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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六章 都是贪心惹的祸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只消看一眼扫雪灰败的脸色,所有的人都已经明白,大势已去,陈氏被抓了个现形,已经让扫雪崩溃,强词夺理的,只有陈氏一人而已。

“没有用!”这个妇人已经疯狂了,发出尖利地笑声:“你们没有实据,没有办法定我的罪,只要我不承认,你们又有什么奈何?”

“今日那些雇佣兵,想必之前也参加了夫人精心策定的计划。”洛伊极有把握,这种事一定只能让必要之人知道详情,陈氏不可能换人:“被掳的民女们一定会认出他们,夫人若在坚持,说不定会牵连整个家族。”

陈氏就算骄傲,就算强硬,但不会将家族牵连,洛伊一句话便让她狂妄不在,只剩狰狞,这个时候只需再摧毁她高傲的自尊,便能让她崩溃了,洛伊与了一个眼神给悲痛欲绝户部令,这件事,只有他来做。

无箕这会儿已经恨毒了面前的女子,就算没有洛伊的事前交待,这话也是他的心声,因此狠狠地摞了下来:“你这个毒妇,就算国法不能惩罚于你,我也饶不过你,你无出,已犯七出之条,我一定会休了你。”

弃妇的结局,是高傲的陈氏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与其让她受众人嘲笑,还不如死了的好,直到这时,陈氏才正视了大势已去的局面,兀自银牙紧咬,心中已是灰凉。

“你自以为聪明与精致的陷井,我们已经尽数洞悉,不过只有一点,我有些疑惑。”洛伊将陈氏的目中的灰丧看在眼里,问道:“你为何十月初二晚掳了白氏,却等到初三晚上才将她杀死?”

陈氏狠狠一笑:“因为我要亲手杀死她。”她抬起眼睑扫了一眼无箕,她嫁给他五年,如花年华面对着逐渐苍老的容颜,没有一天不在为自己抱屈,五年之间,累积的只有不甘和怨恨而已:“那个贱人,用温柔贤淑的外表迷惑众人,都说她娴惠,屈屈一个庶女妾室,竟然妄想胜过我去,表面上卑躬屈膝,却将我不能生育的事情四处散播,还不是想挑拨老爷将我废弃,扶她为正室。我怎么能被一个贱妾侮辱,必要亲手将她杀死才解恨,初二晚上,我本就想出府进行早已安排妥当的计划,却不想老爷那天因为白氏失踪,急得整夜不睡,连累着我没有办法出府,才让那贱人多活了一日。”

“你自己心存歹毒,看别人也是如此,白氏她温柔敦厚,决不会恶意中伤,我有意要将她扶为平妻,她还不愿意,哪里有在我面前挑拨过。”无箕听陈氏亲口承认了,怒目通红,恨不得扑上去将她掐死。

洛伊听了这番对话,略略沉思,她虽然没有见过白氏,但听无箕以及户部令府上仆婢们说了许多,都说白氏善良无欺,而陈氏并不似对无箕有情的样子,当不是因为妒忌,听她所言,难道是有人在她面前挑拨?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娘家无关,我不后悔,只希望你们不要牵连我的家族。”陈氏轻蔑地看着无箕,她的确无悔,或许就此摆脱这个让她厌恶的男人,也是解脱,其实她之所以想要杀死白氏,其一当然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正妻地位,第二点,也是嫉恨,凭什么她的生活要如此恶心无趣,而无箕与白氏却偏偏情意绵绵,她虽然不稀罕这个男人,但白氏的幸福却刺伤了她,杀死白氏,看无箕痛苦,她的人生已经毁了,无箕也别想着幸福。

她有太多的恨,恨自己只能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一个半老之人,恨自己如花年华,却不遇良人的悲哀,也只有高傲与尊严才是自己唯一能坚守的了,即使别人认为不值一文,她的人生,就是这么可笑。

陈氏认罪,由刑部审完画押,判了以命低偿,定于明年秋天处以绞刑,这都是后话了。

只说当日,余晖亭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陈氏身上,没有人注意到玲阿的不同往常,自从阏川出现,她便没有再说过话,甚至没再看旁人一眼,目光就像粘在了阏川身上,只注意他的一言一行,清白的日光穿过枫林虚弱无力,却晒红了她的双颊,无名与阏川在她的眼中,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断崖上布衣褛褴的冷清男子,与面前意气风发的侍卫府统领,怎么是同一个人?明明有相同的面容,但感觉却完全不同,并且关于阏川和流云的许多故事,就算是困于深闺的她也是耳熟能详,自己还奢望着无趣的人生依靠无名得到改变,无疑只是空想而已。

心中像坠了块铅石,沉闷不堪,她想不明白,如若对自己无情,为何却愿意来府里私会,并且两次出手相救,而他与自己相处时,虽然有些清冷与排斥,但分明是有些怜惜的;若说他对自己有情,为何不以真实身份相见,与她认识的仿若只是无名,一旦成为阏川,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他对自己是否真的有情?自己和他,是否还有争取的余地?

陈氏心中的不甘,惨淡的人生,也许洛伊与流云无法理解,但却深深震悍了玲阿,不是为了爱慕,不是为了幸福,只是为了活得尚有尊严,便能让她杀人,无法选择的人生就是这么恐怖,如同一张血盆大口,腥红的舌头正舔着玲阿冰冷的面颊,她紧紧地捏住了拳头,不能轻易妥协,否则,还不如早早结束这悲凉的生活。

于是她以前所未有的热切盼望着无名的来访,她想要见他,再次相见之时,一定要告诉他,求求你,再救我一次,将我从让人恐惧的绝望处救出,让我也有获得幸福的机会,我想只要有你,我就一定会获得幸福。

但许多天过去了,无名就像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朴府之中。

——

洛伊听说陈氏被判了绞刑,东宁庵的住持处以流刑,而相当于是同谋的扫雪却仅仅只是没为官奴,不免觉得奇怪,毗昙听了她的疑惑,耐心地解释给她听:“陈氏是主犯,又不是因为复仇,所以自然应当偿命;住持是从犯,为了钱材协助陈氏谋人性命,但毕竟没有参与杀人的过程,所以从轻;扫雪参与的程度要比住持更重,但因为陈氏是她的主人,新罗例法规定主人威逼奴婢犯案一律从轻,所以她才被仅仅只是被没为官奴。”

“也是身为奴婢,不相当于没有惩罚?”洛伊对新罗的法律表示相当无语。

“身为官奴与私奴还是不同的,私奴到了一定年龄,主子总会将她指人,官奴就没这个待遇了,无偿给官府服役,官府只管吃住。”毗昙认真地比对两者的不同,其实官婢们还有一种悲惨命运,便是会同时伦为官衙长吏的**,稍有姿色者,都逃脱不了。

“那官奴有没有可能会被赎身?”洛伊颇为好奇。

“不能说绝对没有可能,若不是犯了重罪,又有人替她打通关节就行,不过犯了重罪,例如卑贱之人杀死贵族,虽然因为从犯或是复仇的原因不判死刑而没为官奴,就绝没有赎身的可能,否则澜沧当时为救舒娘也不会如此废力;另外就是像扫雪这样的,本就是个奴婢,自然没人可以替她赎身的。”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扫雪是白氏的丫头,白氏一惯又与人为善,定不会亏待这个丫头,为何扫雪会被陈氏说服暗害白氏,你刚才说威逼,我却不以为然,陈氏威逼白氏的丫头陷害主子,她就不怕扫雪转过头就告诉了无箕与白氏么?”洛伊想起那日陈氏的话,一口咬定白氏起了谋正妻之位的野心,并且还说白氏四处散布她不能生育的言论,这些不像是陈氏编造的,洛伊好像隐隐抓住了什么,蹙眉思量。

“你怀疑这案子还有蹊跷?”毗昙已经极为熟悉洛伊的思维模式了,她不会闲来没事想这些没用的,定是心中还有其他怀疑。

“也许吧,你不妨让廉宗安排几人盯着扫雪,看她有什么举动,陈氏处刑也得等到明年了,我想,我还是要去刑部监狱见一见她。”洛伊下了决心,突然又想起一事:“毗昙,司量部的外执事招齐没有?”

“怎么,你有人才要荐来?”外执事需要人数尚多,人才的话倒是多多益善的,毗昙相信洛伊的眼光。

“是桐县的主薄,我看他倒是个明白的,不过上官却是个不中用的,留在桐县也是埋没人才。”

这完全不是问题,毗昙应了,记在心上,第二日就将洛伊说的两件事交待给了廉宗。

桐县的主薄叫做秦业,没想到因为民女被掳这个案子得了进司量部的机会,喜出望外的同时也是踌躇满志,心中只铭计了洛伊的知遇之恩,入司量部领了委任状,往中部洞入职去了。洛伊去刑部见了陈氏之后,回来什么都没说,只提醒毗昙不要放松了对已经没为官奴的扫雪的监视。

没为官婢的人不能在本城服役,而凑巧的是,扫雪服役的地方竟然是在佐龙城。佐龙城位于俪阳城与徐罗伐之间,南望俪阳北望国都,而这里的城主,正是毗昙。溟州秋洪,毗昙身先士卒,率领医官深入疫区,最终让凶狠的疫病得到了控制,才没让溟州城内雪上加霜,女王对毗昙大加表彰,将佐龙城赐予毗昙。

身居要职的毗昙自然不可能在佐龙城中长居,也没有这么多心力去管理,便将治权委托给了世宗的次子,也就是夏宗的异母弟弟纳敏,其实要论起来,纳敏方才是世宗的嫡子,无奈世宗娶的小妾——美室太过强大,别说是世宗的正妻,就连世宗都对她又爱又惧,而夏宗做为美室之子,虽然是妾室所生,其实一直是她的嫡母——夏宗的正室养大,就连族谱上也是如此记载。

美室身为色供,比普通的妾室还要低贱的地位,只负责替王室真骨繁衍后代,根本没有抚养子女的权力,世宗对她无比宠爱,无奈国法如山,他不敢坏了规矩,而美室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她一点都没有想过要在世宗府上与正室夫人较量,因为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更高的位置,处心积虑地向真兴王献媚,最终如愿以偿,从世宗府迈入了新罗宫,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掌握大权数十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夏宗也是美室抛弃的儿子。

话归正题,佐龙城的府令纳敏听说毗昙亲自下令监视一个官婢,心中虽然疑惑,却半分不敢懈怠,就连扫雪一日三餐吃了什么,也成了府令大人暗暗关注的要事,当然,扫雪并不是在佐龙府衙服役,而是在隶属佐龙城的曲阴县衙。

说了是监视,当然是在暗地里进行,扫雪一丝觉察都没有,到曲阴县衙不过一月,就有了行动。

江北县有个衙役,这段时日突然向曲阴县的县令大献殷勤,先是隔三差五地邀请县令喝花酒,逛妓房,后来又提了百两纹银来送,央求县令许他替一位官婢赎身。不消多说,这位让衙役不惜用重金赎身的官婢,就是扫雪。

这消息极快地就被洛伊得知,她让曲阴县令成人之美,于是县令收了银子大笔一挥,扫雪的名字就在官婢册上勾去,成了江北衙役的填房,这两人极为低调,并没有操办什么婚礼,默默地就卷到一个被窝里去。

扫雪的命实在是太好,本来一个白氏的奴婢,帮着陈氏杀了自己的主子,罪证确凿了,没为官婢了,不到两月,身子一摇就摆脱了奴婢的身份,成了衙役的填房。看来一个人还是要做坏事才有前途的。

徐罗伐的十一月,北风刮在脸上已经有了锋利的痛感,半轮月亮悬在天幕上,时不时地就被寒风涌动的黑云挡住了脸,江北东宁庵附近的田庄,水稻早已经收割一尽,枯黄的稻茬僵直地立在又硬又冷的泥地里,等待彻底枯萎。

干涸的稻田里,两个暗影无声前行。他们曲着腰,摆明就是做贼心虚,一阵北风忽地卷起,黑云渐移,月色照亮了一张俏丽的面孔,同时照亮了身后男子唇上的浅浅青碴,一女一男、一前一后,在这寒冷幽静的冬夜,偷偷潜入了白氏娘家拥有的农庄。

这个季节的子时,农人们早已经进入了梦境,整个田庄一片黑暗,半盏烛火都没有。

因此这一男一女虽然鬼鬼祟祟,但心中却是安稳的,并不担心碰到什么人,当然,他们也想不到身后还跟着什么人。

一双男女在枯田里穿梭了一会儿,便进入一片竹林,男子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一晃,替女子照路,一边低声说道:“你果真还记得埋在什么地方?”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亲手所藏哪能不记得。”女子声音轻脆,低嗔含娇。

“等将这些宝贝转手一卖,我们这辈子就吃穿不愁了。”男子语带兴奋,催促女子快走。

俩人在竹林里转悠了一会儿,总算是在一面断壁下停了下来,女子凑在断壁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像是找到了所留的印迹,点点头:“就是这里了。”

男子迫不及待,从腰上取下一把短剑就埋头挖了起来,一柱香不到,就挖出一个方盒,女子忙一打开,火光照耀之下,珍珠美玉翡翠玛瑙熠熠生辉,照花了两双贪婪的眼,两人兴奋得低喊出声,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仿若看到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正冲他们热情洋溢地招手,女子甚至激动得流下泪来,口中喃喃:“我总算是摆脱了为人奴婢的日子,总算是可以衣食无忧地生活。”

正陶醉在美梦之中,头顶忽然响起了啧啧两声,一个妖媚而略带戏谑的声音:“这盒子首饰怕是值个万两白银吧。”

深情相拥的俩人瞬间成了尊雕像,以为身后有鬼魂现身,女子忍不住惊叫出声,一声短促的尖叫提醒了男子,极快地拔出腰上的匕首,就往身后刺去,却刺了个空,男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觉得脖子落在了一只冰冷的手掌里,动弹不得,刚才那人声音就再次响在了耳边:“一个衙役三脚猫一样的功夫,就敢对无名之徒拔刀,真是勇气可嘉。”

滁盱眉挑半寸,尽染妖艳,瞟了一眼面无人色步步后退的女子,绽开了一个噬人心魄的笑容:“戏到这里就算落幕了,如果不想受伤,乖乖地跟我去刑部吧,我在你们家房顶趴了好几天,还真是累得够呛。”

想到这几日趴在瓦上听到这两个男女之间让人鸡皮茂盛的那些话,滁盱就满腹怨气,见那女子不听劝,还在后退,就失去了耐性,右脚一抬,便将一颗石子踢出了流星的速度,直中女子的膝盖,女子应声便跪在了地上,站不起身来。

一男一女当然就是扫雪与她的衙役丈夫,俩人以为一切都已经风平浪静了,便想挖出这盒珍宝,却不想掉入了一直不曾撤销的圈套,至此,这一起民女失踪案,方才正式落下了帷幕。

扫雪怎么也想不到,她精心策划的这个阴谋,其实就输在陈氏无心的一句话上,正是那句话引起了洛伊的怀疑,才开始监视跟踪她。

这一次再入刑部大堂,扫雪便知是真正的大势已去了。

“说吧扫雪,你是从什么开始觊觎这盒子珠宝的。”洛伊看着瘫坐在黑石地上的扫雪,肃然而问,如果说她对陈氏还有怜悯与同情,那么对这个为了财富图人性命的丫头,就只有彻底的憎恶了。

之所以任由扫雪以瘫坐的姿势,实在是因为滁盱下腿太重,弄得扫雪膝盖肿得像个馒头,实在无法下跪,不过洛伊觉得这脚实在踢得极好。

扫雪沉默着,一字不说。

“白氏如此信任你,就连放置这些珠宝的地方也不瞒你,她根本就想不到,你是早有祸心了吧。”洛伊厉声,两束目光直刺堂下女子,虽然她已经是失魂落魄,却引不起洛伊的一丝同情。

“如果她不是对我这么信任,我也走不到这样地步。”双目干涸,眼中无泪,只不知心中是否有悔恨,扫雪慢慢地开口:“就是看到那一箱珠宝,我才有了改变命运的野心,我凭什么甘为人婢,如果有了那些财富,我也可以自由的生活。”

那盒珠宝是无箕偷偷给白氏的,因为陈氏霸道,平时没少苛待白氏,在吃穿用度上更是存心苛扣,白氏不得已,竟然开始变卖自己的嫁装,无箕知道了,心疼白氏,却又对性格暴戾的陈氏心存惧意,无奈只能将珠宝偷偷塞给白氏,让她好好留着,万一以后自己有个好歹,她也能有笔傍身的财富。

扫雪颇得白氏信任,因此这事白氏也没有瞒她,却不料就是这盒珠宝,替自己的死亡埋下了祸根。

扫雪常常与白氏去江北东宁庵礼佛,也是机缘巧合,就认识了衙役,俩人见面下来,竟然情愫暗生,但扫雪是户部令府上的丫头,她的婚姻只能是由陈氏做主,陈氏不是个善良的主子,扫雪不奢望她能成人之美,因此,为了自己的将来,她想到了一条毒计。

“大人,事到如今奴婢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不知大人是如何怀疑到奴婢身上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那日陈氏说白氏有心图谋正妻之位,我险些忽视了你,以为你只是从犯而已。”

一句话?扫雪还是不明白,她对于自己这招借刀杀人之计把握极大,想不通怎么就输在了这句话说。

“白氏良善软弱,府内人尽皆知,为何陈氏却说她只是在装样子,这显然是有人在陈氏面前撺掇挑拨的结果。”洛伊并不介意让扫雪死个明白:“而你,是白氏的贴身丫头,府中的奴才都说白氏对你极好极信任,我想陈氏就算是想害白氏,她也不会那么蠢,单找白氏信任的人下手。”

“因此我就有了一个假设,会不会是你主动去寻陈氏,挑拨起陈氏的怒火,你一定深知陈氏的性格,知道她最在乎什么,你这么做,是想引起陈氏的杀意,好一招借刀杀人。”洛伊微笑:“但恐怕你没有想到,陈氏反过来想利用你除掉白氏,你害怕将自己牵扯进去,一定有些犹豫。”

一句话,就让她自以为精妙无双的计谋功亏一篑,真是不甘,扫雪面呈死灰。

“但巨大的诱惑让你失去了理智,决定一搏,我想你去问过你做衙役的情郎,了解到即使事发,你也顶多就会被没为官婢,因此你决定孤注一掷,你答应了陈氏,以事情成功之后,她将你许配给衙役为妻做为条件,这些我都已经在陈氏嘴里得到了证实,只是自作聪明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一边在替白氏挖坑的同时,也掉进了你掘的陷井里。”洛伊想到自己在刑部监狱里与陈氏会面之时,她方还笃定不疑地相信白氏果然想谋她的正妻之位,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丫头设下的阴谋。

“当你听陈氏说了她的计划之后,你也有了决定,我想你一定是提前就将白氏的那盒珠宝盗了出去,藏在了田庄里,我想你之所以是藏在田庄里,而不是先交给你的情郎,是因为你还没有完全信任他。”若这两人之间彼此信任,赃物恐怕早已转手,就算是自己怀疑,也找不出什么证据了,洛伊看着扫雪,摇了摇头,果然,无论多亲密的两人,都不能一起做坏事,存了歹心的人,是任何人都能够背叛的。

“大人说得没错,如果夫人的诡计被人识破,那么我就会成为从犯,没为官婢,如果我早将珠宝交给他,他若变心不来赎我,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因此,我只能自己先将珠宝藏起来,我与姨娘去过几次白家的田庄,对那里较为熟悉,因此,我才决定将珠宝藏在那里。”本以为是万全的后路,想不到却是死路一条,扫雪闭目,终于有泪从眼角滑落。

一切真相大白,洛伊再也不想多说什么,问了刑部令,说这丫头是见财起异,阴谋害主,实为重罪,当判斩首之刑,那衙役也是同谋,并且还犯一条知法犯法的罪名,也逃不过一死,两个不能相互信任的人,到头来却要共走黄泉路了,只可叹白氏无辜,却有错,错就错在轻易地相信了别人。

人性,有时候会因为利益会变得相当可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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