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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二章 君罗之险

卷帘无语对南山,已觉绿肥红浅。

傍晚的残阳染红了窗外的庭院,梧桐叶叶婀娜,抖动着一树灿烂,即使如此也与以往的傍晚并无甚不同,怎么就引得郎君看得入了神?端宁有意将白瓷碗重重一放,含笑斜睇着弼吞,娇媚无端。

弼吞才回过神来,握住端宁纤细的手掌,指尖在掌心轻挠数下,眉端眼角便带了些柔情。

“夫君今日是怎么了,丢了魂儿一般?”略含着一丝嗔意,端宁斜倚在弼吞身上撒娇。

整整一个晚膳下来,弼吞一言未发,不似往日总会与端宁说笑不停,心事太明显了,不免让端宁孤疑。

“莫非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想念君罗妹妹了?”纤纤玉指在弼吞额上轻点,端宁略带着丝醋意,娇憨无比。

不由让弼吞又好气又好笑,在她腰上轻轻一拧:“你瞎想什么呢。”

咯咯娇笑腰肢轻颤,端宁几乎是坐在了弼吞的怀里,俩人耳鬓私磨亲密无间,窃窃私语了几句,端宁却依然没有放弃,又说了一句:“夫君若是想念君罗妹妹了,就去西院看看她吧,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甚是可怜。”

话虽如此,却是微蹙着眉头、紧抿着唇角,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弼吞心中一软,便贴紧了端宁的耳边:“今日春秋公子应当会来府上,父亲很是紧张呢。”

轻轻的一句话显然是让端宁大惊失色,她微张着唇,陷入了愣怔之中。

弼吞这才跟她说起了德曼的前两次深夜造访,明日就是公审,因此今晚春秋必然会来府上进行最后的说服。

“这么说,公公有可能转而与公主殿下结盟?”明白过来之后宫端宁轻声问道,语气之中带了一丝急切。

“父亲会怎么决定我也不清楚。”弼吞再次陷入了愁怅之中。

德曼上次夜访之后,第二日便坦然回宫,跟着便是玺主宣布强制征兵,纷纷扰扰凄凄惶惶,徐罗伐甚至上州停的气氛都是微妙莫名,与美室家族联姻并且提供武力支持的周真公更是坐立难安,德曼既然两次冒险来访,必然是想要得到自己的支持,公审就在明日,无疑今晚会有人再次夜访。

而德曼已然回宫,前来拜访自己的,必然是与德曼一同逃出宫廷的春秋。

美室的征兵令包括上州停的贵族,当然包括自己,她对自己已经有了防备之心,而自己一旦失去了手中的兵权,无论是对王室或是对美室,都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如若美室顺利登基,那么失去了兵权的自己,难保不会沦至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结局。

那么,如若背叛美室而归顺德曼,也极难保证德曼会对自己保持信任。

周真公陷入了焦灼的状态,甚至无心晚膳,便早早将自己困在书房之中,只嘱咐弼吞紧闭府门拒绝任何拜访,自己则静静等待着夜幕的来临,等待着春秋的“造访”。

——

夜幕降临,缤纷散尽。

君罗在西院月桂树下摆了一把檀木摇椅,正悠闲地仰望夜幕之上的一抹清蟾,手边小案上的绿茶热气袅袅,表面上如此怡静安宁。

她并不知道即将要面对的是怎样一场生死攸关的险局。

一声清婉,打破了西院的静谧。

“妹妹好悠闲。”

端宁袅袅婷婷的身影来到月桂树下,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双长目微垂。

君罗立即款款起身,微微一礼便上前挽了端宁的手,俩人笑语盎然的寒喧了几句。

“听说公公未用晚膳,想是胃口不佳,实在让人悬心。”端宁忽然说道,手指轻叩着君罗的手背:“不知妹妹能否煮些白粥做些茶点,给公公当做宵夜。”

两道有如弯月的细眉弧度未变,君罗心中却有些孤疑,端宁的来意竟然是让自己煮餐宵夜?这本没什么奇怪却甚是突兀,不过君罗的嘴上却没有丝毫的犹豫:“这是君罗的份内之事,姐姐在这稍坐,等妹妹准备好后与姐姐一起呈给老爷。”

一边说着一边唤了声桃子,就要转身去小厨房。

却被端宁笑着挽住:“妹妹还真是急性子,可是姐姐今日身体不适,想要早些歇息,妹妹准备好后就亲自走一趟吧,老爷只喜欢白粥,妹妹可别忘了。”

端宁两次强调白粥引起了君罗的注意,密睫忽闪,将心头的疑虑挡得一丝不露,关切地询问了端宁的身子,再说了几句,将端宁送出了西院,回转身子的那一瞬,笑意全无。

分明是哪里透着些古怪,可是又想不分明。

煮好了粥并几碟精致的茶点,命桃子平托跟在身后,往周真公位于北院的书房行去。

紧闭的软烟罗后烛光明透,看来周真公果然是在书房之中,君罗忽然有些踌躇,丝丝不好的预感盘旋在心头,她站住了步伐,从桃子手中接过托盘,轻声道:“你站在那个角落里,如若发生了什么意外……”

君罗更低地将声音压了下去,只贴近桃子的耳边细细交待,这无疑让桃子忐忑起来,想要问什么,却看君罗已经转身往书房走去,于是只能隐于院落的暗角,不无担忧地注视着君罗婀娜的背影。

——

此次春秋的夜访,依然是无声无息,与毗昙忽然出现在书房之中,周真公已然在两人推门而入的同时便起身恭倨一礼,显然是早有准备,这不由得让春秋莞尔一笑,却让毗昙凝重了眉目。

若是周真公有心陷害公子,只怕他们已经踩入了陷井之中,虽然月夜与廉宗带着人马就在府外,不过还是不能大意,于是紧了紧手中的岚魂,立于春秋的身旁阴冷地盯着周真公。

“周真公知道我要来?”春秋缓缓地说道,示意免礼。

“公主殿下不惜屈尊光临过寒舍两次,小人便推测公子必然于今晚前来。”周真公说得谦卑,心中却似擂鼓一般,不知道春秋此次前来,将要给他以什么允诺。

如今他已经被美室逼到举步维艰的地步,交出兵权实非心中所愿,但若是拒绝便是与美室撕破面皮,以美室的铁腕手段必不会放过自己,其实,投诚于德曼,已经成为了周真公无可奈何的选择。

“明日就是公审,公卿可有决意?”春秋并不想过多纠缠,问得直截了当。

周真公的面上便立即有了犹豫的神情,他蹙眉抚须久久不答,暗暗掀着眼睑观察着春秋的眉宇之间,他是在等待春秋的允诺。

“周真公如若遵循大义,那就是新罗之鼎梁国柱,是王室足以依赖的忠臣良将,必得臣民尊重,前途无量。”春秋洞若观火,自然明了周真公的用心,许了他一个光辉的未来:“如今的和白之中大多是美室之人,换届已成必然,公卿这样的功臣自然有希望。”

进入和白!周真公的心剧烈震动了一下,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让他从一个五千户以下的小贵族一跃而成为参与国事的大等,这诱惑并不低于美室所承诺的,因此他蓦地抬眸,正想开口。

本来立于春秋身边的毗昙忽然拔出岚魂,如一道青黑的闪电一掠而出,身如飞鸿剑若白光,无声无息之间,便将岚魂准确无误地架在了正往书房行来的弼吞项上。

周真公大惊失色,惶然起身,而春秋却是巍然不动,直到弼吞在毗昙的威逼下进入书房,才一笑令毗昙撤剑。

周真公这才松了口气,随着书房之门再次悄无声息地掩上,大家都将视线直盯在面无人色的弼吞身上。

“美室玺主已经到了府前,应当如何是好?”弼吞心惊胆颤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仿若惊雷。

周真公不由得大惊,摆着手急忙解释:“小人的确不知美室会深夜来访。”

他害怕春秋误会是自己安排的陷井,那毗昙可是个心狠手辣剑法奇快的高手,他若要取自己父子二人的性命,那就是绝无生机。

春秋也是面色凝重,这突如奇来的变故让本来顺利的谈判忽然陷入了僵局,如若处理不好便会前功尽弃,这么在心中略一衡量,春秋选择了信任周真公。

“公卿你可以面见美室,也听听她的来意。”

而毗昙听得春秋如此说不由得有些心急,公子的安危牵涉到公主的安危,如若此时放周真公去见美室,万一他存了歹意,春秋便极有可能遇险,而正在这时,毗昙又听到了一阵细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皱着眉头示意春秋等人禁声,隔着门上糊的软烟罗侧耳细听,像是女子,并非习武之人。得出这个判断的毗昙不动声色,直到脚步声在门前立定,才忽然拉开了房门——

君罗手举托盘,眼如秋水茫然地盯着毗昙,即使预见了无限种可能,但怎么也想不到门后之人竟然是他,缠绕在梦境之中的身影,依然阴冷的目光居高临下直视自己,毗昙,怎么会是……

双手一颤,手中的碟碟碗碗便“噼啪”坠地,君罗双唇颤抖杏目含湿,丝毫没有留意到此时的险情。

房内的春秋绕过毗昙的身影看到了君罗,也是立即就愣在了当地,虽然那日听洛伊说了君罗的婚事,心下戚戚,却没有料到今日与她撞见,此时却不是感念惋惜之时,春秋立即便意识到了险情。

君罗做为一枚棋子被美室安排在了弼吞身边,她当然被看做美室一脉;而此时自己夜见周真公被她撞破,为免美室起疑,周真公只怕会灭口,究竟应该如何是好?事发仓促不及细思,只冷声吩咐:“毗昙,将她拿下!”

话音刚落,毗昙的岚魂便贴在了君罗的项上,这一次,君罗却未觉得凄凉,心内反而一阵诡异的安宁,真好,在他的身边。

而春秋如此做法,显然是为了赢得一点时间,不致于让周真公立即便对君罗不利,他严肃了眉目面向周真公父子,见二人紧张不已,却根本不在乎君罗的死活,心中冷笑不已。

“周真公去面见美室,此女就让她暂时留在书房之中吧。”

以君罗为质,或者干脆带她离开这里,既牵涉了周真公又可保君罗的性命,这也算是两全其美之计了。

再次转身面对君罗的春秋,目光凄恻不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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