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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选择

夜晚!

秦璐来到一处桥上,李子轩发短信告诉她来这里见面。她并不知道就是因为这座桥上发生过的一件事,改变了现在的一切。李子轩选择这里,因为这里是开端,也就最适合做结局的地方。

秦璐在桥上站了许久,也不见郑凡过来,心里等得不耐烦了。拿起手机就要催促,突然手机上接到了一跳短信,是李子轩发来的,当然,秦璐还以为发信人是以前的郑凡。

“向右前方看!”

短信上只有短短五个字,秦璐不明白郑凡在搞什么,抬头看去,只见桥下远处的岸边,郑凡站在那里,在向她招手。

“搞什么啊!耍我玩吗?”秦璐嘴中抱怨着,就要下桥走去郑凡的身边。

突然短信再次传来,秦璐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你就留在桥上,我们通过短信说。”

秦璐估算了下两人的距离,离得有些远,走过去要费不少时间。大声喊起来虽然能听到,但却很费力气。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为什么不和我面对面说话?”秦璐没有办法,按照要求发送短信过去,远处的郑凡一直拿着手机,像是在看着短信的内容。

“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我们可能不太适合在一起!”

秦璐突然接到了这么一条短信,不可置信地确认了好几遍,然后抬头看向远处的郑凡,郑凡一直低头看着手机,夜里灯光昏暗,又隔了那么远的距离,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

秦璐急忙在手机上操作着,将短信发送了过去,“玩笑开得太过头了。你这算什么?犯错了怕我教训你,就开始用分手威胁我?”

短信发送完,秦璐恶狠狠地瞪着郑凡,郑凡却一直头也不抬,像是不愿意对上她的目光一样。

“不是开玩笑!我变了!”

手机上的短信再次传来,秦璐看到后身子一震,变了?是指什么?变心了?如果郑凡有什么让她觉得是远超过其他男人的优点的话,那就是责任感。郑凡绝对不是那种随便变心,对女友不负责的人。就算他最近的行为怪异,秦璐也不相信他会变心。

“哪里变了?你说清楚!”

“变得太多,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秦璐!我不是能给你未来的那个人,所以……请你提出分手吧!”

秦璐身子颤抖着,始终不敢相信手机屏幕上短信的内容,郑凡这种无理的要求还第一次见,要我提出分手,到底什么意思?

“你脑袋坏掉了吧!绝对是这样!我们去医院帮你看看,别再说什么分手的事,我可以当做是你现在头脑不清醒打错字了。”

“我是认真的,我头脑很清醒,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秦璐咬着牙,忍着怒火,又发送了一条短信过去,“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有的玩笑不能开,就算你一会儿说是逗我玩的,我也不会原谅你。”

“我不指望你原谅我。你觉得我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吗?”

秦璐拿着手机的手慢慢地垂了下来。是啊!郑凡本来就不爱开玩笑,就算性格变化再大,底线应该还在。这么说他真的是认真地提出分手?到底为了什么?

“告诉我原因,不然我是不会接受的。”秦璐突然拿起手机,发送了短信过去。

“你只能接受。原因是什么不重要,你可以想象一万种原因,但结果只有这一个。”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秦璐脸上的怒容已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悲伤,以前郑凡只要看到这种表情就会立即过来安慰她,她知道这么黑的夜晚,这么远的距离,郑凡可能看不清楚她的脸,甚至一直低着头不看她。但她还是想要用这种表情来让郑凡回心转意。

“你没错!错的是我,所以我让你提出分手。这样以后你可以对别人说是你甩的我。”

秦璐冷笑了下,手指在好机上飞速的打着字,“让我自欺欺人?你当我是白痴吗?”

“你最聪明的选择就是答应,然后默默地离开。在我心中留下你的高傲,那是我曾经喜欢你的原因之一。”

秦璐感到胸腔内有一股钻心的疼痛,短信表明了郑凡的态度是坚决的,没有挽回的余地。“……曾经……喜欢吗?”秦璐默默地念着,是什么造成了将喜欢变成曾经?毫无理由的突然提出分手,不给任何反驳的机会,这就是郑凡变心后的样子,干脆得可怕。

“郑凡!看着我!”秦璐不再发短信了,嘶声裂肺地向远处的郑凡大喊着,近乎哭腔的喊叫划破的沉寂的夜空,传向了远处的郑凡。

郑凡眼睛左右晃动了一下,仍旧没有抬头。

秦璐见郑凡不回应,继续大喊道:“你说过我们做教师的,教给学生的就是寻找答案的方法,无论是题目的答案还是人生的答案。你的学生题目解错了,你会告诉他们错在哪里。我们之间出了问题,为什么不告诉我原因?连规则和解题方法我都不知道,我不甘心啊!”

秦璐喊完,夜晚再次变成了沉寂,郑凡没有回应她。突然秦璐的短信铃声响起,秦璐低头看去。

“因为有的题目本来就是错误的,没有规则,没有解题方法,无论什么答案都是错的。人们会被题目迷惑,盲目地认为是自己的原因,不断地去做着没有正确答案的尝试,却从未想过作为前提的问题本身是错误的。秦璐!不要妄图做其他尝试了,再挣扎也不会得到结果。这就是我们的结局。”

他否定的好彻底,否定了我们感情存在的合理性,连过去两人在一起的三年时间全都否定了。

秦璐不再挣扎了,慢慢地离开了桥,步伐有点落魄,不再回头看郑凡一眼,反正整个过程郑凡都没有抬头看她。

而在桥头不远处的黑暗里,李子轩手里拿着手机,默默地注视她的离开。李子轩从始至终就在桥边,将身子隐藏在夜幕中,这样可以近距离地看到秦璐,可以看到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这件事李子轩不想假借人手,觉得必须要由自己亲自和秦璐了结。可是自己的身份决定了他只能通过短信这种形式来和秦璐交流。让郑凡配合在远处做个摆设,秦璐看到的是自己曾经的样子,收到的短信是自己亲手发出的,这就是李子轩能做到的极限了。

她走了,心高气傲的她应该会马上离开落樱高中,回到属于她自己的地方。秦璐年轻漂亮,追求者会络绎不绝,很快就会有人代替自己让她笑出来。在她再度回忆起郑凡这个名字的时候,只会当做是人生的一站,一个停留了三年的站点,离站后她才会发现路上更美的风景,早晚会找到自己的终点站。而自己这个站点会被她慢慢地淡忘,许多年后就算别人提到,她也会一笑了之,最多抱怨两句当初她瞎眼了而已。

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吧!无论对她,还是对人生已经混乱的我,我应该高兴才对吧!李子轩在心里面不断地说服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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