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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招揽弟兄

“浪里白条张顺,真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呀!”张青自我介绍道:“我叫张青,是蓟州商人。因为运送粮食到此所以逗留几天,若是不嫌弃,我们此去喝上几杯。也好为你和李逵化解怨仇,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顺爽朗地一笑道:“刚才酒肆他打了我一顿,现在水里我还他一顿打,两人算是扯平,还谈什么怨仇。不过打了这么久的确是饿了,一同吃几杯酒倒是没问题,我们立刻就走吧。”

张青见张顺也是个爽直汉子,心中不禁更加敬重,更加想结识这位好汉。

他一把扶起李逵道:“现在你们两个是不打不相识,之前的恩怨我看就一笔勾销了吧。”

李逵也是昏昏沉沉,不过他对张青说的话非常认同,便开口道:“既然是张青大爷开了金口,我再啰嗦反而显得不耿直了。”

“好,那我们还是到刚才的酒肆继续喝酒吃肉。我们走。”张青大踏步往前走去,心中无限欢喜。

浪里白条张顺则拉着黑旋风李逵的手,跟在后面。两人有说有笑,仿佛刚才根本没有那两场打斗,他们早就是好朋友了一般。

不过半刻,他们又回到刚才的酒肆。

天色已晚,加上今日店中又被李逵和张顺的打斗弄坏了许多物件,因此他们正准备关门歇店,清理杂物。

不想张青却上前说道:“掌柜的,可还认得我吗?”

老板点头道:“你才走一个多时辰,我怎会忘记?不过小店准备关门了,客官要吃饭喝酒只能上其他酒肆了。”

“废话,张大爷想在你店里吃饭是看得起你,休要啰嗦,赶快置办一桌尚好的酒席,我要和众位好汉开怀畅饮。”李逵上前狠狠地说道。

张顺也上前一步道:“店家休要啰嗦,若再不醒事,明天十条鲜活鲤鱼的配额也给你取消,看你怎么做生意。”

那老板见李逵竟然和张顺一同前来,而且勾肩搭背仿佛感情深厚。顿时有些莫名其妙,竟然呆在了那里。

“怎么,掌柜的是不欢迎我们兄弟吗?”张青问道。

张顺呵呵一笑道:“他是看到我和李逵站在一起,有些吃惊了。”

老板连忙让开一条道,迎着张青等人进去。他便走边说:“既然张大爷看得起小店,那就请楼上雅座,我立刻吩咐厨子置办一桌上好的酒席。不过,没有鲜活鲤鱼,那酸辣鱼汤还是没有办法做。”

“这我倒是忘了。”张顺拍拍脑门,立刻出门叫手下去打捞几条鲜活鲤鱼,而且要求在最短时间送过来。

上了二楼进得雅间,众人各自坐下。张青才开口问道:“二位为何在江边厮打起来,难道又是李逵冒失闯了祸吗?”

李逵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并不说话。

张顺笑着开口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李逵一口气跑到浔阳江边买鱼,但时辰已晚,很多渔夫都到岸上吃饭去了。只剩下十几条渔船孤零零靠在岸边。

李逵见没有人答礼自己,于是便自己上船用手捞鱼。可惜他动作粗鲁,竟然不小心把一船的鱼放进了江里。

渔夫们过来阻止,竟然被动了怒气的李逵一顿好打,放翻了十几条汉子。

张顺闻讯赶来,正好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后面的事情张青已经目睹,便是浔阳江上黑白相争。

“都是英雄好汉,完全是一场误会。”张青与他们把酒言欢,一直喝道月上树梢。

见张顺和李逵酒兴正浓,张青打开话匣子问道:“两位好汉对现在的日子还满意吗?”

这话问出,本来欢声笑语的酒桌顿时气氛沉重起来。

张顺把一杯酒倒进口中,忧愁地说道:“我们兄弟两本是浔阳江边寻常的打鱼人家,俗话说靠天吃天靠水吃水,祖祖辈辈都倚靠着这条江生存。可是眼看着朝廷越发黑暗,对我们的苛捐杂税是每年上涨,根本让人没法活下去。”

“所以后来我们没有办法,只好抱团取暖,成立了个渔夫联合会。把几百渔夫联合起来对抗官府。官府见我们势力壮大,也不敢轻易欺负,于是便在默认中每年上交例钱,我们独占浔阳江。”张顺说道:“我们只想过平凡人的生活,可现实却逼良为娼,逼着我们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逵也说道:“在大牢之中,我眼看着无数冤屈的人白白惨死,看到更多的恶贯满盈的坏人因为有钱而逍遥法外。心中为国效力的那份热情早就烟消云散,现在我只喜欢喝酒赌钱,算是得过且过麻痹自己吧!”

看着他们说得如此凄凉,张青趁机说道:“既然两位对生活现状都不甚满意,何不重新找个营生,大富大贵一场。”

“此话怎讲?”张顺问道。

李逵也是瞪大眼睛望着张青,等他开口讲如何个富贵法。

石秀和李彩霞对视了一眼,则有些忍不住好笑。看来张青庄主又要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那套新颖的理论拉这群草莽入伙张家庄园了。

趁着酒兴,张青说道:“既然两位好汉对生活现状甚是不满,何不重开一条财路,做大富大贵之人。”

他知道李逵本就是个财迷,张顺自然也为生计所迫,否则才不会去搞什么渔夫联合会,整日和官府博弈,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所以,他用一场富贵来吸引两人。若是他们能放下身外物跟着自己去往张家庄园,那就再好不过了。

“什么富贵?”果然,李逵和张顺听到富贵二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张青微微一笑道:“在下不才,在蓟州有一座张家庄园。虽说庄子不大,但也能容纳个三五千人。现在山庄不断扩张,需要你们这样的英雄好汉加入。可以不夸张的说,有了你们加入,庄园一定能发展得更好,更加辉煌。”

他见两人表情有所变化,又补充说道:“我们庄园是论秤分金银,兄弟们亲如一家,大家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生活逍遥无比,比那传说中的世外桃源还要美妙。”

“论秤分金银。”李逵点头赞同说:“这点我还是相信,张家庄园如果没有钱,张大爷你哪里会如此多金。”

张顺却用异样的眼光把张青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然后试探着问道:“你就是蓟州张家庄园张庄主?就是那个威名远播、义薄云天的张青庄主?”

“哪里、哪里,只是徒有虚名。”张青见对方竟然认识他,对招募他们更加有了信心,“我只是尽自己应尽的力量,只可惜能力有限不能帮助更多的人。没想到这点小小善举竟然也传播到了江南,真是折杀我了。”

“张青哥哥受我一拜。”张顺纳头便拜,让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张青连忙将张顺扶起,轻声问道:“兄弟为何行此大礼?”

张顺起身说道:“哥哥有所不知,我有一远方亲戚逃难到了蓟州。在万般无奈、濒临绝望的时候遇到了庄主你。你不但施舍吃喝,还将他招募麾下。上个月我还收到他的家书,他过得比我还滋润。”

“张庄主真是义薄云天,在下诚心拜服。”张顺再次拱手答礼。

张青呵呵一笑道:“既然知道我所言非虚,两位可有兴趣随我北上发展?”

他展露出诚恳的微笑,心中是十拿九稳。这两位兄弟若是加入我张家庄园,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天助我也!

“咳咳。”李逵面露难色,一连喝了三杯酒才把话说出口,“其实我还真愿意放弃做牢子这份的费力不讨好差事,跟着张大爷到北方去吃香的喝辣的。只是老母亲健在,只有一个老实愚笨的哥哥独自照顾。此去蓟州隔着千山万水,何止千里之遥,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他低着头继续说道:“等我为老母亲养老送终之后,便来投奔哥哥,一同谋取个荣华富贵。”

张顺也跟着说:“我和哥哥张横本来就是靠在水里讨个生活,若是到了北方连个水沟都找不到,便是个无用之人。况且我们在这里虽然艰难,但也能勉强度日。安乐日子过惯了,也不想再远行了。”

张青面露微笑,他端起酒杯说道:“既然两位壮士各自都有事务缠身,我也就不勉强了。不过我还会在江州逗留一段时间,若是两位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到城里的悦来客栈找我。”

不过他脸上虽然堆满笑容,但心中早就悔恨得差点扇自己两巴掌。这两位都是不出世的大英雄,自己怎能只凭着一场富贵就妄想招募他们。这不但低估了对方,更是折辱了他们,真是自己的失策呀!

几人在夜色之中继续饮酒作乐,直到三更之后,才晕晕乎乎各自散去。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张青才缓缓起床。推开房门,往楼下张望,石秀和李彩霞早已坐在靠窗前的桌旁。桌上放着几个空碗,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缓步来到窗前,张青一屁股坐下便问道:“昨日那场酒喝得痛快,今日我们又如何寻些新鲜玩意儿玩耍呢?”

石秀表情颇有些严肃,他问道:“庄主,这杨雄大哥押运粮草的队伍这么久都有抵达江州,路上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不等张青答话,李彩霞有些怒了,“我们的张庄主是不是被江南的景致和美女给迷惑住了,连正事也忘记了做。就只顾着结识那些三教九流,全然不把兄弟们的安危放在心上。”

张青想给李彩霞解释这李逵和张顺乃天下数一数二的豪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要知道现在这两人只是社会最底层的劳动人民,跟将来威震八方的英雄好汉根本搭不上边。他又不能说出自己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知道他们的人生轨迹。真属于鸡同鸭讲,对牛弹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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