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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四章 无耻的陋计

晴天乌云起,平池风波生。

在座诸人,流云与濯缨可能算做是十五、二十这种拳法的“祖宗”了,另外文明是个极有天赋的,有其女必有其母,因此万明夫人也是后来居上,竟然连赢了濯缨好几把,喝得濯缨直直讨饶,流云不服,上前迎战,十把下来也输了六、七拳,看得君罗瞪大了眼睛,自知不敌,喝了三杯酒讨饶,求着万明夫人放过了自己,也就直到这时,大家才发现席上少了四人,流云第一个直喊兴国公夫妇是逃兵,等他们回来,大家要群起而攻之。

阏川今日也喝得尽兴,颇有些得意望形,也拍着案赞成自家夫人的提议:“就是就是,毗昙最是奸滑不过,次次喝酒都只挑拨着我,今日一定要报仇血恨。”

一句才落,就听到毗昙的声音在堂外响起:“阏川郎,我瞧着你平日挺老实的,怎么也学着在人背后嚼牙,我怎么奸滑了,怎么挑拨了,你要怎么报仇血恨,尽管放马过来。”

可怜的阏川,千年难遇的在别人背后说回坏话,还被抓了个正着,他却半分不觉得尴尬,反而义正言辞:“本来就是,我们在这儿喝着酒,偏你悄无声息地和洛伊不知去了哪儿,你们平日里形影相随也就算了,今日万明夫人生辰,还偏要找个没人处卿卿我我,难道不当罚,要不我们让夫人评理。”

众人听到平日里一本正经的阏川竟然说出了卿卿我我这样的词语,都笑了起来,万明夫人说道:“我活了几十年,见兴国公夫妇之间的确是难得的和睦,想来是洛伊觉得有些乏了,到园子里逛着散步,毗昙陪着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擅自离席却为不该,这酒还是要罚的,毗昙快快自饮三杯,要不就得激起民愤了。”

毗昙自然不会将这三杯酒放在眼里,手起杯落地就喝了,方才冲万明拱了拱手:“夫人见谅,洛伊她酒喝得有些多,正在亭子里歇着呢,我来给她拿壶热茶去,稍后再来领罚。”

一番话引起了众人的嘘声,毗昙兀自不理,正想着拿壶热茶出去,不想一个小丫鬟却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说了一句让众人大吃一惊的话:“夫人,出了大事了,也不知是哪位贵人从亭子里跌到了照翠湖中。”

其余的宾客都在外边竹苑饮茶,而毗昙又说洛伊在亭子里头,一时之间大家都以为落湖的是洛伊,流云一跺脚就往外边跑,一边喊道:“糟糕,洛伊她不识水性。”

毗昙却比她更快,一闪身就如飞矢掠出了青松堂,当然没人再有喝酒的兴致,都往湖边跑去,只万明夫人觉得事有蹊跷,吩咐下人不要大惊小怪惊扰了前头。

等一众人赶到湖边,却见洛伊好端端地站在哪里,只紧张地看着月夜正对一个湿淋淋的女子施救,毗昙方才松了口气,也不关心别人,直问洛伊怎么回事,随后赶到的流云也松了一口长气,瞧见因为落水昏迷的女子是紫秋,眉心不禁打了老大个结,而陆续赶来的人大都一头雾水,只胜曼隐隐料到了什么,脸上登时有哭笑不得的表情一掠而过,万明夫人一见洛伊紧蹙眉头的神情,也料到了什么,只盯着紫秋苍白的一张脸,眸中忽然有凌厉的光芒隐现。

洛伊不理会毗昙的追问,反而轻声说了一句:“你别急,等会儿还是听听紫秋的说法吧。”

话音才落,就见到紫秋发出一阵呛咳,吐出几口水来,略略地睁开了眼睑,一见身旁的月夜,竟然起身就是一扇耳光,“拍”地一声,直震得四周万籁俱静,洛伊忍不住冷哼一声:“紫秋小姐真是好本事,才刚刚从昏迷中醒来,就有了这么大的力气,打了救命恩人一耳光!”

紫秋完全没有领会洛伊言下之意,直指着她,厉声说道:“原花大人休要信口雌黄,什么救命恩人,你们两个,分明就是杀人不遂。”

这话一出,四周更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流云忍不住心头的邪火,简直想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拖着头发扔到湖里去,万明夫人却一把拉住了她,只冷声说道:“大冷的天,别在这里站着理论,好在附近有个暖阁,文明,你去拿上一套衣裳给月夜,也拿一套你的来给紫秋,记住别惊动了他人。”

竟然没有人动手扶一把紫秋,她似乎也完全没想到自己应当装一把柔弱,竟然就这么跟在万明夫人身后去了湖边的一排暖阁,只可惜暖阁里并没有升炉子,倒是让紫秋狠冷了一会儿,才见到文明拿了一袭衣衫,带着她去隔壁换好,等再跟着文明到这暖阁中,见月夜已经换了身干爽的衣裳,只众人却照常说笑,仿佛刚才的事竟然没有发生,一时之间心中又气又恨,咬着牙往地上一跪:“公主殿下,求公主殿下给小女做主。”

胜曼哪里想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心中只觉得紫秋幼稚,不过这人还有利用之处,也不好太过于罔顾了她,因此一笑:“紫秋妹妹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委屈只起来说话,快别跪在地上。”见紫秋依然执意不起,少不得上前扶了,拉着坐下。

紫秋见有了胜曼撑腰,底气足了不少,一边抹着全无湿润的眼睛,一边痛呈刚才的“命悬一线”:“小女不善饮酒,因此觉得在青松堂里很是憋闷,就想着到外头逛逛,也不知走了多久,就逛到了湖边,见原花与月夜郎在亭子里……真是让小女难以启齿。”说完瞄了一眼毗昙,见他满面青灰,紫秋只以为他是在恼原花,一时心花怒放,竟然直盯着毗昙哀诉:“小女一贯听闻兴国公对原花千依百顺,却想不到原花背着兴国公竟然如此不守妇德……”

“闭上你的嘴!”

紫秋正说得兴起,对着毗昙泫然欲泣,不想却被兴国公的一双刀子目一扫而过,险些咬掉了自己的舌头,他总算是看了她一眼,却是,如此狰狞。直到这个地步,这自作聪明的女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漏洞百出,她以前听说毗昙抢婚,认为原花与月夜必有暧昧,再加上刚才也亲眼所见他们在亭中相会,以为兴国公必然会信,因此即使遭到了那一声低沉的喝斥,却依然不管不顾地呈情。

“兴国公,小女实在是看不下去,原花与月夜郎本有旧情,她若真对你忠心无二,之前又怎么会与月夜郎定下婚约?小女亲眼见到他们在亭中行苟且之事,实在忍不住才入亭中指责,哪里想到他们竟生灭口之心,将小女推落湖中,兴国公,这都是真的,是他们背着你在亭中私会……”

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冷吟,众人只觉面前白光一现,耳边瞬间就清静了,因为紫秋的脖子上已经架上了一把长剑,这把剑还是名剑,正是岚魂。

“你跟我听好,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虽然不至于打女人,但是会杀女人。”毗昙冷冷吐出这句话,才攸地收剑回去,紫秋这才回过神来,两眼一翻真的吓得晕了过去,直瘫软在了胜曼的怀里。

毗昙刚才绝然出剑也让大家同时出了把冷汗,只有流云觉得解气,见紫秋晕了过去,立时挽着袖子上前:“话还没说清楚,哪里能让她就这么晕倒,公主殿下扶稳了她,这次轮到我来急救。”说完狠狠掐住了紫秋的人中,简直就是目带狰狞。

胜曼全不在乎紫秋,只抬眸扫了一眼毗昙与洛伊,见毗昙面色阴沉,而洛伊却一如既往的淡然,似乎全不将紫秋恶毒的指控放在心上,情知洛伊也早料到了紫秋之计,不觉微微一笑,聪明如原花,当然不难拆穿这阴谋,只是她却看不清毗昙心中的软刺,紫秋之计固陋,但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将那根软刺变硬了几分。

一阵猛咳之后,紫秋清醒了过来,不过这次却再也没有力气给流云一耳光了,她狼狈地坐了起身,眼眶真的开始泛红,抽抽答答地哭了起来。

洛伊这才说话,却是对万明夫人恭身一礼:“今日是夫人大寿,我一时想图清静,只不想引起了这场乱子,扫了夫人的兴致,实在是心怀不安,还望夫人见谅。”

万明夫人连忙扶起洛伊:“原花休要如此,这事原本就与你无干,不过是紫秋心怀怨恨才惹出这么不堪之事。”

“夫人,我说的都是真话。”紫秋犹为不甘,但一见毗昙紧捏成拳的手,声音就小了下去,抽抽泣泣地不敢再说。

洛伊看也不看紫秋一眼,只稳稳入坐之后,方才又说道:“紫秋小姐口口声声指控我与月夜将你推落湖中,那么我问你,若是我们真想杀人灭口,月夜何苦又将你救了起来?”

“小女落入水中,立即出声呼救,你们想必心慌,才将我救了起来。”

“若真要杀人,即使你呼救,也只会装作救人,在水中让你溺死即可,还能真的把你救上岸来?”洛伊冷冷一笑:“我虽不会水性,可也看出小姐是识得水性之人,你才一落水,月夜郎就跳入湖中相救,不过两息,你却已经晕了过去,这也未免太假了些吧?”

“原花休要胡说,小女哪里会水?只因落水时心中惊慌,再加上呼救时呛了水因此才晕了过去。”紫秋兀自狡辩:“再说大家有目共睹,的确是月夜郎将小女救起,这就说明了当时你们俩确实在亭中私会。”

“我与月夜郎的确在亭中巧遇,不过坐着说了会儿话,就看到你从假石之后绕了出来,二话不说就跃入水中,这才是实情。”

“你胡说,我明明就是从青松堂一路出来,看到你与月夜在亭中私会。”

“这么说你没瞧见兴国公?”

“兴国公若在,你又怎能与月夜郎私会?”紫秋浑然不觉已经露出了破绽,瞪着眼睛反驳。

毗昙再也忍不住了,冷哼一声:“我与夫人从青松堂一路出来,沿着湖散步,你一直跟在我们身后,打量我真不知道?”

紫秋一时语塞,惶然盯着毗昙,不知要怎么转圜。

“我们在亭中说了会话,早就瞧见你在假石之后偷窥,我就想让你吃些苦头,还是洛伊劝住了我,说你不过就是个小孩儿,让我不要与你较真,后来我回青松堂,在路上撞见了月夜,还是我告诉他洛伊在亭中小坐,让他过来陪着洛伊稍坐,我且问你,洛伊明知你在石山之后偷窥,怎么还能与月夜做出什么苟且之事?”毗昙咬着牙,冷冷地盯着紫秋:“你竟然敢污篾原花,看来这事不能就此作罢,干脆报官,看看假石之后的泥地上,有没有你的脚印!”

紫秋原想不到她在身后偷窥之事,早就落入了毗昙与洛伊眼中,一听说要报官,登时被吓得三魂出窍,身子一软就跪了下来:“兴国公,小女因为心怀妒恨,才做了如此胡涂之事,还望公卿您原谅小女这次。”

毗昙为着洛伊的名声与万明夫人的面子,本就没想真要报官,只是吓紫秋一吓,因此这时也懒得理会她,只冷冷一哼:“今日是万明夫人大寿,我也不欲将这事闹大,只看万明夫人意下如何。”

流云在一边瞧着,早恨不得将这不要脸面的女子拉去见官,就要说话,却被文明一把拉住,只在她耳边轻语:“这事有关二姐的清誉,就算没发生什么,可口口相传之下也会变味,只警告着这丫头不出去胡说就好了。”方才狠狠忍住,死瞪着紫秋。

万明夫人略一沉吟,就笑着说道:“兴国公既然卖个脸面给我,那我处置就是,紫秋今日所行,实在是居心恶毒,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不知脸面地污篾原花,若这事传扬出去,只怕雷骆公也不敢消受你这个儿媳了,就算是你父亲玄武的声名也得受损,我可怜你是个女孩儿,年龄又小,今天又是跟着公主殿下来贺寿的,这事就算过去了,只却不能瞒着你的姐姐,文明将靛秋夫人请来,让她听听她家妹子做的好事,回去也好让玄武夫妇严加管教。”

文明巴不得这句,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毗昙却不想在这儿耗着,再听一遍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与洛伊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就此告辞,濯缨与流云自然也跟着告辞,而君罗自然也不想留着,只春秋少不得还要陪着善后,万明夫人只得叫义子月夜代为送客。

众人的兴致都被败坏得所剩无几,一路只是默默,而月夜却有些话想说与洛伊,但见毗昙寸步不离她的身边,实在没有机会说出口去,也只得沉默了。

事实上,月夜往湖边来时,瞧见毗昙从远处走来,他不想与毗昙会面,因此闪身避了开去,毗昙根本就没跟他说过洛伊在亭子里,更没有跟他说让他陪着洛伊稍坐一会儿的话,这让月夜很有些担忧,但转念一想,毗昙之所以这么说,无疑是想缓解尴尬,也就罢了。

总之这一场生辰宴,的确就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流云因着与阏川骑马而来,自然也是骑马而归,寒喧几句之后就率先走了,而濯缨依然得回佐龙城,君罗与弼吞自然也要回上州停,因此大家在明活山城门之处就分道扬镳。

毗昙依然陪着洛伊乘车而归,两人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未免有些尴尬,尤其是毗昙阴森的面色就一直没有缓和,一上车就微合眼睑,斜靠在又厚又软的毡椅里,似乎是劳累了,其实他的心里,纵然将紫秋恨得咬牙,对月夜却也不无怨气,想自己才离开一阵,月夜就见缝插针地出现在亭子里头,并且自己回青松堂的一路之上并没有见月夜的身影,难不成他也是躲在哪里偷窥,一见自己离开就迫不及待地出现在洛伊身边,这个人真是贼心不死,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洛伊见他面色阴沉,只以为还在生紫秋的气,情不自禁地覆掌上去:“事情既然过了,你也别老想着,这事也有我的不对,早知道就让你给她点苦头吃好了,哪里就生出如此扫兴之事来。”

毗昙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这句劝解,依然合着眼睑,蹙着眉头,就连紧握的拳头都没有松弛半分,洛伊当然不会以为他睡了,因此也蹙了蹙眉,细想今日之事,虽然紫秋的谎言漏洞百出,但是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再提了自己与月夜曾有婚约之事,难免会挑起毗昙心中的旧伤,一时也觉得郁闷,不知怎么劝解,因此也只是歪坐着。

过了许久,方才听见一声。

“洛伊。”

毗昙微微睁开了眼,一双深晦的眸中竟然泛起薄薄的一层疲惫,这未免让洛伊一些慌张一些心疼,侧了侧身子,只与他四目相对,等着他说。

“是什么原因让你当初想要放弃我?”

语气中的沉痛让洛伊心口一窒,就连呼息都缓慢了一拍,隔了良久才说:“我不想看你为难,不想你为了我与陛下生疏。”这话出口,洛伊自己都觉得极其无力,因此也只能更紧地握着他的手。

“我很害怕。”

更加沉重的一句,毗昙说完又再闭目:“我害怕你总有一天会因为一些无法预见的原因,再一次放弃我。”

我不会。

三个字已经到了舌尖,可洛伊却没有办法让它们坚定有力地说出来,因为这三个字太单薄,无法安慰她曾经给予毗昙的伤害,她想给他更有力的保障,让他觉得安全,让他忘记他以前经历的那些背叛,当她还在酝酿,却忽然见他的脸猛然凑近,跟着他睁开了眼睛看稳了她。

“你说过,只要我需要你,你永远都不会离开。”

“是,我说过。”

“你记得,那我就放心了。”毗昙忽然一笑,却再闭目:“我累了,你陪着我睡会儿,就这么安静的。”

就这么安静的。

洛伊看着他释然的笑容,心里突陷了一个角落,一点的酸涩,一点的怜惜,更有一点的哀伤,于是紧紧地缠着他的手指,只陪着他闭目养神,脑海中走马灯般地晃过,他在阳光下洒脱不羁的笑容,他手起剑落嗜血如狂的狠戾,他面对着与世长辞的亲人仰天长啸的悲伤,他说起被父母遗弃时候的孤单,他为了自己在仁康殿前长身直跪的坚持,面对身披嫁衣的自己时他的绝望,伸出手掌苦苦挽回时他的温柔,每一个他,每一种他,已经深深地多烙入自己的记忆,她哪里还离得开,放得下。

若是没有他,即使活着也是行尸走肉吧,洛伊打了个寒噤,看着面前那张清秀而安然的面孔,只是一笑,毗昙,你知道吗,我也许比你更加害怕分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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