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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章 剑拔弩张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

徐罗伐的崇文巷历来是贵族们居住的地方,平日里都显得比各条闹市冷清,虽说叫做巷却比那集市宽敞得多,飞檐斗角鏻次栉比,庭前墙边一排排梧桐轩挺碧绿,在春阳之下潇潇泛彩、暖风之中叶叶阿娜。

崇文巷行到最深,上大等府上朱门紧闭,两名家丁肃立门角,与那门前的石狮倒成了一对,紧闭的朱门内还是依稀传出阵阵怒吼,以及陶瓷破碎之声,原来是夏宗正在肆无忌殚地发着脾气。

英娜被困,大殿受辱!新罗赫赫上大等怎能受如此羞辱!

世宗也没有心情去安抚暴怒的儿子,阴沉着面孔心思如电。

春秋与宝良已经联姻,生米煮成熟饭让人无可奈何,薛原与王室结亲今后的地位必然百倍于前,岂不更得玺主之亲睐,更何况如果春秋成为王储,只怕今后薛原家族将凌驾在自己之上了!

越想越气,“嘭”的一掌拍在茶案之上,将那青瓷茶碗都震得跳跃不已,倒是让夏宗安静了下来。

“父亲!这口恶气如何能忍,不过是与春秋刚刚联姻,就能在大殿之上污蔑我们绑了他的女儿,若是春秋成为王储,还不将上大等府夷为平地!”夏宗凑上前去火上浇油,果然见世宗的面色更为青黑。

“只是玺主不在徐罗伐,一时也难寻对策。”世宗心中虽气,但毕竟比儿子要沉稳,不似夏宗那般尖声叫嚣。

“莫不如称母亲不在,我们先下手为强……”夏宗狭长的眼睛闪过一丝阴狠,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世宗皱眉,这想法他不是没有过,不过果真进行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薛原毕竟是兵部令,掌握着宫内以及城内的布防,就算是有那么几支花郎会站在自己的阵营,也是敌我悬殊占不了什么便宜。

夏宗在旁察言观色,此时声音再沉了几分:“父亲忘记了弼吞?”

世宗猛地抬眉,一双眼眸牢牢地盯着夏宗,几乎不敢相信平日里只知道惹祸与耍耍嘴皮的儿子,竟然有此等主意!

弼吞是玄武信徒的首领,也是贵族出身,他的父亲周真公虽然是五千属以下的贵族,但却拥有上州停的精锐部队,是距离徐罗伐最近的外援,如若将他争取到手自然可与薛原抗衡,而弼吞历来与夏宗交好,其父又对自己颇为仰仗,想来必没有什么问题。

当下便定了主意,吩咐夏宗入宫去传弼吞、王允等花郎来府共襄大事,竟是紧锣密鼓地筹划起来。

而薛原府上,也没有半丝喜庆的气氛,薛原与宝宗在堂厅僵坐,都紧拧着眉头,今日大殿之上将世宗得罪得彻彻底底,见那两父子当着陛下之面竟然拂袖而去,不由得让薛原心生忧虑。

他本来就比世宗更为睿智与冷静,此时已将春秋的想法掌握分明,看来他从一开始便将众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从一开始,春秋的目的就是分化自己与世宗。

只是事已至今,的确也是无可挽回,宝良与春秋已然春风一渡,自己怎能阻止这场婚姻?

偏偏玺主如今不知去了何处闲游,美生也无力出来平衡大局,他担心世宗一时激愤会做出什么极端之事,那到时候自己不得不自保而与他对抗。

万一造成大错……

正焦急不堪,偏又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石品!

石品带来的消息让薛原惊慌失措,世宗竟然已经召了弼吞去私府密谋!

弼吞是何人之子薛原自然清楚,世宗的意途昭然若揭!如若他争得上州停的兵力对付自己,而自己也没有丝毫防备,便有灭门的惨剧!

在也不能稳坐椅上,宝宗一脸的焦急,力劝父亲迅速纠集军队,趁世宗不备打他个猝手不及!

而薛原虽然也焦急不已,但还是明白军队不能随便纠集与动用,自己虽然是兵部令但果真如此怕立即会被扣上谋反的罪名,细细思索一番,当下有了决断,命宝宗去见美生,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立即通知美室回宫,还有便是让石品入宫,说服平时交好的冬柏梅徒朴义与梨花征徒德忠,让他们帮助自己。

唯一的办法便是争取时机,在周真公的兵力抵达之前绑了世宗在手,以此自保!

只要玺主回宫一切争端都将平息,薛原对此坚信不移!

——

双方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世宗命夏宗将弼吞亲自送往城外以防万一,自己只留在府中筹划,其实在他的心中对美室还是又惧又敬,不过为了家族的利益考虑,定要力矬薛原。

忽闻院内人声嘈杂并有兵戎相撞之声,世宗心内不由得慌乱起来,不及起身,猛见宝宗领着石品等人手持利刃闯入,不由又惊又怒,却还是保持着上大等的威仪,怒视着宝宗。

“持剑擅闯上大等的府地,你们可知何罪!”

宝宗轻咧嘴角,却并不收剑而是沉声说道:“上大等就请随小人暂时回府吧,这可是为您的安全考虑。”

尽管气得面色煞白,世宗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面前几名花郎的对手,冷哼一声,衣袖凛然往身后一甩,绷着脸跟着宝宗他们一路走去。

宝宗见上大等如此配合也并没给他太多难堪,而薛原却显然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夏宗“护送”弼吞出城,还在回府的途中便看到自家的管家在集市之上仓惶飞奔,当下便知道出了事,听管家说起原来是宝宗带着石品等郎徒劫持了父亲,气得面如生铁,当下便命与他同行的王允速召了二十来个天市垣徒,浩浩荡荡去了薛原府。

此时宝宗还尚未回府,也只有薛原一人,不过薛原剑术超群原不惧这群人,但转念一想夏宗毕竟是大等并且是玺主之子,如若伤了他肯定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看夏宗如此气急败坏想来宝宗必已得手,既然如此自保之目的已达到因此也不反抗。

竟被夏宗用粗麻缚了去上大等府。

不过半日时间,上大等与兵部令竟然闹成了如此局面,让德曼与洛伊都极为惊讶,阏川与瘐信有几分兴灾乐祸的意思,而德曼与洛伊却是眉头紧锁。

流云见洛伊面色凝重,细思了一回不由得恍然大悟:“如若坐视不理任由他们闹下去,怕是要引发兵乱了。”

听流云如此说,阏川与瘐信刹时也凝重了下来。

“美室呢?难道她竟然坐视这样的局面?”

让德曼更为担心的一直是美室的态度,这太不像平常的她,强大的美室绝不会对这样的局面置之不理,这让德曼有如面对风雪呼啸的深寒之夜,每走一步都不知会踩入一个什么样的陷井。

“听说美室并不在宫内,像是去了什么地方闲游。”

阏川的这句话无疑让德曼更加的担忧,在如此紧要的关头,王储的争夺已经拉开了序幕,而美室先是称病数日,现在更是离宫闲游,究竟是在蕴酿一场什么样的阴谋?

而洛伊却一早就听毗昙说起与美室闲游之事,此时心中也是无比的好奇,不知美室出于何种目的要邀请毗昙一同闲游?他们之间会发生些什么?而这场闲游之后毗昙是否会有所改变?正怔忡之时,忽又听德曼说道——

“使人跟着美生,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定会遣人通知美室,我要先去见见玺主。”

洛伊心中一惊,她没有想到德曼如此急切,如若她知道毗昙与美室一同闲游心内会否存疑?洛伊暗暗打算起来。——

皎月殿内,宝良也听说了家中的变故,低声哀求着春秋让他一定要帮助自己的家族,一双妩媚深长的眼睛珠泪连连,好不凄婉。

春秋轻拍着宝良的香肩,只任由她俯身于自己的膝头,一双清目却在宝良看不到的角度略带笑意,看来他的计划正在走向成功。

视线之中忽然闯入了一个玉蓝的身影,步伐急促身姿稳重,渐渐清晰的是德曼的沉沉玉容。春秋咪起了眼角,他的姨母此时前来,是有何事?

见到公主驾到,宝良才堪堪收起了眼泪,忍着忧心如焚端正一礼,湿润的一双眸子望向春秋,却看到了让她回避的示意。

俩人一齐目送宝良出了正殿,方才相视一笑,一人略显沉重一人颇为得意。

“姨母现在总算是明白侄子的目的了吧?”春秋眉目平和,云淡风清地微笑,却掩不住语气之中的得意之情:“从一开始就没被美室利用,反而是我利用了美室。”

只不过貌似与几名女子游山玩水了一番,踏雪赏花了几回便折断了美室的左膀右臂,春秋的确不似仅仅15岁的懵懂少年,他有着非同寻常的敏锐与睿智,这的确让德曼欣喜不已。

不过还是太过轻敌。

“果然是好计策。”德曼点了点头由衷地称赞,直视春秋的双眸,却收敛了笑意:“不过春秋,你认为你的计划已经达成了么?”

笑意在那双狭长而雅致的清目之中微微一滞,春秋不置可否,眉间眼角却认真了起来。

“眼下世宗与薛原的确发生了争执,但他们之间的矛盾却未有激化,而美室如今不在宫中,如若等她回来也并非收拾不了残局,她苦心经营数十载才建立的坚实后盾,真的能被你如此轻易地瓦解动摇?”谆谆地一番言辞,德曼说得直接锐利,事情的发展绝不会如此简单,她希望春秋有所准备。

笑意重又流淌在春秋温润如春的眼底,嘴角略弯却牵起一丝嘲讽:“对于上大等来说家族的利益代表一切,利益薰心贪心不足之本性会掩盖他的视线扰乱他的思维,一旦利益受损他果真不会背叛美室?姨母你真的有如此自信?”

德曼心中轻叹,春秋,我和你从不会在对立的阵营,不过嘴角同样略弯却是笃定的弧度:“那么我们来打赌。”

打赌?春秋飞快地眨了眨眼,看来他还不了解这个姨母,不过他对于这个赌约倒是极感兴趣的。

“如若世宗与薛原之间真的决裂,我愿意退出王储的争夺全力辅佐于你。”说完这一句,德曼的目光却瞬时温柔:“如若并非如此,那么春秋,请你抓住我伸向你的双手。”

那唇角的嘲讽略微僵硬,春秋看着成竹于胸的德曼,再细细思索了她刚才所说的一番话,婉转的两道清眉微微一蹙。

“我答应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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