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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九章 奇怪的客人

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

骤雨过后的夜晚清爽怡人,当得一夜好眠。

金舒玄府上却直至夜半仍然灯烛辉辉,原因便是他的亲家——夏宗在晚膳时分拎了两壶好酒来访,这还是夏宗第一次来金舒玄府,虽然觉得突然,但表面上的和气还是要维持,声声殷勤让了夏宗上坐,一叠声地又使人去叫了英慕过来用膳。

“瘐信这几日公务繁忙,这时辰还未辞宫回府,不能来相陪了。”金舒玄低声解释。

“瘐信郎身为风月主,自然是事务缠身,我今日前来叨扰也只是想见见女儿,另外当与舒玄公饮场好酒而已。”夏宗笑得眉眼不明,为金舒玄斟满一杯。

眼看着夏宗将青樽斟满,金舒玄眉目之间的殷勤便淡漠了下来,夏宗此次前来必不简单,虽然他们是姻亲,不过当时也是事急从权,两家之间并无来往,今日夏宗来得蹊跷,自己不得不防,于是面上先祭了温和的笑容,推托道:

“酒就不必了,这几日受了些风寒,虽无大碍但也不适宜饮酒。”

夏宗有备而来,怎能轻易放过,正待再劝却闻身后忽有女子清婉之声:“父亲。”

英慕这几日正为英娜之事伤心不已,今日闻得父亲前来,自然是急趋而至,身尚在门外,音便带着哭腔。

夏宗心中知她为英娜难过,不过今日前来可不是为了伤感,因此一叠声地叫英慕落坐,也不等她说话,便往她的碗里有一注没一注地夹着菜肴,嘴上却只与金舒玄客套,这让英娜与金舒玄同时愣怔,就连边上做陪的万明夫人也存了疑惑,三人只盯着夏宗,说不出一句话来。

即使夏宗脸皮厚过那城墙拐,此时也被这气氛弄得有了几分尴尬,语音渐小,最后不得不只剩了几声干笑。

正当冷场之际,英慕却忽然一侧头,两道平眉急蹙,细长的手指紧按胸口,痛苦地急侧身子,强忍着心头的恶心用绢巾掩唇,双肩便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这孩子,这几日心思沉重,还不听劝好好吃饭,可是伤了胃?”万明见英慕痛苦非常,有些尴尬的目光往夏宗面上扫过,轻抚着英慕的背频频安慰。

“回夫人,并非是伤了胃。”宴旁侍候的丫头抿着唇轻轻说道:“早几日就请了大夫诊脉,少夫人是有喜了。”

此言才出,众人面上倒是极为一致地见了喜色,无论双方的家族有多疏离,一旦有了后代血脉,当然是值得祝贺之事。

早先的尴尬消失得一丝影都不见,夏宗得意忘形当下便仰天大笑两声,也不多说举杯便直对金舒玄:“亲家,如此大喜之事,若不饮酒庆祝可就显得小气了!”

金舒玄此时也不好硬推,再说家门有后确为大喜,当下便举杯与夏宗对饮起来。

这么一饮不想就过了子时,万明与英慕早坐不住告辞而去,侍女们也歪歪倒倒睡眼惺忪,夏宗徒自兴致不减举杯频频,清酒下肠之后金舒玄也略添兴奋,也不下逐客令,两人倒似相交多年一般。

只是酒后如厕也频繁起来,当金舒玄再度起身致歉步伐略乱踏出饭厅之时,趁着那些侍女们东倒西歪点头磕睡之际,夏宗的唇角轻斜,眉间眼角的殷勤消失不见,瘦长的手指急为迅速从怀内摸出一个青瓷,两粒青黑的药丸便滑入了金舒玄的酒中,顷刻之间便溶解无痕。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

龙春公府上在晚膳之时同样迎来了莫名其妙的客人,薛原也是提着两壶美酒上门,将龙春公堵在了餐桌之上。

龙春的性格历来耿直不阿,也不与薛原应付客套,只睨睚眼角打量,目光之中多有不屑,鼻中便冷哼一声:“薛原公今日来此,究竟是有何事?”

薛原素明龙春之个性,丝毫不放在心上,但是眉间眼角也并无殷勤之色,微微一笑云淡风清:“龙春公,宝良既与春秋成婚,我们之间也是姻亲,为了春秋以后的利益,难道就不能放下以往的怨念心平气和一谈?”

这话直直说中了龙春的心事,自从明白了春秋心中的大志,龙春无一刻不为他盘桓横量,春秋是哥哥的遗腹子,是家门的希望与荣光,他又怎能不为他争取?

果然面上便缓和了几分,龙春举杯一饮而尽,与薛原密密相谈。

同样是到子时,龙春怎么饮得过薛原,早已经面红脖子粗,头晕目眩口舌含糊了。

竟连,何时睡去也茫然不知。

——

半盏银盘悬于深高的夜幕之中,魄魄清辉清清扬扬挥挥洒洒,南市近郊的乡道之上早已人声寂寂,一个黑影鬼魅般地从远处接近,在约定的短叶松下四处张望,月光照亮了他脸庞之上深长丑陋的伤疤——正是廉宗。

傍晚时分得了美生的口讯,约他今晚来此相见。

虽然现在为毗昙所用,可是廉宗毕竟是奸商一枚,商人是不会枉顾自己的利益而追求虚伪的忠心,因此他未有丝毫的犹豫便应约而来。

可是已过约定的时辰,却并未见到美生的身影,正自疑虑不决之时。

前方一点火光渐渐接近,两个身影逐渐清晰,手举火把的柒宿目光冰冷却姿态恭敬,而他身后莲步款款红衣翩翩,端庄绮丽的一抹身影却让廉宗大惊失色!

曾经隔着重重人群远远一眼,却是深入双目不敢淡忘,那是玺主美室!

即使见惯大场面的廉宗也是冷汗连连,俯身施礼连腰都不敢略直。

美室虽然吩咐昙华殿众人不能打扰,却又静静与柒宿出宫赴约,当然是她细细打算之后的决定,此时她眼睑微垂,盯着廉宗低垂眼前的发髻,柳眉微挑,青葱般的手指从华丽绮罗袖中微微伸出,一个精细的锦囊“啪”一声便跌在廉宗的眼前。

“明日带着毗昙去远离徐罗伐之地,闲游两日。”

冷洌之声骤然响于耳边,廉宗诺诺却依然不敢抬头,心中自然惊疑不定。

“两日之后,让他毫发无伤地回来,你可记住!”

话音才落,美室转身,摇曳生姿的步伐渐渐远去,才让廉宗犹如虚脱一般,只靠在那棵短叶松上吁吁不断,即使气息略微平复,可今晚发生之事他依然理不清头绪,美室为何要让自己带着毗昙去闲游?并且还要毫发无伤地带回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日的徐罗伐,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大事!

但是更让廉宗烦忧的是,他怎么有本事带着毗昙去闲游?

——

毗昙此时正与洛伊在后院月桂之下坐着乘凉赏月,这日子还未开始炎热,不过是毗昙闹着想与洛伊多厮守一阵,便搬了两张躺椅,沏了一壶清茶,两人并肩坐着窃窃私语,这个娴静的小院像是根本未受到王储之争任何影响。

但也只是像而已。

静谧温馨还是终于打破,毗昙看着深夜来访的廉宗沮丧不已,清辉之下一双乌眸灼灼生辉,看得廉宗步步后跌,脸上强撑着尴尬笑容,焦虑不已。

“究竟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这种时辰了还要找来我家?”毗昙冷笑。

“的确是重要之事,还需毗昙郎你移步到我的私宅。”心中尽管惊惧,但廉宗还是硬着头皮咬紧牙关。

毗昙本不欲理,转念一想,此时正逢王储之争,廉宗这般鬼头鬼脑难道是打听到了美室的什么动向?还是和洛伊交待几句,万般不舍地捏着她的柔荑,磨蹭着一步三回头,与廉宗去了他的私邸。

俩人进入堂屋,摒退随从,廉宗战战兢兢地坐在毗昙身旁,还没说话嘴角就抽搐了一下。

清亮的乌眸之中忽然涌出了层层疑虑,廉宗今日的紧张拘束让毗昙有些不安,嘴角冷冷一斜,刷地一下拔出岚魂架在了廉宗的脖子上。

“说吧,究竟是何事?”

突如其来的凶狠吓得廉宗手脚冰冷,结结巴巴更说不出一句,挺直了脖子抖抖擞擞捧着茶碗递予毗昙:“先,先喝口茶……”

嘴角一裂,毗昙长臂一递,岚魂的冷锋更加贴近廉宗的肌肤:“对于我,以为你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

廉宗几乎哭将出来,十指抖得险些泼了茶碗:“兹事体大,你这样我紧张一时说不清楚,就喝口茶,先缓和一下,缓和一下。”

清眸灼灼直盯廉宗,见他果真害怕,只道他不敢玩甚手段,毗昙才收回了岚魂,顺手接过茶碗一口饮尽,把那茶碗重重一放:“说吧,究竟是什么大事!”

却忽然看到廉宗嘴角牵起诡异的笑容,毗昙心中暗道不妙,但头晕目眩却瞬间来袭,毗昙带着又惊又怒的情绪忽然陷入了昏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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