎么的就杀入了城中,他还在做梦呢,就被杀声惊醒了,光着脚就开始逃命。”

乙祭这才松了口气,眉心渐渐笼罩了狠戾:“这人留不得了。”

“小婿明白,已经将他安顿在了城外的庄子里,让下人们严加看守,就等着岳父大人拿定主意。”东卢讨好地咧着嘴角。

“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千万不能再出纰漏。”乙祭心神不宁,站起身就往外走,他想起女王对那个传令使的处置,让兴国公“安置”,那人现在还在飞鹰台中,万努郡失守一事绝不简单,若真如他猜想的这般,这个传令使说不定是潭京之人,必然知道内情,而女王分明也极为怀疑,才将他交给了毗昙!

怎么想都不能让人踏实,但愿是他多想了罢。

忽然想到了一事,又问东卢:“你有没去看望你的堂嫂?”

“这……”东卢本来跟在乙祭身后,被问得一愣:“出了这事,小婿认为还是别与他们来往的好。”

“糊涂!”乙祭大怒:“你是他的堂弟,多少人知道你们来往密切,以为在这时保持距离就能独善其身?”

潭京虽在万努郡,可他的妻室、子女还在国都,若真如乙祭所想,潭京为了隐瞒罪证,不惜投敌叛国,放贼入城,必然会想办法让家人脱险,他的家人说不定会知道什么,这个时候真相不明,绝对不能大意。

投敌叛国,这可是灭族之罪!

乙祭心慌气短,少不得又对女婿一番叮嘱,自己马不停蹄地往龙春府上去。

龙春正与兵部舒玄公的几个亲信谈话,听说乙祭来了,叠声喊请,自己也热情地迎了出去,乙祭和他本就熟识,现在又与金舒玄是姻亲,有了他们的支持,春秋才能与毗昙分庭抗礼,龙春虽然有些高傲,对乙祭却是不敢怠慢的。

乙祭虽然心急,可那些个见不得光的事也不敢让龙春知道,因此两人少不得寒暄几句,彼此祝了新年,说了许多吉祥话,绕了半天也没有说上正题。

还是龙春先问:“上大等是忙人,今日怎么得闲来寒舍?”

“前方战势不明,听说陛下很是焦急,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当然也是寝食难安,在家里坐不住,想问问龙春公这边可有什么消息?”乙祭蹙着两道乌白交驳的眉头,一副忧虑难安的样子。

“来得正是时候,兵部几位大人正在书房,乙祭公也可听听他们所说。”龙春长叹一声:“舒玄公才传回了消息,虽然没有什么进展,庆幸的是虎山与敖东还是保住了。”

两人进了书房,又与兵部的统领见了礼,将详细情形又说了一遍。

“这么说,万努郡的军士竟没有跑出一个?”乙祭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都说是全军覆没了,就算是有人幸存,只怕也做了俘虏,百济军历来残酷不仁,恐怕不会再留活口。”龙春满面悲痛。

乙祭却暗暗舒了口气,就算是潭京叛国,没留下活口就行。

但是那个传令使还在毗昙手中,实在是让人不能踏实,乙祭心里盘算着,好不容易等到兵部几个人告辞,才拉着龙春私聊:“龙春公,你猜陛下会不会再追究舒玄公的责任?”

“陛下已经将虎山、敖东两郡的兵权都给了舒玄公,说明对他极度信任,以我看来,舒玄公只有夺回了万努郡,陛下必然不会再多加追究。”

“本应如此才是,潭京虽然有失职之罪,可他也已经以身殉职,不过我担心兴国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此事。”乙祭微肿的一双眼睛里闪烁了几下,度量着龙春的神情。

只要一提到毗昙,龙春骨子里的狂躁立即就暴发了出来,语音猛地拔高几分:“他巴不得借着这次机会重创我们,哪里会轻易放过,否则为何力荐薛原领兵,不过陛下圣明,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才让舒玄公领兵,明摆着就不信任薛原,我看毗昙就算是不甘心,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可陛下将那传令使交给了他,岂不是有秋后算帐的意思,要说若不是那传令使奋力杀出重围,及时将万努失守的消息告诉了虎山、敖东两郡,让这两郡有了防备,说不定就连这两郡也守不住的,传令使是有功之人,现在却被扣押在了司量部,我看陛下是另有用意。”龙春的狂躁让乙祭再松了口气,又往他的胸膛添了把柴。

龙春果然就燃烧起来:“那个混帐小子!陛下只是让他安置传令使,他却将人扣押在了飞鹰台,这是怎么一个安置,不行,我这就去面见陛下,将这小子的所作所为揭发出来,传令使不是罪犯,怎么能任由毗昙胡作非为。”

乙祭的目的达到,却还是劝了两句:“龙春公莫要如此冲动,陛下对兴国公还是极为看重的,你还是得注意措辞。”

“多谢上大等指点。”龙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中计,感激地冲乙祭一礼:“上大等是稀客,好不容易光临寒舍,我本应当好好款待一番才是,可我却不甘任由竖子胡为,定要在御前讨个公道,倒是怠慢了您。”

乙祭当然不会觉得龙春怠慢,连忙推托,又说正事要紧,又邀龙春改日往自家做客,陪着龙春一同出了府门,直到目送着龙春策马往新罗宫的方向而去,方才抚须一笑,只要龙春一闹,将那个传令使从飞鹰台要出来,他就有办法探听出万努郡失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乙祭也想不到,他的一番盘算竟然会砸在春秋手上。

也是事该如此,怒容满面的龙春还没到仁康殿,就在仪门与春秋遇了个正着。

“叔叔这是怎么了?”春秋面圣之后,去太后的纯阳殿请了趟安,顺便看望了自己还留在纯阳殿的妻女,正准备回府,就看见龙春怒气冲天地行来,连忙问道。

龙春也不瞒春秋,将要去见女王的目的一一说来,越说越是生气:“毗昙那小子用意十分险恶,我怎么也不能让他在陛下面前挑拨生事。”

“叔叔糊涂。”春秋哭笑不得,将龙春硬拖出了仪门:“你可知今日兴国公在陛下面前都说了什么,他如今事事以国事为重,陛下对他极为信任,再说万努郡丢得蹊跷,陛下今日亲自下令让兴国公严查,扣留一个传令使算什么,只怕连潭京的家人都得看守起来,这事决不是糊里糊涂就能抹过的,我们要做的是不能被牵涉进去。”

龙春大惊失色:“陛下果真怀疑有奸佃作祟?”

“不仅是陛下怀疑,我也极为怀疑。”春秋叹了口气,他这个叔叔刚直易怒,实在是容易坏事。

“那,难道就眼看着舒玄公……”龙春脑子里成了一团乱麻,缠绕着分不清经纬。

“叔叔慎言,舒玄公决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之事,否则陛下也不会同意让他带兵,陛下这么做,就是为了将舒玄公择清,就算是有人叛国,也不会牵涉到舒玄公与瘐信。”春秋忙打断了龙春的话,忽然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叔叔受了谁的挑拨,才怒气冲冲地进宫?”

这话让龙春很有几分懊恼,涨红了脖子:“哪里有人挑拨,刚才不过是听上大等提起,他说传令使怎么也是有功之人,不该被扣留在飞鹰台。”

竟然是乙祭?春秋皱了皱眉,觉得十分怪异,乙祭不应该是如此轻率之人,他为何要挑拨着龙春面圣,难道这事与他有关?想到这里春秋眉心一跳,紧紧地拉住了龙春的衣袖:“叔叔记住小侄的话,万不可再插手此事,无论什么人与你说了什么,你听着就是,千万别再御前胡言。”

若万努郡失守只是因为郡守与郡尉的失职,怎么也牵涉不到乙祭身上,他不惜出面挑拨龙春向毗昙发难,绝对是另有蹊跷,更何况,乙祭的女婿还是潭京的堂弟,早就听说潭京与东卢来往密切,这当中究竟隐藏着什么,仔细想来足以让春秋心惊胆颤。

他有预感,一场雷暴又将来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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